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全指路，钟万象来开车，两人配合得也算默契。
车开着开着，钟万象终于觉得不对劲了。
“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吃饭？”钟万象问道。
王德全笑而不语，抬眼向前方看了看，思忖一下，出声道：“直走，到前方路口右转。”
钟万象叹了口气，按照王德全指的方向开了过去。
转过街角，一条再熟悉不过的路出现在眼前。
钟万象看着前方街道右侧巨大的招牌，一时间有些无奈。
“就是这里了。”王德全笑着说了一句。
待车子停稳，王德全率先下了车。
钟万象下了车，站在车旁仰头看着和几日前没有任何区别的牌子，提议道：
“要不咱还是换个地方？”
王德全有些好笑地看了他一眼，接着道：“你看，来都来了。”
“行吧。”钟万象认命似的叹了口气，“来都来了，还不用花钱。”
认命了也就不再做什么反抗。
王德全两人推开玻璃门进去，门上的雕镂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回音，店内却不见任何身影。
“店内不营业，请回吧。”
清冷的女声在屋内响起，似是隔着一堵墙，听得有些不太真切。
这声音太具有辨识度，几乎一听就知道是谁的声音。
钟万象向声音来处招了招手，也不顾那人看不看得见，出声道：“盈香姐，是我，钟万象！”
这声音听上去极为热情，完全不像是在门口时，那般犹豫不决。
只可惜钟万象没有等来沈盈香或者是叶红玫的回应。
整个屋子里除了两人的呼吸声，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
钟万象有些尴尬地收回了自己挥舞的手，有些感慨道：“你看，这上面的灯，还挺好看的。”
这话题转移得实在是太过生硬。
确实有些没眼看，王德全默默转开了视线，打量起上次打量过的屋子。
和上一次自己来的时候没有任何区别，无论是桌椅摆放的位置，还是屋子里的风格。
钟万象为了摆脱那份尴尬，也是顺着王德全的目光看了一圈。
“我还以为红玫姐会把店里换个风格，没想到竟然还是一模一样。”
“更换风格也不急于一时。”王德全说道：“卖掉旧的，买来新的都需要时间。”
钟万象听着点了点头，“说得也是。”
两人在大厅里逗留了片刻，接着顺着刚刚声音的来处走去。
到了墙边，两人才发现自己想的太过简单。
这边竟然没有门。
王德全两人对视一眼，任谁也没有先开口。
“你们两个傻蛋，在哪里面壁思过呢？”
叶红玫的声音从两人身后响起。
王德全顺着声音看过去，就见叶红玫拎着一把雨伞站在两人身后。
“我开门你们都没听到声音，怎么，罚站太入迷了？”
向叶红玫打了声招呼，王德全苦笑着道：“刚刚听到盈香姐的声音是从这边传出来的，走到这边才发现这附近没有门。”
“原来如此。”叶红玫瞬间了然，接着有些忍不住笑道：“这地方也不知道是谁设计的，有些地方像迷宫似的……走吧，我带你们过去。”
说是迷宫，这个说法还真是准确。
王德全只是跟在叶红玫身后走，就已经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那处的入口很是隐秘，门竟然开在从一楼去往二楼的楼梯拐角处。
那一面墙贴着各种几何形状的图案，也不知叶红玫从什么地方一推，一个小门就被推开了。
“进来吧，下面有楼梯。”
叶红玫说完，也没有在意两人惊讶的神色，先身进了门。
王德全和钟万象对视一眼，也跟着走了进去。
这扇门虽然不大，但里面却别有洞天。
内部的风格和门外面的完全不搭，甚至可以说是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进了小门，入眼的是一片极致奢华。
浓烈的欧式风格，加上浮金的墙壁，一时间让人觉得好像进了什么主题套房。
“姓吕的品味是真的差。”
像是注意到了王德全的神色，沈盈香的声音从不远处传出。
这话，王德全极为赞同。
“确实很差。”
叶红玫将手里的伞挂在墙角的衣架上，将袖子挽起，袅袅婷婷地走到了白金相间的皮质的大沙发上坐下。
沙发和人的气质完全不搭。
“别站着了，买都买了，后悔也来不及了。”叶红玫从果盘里拿过两个苹果向两人扔了过去。
“这就是晚餐了？”钟万象抬手接住，说笑了一句。
“那你还想吃什么？”沈盈香的声音从墙角处传来。
王德全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墙边的地毯上坐着一个人。
这坐姿实在是太过豪迈，让人有些不忍直视。
穿着白裙子的女子像是感受到了什么，抬头看向他。
丝毫没有任何收敛的自觉。
王德全也不是什么老封建顽固，非要女性板板正正地坐着。
这玩意不是怎么舒服怎么来嘛。
“你想吃什么？”沈盈香靠在墙上出声问道。
王德全没有回答，转头看了钟万象一眼。
钟万象有些无奈地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沈盈香将一切都看在眼里，鼻子微微送气，轻哼一声。
“那就都饿着吧。”
饿着自然是不能饿着，王德全很是自觉地找去了厨房。
“这房子交接的比较急，厨房应该还剩了不少吃的。”叶红玫倚在厨房的柜边，看着王德全找上找下。
王德全翻捡着冰箱里剩余的昂贵食材，一时间有些感叹。
“确实剩了不少。”
“不新鲜的就扔掉吧，省着吃了坏肚子。”叶红玫的声音有些慵懒，“你会做饭吗？”
对于这个问题，王德全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大概……会那么一点儿。”
叶红玫也是有些沉默了，半晌，开口道：“那你离蘑菇和豆角远一点。”
蘑菇豆角做不熟会中毒，这件事王德全自然清楚的很。
虽然没有亲手做过什么菜，但是接受了李丽娟大厨这么多年的熏陶，王德全总归对做菜还是有一点思路的。
“几样菜随意加水炖一炖，再加一些调料就差不多了吧？”
王德全手指抚摸着冰箱里的青菜，心里思忖着：应该和熬中药应该没什么太大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