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橙橙的动作很快,直接把地址发送到了席南屿的手机上。
“这个李福臣的弟弟,李富民,现在在什么地方工作?”姜暖问道。
“……”顾橙橙紧皱眉头,忽然说了句“他在工地搬砖?”
姜暖也很疑惑“李福臣当年那个成就,不至于让他弟弟搬砖去吧?”
顾橙橙道“这就不知道了,要去问问他,而且,这个人好像期间还消失过一年多。”
“因为他没有固定工作,都是在工地上班的,所以没有任何档案可以查。”
“只能去找他当面谈谈了。”
当晚,席南屿离开了顾橙橙家,依依不舍。
他走后,顾橙橙挑眉打趣道“他大晚上的就在我家楼下等你,是不是旧情未了?”
姜暖白了她一眼“我跟他有什么旧情?”
“逗你呢,早点睡吧,明天还要去找这个李富民,他的这个工地有点远。”
顾橙橙刚才给的地址,在郊区,开车也要一个多小时,都快要到临市了。
两个人真的挺好奇的,为什么李福臣是年薪百万的脑外科医生。
而他的弟弟,就只是个搬砖工?
不过这个疑问,也只能明天去了之后再问了。
两人早早休息,第二天一大早,就下了楼。
结果发现席南屿早就等在那。
他亲自开车,对两人说道“上车,一起去。”
“好。”姜暖也没扭捏推脱,直接跟着上了车。
现在两个人的出发点是一样的,所以没必要矫情的躲着他。
“这个李富民为什么躲在那么远的地方?”姜暖还是很疑惑。
顾橙橙的电脑就放在膝盖上,说道“他的学历只有小学,所以只能做这些工作。”
“但是这个李福臣的生活条件却特别的好,我也觉得挺奇怪的。”
两人没有再说什么,让席南屿继续开车。
一个多小时候,车子停在了一处开发区的工地外。
姜暖看了眼,微微蹙眉,天已经很冷了,但是这些人还是在努力的工作着。
虽然他们没有高学历,没有显赫的家世背景,但是他们却是这个城市里最辛苦的人。
虽然已经看到了李富民的照片,但这些人基本上都穿的破破烂烂,戴着安全帽,没有办法一下子就找到他。
“走吧,就是这。”席南屿率先下了车。
他找到了工头,表示自己要见李富民。
“你找他啊?”工头抹了把汗,伸着脖子看了一眼,指着某个角落说道“就在那边,你自己去找吧,不过我可提醒你,这人脾气不怎么好啊!”
他看着席南屿身着考究,上下打量了一圈又问道“你是他什么人啊?他是不是得罪人了?”
席南屿没说什么,只是朝着李富民的方向走去。
那边几个人正在吆五喝六的聊着什么。
席南屿的出现,瞬间让所有人都沉默了。
“我找李富民。”他冷眸扫过几人。
视线停留在角落里一个干巴瘦的人身上。
那人穿着黑色的工作服,面色蜡黄。
嘴里叼着烟,狠狠的抽了一口,然后缓缓抬起头。
他看到席南屿,脸色一怔,眼底闪过一丝心虚和紧张的神色。
席南屿薄唇抿着,冷冷的看着他。
周围几个人推搡着他“找你的!”
“你小子是不是在外面欠了钱?”
“让你少赌点!”
李富民狠狠的抽了一口烟,丢在地上踩灭了。
然后才缓缓起身“找我干啥?”
他的嗓音很沙哑,听不出来原本的调调。
佝偻着腰,看起来这些年应该是太操劳导致的。
“到那边谈谈。”席南屿指了指工地外。
李富民没说话,跟着他往外走。
一直到了车子旁,姜暖和顾橙橙才下了车。
姜暖递给他一瓶水“喝点水吧。”
李富民接了过来,手掌因为劳作满是黑灰。
他打开了水,灌了一大口,然后才问道“找我什么事?”
“想问一下你大哥,李福臣的情况。”姜暖道。
他听到李福臣的名字,脸色瞬间一变“你们找他干什么?”
“你认识我,对吧?”席南屿忽然开口。
刚刚,这个人看到自己的表情时,说明他是认识自己的。
或者说,这个李富民应该猜到了他们来这里的目的。
“席南屿,盛景集团的总裁。”李富民道。
他攥着水瓶子,似乎有些惆怅,还有一种……解脱似的。
姜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这个李富民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既然你知道我是谁,那就应该能猜到我来这里的目的。”
“你和周萍是什么关系?你大哥又在哪?”
席南屿一点没浪费时间,也没绕圈子,直接开口就问。
他能够感觉到,这个李富民肯定是认识自己的。
李富民低着头,苦涩一笑“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
“周萍……我和她也只是认识。”
心虚,他现在的回答给几人的感觉就是心虚。
姜暖微微眯着眸,仔细的看着他,半晌“你确定你没见过李福臣?”
“没有,很多年没见过了。”他依然是一口咬定。
姜暖冷冷一笑“那,当初周萍的那笔钱,为什么是你给的?”
“当时是不是李福臣在离开前给你的?”
如果把整件事情都顺下来看,姜暖说的才是真相。
但,她总觉得这里面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没有拼凑起来。
就是这种感觉,让她看到这个李富民就觉得很不对劲。
“我、是我哥让我把钱给她,说是补偿她的,别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依然不肯说,而且,似乎是很纠结的样子。
最后,席南屿冷声质问“我再问你最后一次,李福臣到底在哪?”
“如果你不说,我会让你在这座城市找不到任何工作。”
“哪怕是一个工地搬砖也一样!”
他确实是有这个本事,所以这是明摆着的威胁。
席南屿调查这件事许多年,现在有了些线索,他必须要抓住。
李富民苦涩一笑“你是大老板,想要怎么整我都行。”
“可是,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他依然拒绝,似乎是有所顾忌,可越是这样,几人就越是觉得他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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