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寒流已去,正是春暖花开之时。
建康东城外十里,一大群人翘首以盼。
“嫂嫂,大哥来了。”
司马芳仍叫司马宗大哥,远远看见一支不知多少人的队伍,知道是司马宗到来。
几女忍不住,跑向队伍。
司马宗骑马迎向几女,可惜人太多,只能牵牵她们的手。
“三位爱妃,二妹四妹,三弟,你们都还好吧?”
好几月不见,大家一番亲热不提。
史召英身穿一套新娘装,还好头上有个红盖头,看不到她的紧张。
一一拜礼,众女有事做了,围着史召英问长问短。
司马宗脱身,来到众官员面前。
大多数官员还是很高兴,司马宗留下三万五千兵马在荆州。
带回来两万,这些兵,都已淘汰不符合年龄的老少。
同来的还有许多大箱小箱板车,不用看大家也能猜到,里面全是些查抄的好货。
“臣拜见皇上。”
“众爱卿平身,”司马宗表示几句,正准备招呼大家回城。
一男子出列:“臣刘裕恭贺皇上新婚之喜。”
不止司马宗,同来的史召文兄弟也呆住。
没想到刘裕竟敢来京城?
司马宗打量片刻,走到刘裕面前,亲自将对方扶起。
“早就听说过刘爱卿大名,原本准备婚后,就去下邳拜访爱卿。爱卿能自己来,很好。”
司马宗的话一语双关,同样让刘裕愣了片刻。
“岂敢让皇上去见臣?臣这次,是向皇上请罪而来。”
“上次臣未能拦住桓弘等军,本想行围魏救赵之计,让皇上受惊了。”
刘裕是司马宗很佩服的古人,在他看来,刘裕是五胡十六国第一人。
亲自见到刘裕,司马宗更感兴趣,催大家回城结婚也忘了。
“没惊,爱卿这个计非常好,轻松将徐州替朝廷收复。”
刘裕卡住时间,今天才到京城。在他来之前,已派人拜访过一些熟人。
“臣所有的努力,都是为我大晋,为朝廷。臣愿为皇上,永守北大门,绝不让魏燕有寸土之功。”
其它人可能不懂,司马宗知道刘裕的未来,能听懂。
一听刘裕拿那两国威胁,淡淡一笑:
“不光只是守,得攻出去。爱卿可有信心北伐,将北方失去之地收回来?”
刘裕再一次高看司马宗,要是他现在去攻那两国,先不说能不能成功。
到时司马宗,可能费不了多少力气,就能抄了他的老窝。
“如果朝廷能给我三十万大军,足够的粮草军饷,臣定能收复扶地。”
“老奸巨猾,”司马宗暗自骂了句。
要是有这么多兵马,司马宗自己也能北伐。
“朝廷现在这样子?外面那些反贼、拥兵自重的军阀都无能为力,哪能支持爱卿?”
两人针锋相对好说一阵,几女等不得了,司马芳过来:
“大哥,不能错过吉时,快回城吧。”
……
乾央殿,史召英早早就起来,和王神爱几女培养感情。
为了学习宫中礼仪,史家专门请了几个老宫女教史召英。
言行举止,让王神爱几女很满意。
几女的举止,让史召英更佩服,简直比教她的几个老宫女还好。
边聊边记,不时模仿一下。
学得正起劲,司马宗从外面进来。
史召英赶忙跑过去开拜:..
“拜见陛下。”
“妹妹不用如此,陛下不喜欢我们拘束。”
王神爱过来,将史召英牵起来。见司马宗一脸贼笑,恨得痒痒。
史召英这一路上,早就和司马宗亲如一体,从来没拜过他。
只是怕王神爱几女笑她无礼,才学宫中规矩,没想到反而惹笑话。
更让史召英不可思议之事发生。
司马宗走过来,左手揽着王神爱,右手抱着谢青青。
在两女脸上亲了又亲,然后抱住刘玉,上下其手。
“想死我了,今天你们陪我睡,我要好好疼你们。”
史召英看得听得目瞪口呆,刘玉喘着气说:
“妹妹习惯就好,陛下他、他就是这样。”
“昏君,淫君。”史召英脑海里冒出几个词。
她口中的昏君淫君过来,又将她抱住。正要亲她的脸,被她避开。
“转过来,以后你要学的规矩,就是听我的话,其它全不用理会。”
司马宗摸着史召英的下巴,霸道将头转过来,狠狠亲下。
史召英天旋地转,心中的皇家形象,瞬间崩塌。
欺负老婆,司马宗感觉无比爽快。
可惜没过一会,司马德文和几个大臣到来。
“皇兄,今年各地赋税又减少,上交的粮食只有四十万石。”
“银只有一百二十七万多两,别说用在其它方面,还不够开全国官员和军队的薪俸。”
司马宗呆住,一石是一百斤。一个士兵,每天起码打两斤粮食,一年至少七百斤。
四十万石,还不够六万兵马吃一年。
“可是受灾?”
“去年江南一带受了些灾,但主要并非此因。”司马德文愤声说:
“许多地方找兵乱、受灾等为借口,不肯交钱粮。
“各地的大家族太贪,不上赋税,当地官府也拿他们没办法。”
见司马宗的脸色不对,谢瑶赶忙接话:
“去年情况太特殊,因桓玄、卢循之事,数州大乱。”
周孝礼补充:
“皇上又巡视荆州几地,那些地方的赋税,并未上来。”
“这些虽有影响,能影响如此大吗?“
司马宗杀兴大起,他几个老婆,连买套新衣都舍不得。
下面那些蛀虫和大户,居然如此相待?
“传令,让各地全反了吧!”
几人双眼大瞪,司马德文一脸担忧:
“皇兄不用急,任何事情都可解决。谢相他们找你,就是商量此事。”
司马宗摇摇头:
“大家都反,从零开始。就像以前胡人乱华那会,天下大乱,看谁会是赢家。”
几个大臣被吓跪,谢瑶说:
“皇上,我们再派人去各地催,一定让他们补上。”
这几人不傻,天下大乱,谁都不是赢家。再大的家族,也会受到致命重创。
他们知道司马宗的脾气,能做出这样的事。
凭司马宗的本事,自保绝没问题。他们不行,他们很可能会毁家灭族。
司马宗重重出了口气:
“传令天下,朕会派人到各地打探。有能力不上赋税的家族,灭。”
“先通知他们,他们要反或要投敌,都由他们。”
来人离开,史召英的羞恼也没了。
“太不像话了,都是些蛆虫。对了,往年全国的赋税是多少?”
这些事,王神爱比司马宗更清楚。苦笑道:
“看什么时候,武帝那会最多,每年全国有税银三千五百多万。”
“父皇那会,也有一千五百多万。粮食更悬殊,以前的粮食,吃不完。”
史召英的数学不错,瞪大眼睛:
“悬殊如此大?这也太黑了吧?陛下,你得想个方法治他们,将那些银子要回来。”
想到自家的银子少那么多,几女恨不得杀人。
一个个气呼呼的诱人样,司马宗反而安慰:
“去年的确很特殊,不要紧,总共只有十几个州,一年摆平几个州,要不了几年,都能变成荆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