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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遇九幽如一指迷津(1 / 1)

第十六章:遇九幽如一指迷津

再说穆明自搬来天道峰住,这一年多来,确实学了不少法术,获益匪浅,内心本来已要顺着刘童了。却见到门中势力渐渐扩大,又招来了众多的旁门左道,不免担心会应了前言。今日又见收了马真嵩那样的邪魔来,正在暗暗叹气,只见吴清走了进来,说是家中祖母病危,要回家看看。穆明便应了他。

吴清回到家乡,见到祖母,已是油尽灯枯,便要留在家中守孝。郦筠身为近邻,自然免不了要去的。到了灵堂,见吴清正跪在灵前悲哭,上前拜了亡者,蹲下来又安慰吴清。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叫他节哀,暂时就站在他身旁。

之后,又来了许多人,其中有一个村中话最多的长舌妇何妈。见吴清悲哭,也来安慰,说了几句家常的。又见到郦筠在这里,便开口说道:“当初我们村儿只有你和郦筠俩人争了光,能到县城的大户人家去学武功,大家伙儿也都仗着你们的光,能到县城去找几个零钱。虽说郦筠以前比你还好,但哪知他竟不知好歹的回来不去了,如今我们全都指望你了。你想想,你跟着他们都是干大事的人,悲痛过度,会伤身体的。还是好好将息着,将来有出息,可不能像郦筠一样,让我们空欢喜呀!”

之中几个妇人也点着头说是,又附和了一会儿,竟然已经不顾及郦筠的感受,公然如此说话了。郦筠听了,心中不免又有些失落,然而他心中的那份孤高傲世、不苟凡俗,又让他对此不屑一顾,况且是在别人的灵堂里,也无可奈何,只是任他们说去。又想到,他们只是在劝慰吴清,倘若他听了这些话,心中好受一点,凭自己,这么几句寒酸话,还是经受得住的,更不以为意。还是吴清听了这些话,心里过意不去,时不时的看了看郦筠。

那灵柩在家停了三天,这日傍晚,全村人都在这里吃悼宴。众人吃到一半时,有一个头陀打扮的出家人来化缘,自有院门口的人给了饭食。那头陀就地吃了,却赖着不走,向门口那人说道:“这家主人也是个苦命的善心人,如今我吃了他的施舍,怎能不劝慰劝慰,为他留的命脉。免得以后埋怨佛祖不慈悲。”这村里的人,还是很信神佛的,也敬出家人,就有人去叫了吴妈出来。吴妈出来后,那头陀又要让请出小主人。

守灵的吴清正在悲哭,忽见有人进来,说:“吴清呀,外面有一个和尚说要见你,你快出去吧。说不定是什么罗汉菩萨下凡,要来指点你嘞!”吴清便起身出去,郦筠瞧见,刚好放了碗筷,也跟着出去看看。二人走到门口,见到那头陀,只见他蓬头癞发,衣衫褴褛,赤着双脚,相貌何其丑陋,还当是佛门夜叉降世,冥府鬼神临凡。虽说穿的有些邋遢,不成人形,却别有一翻仙骨神韵。

两人一见,都倏然起敬。吴清问道:“老师父是哪里的?有何话指教?”头陀笑道:“我却劝你莫要再出这村子,在内蛰伏几年,只有你的好处。如若还出去的话,为人牛马几许,最后还不得善果。岂不毁了自己,没了祖宗,伤了至亲。”吴清听了,不知所言。而如何妈、吴妈之辈,却议论纷纷起来。何妈说道:“本以为你是个游戏尘世、不如俗流的高僧,才敬你的。不料你此时说出这种话来,想毁了我们村唯一的出息。”又对吴清说道:“你可不能信他的话呀,跟郦筠一样,在家吃白饭。你跟着县城那些大老爷们吃香喝辣,将来光宗耀祖,我们还要沾光哩!”吴妈也说道:“师傅可是不要再说这样的话,我们家唯一的指望就是他了。”

那头陀听了,摇头叹息,忽又笑了起来,转身迈步就走,一边走一边说:“痴人!痴人!将来后悔可是无用了!”这边的人都莫名其妙,见他走开,闲言碎语起来。忽又听那头陀念道:

龙无头,蛇无尾,刀下做孤鬼。

若痴心,天道随,虚荣付流水。

众人还是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便都散去,还把吴清簇拥了进去,只剩下郦筠在那望着。隐隐之中,心里似乎明白了点什么,见众人都去。自己忙跑出来,去追那头陀。那头陀见有个小孩子来追自己,笑了一下,也不顾他,还往前走。直走到狮神庙前,那庙并没有门,一眼便能望到里面的狮神像。他又望着狮神像笑说道:“再过几年,你就世人皆知了。若不是你当初为恶作乱,被乾元道长镇压此地,说不定如今已能与混世三妖同媲了。为何还要幻化身相,出来害人。”那狮神像一听,竟然也开了石口说话:“大师明鉴,非我害人,乃是见他灵根慧智,福缘深厚,泥昇两府,充盈仙气,像极了乾元道长所说将来为我解厄之人。如今我的内丹被一妖道收去,终日惶惶,故此想传些狮血于他,助他早日成功,解救于我而已。”

此时,郦筠已经追来,见那头陀本还在庙前言语,一见自己来了,便住了口。忙上前去躬身作揖,说道:“老前辈智若神明,还请指点迷津。”头陀听见,笑问道:“你迷于何?”郦筠见他问了自己,忙赔笑,却又忽改肃容,说道:“弟子迷于前途,本以为以前能有个好去处,不料,中途生了是非,致使断了前程,虚度于此,难遂心志。不知何时方有出头之日?本当男儿出头时,何故莽夫反横世。”头陀笑了笑,说:“好个志气男儿!甚合我心意。不过你心虽如此,却不知命里该有些曲折,所谓‘一其死,一其生。一其藏,一其现’。你急它作甚。是你的自是你的,亏你还是心想玄门之人,连此静都做不到,还欲动。你的缘分迟早要来,耐心等着吧!还是先把那些炼神、补气、藏精之法练好再说。”郦筠听他竟能说出自己的私事,更加相信他是大德神僧,深藏不露。心中又想,他虽说我有出头之日,但毕竟不知是何日,若直等到几十年后,纵是大器晚成,也辜负了好些韶光。

那头陀好像看出了他的心事,说道:“我且送你两首诗词,自己闲暇时参悟参悟吧!”郦筠忙问是哪两首,头陀念道:“第一句却是先唐大诗人李白的句子,‘乘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第二句便是我送你的,

‘来无用,去无用,万般因由皆缘种。

山万重,水万重,法灭水现自见龙’。”

郦筠只知道李白那句子的意思,后一首谶语未得其理。

那头陀见郦筠怔在那里默念谶语,就又转身离开了。走了几步后,郦筠才看到,呼喊道:“还没请教前辈名讳。”头陀并不曾停下,口里念叨出一首诗来。

其诗曰:

九曲一生拜鬼王,

幽冥无助话荒唐。

如言谁知我何处?

一念地狱一天堂。

郦筠虽诸多不解,却将那些谶语都一一记在心上。

道峨城山上,刘童花了一月时间,将《轩辕剑法》融汇。出了关,再寻褚举斗武,这次只斗了百余回就将他打败。刘童大喜,自思道:“我近来习了十一部玄功,法力虽然大有进步,但过于繁冗。若能将它们都融为一体,才敢称绝世。”心既生此念,野心即出,乃复闭关,轻易不出。又将儿子刘廉也叫入闭关之所。父子二人将这十一部修炼法门合为一部大功法,称之为:帝皇诀。

刘童又命其子刘廉为此神功著书,刘童述之,刘廉记之,半月乃成。

此《帝皇诀》分十一篇,其纲记之曰:

有巢篇第一,曰:合木**。

燧人篇第二,曰:燧火经。

羲皇篇第三,曰:八卦羲王功。

娲皇篇第四,曰:娲皇抟泥手。

神农篇第五,曰:金乌决。

轩辕篇第六,曰:轩辕剑法。

高阳篇第七,曰:绝地通天印。

高辛篇第八,曰:无极神通。

帝尧篇第九,曰:龙啸吟。

虞舜篇第十,曰:恺元幻音咒。

夏禹篇第十一,曰:禹神开山手。

他父子二人既然著成此书,又一齐修炼专研,存其精,弃其糟粕。不但刘童又上一层楼,连刘廉也自又精进,跃居门中第三位。

刘童父子二人闭关之后,峨城山中大小事务仍由水火二谋主持。这一日,水先生处理完事务,也下山去逛。走到峨城县内,找了个酒楼,正坐在二楼窗口吃酒,时不时往窗外看去。不经意间瞧见一个丑头陀蹒跚在那条大街上,正是当日在狮神庙指点郦筠的头陀。水先生一见此人,便知他不是凡人,刚要开口请他上来,那头陀却已经向门内走进来了。有店小二见了,忙到门口拦住,说:“师傅呀!你还是去别的大户人家去化缘吧!若是被掌柜的瞧见,我就遭殃了。你也普度普度我吧!”

那头陀笑道:“你可别恼我,我是来吃酒送银子的,楼上那人还在等我呢。”店小二四处望了望,见没人搭理,问道:“不知是哪位客官,我且去通报通报。”头陀又笑道:“你个小崽子还不信我啦!就是坐在窗前,那位穿蓝衣的人。”水先生本来一直都在看着他,此时听见他说中自己的心事,心中一怔,忙起身下楼相迎。

把他迎上楼坐了,开口说道:“大师怎知我的心事?”头陀道:“我还知你诸般苦事。但又要劝你,所谓‘祸之福所依,福之祸所伏’,岂知以后没有好结果。”水先生听了,笑道:“既然大师这么说,那我也就安心了。”头陀只顾吃着酒食,水先生又道:“敝人游走天地间,对世上的奇人异事也颇知一些。传言如今之天下,善能晓谕大因大果者,只有四个。一个在易城,一个在华山,一个在五台山,还有一个行踪漂浮不定,最爱游戏三昧,想必大师就是他吧。不然,即使是遗世二孤在此,也不能无端知我心呀!”

那头陀本还在吃,听了这话,哈哈大笑起来,放下碗箸,站起身来。说了句:“既知我名,必是信我之言了,耐心等着吧!我去也!”说完,便直接从窗口跳下去。水先生再看他时,已经走远了,惊道:“好深的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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