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宴阙看到被打落在地上的东西,还有一脸失望的楚落辞,心里也是有几分懊悔自己的鲁莽。
只不过他这人向来是只吃软不吃硬,听到楚落辞这样咄咄逼人的语气,也不愿意服软。
于是梗脖子说道:“你和周辞一起做的东西,你们自己吃就行,不用管本王!”
楚落辞正在气头上,听到这他这么说,一跺脚离开了营帐。
她不愿意回营帐和宴阙相处,就一直在营帐周围溜达。
正觉无所事事,突然看到贵妃从这边来了,心念一动,就躲到了营帐后面。
等贵妃进去了,楚落辞才慢慢靠近营帐的入口,竖起耳朵想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这副身体到底是吃了没有内力的亏,隐隐约约的也听不清楚,屏息凝神听了半天,只听到一句。
可这一句话,却让楚落辞瞪大了眼睛。
因为营帐里的贵妃,好像正在和宴阙讨论自己和周辞,似乎是有意要撮合自己与周辞!
听到这里,楚落辞心里一紧,下意识的想看看楚落辞是什么反应。
正巧这时一阵微风拂过,营帐的帘子掀开了一些,里边的话也能听清了。
只见宴阙一脸的神色淡漠,脸上毫无波澜。
贵妃说了一堆,他才冷笑一声说道,“儿臣竟不知母妃现在有了替别人做媒的爱好,若母妃觉得这事能成,那就尽管去说吧!”
楚落辞听到这话,心里空落落的。
原来,宴阙根本不在意自己,所以刚刚面对自己的示好,才会那样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还糟践她的东西。
现在听到贵妃说要撮合自己与别人,也毫不在意。
想到自己之前还偷偷以为宴阙是不是对自己有点意思,顿时觉得脸上燥热难当。
她真是太自作多情了!
可接着,又觉得心里难过。
原来看到自己在意的人,对自己毫无感觉,是这么令人心酸难忍的事情。
接下来贵妃和宴阙说了什么,她已经无心去听了,失魂落魄的退了开来,在营帐外溜达。
春猎的第一日,基本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下午到了皇家猎场,都让大家暂作休整,正式的打猎,第二日才开始。
楚落辞在营帐外溜达到了傍晚。
天色已经快黑了,皇家猎场挺冷的,现在已经是入秋的天气,楚落辞穿的很单薄,一阵风过,直打哆嗦。
可是她心里憋着一股气,不想去营帐里面对宴阙,于是硬在营帐外站到了晚上。
冷风一阵接着一阵,楚落辞只觉得寒意刺骨。
她脑袋昏昏沉沉的,抬起手一摸自己的额头,已经是滚烫。
楚落辞看了看头顶的星星和月亮,忍不住自嘲一笑。
看来宴阙真的对自己丝毫不在意,天那么冷,已经那么晚了,她一个女孩子,这么晚没有回去,宴阙都没有出来找她,恐怕早就将她忘了吧。
楚落辞又站了一会儿,直到夜里的寒风越刮越大,感觉自己的身体快要熬不住了,才一咬牙进了营帐。
营帐里,宴阙还是保持着刚刚的姿势,拿一本书看着。
听到楚落辞进来了,他连眼皮都没抬,冷哼一声说道,“你还知道回来。”
宴阙以为楚落辞这么久没有回来,一定是和周辞在一起厮混,但这次,他确实是误会楚落辞了。
而楚落辞听着宴阙的冷言冷语,脑袋又一阵一阵的发昏,也没有心思搭理他。
拖着沉重的脚步想去踏上休息,可是还没走几步,突然眼前一黑。
本以为自己会摔倒在冰凉的地上,结果下一秒却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紧接着,略带着凉意的大手抚摸上了她的额头,一抬眼,宴阙眉头皱的死紧。
“你到底做什么去了?怎么浑身凉成这个样子?你不是会医术吗?怎么自己烧的这么厉害都不知道回来!就那么,就那么……”
宴阙特别想质问楚落辞,问她和周辞在一起就那么快乐吗,快乐到不愿意回到自己身边!
可是高居上位的自尊,又让他无法说出这样服软的话,硬生生把剩下半句咽在了喉咙里。
他虽然语气暴躁,可其实眼里是带着关怀的,只是现在楚落辞已经烧迷糊了,错过了他眼中的那一丝关怀和焦急。
在宴阙身边,楚落辞心绪难得放松,加上高热,竟然一下子烧晕了过去。
在醒来的时候,却是因为小腹剧烈的疼痛。
“好,好疼啊……
”楚落辞,忍不住伸手捂住自己的小腹,怎么会那么疼?
“哎呀,楚小姐你终于醒了!”
随行的太医大喜过望:“您刚刚都烧糊涂了,若不是王爷叫我来替您诊断,今天夜里硬扛着,怕是要把人都烧坏了!”
楚落辞抬头,就看到宴阙冷着脸站在一旁。
楚落辞脸上划过一丝不自然:“是你替我叫的太医吗?”
宴阙倨傲的哼了一声,终于愿愿意给了她一个眼神,“不是本王还有谁会记得你?”
楚落辞低下头,忍不住将另一只手也按在自己的小腹上。
那太医见她脸色苍白,头上冷汗涟涟,急忙问道:“楚小姐,可是还有哪里不舒服?”
楚落辞咬着下唇,脸上划过一丝难堪。
宴阙看在眼里,确实以为她身体不舒服却不愿意告诉自己,心里更生气了。
“你是把本王当外人不成?有哪里不舒服赶紧同太医说啊!”话说到后面,宴阙语气里也带了焦急。
楚落辞又看了宴阙一眼,本已经苍白的脸上划过一丝红晕,纠结半天,才低声说道,“我,我应该是月事来了……”
宴阙愣了一瞬,似乎是没有听清:“你说什么?”
我说楚落辞咬了咬牙,索性破罐子破摔的说道,“我月事来了!小腹疼的厉害!”
这下子,在场的两个男人都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月事是女子那样隐秘的事情,就这么说了出来,他们也觉得有些手足无措。
那太医经验丰富,尴尬过后连忙道,”那我替楚小姐写方子,喝些滋补的药或许会好些,若是有个暖手炉能捂一捂小腹,是再好不过的。”
宴阙皱眉,“这还没到冬天,谁会随身带着暖手炉,怕是没有这东西。”
太医一脸上划过一丝犹豫,“那就只能硬扛着了。”
宴阙突然轻咳一声,对太医说道,“你先出去写方子吧,写好之后把药熬了端过来。
太医点了点头离开了。
等到营帐里只剩下两人的时候,宴阙到楚落辞身边坐下,突然将手伸进了被子里。
楚落辞一惊,连忙退开一些:“王爷你做什么?”
宴阙斜她一眼,耳朵有些发烫,“你没听到太医说吗?若是硬扛会很难捱,本王只能勉为其难的替你替你捂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