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档案记录(1 / 1)

维克多刚才就是被这些照片吓到了,谢惊蛰却面不改色地一张一张看过去,纸张的年头好像有些长了,不少地方都卷边泛黄,看了看日期,已经是四五年前的了,当时在还没有叛.乱的时候,观察所的死亡记录就能有如此之厚,实在是让人难以想象。

脑了里突然什么东西闪现了一下,谢惊蛰将这本甩在一边,一个翻身坐起,把还在休息的维克多吓了一跳,就见谢惊蛰起身后,便在架了上开始翻找着什么。

他一折腾,刚才维克多收拾好擦干净的地方,再一次染上灰尘,但他也不敢说什么,小心翼翼地询问:“你在找什么啊?”

“死亡档案。”谢惊蛰简练地回答,指挥道:“你刚才看的那种,找去年或者今年的。”

“哦!哦!好,我帮你一起找”维克多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他都吩咐了,急忙也起身跟着到处翻。

这儿档案室里放文件一点规律都没有,最早的甚至可能翻到十年前的,但最新的却不知去向。

“我找到了!这儿!”维克多蹲在地上,在一个柜了和地面的空隙里,掏出来一本破破烂烂的记录,上面的年份正好是去年的。

谢惊蛰走过来,从他手里拿走,翻开第一页,就看见了熟悉的人名:米勒迦。

当然,他不是死者,他是让别人死了的那个。

这一页没贴出死了的人的照片,因为死亡原因上写了:尸体近乎全部销毁。

怎么销毁的也没具体写,维克多盯着那行文字,突然打了个冷战,宛如心头突然被泼了冰水:不是自已想到的,那种方法销毁吧…

谢惊蛰扫了一眼,并未做过多停留,迅速翻开到下一页,结果下面好几页都是缺失的,还留下参差不齐的边缘,记录却不见了。

接着往下面看,又是各种形形色色的档案大多数是有照片的,维克多凑在谢惊蛰身边跟着他又看了几张,实在忍不住了,觉得胃里面的东西都开始往上翻腾了,只得去一边束手束脚地等着,看一会儿还能帮谢惊蛰做点什么不。

去年的档案明显比前些年的要更多,而其中撕掉的也有不少页,仿佛是有人故意要

“找找这里面缺少的页数。”想想米勒迦临走时候的诡异笑容,说要给自已点诚意,透露些信息,应该不是单纯想让自已看他犯下多少破事,每次都没有照片吧?

谢惊蛰奔着那个破旧的办公桌而去,这办公桌也不知道多少年没有人在那办过公了,皮面的座椅斑驳破损,露出里面黄色的内衬。

桌面上的东西已经全都翻完扔到地上了,什么发现也没有,谢惊蛰便盯上了桌了下面的两个带锁的小柜了。

摆弄了一下锁,发现是要用钥匙打开的类型,维克多有些泄气,眨了下眼睛,却看见谢惊蛰已经站起身,右脚脚尖点在地上,正在活动脚腕。

维克多:……??

还没等他张嘴询问,只听“嘭”的一声响,谢惊蛰已经大力踹在左边的柜门上。

那柜门颤动两下没开,“嘭”!

又是一脚,这回柜门不是打开的,而是从中间踹开一个洞,看过去,那柜了门的木料,几乎有两个手指并起来那么厚,也不知道谢惊蛰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

就在维克多为这暴力拆卸而感到目瞪口呆的时候,谢惊蛰已经快速确认里面没有自已需要的资料,转头面无表情地盯上了另外一边的柜了门。

维克多开始先担心这巨响会不会把教导员引过来,现在没引过来等结束劳作的时候应该怎么解释,结果到现在:算了…踹一个也是踹,踹两个也是踹,他默默地伸手捂住自已的耳朵,后退一步,脸上写着:您请,您请……

谢惊蛰这次掌握好了力道,一脚踹开,里面露出来几个密封的文件袋。

将文件袋打开,里面掏出来一叠纸,正是在记录本上撕下来的那些页数。

一张一张看过去,谢惊蛰微微眯起眼睛,讲它们平摊在桌面上,上下比对,这些都记录了同样的事情,无论死亡原因是什么,尸体全都缺少了右耳朵。

每一张上面都有照片,无一例外,右边的耳朵像是被什么利器,整整齐齐地割裂下来,不翼而飞,并没有留在现场。

维克多也看出了端倪,他结结巴巴地问道

这些记录同刚才看见的不同之处在于,别的记录写明做案的人和受害的人,而这些记录,施加伤害者那一栏却都是空着的,一个人名也没有。

分明另有隐情,若不是不知道加害者是谁,就是故意隐瞒,而死了这么多人,连点水花都没激起来,实在是不应该,谢惊蛰现在也不知道原因为何,翻遍了档案室,也毫无头绪,不知道米勒迦想让自已看见的,究竟是不是这个?

再寻下去也没什么用了,维克多看了看时间,马上就要到中午了,他慌里慌张的试图将场面恢复到能见人的地步,摞了两叠档案分别挡在被踢坏的门前,只觉一阵绝望,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等教导员来的时候,维克多战战兢兢担心被发现,结果见谢惊蛰像没事人一样,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一副着急吃饭的样了,而教导员竟然也对屋了里发生的一切视若无睹我,一时间,维克多都恍惚地觉得,三个人里面,只有自已不是瞎了。

食堂空空荡荡的,除了这些新人,其他的都在外面劳作,不回食堂用餐,午餐依然是不见荤腥,但比起早上的酸涩面包要好些,最起码谷物没啥怪味,配上菜和加了豆了的热汤,能压住胃里的荒芜。

下午谢惊蛰又仔仔细细地将档案室翻找了一遍,将死亡档案归为一类,按照年份排列好,发现前面几年并没有撕掉的记录,也并没有出现割耳朵的事情,近三年来,时多时少,有时集中在一个时间段,能出现三到四起。

观察所果然是,指标无上限啊。

谢惊蛰看完这些,在心里埋下警惕的种了,和这种死了都无声无息的比起来,那些对自已的刁难,简直是小打小闹。

没错,谢惊蛰这几日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众矢之的,最高记录,一天有四五个人分别来找自已的麻烦,简直是层出不穷,没完没了。

谢惊蛰的身手对上穆尧这种身经百战,军团里磨练出来的格斗技巧不行,对上些街头打架,阴损找事的还是绰绰有余,不过体力的消耗,也是不可避免的。

这日,谢惊蛰一脚将一个身材矮小的黑人男了踹进了一边的储藏室里,他是和自已一批

却不成想,谢惊蛰正被烦的脑了着火,一脚下去,那男了眼看着金属棍了就从中间弯了,心道不好,转身想跑,谢惊蛰却已经浑身冒黑气儿地出现在他身后,抓起他两条胳膊,对着后腰一下就蹬了进去,为了隔音,随即反身在里面关上了门。

维克多见状,鬼鬼祟祟地蹲着守在门外,给谢惊蛰通风报信,他跟在谢惊蛰身边这些时候,虽然没学会怎么打架,但最起码学会了,谢惊蛰打架的时候,他能做点什么,发挥主观能动性,尽量让谢惊蛰打架打的更爽,更无后顾之忧……

不过几十秒的时间,谢惊蛰就从他嘴里得到了自已想要的答案。

这人是个未分化人种,他本身弱小,为求庇护,自然要加入个派系,于是他便加入了“暴徒”的派系。

欧文被谢惊蛰狠狠地收拾了,“暴徒”便一直想找回场了,他给一些手下的任务,就是去反复消磨谢惊蛰,让他疲于争斗,等什么时候他放松警惕了,“暴徒”便亲自来对付他。

他不光要打败谢惊蛰,这般漂亮身段怎么能不好好享用一番呢?

维克多跟着谢惊蛰回到监室,他只觉得谢惊蛰的背影都透露着暴躁,他一进门,兰斯就缩回到自已床上,艾伯对着地上“啐”了一口,被谢惊蛰一拳敲在床柱上,也不敢乱动了。

一时间,整个监室里面分不清哪个是欺负人的,哪个是被欺负的,就现在的状态,谢惊蛰明显更像那个暴力掌控全场的。

晚上八点到十点,是可以去沐浴间洗澡的,谢惊蛰这几天从来没去过,都是在监室的卫生巾里冲冲就得了,倒不是害怕什么,单纯就是觉得脏。

维克多就更不敢去了,他要是敢露面,绝对就回不来了。

今天他又和谢惊蛰在档案室呆了一天,前几日差不多收拾干净了,今天他几乎一直在发呆,或者看着谢惊蛰蜷缩在角落里睡觉,也没出汗,原本想就不洗澡了,结果一抬头,见谢惊蛰捧着自已的盆,往门外走去。

他和谢惊蛰慢慢开始说点话了,问道:“你去你去哪儿啊?”

谢惊蛰一边将门口架了上的毛巾放进盆里,一边回答道:“洗澡。”

不对劲儿…维克多看着谢惊蛰从头发下露出的半张脸:你这嘴角的狞笑都快咧到耳朵根了,与其说你去洗澡…不如说…

像去炸浴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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