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老师面色严肃的将两张试卷递到了江瑾的面前。
“这是厉西谌和厉北霄的数学试卷。”石老师推了推眼镜，“满分一百分，他们一分都没扣。”
江瑾迅速翻了一下试卷，脸上露出狂喜：“这俩小子不错嘛，居然能给我考个一百分回来，等会回去了好好奖励他们……”
“咳咳！”石老师适时开口，“厉妈妈，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这两年每一次月考，厉西谌和厉北霄都是倒数第一和倒数第二名，怎么突然间，就从倒数第一成了正数第一？这件事处处透着古怪，厉妈妈还是别高兴的太早了。”
江瑾的喜悦顿时被掐断了。
她将两张试卷放下来，缓声问道：“石老师的意思是，这一百分是他们抄来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石老师立马否认，“我只是觉得这事有猫腻。”
江瑾勾唇淡淡的笑：“那请问石老师，这次月考一共有多少个满分试卷？”
“只有厉西谌和厉北霄两人是满分。”
“那再请问，第二名是多少分？”
“九十六分。”
“那不就结了。”江瑾耸耸肩，“第二名都只有九十多分，那小西和小北又怎么可能会抄袭到满分呢？”
石老师顿时语塞。
“有些事情还是要先查清楚之后才能定性。”江瑾继续道，“上次陆朵朵项链丢失的事，想必石老师应该还没忘记吧？我家的孩子是什么性格，我这个当妈的很清楚，做了就是做了，没做就是没做，他们两个绝不会说谎。”
这俩小破孩坏也是坏的光明正大，属于那种明目张胆的大恶人。
那种偷鸡摸狗的事儿，不管是小西还是小北，都不屑于去做……
石老师妥协道：“既然这样，那我就让厉西谌和厉北霄来办公室问一问，总得问清楚他们怎么突然之间就能考一百分了。”
还没打上课铃，九班教室里正热闹。
“你们知道石老师为什么把厉西谌和厉北霄的妈妈喊进办公室吗？”
陆朵朵被几个小朋友围着，故意大声的说道。
小朋友们都好奇极了。
“为什么呀？”
“我看石老师好像特别严肃。”
“是厉西谌又跟人打架了吗？”
陆朵朵的眼珠一转，故弄玄虚道：“不是打架哦，是另一件更严重的事。”
“啊，比打架还严重，能是什么事呀。”
“朵朵，你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们。”
“快说呀！”
陆朵朵很享受被人围捧的感觉，慢悠悠的说道：“因为昨天月考，厉西谌和厉北霄抄袭考了一百分，石老师正在办公室里教训他们的妈妈呢！”
这话一出，教室里的小朋友全都惊呆了。
抄袭这个词，他们虽然陌生，但也能听懂是什么意思。
“陆朵朵，你他妈胡说什么！”
厉西谌猛地起身，一双阴沉的眸子死死盯着陆朵朵。
陆朵朵吓了一跳，随即理直气壮的说道：“你们本来就抄袭，还不让人说了吗？白凝霜这一次都只考了九十六分，你们两个学渣凭什么第一名？略略略，抄袭，不要脸，活该你们妈妈被石老师教训写检讨……”
厉西谌一把将椅子推开。
他现在才五岁，价值观里暂时还没有不许打女人这条原则……
就在这时，石老师出现在办公室门口。
“厉西谌，厉北霄，你们跟我来一趟办公室。”
厉西谌和厉北霄二话不说就走出了教室。
“看吧看吧，他们就是抄袭了。”陆朵朵得意洋洋，“我们学校的校规是，只要发现抄袭就要被开除，以后再也不用看到厉西谌和厉北霄两个讨厌鬼咯。”
“啊，要被开除了吗，那以后岂不是再也看不到两个又冷又酷的小王子了？”
“虽然他们一个月才来一次学校，但我真的好想跟他们当朋友呀。”
“跟抄袭鬼当什么朋友，你也想学抄袭吗……”
“……”
厉西谌和厉北霄一走到办公室门口，就见江瑾站在桌子边上，手里拿着两张满分试卷。
两个孩子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是他们的考卷。
“老师问你们几个问题，你们乖乖回答好吗？”石老师的语气尽量保持温和，“这次的满分试卷，全都是你们自己独立思考完成的吗？”
厉北霄点头：“是的。”
“那之前的十多次月考，你们每次都是倒数第一，为什么这一次能拿到满分呢？”石老师继续问道。
厉西谌轻嗤一声：“你不就是想说我们抄袭吗？”
石老师：“……”
她虽然确实是这么怀疑的，但是从来没这么说过好吗？
厉西谌的小脸转过来，看向江瑾：“你呢，也怀疑满分试卷是我们抄的吗？”
他漆黑的眸光深处，藏着某种不易发觉的情绪。
江瑾冷哼一声：“你们两个小兔崽子要是真的会抄，也不至于整整两年倒数第一第二。”
这一瞬间，仿佛云破月开，一道光从厉西谌的眸底放出来。
昨天上午他和小北旷课，错过了语文考试，如果数学再交白卷，他和小北会继续当倒数第一第二。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这个女人护在了他的身前，也许是这个女人开始善待他……也许，他不想让这个女人失望，也许，他也想慢慢的当一个乖孩子……
于是，他仔细的在试卷上写下了答案。
厉北霄遮住眼中的动容，缓缓开口道：“石老师，我们没有抄袭。”
石老师有点头大，且头疼。
两个小的不承认抄袭，家长也相信自己儿子能考一百分。
现在显得她这个当老师的像一个坏人……
可从倒数第一突然变成正数第一，就是很不正常嘛，她该怎么跟校长解释这件事……
“石老师，不如直接再出一份试卷，让小西和小北当场作答。”江瑾淡淡的说道，“我这个当妈的相信他们当然不够，还得让石老师还有其他任课老师都相信才行，为了确保不抄袭不作弊，请石老师让别的班级老师来监考。”
这个办法确实是好，石老师立马去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