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100(1 / 1)

挂断了和赤井秀一的通话之后,你站在一旁,眯起眼睛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个抢劫者的脸。

就是个普通路人甲的长相,完全陌生,上田茉莉的记忆中也没有类似的人。

虽然上田茉莉不喜欢记住人的名字,但是她不会像琴酒那样从来不记不重要的人的脸。

甚至,她的记忆力还算不错,有过接触或曾经见过的面孔,哪怕只有一次,她或多或少都会有一点印象。

你皱着眉毛沉思了一会,尝试着从她的记忆中读取信息。

但很可惜,那个人对你而言就是完完全全的陌生人。

也许这真的只是冲动起意的抢劫?

刚才在通话中听到的电流杂讯其实并不是有人在监听,只是因为手机砸在地上出了点毛病而已?

可你心中就是有一股解释不通的惴惴不安。

比起相信这真的只是一场意外,你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多留个心眼,一切小心为上。

你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思考起应该怎么处理这个人。

而在你想出一个合适的答案之前,更糟糕的状况出现了。

大概是被强行压在地面上的钳制动作真的很折磨人,抢劫者索性不顾形象地痛苦得喊叫了起来。正是因为这个动静,导致周围原本只是路过的人停下了脚步,抱着好奇心开始往这边聚拢围观。

这可不太妙啊……

诸伏景光现在可一点都不适合成为被关注的焦点。

你来不及在这种情况下向诸伏景光解释被他压制着的这个人可能有问题,现在首当其冲需要解决的,是从被视线聚焦的关注中心脱离。

于是,你当即相当熟练地演了起来。

“天啊亲爱的(あなた)!快赶紧抓住他!”你先是双手捂嘴,瞪大了双眼,摆出了一副受了惊吓的夸张表情,“这个大坏蛋抢了我的包和手机,真是太可怕了!我们一起把他送到附近的派出所去吧!”

你拔高了音量,用你特有的娇柔声线语气颤抖地喊了起来。

听起来好像是一个遭到了抢劫的受害者在控诉,实际上话里的内容信息量远超单纯的控诉。

好似不经意的一番话,却清晰地向围观的路人解释了你们所遭遇的前因后果。还有你对诸伏景光那个显然是称呼丈夫的亲昵代词,也向旁人暗示了你们之间的亲密关系,以此满足他们围观的好奇心。

人有一种很奇怪的心态。

只要得到的答案符合自己的预期,哪怕这个答案是假的,人也会对此深信不疑。

你这么说完的效果就很明显,已经有人在听清了你口头描述的“真实情况”再结合上犯人已经被按住了的现场后,转头离开了。当然,还是免不了有一部分人想要看到最后。

诸伏景光听到你对他突然变化的称呼之时愣了半秒,娇软的音色配上你那委屈巴巴的可怜表情,乍一看好像真的是因为遭到了抢劫在向爱人撒娇。

不过他瞬间就明白了你话中的含义,这是在向他传达情况特殊的信息,否则你不可能这么称呼他的。

可他又不得不承认,刚才确实被你那一声“亲爱的”喊得……心颤了一下。虽然他心知肚明,那只是因为这种情况下你不方便喊他的名字罢了。

【[系统提示]诸伏景光的好感上升了,当前好感72】

没有离开的剩下的路人,听到地上痛苦大喊中的人是个抢劫犯,再加上你那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的可怜表情(演的),所谓的正义感驱使着他们开始帮腔“抓得好!”

“犯人抓住了就好!”

“这位小姐……啊应该是这位年轻的太太没有受伤就好!”

“天啊嫁给一个靠谱的男人真是太幸福了……”

……

旁边的声音是很大,话题也从最初的“正义之声”越扯越歪。

但即便好像所有人都义愤填膺一副想要伸张正义的模样,可就是没有一个人实质地上前来帮忙。

这就是过于现实的冷漠了吧?

大概是看到人已经被抓住了,你也没有任何财物损失,秉着不招惹麻烦的原则,所以才没有人上前。

当然,没人掺和自然才是最好的。

彼时,诸伏景光把人从地上拎了起来,而你也迅速捡起了你的包以及从伊吕波打包出来的高级寿司料理。

看到寿司料理的套盒毫发无损,你心中难免感叹了一句,不愧是最高档次的料理套盒,相比之下你那手机简直脆弱得不堪一击。

你和诸伏景光交换了个眼神之后,你们相当默契地带着人从人群围观的中心离开了。

没有人继续关注你们的后续,毕竟,听到你们要将犯人送去交给警察的结果,对于围观的人来说,好奇心就已经得到了满足。

当然,就这么照着你刚才话里说的那样把人直接交给警察自然是不可能的。

在这之前,你觉得很有必要把这个人的底细摸个大概才好,送去交番所已经是后话了。

沿着热闹的街区,从灯光最明朗的区域,走到了偏僻的小巷。

一条连监控都拍不到的死巷,巷子的尽头灰暗一片,巷口的灯光透过来仅仅只隐约照出了被封死的墙垣。

把人逼进了死胡同,诸伏景光这才松开了手。

那人跌跌撞撞地往前走了几步,想要赶紧逃跑,却在封死的墙面之前又停了下来。

他侧回身,堵在这条狭窄小巷唯一通口处的,是你和诸伏景光。

这根本就让他无所遁形。

“你、你们要做什么……”男人的声音有些紧张到微微颤抖。

对他而言,前一刻站在热闹街区夜灯璀璨之中的、外表怎么看都是斯文柔弱那一挂的夫妻(他以为)突然变了气场,冷凛着表情的模样很容易就让他想到了那些专职穿梭于黑暗之中的危险人物。

“这是我的台词才对。”你沉下了音调,灰暗中冰冷的表情,颇有几分杀手苏玳的气场,“你要做什么?”

男人在装傻“我、我没要做什么啊……就是抢了你的包和手机而已……可你的男人不是帮着你一起拿回去了吗!”

你的男人。

这个更加直接粗暴的代称听得你和诸伏景光两人皆是表情一顿。

你和诸伏景光下意识地偏过头对视了一眼,都互相看出了对方眼中略带着点羞赧的尴尬。

看来以后临时演戏还是不能太随便地乱认关系了。你想。

不过现在的重点并不是纠结这种事,而是……

你皱了皱眉毛让自己的注意力更加集中于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上,你的目光依旧冷冽,语气也不太好地开口质问他“我说,你对我的手机做了什么?”

男人的表情闪过几分慌乱,他的眼神也心虚地开始往别处乱瞟。

原本你只是怀疑他对你的手机动了手脚,现在看他这种反应,可以直接把可能性划作为肯定了。

你眯了眯眼睛,进一步逼问“是谁让你做的?”

“什么谁不谁的……”他还在装傻。

其实你多少猜的出或许和组织有关。

在你曝出了“有老鼠没死”的情报之后,你的动向也会成为组织关注的重点。

你觉得这应该不会是朗姆的手笔,作为组织的二把手,给足下属空间的大度朗姆一定有,但是与之相对的是更加残忍的后果。

一旦被朗姆知晓下属的反叛,他会采取更加狠厉的手段,急性子的他向来不喜欢这种拐弯抹角的操作。

会是琴酒吗?你想到了这个可能性。

如果这个猜测是正确的,那眼前这个家伙……

他应该和组织没什么关系,多半就是琴酒或者伏特加随便找来的一个完全无关紧要的人,给他一笔钱,让他用刚才那样的办法接近你,在你的手机或者是包上动手脚。

这么做一来是极大可能会被你当做是个意外事件,二来就算他被你抓住了,就算他被送进局子,也不会牵扯出有关组织的事。

是的,大概率会被当成冲动的抢劫犯作处理。

还得感谢打给赤井秀一的那通电话。

不……

你觉得还得是自己机智把号码好好记下来才有了后面的展开()。

诸伏景光站在你的身边没有说话,他拉低了帽檐,口罩遮挡不到的双眼正好隐进了帽檐之下的阴影里。

就保持着这样最好,他的身份敏感,需要说话的地方,你来完成就好。

尤其现在面临着可能和组织接触到的境况,他光是站在这里就很危险,这是你无法放下心的点。

像是看穿了你的心声,诸伏景光朝你点了点头示意,接下来他的行为简直就是贴着你期望着的那样,无比配合地站在你的身边。

内心的不安得到了安抚,你重新把注意转回了抢劫的男人身上。

“我劝你把知道的事都告诉我。”你如此对他说道,“是谁让你做这些的?你在我的手机上都做了什么?”

你清婉的音色听起来没什么攻击性,尽管你已经冷凝着腔调,努力让自己的样子看起来很凶戾。

但男人似乎还是并不害怕你。

甚至,他的眼神还紧张地往诸伏景光身上瞥了一下,确认了后者不会再像刚才那样只消一瞬间就把他按在地上,他紧张的情绪才稍稍舒缓些许。

见他没有要向你坦白的意思,你只好继续以自己的猜测作为出发点开始套话“你最好认真回答我,我只是想听你自己向我坦白一次。不然……你以为那个让你来对我的手机动手脚的人知道了你失败之后,会让你活下去吗?”

你定睛观察着男人表情的细微变化,在提到了指使他的人的存在时,他眼底的神色果然松动了一下。

这是人下意识的反应。

嘴巴可以说谎话,但是身体反应不会。

既是如此,你更进一步地点明了那个指使他的人“我说的……是银色长发的那个男人,你难道不觉得他看着就像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吗?”

大脑有个特性就是会联想。

但凡提及到相关的字眼,大脑中回自动关联出与之有关系的片段。

很明显,你仅仅只是出于猜测的话说对了。

男人的记忆中就是有能与你话中所提及的银色长发的男人对上的片段,他想起了后者冷血的眼神,的确如你所说,宛如恶魔一般能够面不改色地杀人。

直到前一秒还在装傻充愣的他瞬间崩溃,表情连装都不装地变得惊恐了起来“你既然都知道是他干嘛还要再问我一次……不然……不然就把我交给警察吧……或者我去自首……不行……你们送我去派出所吧……”

话到最后,他甚至开始有些语无伦次。

看样子琴酒确实有把他吓到。

男人回想起自己接下这个莫名其妙的工作——去给那个女人的手机也好还是包里,或者她的身上也行,装上这个东西,这一百万就是你的。

他远远看着你站在那里,一个毫无抵抗力的柔弱女孩,这种工作有什么难的?

最初男人以为这大概是什么狗仔想要用非法手段获取私生活信息搞丑闻,毕竟他觉得你长得像某个女爱豆但是又想不起来名字。

他还以为这一百万就是白捡的钱。

可天上哪有馅饼可以掉?

他根本想不到你会直接告诉他,这是以生命作代价的活儿。

你也没想到真的能从男人的口中确定下是琴酒,老实说你就只是在套话,根本没期望过这个从猜测出发的话术会是事实。

确认了背后的那个人是琴酒,你难免也呼吸一窒地紧张了起来。

紧张之余你还有些不解。

琴酒那家伙怎么想起关注你了?

还是说……他只是对于叛徒提起了兴趣?他发现什么了吗?

你的视线转向了身边的诸伏景光,眉毛止不住地越皱越紧。

这才是最要命的……

你今晚和诸伏景光待在一起的样子,说不定琴酒已经知道了。

你沉思之际,注意力放松的间隙,男人抓住这个空档想要从你的这一侧朝巷子之外冲出逃跑。

诸伏景光拉过你的手臂将你护在了他的身后的同时,也翻手抓住了准备逃跑的男人。

男人被他捏住了手腕,手臂翻过一扭,又一次被反剪在了背后,当场就被控制住了。

“痛痛痛!!放手痛啊!”男人嚎叫了起来,“我会去自首的!放手啊……”

这样吃痛的嚎叫声并没有持续多久,不知道什么方向射来的一发子弹,直接命中了男人的胸口。

砰的一声枪响,男人应声而倒。几乎是同时,他的胸口炸开了血花,飞溅起来的血点在了你和诸伏景光的身上。

“我看……他就没有自首的必要了吧?”巷口传来了一声低哑的男声,嗜血的狂躁令他的音调听起来格外渗人。

那个前一刻还在你口中被你代称为银色长发的男人,此刻正从巷口朝着你步步逼近。

是琴酒,他的手里还拿着刚刚开过火的枪。

哪怕视野不明朗,距离也算不上近,还能如此精准地命中心脏。

也只有琴酒能做到了。

空气在一瞬间仿佛如寒冰般凝结,皮鞋和地面间撞击的声响也宛如来自地狱的催命咒。

跟在琴酒身后的,还有老熟人伏特加。

伏特加还是老样子,不论早晚不分四季地戴着他的墨镜,阴霾之中隐隐约约的看到他的表情好像有点……为难?

你朝着琴酒的方向走了几步。

这一次,换作你成为了那个站在最前面保护着他人的人。

只是,你纤瘦娇弱的身形,根本就挡不住你后方的诸伏景光。

“琴酒。”你冷着脸喊出了跟前银发男人的代号,你的语气当然不太好,你只能用佯装愠怒的情绪,来掩盖掉你此时此刻真实的紧张。

你根本没想过会在这种情况之下和琴酒面碰面,诸伏景光还和你一起出现在了琴酒的视野里,这才是最最要命的。

“哟苏玳,好久不见啊。怎么?见到我和伏特加这么不高兴?”琴酒云淡风轻地跟你打着没有意义的招呼,口吻中带着一贯的对你的嘲讽。

你皱眉,表情越来越凝重“琴酒,你这是什么意思?”

琴酒的回应则是答非所问“我没什么意思,我就是觉得你对伏特加总摆着张臭脸,他会难过的。”

你“……”

又开始了。

琴酒这以调侃小弟的八卦取乐的恶劣趣味……

被调侃到的伏特加无奈但又不敢反驳“大哥……”

你“我说的是你搞个无关紧要的人来接近我是什么意思?”

“你指的是那边站着的那个也是无关紧要的人?那敢情好啊……”琴酒说着,举枪就对向了你身后还戴着帽子和口罩的诸伏景光。

你见状,当即就把你那花了屏幕的手机对着琴酒的脸丢了过去“我指的是你让人在我手机上装监听是什么意思?”

砰——

你丢出手机的瞬间,琴酒枪口一转,直接拨动扳机打碎了你这才新买了没几天的手机。

你就知道他会这么开枪。

虽然有点心疼,但这样也好,他替你销毁掉了你这已经被监听了的手机,也省得你自己还要再做处理。

琴酒冷笑“没什么意思,只是想特别关注一下我亲爱的同伴的近况而已。”

你也回了一个冷冷的笑“同伴?这个词从你嘴里说出来也真是好笑。”

琴酒“别这么无情啊苏玳,你这话的意思是没把我们当同伴了?那伏特加听到会多伤心,对吧,伏特加?”

伏特加“大哥……”

你“……”

你只觉得眼皮狂跳,琴酒三句话不离起你和伏特加的哄,明明对苏玳根本就是伏特加的单相思,他这个做大哥的……这种恶趣味真的是够了。

几句毫无营养的调侃之后,琴酒的注意力重新落到了你身后的诸伏景光身上。

被琴酒指使的男人的尸体就倒在诸伏景光的脚边,对于这种状况,还能保持着冷静的家伙,很难不引起琴酒的警惕。

漆黑的枪口又一次瞄准的诸伏景光的脑袋。

“苏玳,是不是应该介绍一下这个男人给我们认识认识?当然,如果你不想介绍的话……”琴酒说着,他的手指渐渐地扣向了扳机。

像是威胁,也像是对你的试探。

他想看看被他用枪指着的这个人对你而言到底有多重要。

这种时候你偏不能表现出对诸伏景光的紧张和重视,不然就落入圈套了。

你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就回答了一个很符合苏玳风格的冷淡答案“把他介绍给你们没有意义。”

你越是这么说,琴酒越来了兴趣“怎么就没意义了?”

“我要解决生理需求,怎么?还是说琴酒你有那方面的偏好?对这种类型的款很感兴趣?”你面无表情地回答得理直气壮,后半句甚至还对琴酒开了嘲讽,“不然我去银座帮你也联系一个?”

很显然琴酒没想到你会说这种话,他因此哽塞了一下,直接被你给说得无言以对了。

【[系统提示]琴酒的好感上升了,当前好感10】

听到琴酒好感度不降反升的时候,你愣了愣。

真是莫名其妙的……你觉得。

伏特加对你的反应就很直接了。

他听到你居然会去银座找鸭,他心目中对你美好女神的形象瞬间又崩塌了一大截。

毕竟之前就知晓了你可能和波本有身体关系(虽然这也是假的),现在突然又换了一个男人……

伏特加简直心情复杂,甚至还有点嫉妒。

他嫉妒这个人不是他自己。

当然,一直将你像白月光一样放在心里的他,就算真的有了那样的机会,他应该也不敢做对你染手的事。

【[系统提示]伏特加的好感下降了,当前好感65】

听到伏特加的好感变动你倒是不意外,虽然是下降,但是总比解释不清诸伏景光的身份要好。

把人说成银座某俱乐部的男公关,或许今晚能在琴酒这里过关,未来应该如何应对……

那再说吧!

现如今你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没有其他办法了。

总而言之,现在、眼下、就是这一秒能把诸伏景光安全从琴酒眼皮底下带走,就已经是非常成功且惊险的考验了。

你这么说完后,直接拉起了诸伏景光的手。

你就这么拉着他,光明正大地从琴酒的面前走过,哪怕面对着枪口,哪怕你心里对于琴酒的存在还是很紧张,你也摆出了一副面无表情的冷然模样。

从琴酒身边经过离得最近的那个瞬间,你紧张得心脏好像要跳爆了一样。

偏偏就是这时,琴酒突然又叫了你“苏玳。”

你僵硬了半秒,很快又恢复了淡漠的表情,随即斜了琴酒一眼“怎么?你今晚扫我兴致还不够吗?”

琴酒的注意则还是在诸伏景光的身上“这个人,我怎么觉得……有点眼熟?”

你冷淡淡地回怼了一句“是吗?那看来你也逛过银座的牛郎店?”

琴酒亦冷着脸,他无视了你带着嘲讽的话,反而提醒了你一句“苏玳,这个人,今晚听到的事太多了。”

他在暗示你应该做掉你拉着的这个“牛郎”。

“我知道该怎么处理,再说了他也没听到什么重要的信息吧?倒是你……”你停下脚步,用空出的那只手指了指身后的尸体,“你惹下的麻烦才棘手,人可是死了,收尾工作该怎么做不用我提醒吧?你可别把条子引来,然后留下什么证据被条子抓住。”

琴酒“哼,这种事用不着你来教我。”

你“是吗?不用我提醒就好。”

琴酒“苏玳,你的废话太多了。”

你“这样啊,那我就不介意再多说几句了。”

琴酒“苏玳!你……”

“琴酒,你不要再想着对我做什么手脚了。”你直接打断了琴酒,“如果是因为我回报那点情报的事而怀疑我,那没有意义。我的身份有没有问题,还轮不到你来怀疑。”

你说完,把刚才被抢过的那个包也一起往琴酒的身上甩去,“这个,你也一起处理了吧,以后,不要再来烦我。”

某奢侈品牌的当季限量款挎包,就这么无了。

当然,比起身份安全,这个包根本不算什么。

琴酒的脸色很不好,他转手就把你的包泄愤似的甩给了伏特加。

伏特加被夹在大哥的愤怒和女神塌房的悲伤之间,有点茫然。

你拉着诸伏景光从巷子堵死的尽头往外走,当然,你也不敢往街区的繁华地段走去。你和诸伏景光的衣服上都染了血,只能先从偏僻的小路绕出来。

远离了琴酒之后又走了好长一段路,你这才松懈下了刚才使命撑着的高冷假面。

紧绷多时的神经放松的一刹那,你感觉整个人都瘫软了下来。

你甚至有点不敢想象,自己刚才是如何在琴酒面前演出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而且还会嘲讽人。

事后再去回想刚才的事,你整个人都开始发起了抖。

人在无助的时候会下意识地寻找依靠,而你,本能地靠向了就近在你身边的诸伏景光。

你从抓住他的手腕开始,顺着他的手臂往上,拉住了他的衣袖,像在抓救命稻草一样,用手指把他的衣服拽得很紧很紧。

原本你只是想暂时地缓和一下情绪,但你也没想到靠上的瞬间,诸伏景光如同感知到了你内心深处那份逞强了多时后的脆弱,伸手将你用力拥进了怀抱之中。

突如其来的一拥令你惊怔了半秒。

很快,你的上方传来了青年压低了音量但却不乏清润温柔的嗓音“茉莉,谢谢……抱歉……”

“你道什么奇怪的歉啊……”

你低低地回应了一句,说了和之前说过的一样的话。

不过这一次,你知道诸伏景光因为你为了他顶住压力而道歉,因为在你身边却出于身份问题无力保护你反而还成了被你保护着的那个人而道歉。

“其实不用跟我道歉的……”

你把脸埋在他的胸口,以至于发出的声音闷闷的。

你听着从他胸腔内传出的心跳声,似乎跳得又重又快。

你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没从刚才的紧张气氛中缓解出来,于是,明明你自己都还惊惶未定,你却还想安慰式的,回抱住了对方。

你从诸伏景光腰间穿过的双臂,也将他用力环抱了起来。

诸伏景光的主动,他温柔的轻语,让你沦陷得很快。抱住他的同时,你也放下了心里最后的那一丝拘谨,将自己的重量完完全全地交进了对方的臂弯里面。

你突然收紧的力道让诸伏景光也感到几分错愕。

他的心跳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因为你。

【[系统提示]诸伏景光的好感上升了,当前好感80】

这一次,他对你是彻底的心动。

你们就像是在互相给予对方勇气,在黑暗里相拥得很紧很紧。

你的颤抖,他那劫后余生般的粗重呼吸……

只在这一刻,你们好像抱住的并不单纯只是对方的身体,而是……在黑暗里唯一的光亮,互为彼此的光亮。

这份委实让人迷恋的温存并没有持续太久,冷静和理智让你们在心绪平复之后默契地松开了对方。

即便……都有一点不舍。

“这样吧,今晚,就先去我那里吧。”你如此提议道。

跟着诸伏景光去他现在的住所自然成了不可能的事,那是他的安全场所,现在只要去了就会暴露。最好的话,是近期都不要再靠近。

而你的公寓地址早就不是秘密,正是因为如此,组织的人也不屑于调查这种根本就是“公开秘密”的场所。

这也是打了一个反心态,一向谨慎的苏玳怎么可能会把重要的秘密和可能留下把柄的线索漏在“公开”的位置呢?

再者,你今晚直接把诸伏景光带回公寓,倒也能和在琴酒视角中的你把男公关带回家解决生理问题的话达成对应。

虽然吧……你根本没有那种想法。

什么鬼的解决生理问题,你的生活根本就是0,你连第一次都……

算了,这种事现在不重要。

重要的是瞒过了今晚,诸伏景光已经进过琴酒的视野,即便他戴着口罩和帽子,可这始终都是一个不确定的潜在危险,未来该如何针对这个问题处理,还是件需要好好思考的事。

你是在一间根本没有人管的、甚至风气相当混乱的酒吧附近叫了辆计程车。

因为你和诸伏景光身上还沾着血的缘故,根本无法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在街上乱走。

钻进车的后座之后,为了不让司机多往背后看,你索性在报上了公寓地址后,转身跨坐在了诸伏景光的身上,摆出了一副即将上演那种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场面的架势。

诸伏景光被你吓了一跳,他直接僵住了身体,不敢再乱动。

你贴在他的耳边,低低地说道“抱歉景,我知道有些失礼,但是为了转开司机的注意,你就这样先忍耐一下吧……”

你把音量压得太低,导致剩下的全是气音。

而这个声音和你说话时口中吐出的温热气流混杂在一起,刺得诸伏景光觉得从耳根开始的酥麻感一阵又一阵地开始沿着他的神经蔓延……

他吞咽了一口唾沫,点了下头表示明白了你的话。

后视镜中的错位,即便你们根本没有紧贴着做这样那样的事,也已经足以令司机不再好意思再往背后看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你特意选在地下酒吧附近的地点作为上车点,也为的是让司机对你们有一个先入为主的刻板印象,这样一来,在车里这样那样也显得格外顺理成章了。

平缓行驶中的计程车内,暧昧的气氛蔓延得过分。

诸伏景光几次干咽着口水,他的喉结随着这个动作上下滚动,而他的身体,却是僵硬得根本不敢有一点晃动。

他觉得吃亏的是你,你却还叫他忍耐这种状况。

他对你无奈,但又没有一点办法。

不过换个角度来看的话,他也确实是在忍耐。

那种因为根本就是零距离的触碰就蹭在他的身上,经过交通信号灯时无可避免的停车和重新起步,惯性带来的晃动更是让你无意地在他身上有了碰撞感,简直糟糕得要命。

一次又一次,导致他的呼吸频率越来越不对劲,身体也有了种奇怪的感觉……

你并没有注意到诸伏景光的变化,你的注意力全在你因为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太久,酸到发麻了的的双腿之上。

你其实想稍微调整一下姿势,却在准备变动的时候,正好赶上司机踩下刹车。

身体的重心一歪,原本还刻意保持的一小段距离也在这个瞬间彻底被打破。

你整个人都撞进了诸伏景光的怀里,而这一撞,也撞断了后者的理智。

你双手撑在诸伏景光的肩膀之上,掌心抵着车座的靠背,你想支起身体重新拉开距离,却在这时,被按住了后脑的位置,一股力道按着你朝着前方倾下。

你“!?”

你来不及再做更多的反应,这个力道已然驱使着你和仰头应接着你的脸而上的诸伏景光触碰到了一起。

隔着口罩。

即便隔着口罩,你似乎也感觉到自己的嘴唇碰上的正是口罩背后的、他的唇瓣。

诸伏景光的另一只手扶在了你的腰间,倒是替你稳住了刚才没能定好的重心,也以此维持住了这个似乎是在接吻的姿势。

“唔……”

你想说话,却因为嘴唇抵在对方的口罩之上而无法出声,那些想说的话全都变成了从你口中漏出的暧昧嘤咛。

听到这样的动静,司机更不敢往后看了,他在红灯结束重新起步之后,默默踩下了油门,他只想赶紧到达目的地。

计程车飞快地行驶着,要比预计的时间早很多就抵达了你的公寓。

而这份萦绕在你和诸伏景光之间也不知道算不算越界的暧昧,在车门打开的瞬间,也结束了。

你和诸伏景光才从车里下来,双脚落地都没过几秒,司机一个疾速的掉头,飞快地离开了这里。你甚至感觉普普通通的计程车引擎,在那一瞬间响出了跑车的效果。

刚才在车上发生的事,你和诸伏景光都默契地没有再提。

你以为诸伏景光那只是在配合你的表演,所以你没有提。

诸伏景光则是因为自己一时失神的放纵,差一点……差一点他就……

所以,他不敢多提。

微凉的夜风吹在脸上,让你冷静了不少。

“我们上去吧,这里就是我的公寓了。”

你说完,向前走了一步,可诸伏景光却还站在原处,似乎有点走神。

“景?”你又叫了他一声。

诸伏景光这才回过神“……啊?”

我“我们到了,先上楼吧。”

诸伏景光“噢……嗯,好。”

其实你也没想到兜兜转转到了最后,你以为很艰难的安全场所……这不就是你的公寓吗?你竟然一开始没有想到。

位于高级写字楼顶层的宽大公寓,对你一个人而言委实是过于空旷了。

多了诸伏景光的到来,似乎也让这里稍稍变得有人气了一点。

一直在黑暗之中的潜行让你们根本没有余裕去注意染在身上的血迹,回到了公寓,被亮堂的灯光照下之后,你们这才看清了溅在衣服之上的血点,有些已经因为干涸泛起了黑。

重新看清这些血迹,你仿佛又一次目睹了被琴酒一枪毙命就死在你面前的那个人的模样。

场景在脑海中重复翻现的不适感,令你难受地倒抽了一口凉气。

你闭上眼睛,尝试着凝神冷静,但效果好像并不是很好。

即便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亲眼看到有人被杀在你的面前,比起在码头旁的废弃仓库里的第一次目睹,你已经冷静了很多很多,但你还是……无法习惯。

但是这种场合,习惯了也不是什么好事,你一点也不想在未来再经历类似的事情了。

你揉了几下自己的太阳穴,关照起了身边的诸伏景光。

“景你先把衣服换了吧,上面都是血……啊抱歉,我这里没有可以换洗的衣服……浴室你可以先去用,哦对,浴袍,好像家里有客用的浴袍来着,你可以先穿浴袍过渡一下!我去找一找在哪……”

你自说自话地安排着诸伏景光,转身准备去找浴袍的时候诸伏景光拉住了你“我可以等等的,茉莉你自己也是啊,身上,染了血。”

“啊我没关系……”

“你先去洗吧,我就坐在这里等你。”

这时的你——

【选项】

a【听话,自己先去洗】

b【坚持,让诸伏景光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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