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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五章 真作假时假亦真(1 / 1)

且说苏凌缀在郭白衣和夏元让二人身后,一路行来。那两人或许是只顾谈话,并未发觉。

三人就这般行了一阵,苏凌心中越发的觉得古怪起来。这路径和方向,分明是前往中军大帐的,郭白衣引着夏元让半夜要见之人,到底会是谁?

又行了一阵,郭白衣缓缓停下,朝前一指道:“元让将军,要见你之人就在前面帐中!”夏元让停身站住,看了看郭白衣所指之处,又看了看郭白衣,疑惑道:“祭酒莫非说笑乎?见我之人怎么可能会在此帐之中呢?”苏凌躲在暗处看去,不由的也有些讶然,因为郭白衣面前,以及他所指的营帐,正是中军大帐!

那可是萧元彻的营帐,除了萧元彻,还能有谁竟藏在这帐中,还能如此隐蔽不被发觉,更要见夏元让?

却见郭白衣淡淡一笑道:“元让将军,白衣何时喜欢说笑了?要见你之人就在中军大帐之中,将军稍待,待我禀过”说着,郭白衣迈步来到营帐帐门前,声音稍大了些,神色郑重道:“白衣幸不辱命,元让将军已然随我前来了”原本静悄悄的,一片漆黑的营帐,蓦地亮起淡淡的烛光,晕染开来,照亮了两人的身形。

过了片刻,那中军大帐中缓缓传来人声,沉沉道:“既来了,便都进来罢!”郭白衣闻言,转头朝夏元让做了个请字道:“元让将军,请吧!”夏元让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这才当先迈步,缓缓走进中军大帐之中。

郭白衣紧随其后,也走了进去。中军大帐空空荡荡的,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药味,当是给萧元彻治伤所用的,正中的书案上,一盏新蜡点燃,烛光跳动,照亮了四周之处,但营帐的大部分还是一片黑暗朦胧。

夏元让瞪了片刻,却仍未见有人,不由地回头看向郭白衣道:“并无人啊?祭酒到底何意啊?”郭白衣只是淡淡笑着,并不回答。

夏元让正不知如何是好,忽地听到内帐深处传来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元让啊你来了!”这声音方传出来,夏元让蓦地睁大了眼睛,刹那间极速回头,循声望去,不由得睁大了自己的眼睛。

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在他面前,那片暗处之中,缓缓向他走来一人。

此人中等身材,气度非凡,暗含威势,一身华服,无比的沉稳。下一刻,夏元让双腿一软,轰然跪倒叩首,颤声道:“末将叩见主公!”来人非别,正是大晋丞相,灞昌侯——萧元彻!

萧元彻一脸的从容淡然,来到夏元让近前,低头温和的看了一眼跪在自己脚下的夏元让,淡淡一笑道:“元让啊!你很好,果真未曾让我失望啊!起来罢!”他说话中气十足,气定神闲,哪里有半点身负重伤的样子!

夏元让叩首在地,不敢抬头,颤声道:“无论何时,元让也不会忘记自己的身份,末将始终是主公的家臣,更是主公的亲族”

“很好!”萧元彻点了点头道:“你虽然已是众武将之首,但还是本心未失,亦不曾被权利和欲望迷了你的本性!不似那许惊虎他早已不是我萧元彻的虎奴了!好了,不要跪着了,这也拘束,起来,坐!”说着,萧元彻随意地指了指书案一侧的椅子道:“白衣啊,沧水河畔的风凉,你身体不好,也作罢!”郭白衣点点头,神情淡然地当先坐了。

夏元让心中有些七上八下,虽然也起身坐了,却只坐了半边屁股。萧元彻看着夏元让,眯缝着眼睛,淡淡笑着道:“元让啊,你心中是不是有诸多疑惑,但问无妨,我叫你来,便是要答疑解惑的!”夏元让此时才觉自己早已冷汗涔涔,汗透衣被。

他庆幸今日未曾在大帐中说出什么忤逆萧元彻的话来,更是驳斥了许惊虎,否则断然没有今夜萧元彻召他前来之事了。

夏元让不由得擦了擦额上的冷汗。

“放心就是,我既见你,便不打算瞒着你了,元让啊,你我还是信得过的,有什么话,尽管说罢!”萧元彻含笑点点头道。

“是”夏元让整理了一下思路,揣摩着措辞,这才道:“主公,末将不明白,您不是被”

“呵呵”萧元彻摆手笑道:“小小弩箭,隔着雾气,又间隔那么远的距离,若能伤我,我如何还敢妄称承天之命?那弩箭未曾伤我分毫”他顿了顿又道:“当然,这里也有白衣的功劳!”说着,萧元彻以目示意郭白衣。

郭白衣方一笑道:“前日议定大军攻沧水关,要试探蒋邺璩的底细之时,我便与主公私下商议,那蒋邺璩惟依仗的,便是那神弩营而已!弩箭无眼,就算再做了周密的防备,但也可能百密而一疏于是,我提议主公在甲胄之内套上一件当年讨伐王熙,攻入皇城时,寻到的一件皇家宝物——金丝软甲。”

“此甲轻便,但材质特殊,至今仍不知是何材质所造的,但却擅避箭矢弓弩”郭白衣不慌不忙,缓缓道出实情。

萧元彻点点头,笑道:“当时我还觉得麻烦,多此一举,可是拗不过白衣啊未曾想到,还真的起了大用了!”夏元让这才如梦方醒,叹息道:“原来如此!不过还是好险,好险啊!”说着他朝郭白衣一拱手道:“祭酒大才,算无遗策,元让佩服!”

“所以,我什么身受重伤,昏迷不醒,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倒是把元让和诸位将军吓得不轻其实,白衣和丁晏,还有那些随军郎中都知道的”萧元彻淡淡笑道。

夏元让这才明白,有些嗔怪地看了郭白衣一眼道:“祭酒这戏唱得不错只是骗得元让好苦啊,元让还以为主公您”说着,摇头叹息起来。

郭白衣眼中有些歉意,拱手道:“元让将军,事出无奈,白衣也不是有意隐瞒,这不主公头一个便把真相告诉你了么就是连苏凌那小子都还被蒙在鼓里呢元让将军莫怪白衣才是啊!”萧元彻也笑道:“元让啊,此事你不可怪罪白衣,是我的主意要怪就怪你大兄罢!”夏元让蓦地心中一暖,大兄主公竟在自己面前自称为大兄!

遥想当年充州之时,讨伐王熙之时,多少年生死与共,风风雨雨,主公自称大兄,呼我为贤弟。

可是不知何时,便只有主臣之称,再无兄弟之称了。没想到今日,这陌生而熟悉的久违的称呼,又再一次被提起。

夏元让眼眶一热,抱拳颤声道:“主公,臣弟谢大兄信任!臣弟如何也不会怪罪大兄的!”萧元彻点了点头,也感慨道:“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元让啊,我父与你父同死在锡州,我无同胞弟兄,而你,就是我在这世间同辈的亲族啊!”夏元让热泪盈眶,拱手慨然道:“臣弟对大兄一腔挚诚,从未有过任何更改!”

“元让啊我不瞒你,有那么一段时间,我对你颇为不满,更有些痛心其中缘由,你我心知肚明,我也还不想再提那些劳什子事情了不过如今,冰释前嫌,我还是如以前那般,信任你的!”

“大兄!”

“只是可叹惊虎”萧元彻神色一冷,蹙起眉头一字一顿道:“不!不止惊虎还有更多的人,如今嘴里恭敬我为主公,可是他们心中的主公,早就另有所属了啊这如何让我不心痛啊!”夏元让心中一凛,不由得有些苦涩,想到许惊虎之前那些百般算计,手段自以为高明。

其实在主公面前,你们的手段实在太过卑劣,与主公相比,许惊虎、萧子真、萧子洪,还有你们都太嫩了点了。

主公只是顾念昔日情义,若非如此,你们连怎么死的都不清楚!想到这里,夏元让再次起身,轰然叩首道:“元让一辈子只是主公的臣弟,心中只有大兄一个主公!若有贰心,必遭横死!”

“起来!起来!元让不必如此,我说过,我对你的信任还是没有任何改变的”萧元彻摆摆手,示意让他起来。

夏元让起身,再次坐下。萧元彻叹了口气,脸上有些怅然道:“其实这也怪我说来我已然暮年了,却迟迟定不下到底谁能继任”说着,他似随意的看着夏元让道:“元让啊,你不要多想,就凭着你的本心,说一说,到底是老二,还是老四更合适呢?”萧元彻的神情依旧淡然,可郭白衣却似有深意的看着夏元让。

夏元让半晌无语,终是叹了口气道:“大兄臣弟说句真心话笺舒和仓舒两位贤侄,都是大兄的儿子,都十分优秀手心手背,都是肉啊!我也设身处地的站在大兄的角度细细琢磨过只是可叹,大兄啊,若是我,我也定会如大兄这般犹豫不决,拿不定主意的”萧元彻点点头,苦笑一声道:“元让啊,我很羡慕你啊你我虽为亲族,又一起风风雨雨多年可是你比我高乐啊你从来不会有像我这般的烦恼啊!”夏元让有些动容,知道这是萧元彻推心置腹的话。

“主公啊,臣弟实在决断不了但有一点臣弟可以确定!”萧元彻看了他一眼,不动声色道:“讲”

“无论大兄如何决断,最后定下的是笺舒吗,还是仓舒只要是大兄做得最后决断,元让便是万死也会极力扶助以全大兄之信任!”萧元彻闻言,长长舒了一口气,半晌方点了点头道:“好啊!好!元让啊,你有这样的态度,大兄高兴得紧啊!”说着,萧元彻眼神沧桑,缓缓道:“希望真的到了我大限之时,元让你莫负我的期望,更不要负了今夜你之所言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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