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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吃 不要死(1 / 1)

大凤山北金凤村,傍晚,独自劳作一天的杨怜心,拖着锄头,从微凉的早秋里回来。

赫然发现,家里多了一个男人。

他坐在檐下的小木椅上,垂着头,两臂支在膝上,掩嘴而咳。听到动静,抬起头来。

怜心便看到了一片星辰,和极俊逸清冷的眉眼。

“杵那干嘛!滚一边去!”继母朱氏的吼叫自身后传来。

怜心吓了一大跳,忙缩着肩膀撤身到柴房处,放下锄头,一脸害怕地看着朱氏。

此次却没追着她打,朱氏正在那个男人身边哄着什么话。

男人站起来,踉跄着要躲开她。

怜心闪着漆黑黑的大眼睛偷偷看他,他看起来很贵气,比村里所有人都贵气,又穿着大衫,该是出身高门的读书人,为什么在她家呢?

她此时尚不知,她以后的命运,同这男人那么密切又坚实地绑在一起。她因这个男人,而拥有了传奇的一生。

咕噜噜,肚子饿极了,朱氏没注意到她。

她踮起脚尖,悄悄溜到灶间,想摸一个窝头吃。

突然,砰地一声,大门被谁踢开,发出一声巨响。

拿到半空的窝头,一下被吓掉。

怜心躲在门后看到奶奶祁氏杀气腾腾地来。

朱氏同她战到一处。

原来,这个年轻的男人是朱氏用怜心爹爹的抚恤银子买的,这要气炸了祁氏!这个继儿媳同怜心的娘一样,是个极不孝的,竟然不把银子给她!

祁氏摇荡着看着男人,不三不四的话就出来了。

朱氏一声吼“这是杨怜心的义兄,给你们老杨家三房留的种,我有错么!我总得找个养老的人啊,只一个怜心有个屁用。怜心爹娘都死了,你是她亲奶,你管过她么?整天吃我的喝我的,没管你要抚养银子,已是我格外良善了!”

一听朱氏还要跟她要银子,祁氏直接气笑了,“怜心是你的女儿,你不养谁养?老娘可没有银子,你若实在穷疯了,再想买个男人什么的,把怜心卖了就是。”

怜心害怕极了,紧紧捂着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的亲奶奶要怂恿继母卖了她。

自记事起,怜心就不知奶奶为何物,她只是一个陌生的老太太,脸上带着婆婆的威压欺负娘亲。

她说娘亲和爹爹不孝顺,不给她银子,也不给她好吃的,还说娘亲只生些没用的女儿,浪费老杨家烟火。但怜心知道这都不对,娘亲常常不让她吃,只把仅有的肉送给奶奶,但奶奶从不满足。

她不明白,其他人家的奶奶怎么就那么好?她常听见别人家的奶奶唤孙子孙女,吃饭了,去哪里哪里玩了。

她就从来没听到过这样亲切的呼唤。

有一次爹娘有事出去,只好把还很小的怜心寄存到奶奶家。等娘回来的时候,看到三四岁的小小的怜心穿着单薄的衣裳,坐在门口哭,浑身冻的青紫,手面肿起老高。

娘亲要再不回来,她就被冻死了,因为她的奶奶祁氏不喜欢她,并不管她的死活。

自那以后,怜心落下病,极其耐不住寒冷。

不论是身体上的,还是心头上的冷。

两位争吵中的悍将,吵到后来,战火沿袭到怜心身上。

怜心被从门后揪出来。

被像稻草人般撕扯,殴打。

她两条细细的胳膊,像两条细面条,被抽打的甩来甩去。

她摔倒在地上,大眼睛染了一抹阴影。往日这样的撕打虽是家常便饭,但今日是两个人联手…

她有些绝望。

远空飘来一朵厚重的云,停在她头顶。

爹娘是不是在那朵云后?

今日就被打死了吧,好去那朵云。

她瘦削的躯体被掼在地上,两个老泼妇,一左一右的打。

“够了!”一声冷冷地呵斥,那个男人从堂屋里出来,身子踉踉跄跄地摇晃过来,蹲下身,将地上的女孩护在身后。

“谁敢再动手!”他狠厉的眼神迸发出迫人的光芒,可是他的身体却不允许,“咳咳”一番情绪激荡,他猛力的咳起来。

祁氏不屑的笑笑,抓住好的把柄来讥讽朱氏,“这就是你的养老儿子?我看呐,你这本肯定折大了,白发人送黑发人是送定了,你就是孤寡的命!”

朱氏一下红了眼,一屁股坐地上,铺天盖地地哭起来。

祁氏胜利了,大笑着扬长而去。

咳咳咳,一声又一声。

朱氏怒吼起来,“别咳了,装什么死!都给我滚!”发狠地踢了怜心一脚。

怜心腾一下睁开眼,坐起来,小心地拽拽男人的衣角,示意他起来。

林渊的脸已咳红了,他微喘着,慢慢挣扎起来。

怜心抱着臂膀往柴房走。

林渊不愿去大屋,跟着她进来。

一进柴房,他便支撑不住,委顿在地。

这个柴房看起来很小,他一个人便要占了整个空。

一边架着一个低矮的小小方方的木板床,一边堆满了草堆。

这个家,再没别人。那个女人竟让这女孩睡柴棚,而她自己堂而皇之地睡在暖和干净的大屋。

他挣着,欠起半个身,把柴门关上,想上草堆上躺。

却见怜心已窝在草堆里,指着小小木板床,对他说,“读书人,睡床。”

林渊不会跟一个小女孩争床,也不去草堆,就势倚在柴棚边上,席地而坐,长腿屈立,闭上眼睛。

他的鼻息很均匀,胳膊搭在膝上,头微微垂着,像睡着了。

他的侧脸很好看。比一整个村的人都好看。怜心想起亲娘亲,娘也这么好看。

咕噜噜,忽然,她肚子叫了很大声音,劳作一天,并没有吃饭,这声音惊到她,她慌忙捂了肚子,蹿上木板床,薄被蒙了头脸,不动。

草堆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一道清朗略带沙哑的音传来,“你饿么?”

薄被里只是没有声响,坚定不动。

一阵簌簌的声音,柴扉的门响了,该是有人出去了。

怜心扒着被角露出半颗眼,去看。

他弯着腰钻出柴棚,不一会儿又回来。

怜心像只地鼠,倏地钻回自己的窝。

长久以来,她并不知如何与人相处,何况他那么大……

她憋着心跳去听。

窸窸窣窣

“起来吃吧。”

嚯,怜心吓了一跳,这道声音就响在她耳边,他定就在床沿边。

怜心坚持不动。

一道轻轻的笑。

像,夏日里的泉,叮咚。

“不要怕,你看,我快要死了,不会把你怎么样,起来吃吧,我去睡了。”

他的衣角擦着地上的草,簌簌地,转到角落的草堆去了。

他快要死了?

怜心掀开被子,大眼睛看向他。他躺在草堆上,也在看她。她的眼蓄满了汪汪的水,又倏忽逃了。

低下头,床沿上放着半碗五花肉。

怜心捻起一颗放嘴里,慢慢嚼。

草堆陷下去,他躺下了,闭上眼睛,两手交叠在腹,一只腿屈立,一只腿摊开,潇洒磊落。

怜心爬下床,小心地挨近他。

他的眼仍闭着,鼻息若有若无。

怜心大颗的泪滴落下来。

娘亲死的时候,也是这样闭着眼,他也要死了。

忽然,他睁开眼睛了。

女孩泪汪汪的眼看他,这次没再逃。

他的眼神初时很清冷,看清她眼底的红,微微有了温度,迎着她的目,缓慢欠起身。

怜心将一碗摘好的瘦肉递到他面前,“吃。”

她小心地摘掉所有的肥肉,只余了瘦肉,“吃。”“不要死。”

三个两个字。

汪汪两只眼。

他盯着她。

怜心放下碗,指指木板床,“读书人,去睡。”

她簌簌地爬进草堆里,蜷起身,闭上眼,再也不动。

耳听的他爬起来,挪到床上去,木板床发出咯吱的声音。

她放下心,嘴角漫出一抹笑,紧了紧腰身,睡去。

“叫我林渊吧。”他说。

草堆里那抹起伏的身影,没动。

“你睡了么?”他问。

草堆仍然不动。

夜色笼罩过来,像张开巨大的羽翼,庇护尘民。

怜心睡着了,没有薄被,好冷啊,她抱紧自己的臂膀瑟缩着。

却梦见娘亲拿了厚厚的棉被给她,她扑进被褥里,舒心地睡着了。

林渊拿了薄被给她盖,却俯身看着女孩揪着他的衣领,缩着肩头一点点的拱进怀里。

他的眉头微蹙,身子僵着。女孩侧着身,薄薄的衣衫护不住起伏的身段。

她不懂自己的危险,也不懂男人的危险。尽管他是个病子。

但女孩蹭进他怀里,再没有任何动作,菜色的脸蛋上,隐着一抹微笑,睡的正沉。

“吃不要死”

她细细小小的声音,还留在这间柴棚里。

她揪着他衣领的手满是划痕和茧。明日她还要下地劳作。

林渊叹一叹,矮下身,给她盖好被,自己也躺下。

未到黎明,怜心猛地惊醒,大眼睛忽闪忽闪,却发现近在眼前的是一个男人的胸膛。

嚯,她猛地坐起来。

砰,头顶碰到林渊的下颌。林渊吃痛,嘶一声,舌尖碰到牙齿,有血流在嘴边。

怜心忙抱了他的头,软软的小小的嘴嘬上去,吸血。

林渊脑袋懵了,大手停在半空,发生什么事?!

“噗!”怜心吸了他嘴角的血,吐到一边,接着俯身,又去吸。

她软软的唇贴着他的嘴

原来,原来她把这当作了普通的伤口

娘亲以往都对她这么做,她的手指伤了,娘亲就给把血吸出来

怜心再要俯头。

林渊的大手挡在她脸上,嘶哑着声音,“不用了,谢谢你去忙吧”

忙?怜心惊慌地看向柴棚,得赶紧下地去,继母该过来打她了。

她慌乱地拱起细腰,窸窸窣窣地爬下草堆,悄悄捻开门缝,蹿出去。

外面还黑着,星星隐入厚厚的云层,还未睡醒。

她迅速溜到灶房,从瓦罐里摸出一个窝头,藏在怀里,拽了背篓锄头蹿出去。

------题外话------

后面还有很多类似“吸”血的情节……

没办法,他太香了

(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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