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从门缝下面透了出来，王悦宜按了一下门口白色的按钮，门铃声响起。
“你确定他住在这里？”茹玉轩鼻子微动，这里的味道实在不太好闻，昏暗的走廊里堆着杂物，一些不明物体发出奇怪的味道。
王悦宜再次看了看手机上的定位，“根据师兄给的地址，是这里没错。”
门内响起脚步声，门被打开了一条缝，一个中年女人出现在门后。“你们找谁？”她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
“呃，我们是柏阳华的朋友，请问宋志勇在吗？”王悦宜问。
“你们是那个小子的朋友？”女人上下打量了一下王悦宜和茹玉轩，最终眼睛停在茹玉轩身上，“小伙子长得真俊呢？有女朋友没？”
王悦宜悄悄地移动身体，不动声色地挡在女人和茹玉轩之间，没好气地问：“宋志勇是住在这里吗？”
女人斜眼看了看王悦宜，大声朝门内嚷道：“勇子，你朋友来找你。”
“让他们进来吧。”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
王悦宜和茹玉轩走进屋内。屋内比王悦宜以为的要整洁不少，虽然算不上一尘不染，但是还算干净整洁。
女人指了指一个虚掩的房门，“他在里面，给你一个忠告，推门的时候小心。”
王悦宜疑惑地回头看了看女人，伸手推开了房门。房间内部空无一人，没有开灯，电脑桌上的四台显示器上不断地跳出一些看不懂的符号。
“你们找我什么事？”还是那个男人的声音，声音似乎来自于屋内。
“雕虫小技。”茹玉轩勾起嘴角。他拿出一张金符点燃，符纸燃烧之后的灰烬缓缓地向电脑桌前飘了过去，一个男人慢慢显了出来。男人顶着一头睡得东倒西歪的头发，眼下透出淡淡的黑眼圈。
“哇！好本事啊！你是怎么做到的？大佬叫什么？”男人兴奋地说。
茹玉轩抱臂，“不如你先做下自我介绍？”
男人用看见偶像的眼神看着茹玉轩。“好的，大佬。我叫宋志勇，你可以叫我勇子。”
“原来你就是宋志勇啊，我们是柏阳华的朋友……”
没等王悦宜说完，宋志勇打断了她的话，继续做着自我介绍：“很多年前我曾经幻想着能够成为联合国秘书长，当然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发现联合国秘书长其实没有什么实权，要求还高，加上我英文四级没有过，所以放弃了这个梦想。最后阴差阳错地成为了一名程序猿，我现在的梦想是成为世界上第一个懂得术法的程序猿。怎么样，这个梦想伟大不？大佬？”
王悦宜翻了一个白眼。“我不想打击你，很显然，你不是第一个懂得术法的程序猿。”
宋志勇备受打击。“怎么可能？这可是我的原创啊。”
王悦宜耸了耸肩，“很显然并不是。”
“你有何证据？”宋志勇不爽。
“最近发生了几起命案，每个人的死法各不相同，但是他们的电脑都收到了一段名叫程序猿生存手册的代码。我们怀疑凶手利用这段代码形成法阵，招来厉鬼杀人。”王悦宜十分不客气地坐在宋志勇对面的椅子上。
这一招果然很有用，成功地激起了对方的好胜之心。“什么程序？这世界上还有我没有见过的程序？”
王悦宜露出“显然如此”的表情，“这也是我们今天来找你的目的，只要你帮我们，就可以揪出幕后的凶手。”顿了顿，她又补充道：“当然你也希望找出你同行里的败类吧。”
宋志勇想了想，说道：“我想学刚才那个破解我隐身之术的法子。”
“成交！”王悦宜说。
茹玉轩笑着摇了摇头。
“那么程序呢？”宋志勇问。
“抱歉，我们没有程序。”王悦宜说，“我们的人曾经试图将程序从被害人的电脑里拷贝出来，但是没有成功。”
“小问题，电脑现在在哪里？”宋志勇说，“只要联网我都能搞定。”
“呃，我想这个有点困难。”
“为什么？”
“因为电脑在警局的证物房。”
“……”
一个小时之后。
“大佬，我为什么要和你们一起来？”宋志勇躲在茹玉轩身后，“我可是一个奉公守法的良好市民，偷闯警察局通常都不在我的选项上。”
“那是因为我们如果把电脑直接偷，呃，借出来，警局很快就会发现的。”茹玉轩摊了摊手，“所以只好把你带进警局。”
宋志勇喉咙滚动几下。“你们也可以把程序拷出来给我，我是绝对不会介意的。”
“你以为我们没有试过吗？”王悦宜插话。
这时，两个女警迎面从警局大楼里走了出来，制服衬托出两人的好身材。宋志勇脚步一顿，“大佬，有人出来了。”
王悦宜拍了拍宋志勇的肩膀。“我说胆小鬼，我们用了隐身符，她们看不见我们。”
“哦，大佬就是厉害！可以同时让三个人隐身，这个我能学吗？”宋志勇拍马屁，眼睛则一直黏在两位女警身上。
三人一路相互埋汰，总算走到了证物房门口。这时，一个便衣警察刚好从证物房里走了出来。
“就是现在。”茹玉轩说。他拖着王悦宜和宋志勇一阵风似地在门合上的最后一刻潜进了证物房。
便衣警察感觉到一阵风刮过，他疑惑地转头看向紧闭的证物房房门，疑惑地摇了摇头。
“我们从哪里开始？”宋志勇望着证物房里一排排置物架问。
“等等，卷宗里有证物编号。”王悦宜说。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真的是柏阳华的朋友？”宋志勇后知后觉地觉察出对面两人身份不一般。
“这个反射弧是不是也太长了一点。”王悦宜咕哝。
“放心，我们不是坏人。”茹玉轩安慰道，“准确地说，她算是柏阳华的朋友，我和他只是认识而已。”
宋志勇点头，露出“大佬说得我都信”的笑容。
“找到了，应该在第四排置物架的第五层。”王悦宜话音未落就抬腿朝第四排置物架走去，“就是这三台电脑。”
宋志勇打开电脑，“这几个程序自动设置了禁止拷贝，所以你们没法拷走。”他对着电脑的时候，那种从头到脚散发着的不靠谱的气质消失了，表情也变得严肃了起来。
“这段程序的确值得推敲，我得拷回去研究一下。”宋志勇说。
“不会在电脑里留下什么痕迹吗？”王悦宜想起上次在俞正业身边席地而坐的那个男人。
“我做事你放心！”
就是因为你做事我才不放心！王悦宜没有将心中所想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