23、打架(1 / 1)

“想不到啊,魏府出身的晋王妃竟如此跋扈,可见有魏老夫人之风啊。”一穿松青色朝服的四品文官大笑道。

整个大越朝都知道左相魏凛的夫人出身武官世家,非常剽勇,掌家三十多年,不要说魏凛了,就连几个儿子房中都没有姬妾。

可见这善妒也是一脉相承的。

“要说还是皇后娘娘有远见,为太子另娶孟尚书的女儿为妃,避开了魏氏女的妒祸啊。”同朝为官的工部官员也停下来看好戏。

……

太子府的车辇缓缓驶过长街,李珉坐在车厢里打了个哈欠,伸出如竹似玉的指节,百无聊赖地轻敲了敲腰中悬着的玉佩。

前头一浪高过一浪的笑话唏嘘声惊了驾车的宝马,它们仰天打了个长长的喷嚏,震得车厢微一颠。

李珉凝神听了听外头的议论:“哼,魏府跟孤赌气不肯和离,害得琰儿独守空房不说,还不得安宁,他们啊就是眼皮子浅,不知道孤的好处。”

“可不是,”王刍跪在车厢里给他捶着腿,拉长腔调:“魏府就是太爱端着了,就怕魏姑娘放下晋王妃不做,去您府里当个姬妾,可他们哪里知道,日后宫里的贵妃娘娘,比百来个晋王妃都要尊贵呢。”

“也不是这么说,”李珉懒散地舒展开另一条腿,大剌剌地架在座位上:“就拿你来说,在孤这里当过爷了,还能回宫里去当孙子吗?”

王刍嘴一抽:“瞧殿下说的,不管孙子还是爷,晋王殿下如何能与您相比。”

李珉眯了眯眼,摆摆手叫他闭嘴,烦了。

王刍:“殿下莫急,咱们埋进去的人说了,晋王呀从来没在晋王妃处过夜,晋王妃还是想着您的,这就好办了。”

“孤不急,孤是心疼琰儿。”李珉摇着头道。

王刍趋身向前,在他耳边说了句话,闻言,李珉勃然大怒:“该死!”

王刍吓的咣一声跪在车里:“是,是奴失言。”

“竟敢私窥陛下龙体康健否,”李珉踹了他一脚道:“下次再让孤知道,你这颗头就摘了给孤当球踢吧。”

“是,”王刍连连道:“奴不敢了。”

李珉哼了声,

不再说话,狭长上挑的眼眸越发阴沉不定。

王刍又道:“殿下,下月初三是皇后娘娘的生辰,到时候,晋王妃也得入宫前来恭贺。”

李珉换了个手支撑下巴:“难为你想的周全,孤就等着那一日了。”

他只想告诉魏琰,太子妃之位他许诺不了,但贵妃之位,他在心里一定是留给她的。

……

魏琰几乎以穿越前竞走的速度赶到棠花台的,她抬头向上一望:季小韵面上透出一丝若有若无的青光,眼神发散,抚琴的手指微微抽搐。

晋王府外头人生鼎沸,起哄声叫喊声此起彼伏,有些话传进来,竟不堪入耳。

魏琰噔噔噔地沿着石阶冲上去,解下身上的披风,披到了季小韵身上,她一手抚过琴弦,自然是没调的,笑吟吟地道:“良媛身体不适,就不要在这儿吹冷风了。”

季小韵仰起头,惨白的唇重重的发抖,她满脸泪痕地咚的一声撞向石柱,竭力惨叫:“求求王妃饶了妾吧,妾再也不敢留殿下过夜了。”

婊!

魏琰脑子嗡嗡嗡地乱了,但又觉得季小韵可怜又好笑,定了定神,弯腰屈膝重重地在她后腰处一击,季小韵疼的发不出声来,倒到了她腿边。

魏琰趁机朝婆子们使了个眼色。

两个手脚麻利的婆子立刻窜上来,把人抬了下去。

季小韵挣脱婆子们钳制住她的糙手,带着一腔怨气冷笑道:“嫁不成太子当不上太子妃,只能仗着那点家世在晋王府作威作福,魏氏你真是个可怜虫。”

婆子们上来要掌季小韵的嘴,魏琰摆手叫她们退下,平静地道:“是啊后宅的女人又有谁不可怜呢。”

季小韵伏在地上,怨毒地看着她:“魏氏你不敢把我怎样。”

魏琰垂眸盯着她,一字一句道:“是,我是不敢把季良媛怎样,这后宅又不是我说了算的。”

季小韵惨笑:“很快就是了,晋王妃。”

看看她身后待命的婆子们,想来晋王已经把后宅的大权给魏琰了吧。

魏琰瞧不上他也好,冷淡他也好,晋王从来都把她当晋王妃看的,谁也越不过她去。

可怜

自己却已是穷途末路,除了一条贱命什么都没有了。

季小韵心中酸涩,忽地深吸了口气,弓起身子发疯似地撞向魏琰:“去死吧魏氏。”

二人身侧不远处就是遨游湖,湖边怪石嶙峋,就算没一头栽到湖里也得撞个半死,点儿不正的,撞傻了残了也不意外。

“啊……”婆子们粗噶地尖叫起来:“剪刀,刀……”

季小韵怀里还揣着一把做针线活用的镀金剪刀,此刻也正对着魏琰刺去。

险些被撞晕前的一瞬,极大的求生欲刺激她穿越前断断续续练了七年的散打练就的沉稳本能地激发出来,魏琰一个倒钩死死钉在地上,季小韵扑空,生生摔出去一丈来远,倒在了地上。

回过魂来的婆子们蜂拥而上,一人一双脚踩得她死死的,动弹不得分毫。

剪刀朝上戳破了季小韵的脸,喷涌出来的鲜血染红了她大半边脸,又狰狞又骇人。

魏琰直接懵了,从来没有哪本宅斗文告诉她后宅女人宅斗还要拼武力值,这也太接地气太彪悍了。

魏琰的手掌摩擦在地上破了皮,渗出丝丝血水,她随意呵了口气,心道:大越兴盛于甘陇一带的狄夷,本来就不拘礼教,女人会打架算什么淡定点儿。

她当年学散打是怕将来当医生遇上动手的医闹,这还没来得及练手呢就穿越了,没想到竟然还用上了,可见没有白走的路,也没有白流的汗。

*

周太妃忍着头痛,这会儿也带着人赶来了棠花台,丫鬟们被侍卫勒令退开,弓箭手就位,眼见着要来一场血雨腥风。

“请太妃安,”魏琰紧走一步道:“媳妇儿多事了。”她用了点前世医学上的手法,扯下婆子衣襟上的白绢,给季小韵包扎勒住了出血处。

等季小韵安静了,魏琰扫了一眼她耳后的伤处,并不是深,可见她还很爱惜自己的容颜,并不是真的万念俱灰。

只是为了唬人造声势罢了。

周太妃目中有了一丝丝嘉许,面上还是寡淡地道:“王妃来的及时,否则晋王府要出大丑。”

而后她眼神一凛,瞟了一眼形容狼狈跪俯在地上呜咽抽搐的季小韵

,杀气升腾地对婆子们道:“带她去密室。”

此刻季小韵已经像一头失了理智的雌兽,她几次挣开婆子试图扑向魏琰,都被侍卫反制住了。

魏琰的脚僵在原地,被周太妃周身的杀伐之气震慑的腿抽筋了。

晋王府可能不会放过季小韵了。

“晋王妃暂且回去歇息吧。”周太妃道。

魏琰屈膝一礼:“是,儿媳告退。”

她几乎是被绿云搀扶着回到风入松的,喝了好几遍茶压惊,想起棠花台的一幕还心有余悸。

“太妃会罚她什么呢?”

魏琰心道:季小韵这么一闹,周太妃和李云照也不会让她死的吧,毕竟她一死晋王府妻妾争宠以致于相互残杀的丑事传出去太过难听。

知道她不会死,可魏琰心里还是惴惴不安的,指尖一直在轻颤。

*

季小韵走上棠华台时,李云照已经到了皇宫的熙正殿,守在那儿等着他皇兄李览上朝前跟他打个招呼,多年来,这么多年了,几乎天天如此。

皇帝从后宫缓缓走出来舒展了一下龙体,大太监王寿表情惊讶夸张地欲言又止,李览问:“出什么事了?”

王寿附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

李览哈哈哈大笑,讶然道:“有这等事?朕要看看云照皇弟怎么说。”

他这个皇弟啊,府中蓄了那么多姬妾,他就说过,早晚得出事。

看,来了吧。

李云照也得知府中出事了。

他老远瞧见李览的龙袍,紧走两步单膝跪到了皇帝身前:“皇兄,臣……臣府中出了点丑事,臣无心早朝,肯定皇兄准臣……臣回去处理家事。”

李览见他比之从前又憨傻几分,憋不住笑了笑,不甚在意地道:“哎,你府里能有什么事,不就女人多了点,没事扯扯头花,跟朕的后宫也差不多,你看朕什么时候管过,让她们闹去。”

他生怕李云照跑了一样,挽住李云照的手臂:“走走走,早朝重要啊,怎么能少了皇弟你呢。”

“女人的事,再棘手的你能强的过周太妃,她老人家在家中坐镇,加上晋王妃,出不了岔子。”李览环顾围绕上来面带坏

笑的大臣们,道:“你们几个说是不是。”

大臣们巴不得多看笑话,纷纷簇拥着李云照:“陛下说的是,有周太妃和晋王妃在,殿下无需担忧。”

心里却道:今个儿回家能怼糟老婆子了,看看咱那后宅,有多干净!

不是我自吹视美色如狗屎,这事全靠同行衬托呀。

李云照微抬下巴看了一眼天空,一只大雕呼啸而过,声势惊人。

这会儿,苏升大概带着季七娘入府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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