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惨叫,砰的一声门被推开,审预带着自己的人呼呼啦啦的闯了进来,一眼看到许光斗满嘴是血,衣服前心都被血染透了,已然昏死在那里,一旁林不浪倒提着一柄剑,剑尖处血滴滴答答的往下滴,一脸的杀意。 审预脸色微变,颤声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林不浪面无表情,冷声道:“这个人太聒噪,我把他舌头斩断了” 审预闻听,惊得眼珠都瞪圆了,半晌方摇头叹息道:“这这,有点不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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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马鸣风萧萧,少年正扬刀 第三百二十五章 竹海深处有遗孤(1 / 1)

随着一声惨叫,砰的一声门被推开,审预带着自己的人呼呼啦啦的闯了进来,一眼看到许光斗满嘴是血,衣服前心都被血染透了,已然昏死在那里,一旁林不浪倒提着一柄剑,剑尖处血滴滴答答的往下滴,一脸的杀意。

审预脸色微变,颤声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林不浪面无表情,冷声道:“这个人太聒噪,我把他舌头斩断了”

审预闻听,惊得眼珠都瞪圆了,半晌方摇头叹息道:“这这,有点不太妥当吧”

林不浪眼眉一立,冷冷的盯着审预道:“做都做了,有何不妥!你若觉得有问题,你的舌头也可以以留下来”

审预吓得一缩脖子,双手捂住自己的嘴,惊恐的连连摇头。

苏凌这才出声道:“不浪不要吓审曹掾嘛,审曹掾为我们主持了公道,要好好感谢审曹掾才是”

审预又是连连摇头,捂住嘴发出唔唔的声音。

苏凌一笑,又过来将手臂搭在审预的肩膀上道:“放心吧,审曹掾!咱们是朋友,朋友之间不都得帮衬着嘛”

朋友之间要互相帮衬,所以打了你也就白打了

苏凌顿了顿,又道:“再说了,这许光斗骂人骂的实在难听,留着他的舌头,乱骂把曹掾气个好歹的,这还不算什么,万一他在胡乱说些有辱曹掾声誉的胡言乱语的,岂不是麻烦所以,我也就代劳把他的舌头斩下了没有什么问题吧”

审预忙点头道:“还是陈公子想得周全想得周全!自然是没问题”

苏凌点了点头道:“既然没问题,就招呼你的手下,把许光斗押回司法曹吧,拿凉水泼一泼,总是能醒来的到时候,审曹掾再好好的审一审就是了且记住,斩草除根,要快,迟则生变啊!”

说着,苏凌又拍了拍他的肩膀。

审预暗想,舌头都被你给搞断了,再怎么审也只有唔唔唔了,还审个什么劲啊

他只得苦笑一下,一拱手道:“既然如此,审某告辞陈公子咱们来日方长”

苏凌点了点头,忽的似想到了什么,若无其事的问道:“哦,对了,这个许光斗会写字吧”

审预脸上露出一丝嘲讽之意道:“会写”

苏凌心中一沉,这就难办了,嘴上说不出来,要是让他写出自己是苏凌,还是会暴露。

他有些后悔自己方才有点意气用事了。

可审预接下来说的话,令他有些哑然失笑。

“可会写的不多,除了一到十,百千万之外,还会写自己的名字其他的,什么都不会要不然他兄长审正南也不会一直不让他出来做事啊,这个事情渤海城里人几乎都知道”

苏凌这才放心的摆了摆手道:“行了你带着人走罢”

审预这才又朝穆颜卿和林不浪拱了拱手。

穆颜卿还略微点了点头,林不浪却是一直寒着脸,冷若冰霜。

无他,他自小就贫苦,对这些二世祖实在是一点好感都没有。

待审预带人走后,穆颜卿这才格格一笑,也不管林不浪在场,整个人半倚在苏凌肩头,慵懒道:“唉为你的事,姐姐忙了大半夜,累都要累死了,说罢你怎么谢我对了,小淫贼,你怎么知道我跟不浪来了”

说着她竟放肆用葱指在苏凌的胸膛轻轻的画着圈。

苏凌顿时身体僵直,一脸尴尬的通红道:“穆姐姐这不大好吧,不浪还在这里再说了,当着不浪的面,总叫我小淫贼”

穆颜卿嘁了一声,继续如此,娇声道:“林不浪在这里又如何?叫你小淫贼不对么?你对我做了什么,才有这样的绰号的,你不清楚?”

苏凌脸更红了,这个女娘实在是让他没辙

他忙向林不浪摆手道:“不浪,你可别听你师姐的,我可真没对她做过什么”

穆颜卿闻言,美目一瞪,不依不饶道:“怎么,自己做的事情,自己不敢承认?要不要现在就跟我说去江南,找一找浮沉子,问问他听墙根都听到些什么”

林不浪想笑也不敢笑,只得一脸同情的看着苏凌,一副我也救不了你的神色。

穆颜卿忽的又道:“你以为林不浪什么都不懂啊?她跟我师姐温芳华没羞没臊的时候,可比咱俩过分多了”

这下轮到林不浪尬住了,暗道,姐姐,你该干嘛就干嘛,我也没说什么,你这伤及无辜可不对啊

林不浪也不管苏凌投来救命的眼神,忽的闭眼朝着两人一抱拳道:“公子和师姐你俩抓紧时间不浪还有点事,就先会绮花苑了”

说着不管苏凌如何瞪眼努嘴,仓皇逃走

三晃两晃,来到三清观院墙处,飞身上墙,一道白影划过,顷刻踪迹不见。

“林不浪你真就一点也不仗义”苏凌望着林不浪消失的院墙处,一脸无奈的喊道。

苏凌美人在怀,只得再次化作柳下惠,任凭穆颜卿撩,我自岿然不动,三清道祖再上,保佑弟子清白

就这样暧昧了片刻,苏凌这才道:“穆姐姐,我有一事相求”

穆颜卿啐了他一口道:“你怎么真跟小白脸似得,有事死皮赖脸,没事木头疙瘩说罢,我先听听,看有兴趣帮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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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凌沉声道:“我渤海此行的大事,基本完成了,但还有几件小事情,需要我来做,这几件小事,有可能比这件大事更为凶险,所以我想请姐姐把仓舒安置在绮花苑那里,代我照拂几日”

哪料穆颜卿却是一脸不情愿的嘁了一声道:“我只管你无事,其他人与我何干再说他是萧元彻的儿子,死不死的跟我有什么关系死了还倒好呢”

她这话说的不假,她本就效命于荆南侯钱仲谋,荆南跟萧元彻之间明里没有什么,但暗中却各自较劲,她自己的红芍影跟萧元彻暗影司之间也是暗中摩擦不断,所以萧元彻的儿子,她自然巴不得没了性命才好。

苏凌一脸无奈,只得悻悻道:“姐姐也说了,只帮我,那萧仓舒也是我的徒弟,所以你帮我护他周全,也算是帮了我吧”

穆颜卿闻言,撇了撇嘴道:“他是你徒弟?你是看走眼了不成,就他那样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公子,你能教他什么?他能学什么”

苏凌忙道:“学问上的师父又不是要打打杀杀的”

“不管”

“我”苏凌一阵无语。

却听穆颜卿格格笑了起来,叹了口气,一副人见犹怜,楚楚神色道:“唉谁让我穆颜卿上辈子欠你呢管倒是可以管那你怎么样也得让姐姐开心了是不是啊!”

说着,袅袅的朝苏凌欺来。

下一刻温香满怀。

苏凌顿时头大,这女娘要是这样子,自己还真就没辙。

林不浪,要怪就怪你没义气见哥哥受苦,你倒是先溜之大吉了。

苏凌顿时进入木头形态,可是今日这女娘实在是有点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劲头。

吐气如兰,魅惑娇柔之下,苏凌整个人也不禁呼吸急促,浑身燥热,心如鹿撞。

眼看自己都有些把持不住了,他忽的一脸正经,似打招呼道:“哎呀温姐姐何时来的怎么也不打个招呼”

穆颜卿正在撩拨他,闻听此言,脸也不由的一红,怔在那里,暗道,温芳华这个小蹄子怎么来了,她那张嘴可不饶人的,那岂不要被她取笑死我

想到这里,赶紧从苏凌怀里跳出来,转头道:“温芳华你”

可是她话说到这里,不由的愣了,身后空荡荡的,哪里有什么温芳华的半点影子。

她顿时明白,这是苏凌故意这样骗她的。

穆颜卿又气又羞,转头再找苏凌,这三清大殿之内哪里还有苏凌的半点影子。

半空中飘来苏凌落荒而逃留下的一句话道:“穆姐姐苏凌今日的确还有事情等他日再好好谢谢姐姐就先走了还请姐姐多多照拂仓舒才是”

穆颜卿气的一跺脚,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啐了一口道:“苏凌临阵脱逃,你真不是个男人照拂萧仓舒做你的春秋大梦”

渤海城西,一处幽深静谧的大宅。

门前两座石狮子张牙舞爪,栩栩如生,代表了这户人家身份无比的尊崇。

只是这大宅虽然幽深宽阔,占地也广,但是无论是大门还是里面的建筑,看起来都极为朴素,没有奢华的气息。

红漆正门,两盏灯笼,借着灯光,两个大字:韩宅。

整个府邸宅院没有灯光,穿廊过院,可以看到好几处幽深宁谧的竹林栽种在院中。

当是这家宅院的主人对幽竹极为偏爱的缘故,这整座大宅皆种了它,再无其他的树种。

清风拂过,竹影婆娑,更显的大宅素雅,幽深宁谧。

大宅的最后一道院落,更是满院的竹子,墨青色的竹浪,簇拥着一处二层的小楼。

小楼红漆,雕栏玉砌,楼角处挂着金色的小铃,微风拂过,竹海沙沙,金铃清脆。

这座小楼的二层窗棂纸上隐隐透着微光,当是还有人在夜深之时还未安睡。

借着这微光,隐隐的可以看出,这座两层小楼,却是这座宅院女娘的闺楼。

二层小楼房内。

素纱素帐,清雅朴素。

墙上挂着几副青竹图,墨青色的色调,娴熟的运笔,无论从技法还是风格上,无不透着青竹的风骨。画的右下方,题着画主人赞竹的娟秀小字,笔迹清秀无方,落款三个小字:韩樱娘。

正对着素榻,乃是一处大窗,从窗子向外便可看到斑斑碧绿的竹海。

窗下,一张书案,书案上一盏素纱罩着的清灯,晕染的光芒下,一位女娘正坐在那里,左手握笔,右手托腮,淡淡的出神,不知想着什么。

清眸如星,恬淡清雅。

面如凝脂,未曾施一丝一毫的粉黛,容颜却依旧秀美。

一身素衣白纱群,整个人清素出尘,纤细的身子,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嫣然。

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

出尘淡雅又带着隐隐的坚韧倔强。

这个女娘,便是这座大宅的主人,原渤海州州牧韩甫留在世上唯一的女儿——韩樱娘。

她星眸望着窗外竹海,眸中隐隐有光,不知想着什么。

微蹙的眉间,似乎有些焦急,好像在等着什么人。

便在这时,她身后一阵细微的轻响。

即便如此,她却听得清清楚楚,这才将手中的笔轻轻的放在砚台上,缓缓转过身去,声音轻柔,却十分好听道:“你回来了可还顺利么”

二楼楼板处,一人缓缓的走了上来。

说是人,倒不如说更像鬼,因为他浑身死气沉沉,没有一丝一毫的活人生机。

往脸上看,此人面如纸钱一般,惨白暗淡,没有一丝血色。两眼无神,布满血丝,嘴唇青紫,脸颊深陷。

完全是一副破败的气息。

整个人清瘦到似乎只有一副骨架,套在一件宽大的暗红色袍子里,可能是他太瘦了,整个袍子和身体极为不搭,衣摆衣袖,空荡荡的摆动着。

除此之外,最为显眼的是,他的额角处,竟别着一朵殷红如血的海棠花。

那如血的海棠花,仿佛真的沾了人的鲜血,似乎血还未干涸,隐隐的好像在流动。

这个人活脱就是个死人,可怖阴森。

可是韩樱娘见了他,却一点惧意都没有,反倒淡淡的笑了起来。

似乎,她的等人,就是他。

“我回来了,属下,参见少主!”这个毫无活气的人,对韩樱娘却是无比的恭敬,单膝跪地,郑重拱手。

韩樱娘淡淡一笑,这才摆摆手,温柔如水道:“你这是做什么我说过的,咱们两个的时候你不用行礼的我也从未把你当做我的属下你就如樱娘的哥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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