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茹玉轩赶到警局的时候，王悦宜正一脸无辜地坐在警局接待室里。
俞正业则坐在王悦宜对面，狐疑地看着她。
“俞警官，我未婚夫来接我了。我可以走了吗？”王悦宜看着走进门口的茹玉轩，面露惊喜之色。
“你确定她是自杀的吗？”俞正业问。
“俞警官，我说过了。我其实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我到她家的时候，人已经死了。”王悦宜说得滴水不漏。
“那你为什么要去郑丹家中？”
“哦，郑丹女士想要装修公寓，让我去看看。她私底下联系了我，希望不要通过公司签署合同，这样可以省一点设计费。”王悦宜苦笑道，“我明确告诉她我不接私活，但是她还是希望我去看看。结果就摊上了这么一件事，早知道我就不去了。”
这时，一个年轻警官从接待室外走了进来。“俞支队，法医报告出来了，根据匕首插入身体的位置和角度判断，郑丹女士胸口的匕首的确是她自己刺进去的。”
俞正业皱了皱眉头。“王小姐，你可以先回去了。如果想起什么线索，可以随时联系我。”
二人一路无语，回到了公寓。
“你见到了邱蕾的魂魄？”茹玉轩问。
王悦宜点了点头。“不错，她鬼魂的样子没有穿婚纱，王浩宇不是她害死的，那瓶香水也不是送给她的。看来这个王浩宇还有别的情人，真是替她不值。”
“邱蕾已经去投胎了？”
“不错，我本来想让鬼娃见见她的母亲，结果因为没有找到你们，时间到了，只能作罢。”
说完，王悦宜十分郁闷地瘫坐在客厅沙发上。
沉默一会，她突然开口：“你今天去哪里了？消失了一整天？”
茹玉轩扯起嘴角。“我带着鬼娃出去找线索了啊。”
“找了一天？”
“找了一天。”
“你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了吗？”
“那倒没有，白忙活了一整天。”
王悦宜想了想决定不拆穿这个三岁小娃娃都不会信的借口，他又不是她什么人，管他一天去干什么了。
王悦宜捋了捋头发，看向坐在茶几上看电视的鬼娃。“那么沙发让给你了，祝你好梦！”
第二天，是周末。王悦宜和茹玉轩带着鬼娃来到了侦探事务所。
鬼娃看见事务所里那个100寸的电视机，就粘在了牛皮沙发上，再也不肯挪动半分。
三姗捧着事务所账册给王悦宜过目。看完账册之后，她简直连最钟爱的奶茶都不想喝了。
她掏出自己的银行卡，交给三姗，心在滴血。“你先用我的卡将水电煤气费付了吧。等案子破了，有了收入之后，再将钱还给我。”
茹玉轩负手踱步到王悦宜身旁。“那么我们亲爱的侦探事务所话事人，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做？”
王悦宜两端下垂的嘴角证明她现在没有什么头绪。
“如果凶手不是邱蕾的鬼魂，那一定另有其鬼啦！我们是不是可以试着招一下王浩宇的鬼魂，直接问问不就知道了吗？”
茹玉轩笑着摇了摇头。“如果直接招来问问就知道了的话，还需要我们侦探事务所做什么？一般鬼的记忆只有生前的片段，不会完整地记得是谁谋杀了他们。不过倒是可以招来问问，说不定可以得到一些线索。”
说罢，茹玉轩掏出在别墅里找到的那瓶香水。
王悦宜瞪大了双眼。“你什么时候把这瓶香水偷走的？”
茹玉轩轻笑一声。“我这是借！”
王悦宜翻了个白眼。
茹玉轩将香水置于木桌上。他掏出一张符纸，将法力灌注在符纸上，符纸发出耀眼的金色光芒。
符纸迅速燃烧殆尽，香水瓶不堪重负，“砰”的一声碎裂开来，整个侦探事务所弥漫着沁人得芬芳。
“阿嚏！”王悦宜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眼前两个人影，应该说鬼影逐渐由模糊变得清晰了起来。
王悦宜瞪大了双眼。
男鬼很明显就是在停尸房里见过的王浩宇。至于这个女鬼，王悦宜搜索了一下脑海里的名字数据库，不正是王浩宇的秘书温秀美？
“怎么一次来了两个人？呃，鬼？”
茹玉轩思索片刻。“我猜测是因为这瓶香水是送给温秀美的。”
“都来了倒也省事。”王悦宜决定坦然接受，“说说吧，是谁杀了你们？”
两只鬼全都茫然地摇了摇头。
王悦宜扶额。“你们闹了半天被谁害的都不知道？”
“不认识。”男鬼无机质的声音响起。
“那么你呢？”王悦宜问女鬼。
“不知道。”
王悦宜抽了抽嘴角。“敢情两只鬼，一个不认识凶手，一个一无所知。”
“时间到了！”茹玉轩说。
话音未落，两只鬼就消失在了空气中。
王悦宜眨巴着大眼睛，“吧嗒吧嗒”地看着茹玉轩。
“招魂术的时效一般不会超过五分钟，时长由这个物品和主人之间关系的深浅决定。”茹玉轩解释说。
“好吧。”王悦宜有些泄气。
茹玉轩忍住了伸手想将王悦宜一绺头发放到耳后的冲动。“我倒觉得也许我们可以转换思路看这个案子。”
“等一下，你是说刚才王浩宇说的‘不认识’那句？”王悦宜站起身踱了两步，“也就是说，这个鬼魂并不是因为和王浩宇有仇主动害死了他，而是有可能被人驱使？”
想到这，王悦宜感觉又看到了破案的曙光。
“不对啊，如果杀死王浩宇的鬼魂是被人驱使，那么主谋就不是这只鬼，这种情况侦探事务所还能收到钱吗？”
茹玉轩的话给王悦宜吃下了一颗定心丸。“这种情况，杀人的还是鬼魂，只是最终的判决不同而已，根据合约只要案件有鬼魂参与的话，侦探事务所都会获得收益。”
“那么有什么巫术可以驱使鬼魂杀人呢？而婚纱在这件事上又扮演了什么角色？”王悦宜问。
茹玉轩摇了摇头。
“连你也不知道，我们去哪里查？”
这时，三姗的娃娃音响起。“悦宜，侦探事务所有一个关于各种灵异事件的图书馆。”
王悦宜抬眼看向侦探事务所里的十几排书架。“你指的就是这些书？”在得到肯定答案之后，她郁闷地偏了偏头：“我们都进入电脑时代半个多世纪了，我老爸宁愿花钱租地建一个纸质图书库，也不愿意花四千块钱买一台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