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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九 醉酒(1 / 1)

靖苏那日动了气,整个人便蔫蔫的,一点劲也提不起来,一日突然想喝酒,便令俚末去库房寻,记得原先蝶妃在宫里的时候,酿了几坛梅子酒,她喝过几次,味道甘香清冽,带着微微的酸意,回味无穷。

俚末带着小路子寻了好久,才在库房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找到几坛,俚末想了想,便只先取了一坛出来,送与靖苏。

小膳房里炒了几样小菜佐酒,剪月又亲自做了几样糕点,一一摆在梨花木的圆桌上,又取来温酒的酒器,斟满一壶酒温着。

靖苏便怡然落座,一人独饮。她原非爱酒之人,只是心中郁结难消,积了许久的情绪发作不出来,便想喝些酒消愁。

一杯接着一杯,似上了瘾,不大一会儿功夫,已饮下半壶,微微有些醉意浮了上来,面颊微酡,眼神也迷离起来。

突然有人掀帘进来,带进一股子凛冽的寒气,她眯着眼看向门口,依稀辨出一抹明色,脑子却已不大灵光,拎着酒壶摇摇晃晃站起来,斥道:“你是什么人?”

扑面而来的酒气令重煜不悦的皱眉,却在看到她被酒气所熏染的瑰丽面容后释怀,嘴角扬起一抹邪佞的笑,拉着她在桌前坐下,“乖,我是来陪你喝酒的人。”

“喝酒,”靖苏迷离的眸子陡然一亮,反手拉住他的左臂,“喝酒,好啊,咱们喝酒。”拎起酒壶往自己杯中倒了满满一杯,又摇晃着替他斟酒,在遍寻不到他的酒盏时,可爱的嘟起红唇,“咦,你的酒杯呢,没有酒杯怎么喝酒,”

看着她可爱的迷糊样,重墨眸子里亦染上笑意,伸手捉住她胡乱挥舞的藕臂,“不如你喂我喝。”

“喂你喝?”靖苏眨了眨眼睛,忽而甜甜一笑,“好啊,我喂你喝。”挣脱了他的手,端起酒杯凑到他嘴边,“喏,你喝啊。”

重墨嘴角的笑意更深,推开她的手,“不是这样喂。”

“不是?”靖苏歪着脑袋想了想,又嘟起红唇,“那是怎样喂?”

重墨狡黠的笑着,忽而凑近在她唇上琢了一下,靖苏眨巴着眼睛看他,傻傻问着,“你这是做什么?”

嘴里沾染了梅子酒清冽香气,重墨颇为满意,紫色的眸子变得越发妖冶,一步步诱着她,“这样才是喂我喝酒,你先喝了,我再吃你嘴里的。”

靖苏脑袋迷迷糊糊的,似乎觉得这样不对,可又想不起哪里不对,重墨见她犹豫了,又道:“你若不要我陪你喝酒,我就走了。”

靖苏一听他要走,急得牢牢抓住他两条胳膊,嘟嚷:“我要,我要,你别走。”

重墨餍足的笑着,似一只狡黠的狐狸,看着猎物一步步落入自己设下的陷阱,嘴里仍一径装着样子,“那你就赶紧喂我,不然我可要走了。”

“你别走,”靖苏松开一只手去端酒杯,另一只手仍牢牢拽着他,“我喝了,”仰头将一大杯酒倒进口中。

重墨一边提醒着,“不要咽下去,不要咽下去,”手上一使劲,将她拽进怀里,低头吻住她的唇,灵活的舌头撬开她的唇瓣,用力吸着她口中香甜的酒液,发出暧昧的“啧啧”声。

靖苏觉得自己的身体很奇怪,好像有一股热热的东西在体内四处流窜,她不安的扭动着身子,意识迷离,只一味伸了手去推他。

重墨轻易就捉住她两只手反剪在背后,咕咚咽下从她口中吸来的玉液,犹不满足的将她口中舔了一遍,才终于肯放开她。

靖苏直喘气,脸上更加红润,粉红的色泽直蔓到耳后,似煮熟了的虾子一般,直看得重墨心猿意马,几乎迫不及待要将她扑进怀里。

靖苏又哪里知道,醉眼朦胧,还一边呢喃,“好奇怪,我的身子好奇怪,”

这般香艳的场景收在眼底,重墨身上亦燃了一把火,仍克制着倒了一杯酒,诱哄道:“这一次,换我喂你,你来吸好不好。”

靖苏红着脸,点了点头,“好。”

“那我先喝,”重墨学着她的样子将一大口酒含在口中,对着她点点下巴,又伸手捉住她的臂,迫她贴上自己的胸膛。

靖苏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慢慢凑近,试探的含住他的唇,学着他的样子用舌头来舔他,重墨经不住她生疏的撩拨,索性主动张开嘴,满嘴的酒液溢出来,顺着两人相贴的唇瓣落下,在下颚划过莹润的线条,没入两人衣襟。

靖苏几乎是下意识张嘴去吸,甘香的酒液带着他的味道进入她口中,这般香艳的场面,重墨只觉得下腹燃起一团火焰,勉强压了下去,支着她的双臂推开些许距离。

乍失甜美的酒液,靖苏不满的嘟嚷了声,又倾身凑了过来,砸吧着嘴,“好喝,我还要。”

重墨咕咚咽下一大口口水,“不行,你醉了,不能再喝。”此刻他万分懊恼当初下得那道圣旨,半年不得侍寝,这下可好,反倒是折磨了自己。

可君无戏言,他总不能违抗自己下的圣旨。

重墨哀叹,极力克制乱蹿的欲火,偏靖苏什么也不知道,一味的追过来,压在他身上,探出舌头来舔他下颚残留的酒液。

呼,他深深吁出一口气。早知道喝醉酒的她这样迷人主动,他早该这样做,何需等到今日,弄成如此尴尬的境地。

“嗯,”颈间传来酥酥麻麻的感觉,他大惊之下几乎失去自制,低眸一看,原是她顺着酒液一路舔到他脖子里去了。

重墨急了,照这样下去,自己铁定忍不住要破了自己的圣旨,好一番挣扎过后,他猛地抽身离开,也不管靖苏被摔在地上,几乎是落荒而逃,飞似地掀帘出去了。

守在殿外的俚末忙冲进来,见自家主子蜷在地上,安心的抱着桌腿,犹自呢喃:“喝酒,好喝,我还要。”

俚末何时见过这样迷糊的她,又惊又好笑,硬是没忍住,噗哧笑出来,弯下腰拉了她起来,扶到床上躺着,出去打水了,待她端着热水进来,靖苏抱着被子滚地上了,她笑得直不起腰,好不容易将她搬到床上,净了身,见她睡去,仍不放心,索性趴在床沿守着。

翌日靖苏醒来,揉着眉心头发胀,嘤咛出声,俚末闻声推门进来,看见她迷糊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端了一碗醒酒汤走近,“娘娘,喝碗汤醒醒酒。”

“醒酒?”靖苏喃喃重复着,揉着发胀的头,“我昨夜喝醉了?”难怪她对于昨夜的事一点印象也没有,这却是她这副身子的软肋之一,只要是喝醉了酒之后做的事,她决计是想不起来的。此时便是这样,一径揉着胀痛的脑袋,里面却是晕乎乎一片。

俚末迅速掩去一丝异色,笑道:“是呢,娘娘昨夜可喝了不少酒。”

“酒这样东西果然害人。”靖苏锤了锤脑袋,接过俚末递来的醒酒汤喝了。

俚末是下定主意不要她知道昨夜皇上来过,免得主子心烦,出了寝殿便交待了下去,不许在主子面前提昨夜的事。靖苏便只当昨夜乃自己独酌,虽有些懊恼,左右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直到午后,她立在院子里看一会儿景,不经意听到偏殿木樨阁里侍奉的两个宫女说话:

“想想真是可怖,听说昨儿夜里整个百花宫都听到她的惨叫,”

“是了,你瞧冯侍女过来时发白的脸,想来是还没回过神,”

“可不是,听说皇上到早上才离开,”

靖苏听着起先是好奇,待听到皇上两个字眼时,不由沉了脸,这些宫女真是好大的胆,竟敢私下议论皇上,真是不要命了。

再一想原是桑贵人底下的人,同她又有何干系,便也懒得理睬,只当没听见,转身进了屋里。

赶巧剪月进来给熏炉里添香,她本是随口问了句:“今日宫里可有什么要紧的事?”不想剪月似为难的看着她,讷讷开口:“各个宫里倒也平静,只是百花宫出了点事,”

靖苏看了她一眼,“什么事用得着你这样吞吞吐吐的?”

“娘娘恕罪,”剪月忙告了罪,仍是扭捏,低头道:“原是皇上昨夜宿在百花宫曹侍女处,到了半夜整个百花宫里都听见曹侍女的惨叫,今儿一早皇上离开后,贴身侍奉曹侍女的宫女进去瞧了,只见一床的血,曹侍女奄奄一息躺在染血的褥子上,那处,一片血肉模糊,”

剪月面上一红,接着说道:“听说皇上一早召见了敬事房的刘公公,今夜要,要召两名侍女到龙栖殿侍寝。”

靖苏手里捧着的茶盏“哐当”坠地,这……

“娘娘,您没事吧?”剪月忙上前收拾地上的碎瓷。

靖苏摇头,“没事,”想了想,又问:“那曹侍女可救活了?”

“说是救活了,皇上下令赏了她一百两黄金,谴回家去了。”

靖苏听了,默默道一句:“也是个苦命的,”

剪月欲言又止的觑了她一眼,终是将那句话咽回腹中,皇上昨夜可是从娘娘寝宫出来后直奔百花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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