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季高乃是皇亲国戚,当朝国舅又是齐国丞相,为齐国立下了汗马功劳,得齐国国君特许能够自由的进出宫廷,只要报备一下就可以了。
范季高做完报备工作之后就直奔二皇子的宫殿,范季高气势汹汹的来到二皇子的寝宫,不等侍卫传报就直接推门而入,二皇子虽心中又怕又恨,但亦不敢表露,只能挥退侍卫,强作镇定道:“舅舅这是为何?是本殿下哪里做得不好,惹得舅舅如此大怒。”
范季高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道:“殿下,老臣此次前来是想问问殿下,前线传来消息,大皇子遇刺,永城被秦军攻破,林立将军战死,林然将军战败,此事可跟殿下有关。”虽是在问,但语气之坚定,已然断定此事乃二皇子所为。
二皇子见范季高那坚定的眼神以然知道瞒不过去,他也没想过要隐瞒范季高,毕竟范季高的手段实在太高,想要瞒住他太难了。
二皇子深深的吸了口气之后,一改往日的唯唯诺诺,眼神坚定,淡定的回道:“不错,本殿下也不瞒着舅舅,大哥被刺杀,是我所为,但,永城被破,林立将军战死,此事与我无关。”
范季高见此时二皇子一改常态,不再伪装,见他眼神如炬,一脸从容,心中既有高兴又有一丝丝忧伤,高兴的是二皇子并非传闻中的懦弱无能之辈,忧伤的是自己的外甥竟然连自己都隐瞒。
二皇子很显然的看到了范季高眼中的落寞,但身在帝皇家,连自己的兄弟都不能相信,更何况是自己的舅舅,对此二皇子不认为自己有错。
范季高甩开心中杂念问道:“永城被破,林立战死,林然兵败,真的与殿下无关?”
二皇子回道:“无关,我要对付的只是大哥,我对付林然两兄弟干嘛,我又不是傻子,林然出事与国何益,与我何益,我将来若继大统还要靠他们两个为我戍边呢,再说了就算我真当不成国君,为了齐国的江山,为了以后见列祖列宗,我也绝不可能对其下手。”
范季高深深的看了二皇子一眼,见其毫无畏惧的与自己对视,知其心坦然,亦不再有疑,如果是之前范季高是决计不会相信二皇子的这些话的,但此时的二皇子所表现,颇有明君之相,虽不能说有贤,但亦算明理,知轻重,范季高信了。
范季高心中稍稍放下心来,如果只是对大皇子动手的话,范季高是不会有任何意见的,毕竟天家无亲情,为了那张至高无上的椅子,从古至今多少惨案,二皇子如果不动手,早晚会被大皇子干掉,所以范季高不介意二皇子对大皇子动手,只要分得清轻重,分得清缓急,懂得主次,范季高不但不会反对,相反的还会大力的支持。
范季高心中松了口气,但又开始沉重了起来说道:“若非殿下所为,那这秦国可真的就是我大齐的心腹之患了啊,比起北边的夏国更甚。”
说起秦国,二皇子的心也是一沉,这次他本想利用秦国来除掉大皇子,谁知秦国不按常理出牌,非但没有袭击大皇子,相反的,救走大皇子的人还极有可能是秦国人,这不得不让二皇子心生警惕,本以为秦国只是想要齐国的东部,可若是他们救的大皇子,那么秦国的目的可就不单单只是为了一个东部这么简单了。
二皇子沉声道:“舅舅,秦国狼子野心,决计不会只要我大齐的东部如此简单,依我来看,他极有可能是想谋夺我大齐的江山,之前我本想让秦国袭击大哥的营帐,可秦国人却将我派去之人给轰了出来,后来我派出刺客刺杀大哥,又有神秘之人救了大哥,若我没猜错的话救走大哥之人必定是秦国人,可见秦国的野心有多大,决计不会只是小小一个东部这么简单。”
听完二皇子的话后,范季高脸色直接变成黑色,沉声道:“如此看来秦国人的目的十分的明确,那就是想让我大齐内斗不断,好削弱我大齐的国力,一旦朝廷动荡,秦国若趁机来犯,我大齐危以。”
二皇子眼神决绝道:“若真如猜想的那样,那本殿下就算是拼着大统之位不要,也一定不会让秦国人称心如意,想谋夺我大齐的江山,本殿下岂会束手就擒。”
二皇子有此觉悟,范季高觉得自己还是没有将这孩子带坏,毕竟在危机时刻二皇子还是很有其担当的。
范季高躬身道:“殿下放心,就算到了不得不壮士断腕之步,老臣也决计不会让陛下断你这只臂膀。”范季高眼中闪过一丝冷芒,二皇子见之都为之一抖。
心想:“毒士就是毒士,真不愧是能辅佐父皇登上帝位,能让我那天真的母后稳坐皇后宝座治世谋臣。”
二皇子躬身拜到:“田稷多谢舅舅,舅舅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
范季高沉思一会后道:“此时我等告诉陛下,陛下必不会轻易信之,陛下心中一直将夏国当成心腹大患,秦国在陛下眼中并非我等想象中的那么重要,就算秦国占领了东部陛下亦不会太过在意。”
二皇子顿时脸色一黑,心想:“舅舅所言非虚,以父皇的性格还真有可能如舅舅所言的那样。”
二皇子叹了口气道:“那舅舅,此时该当如何?”
范季高亦是无奈道:“为今之计也只能是等了,等前线战败的消息传来,到时陛下必定召集朝会,到时我再联合林然大将军向陛下进言,只要朝中大臣皆以战求之,陛下碍于众人之面亦一定会放弃对夏之战,转而进攻秦国。”
二皇子知道这是目前最好的方法了,稍稍的吐出一口气,无奈道:“亦只能如此了。”
在二皇子心中对于齐王一直对夏国发动战争这样的事情一直很是不满,毕竟对于齐国来说,北方的夏国根本就是不毛之地,就算打赢了,亦是大输了,因为齐国在对夏国之间的战争投入实在是太多了,就算是打赢了,也是亏了。
二皇子忍不住吐槽道:“我看父皇也是老糊涂了,那夏国有什么好的,值得他耗费国力一直征伐,就算打赢了也只是一片草原,连种地的地方都没有,有什么好打的。”
范季高闻言大惊道:“殿下慎言,须知隔墙有耳,切不可非议陛下之决断。”
二皇子不服道:“舅舅,我这说的亦非非议父皇,只是想不通而已,以父皇之英明,何以做次愚昧之举?”
范季高显得心事重重道:“殿下莫要再问,此乃陛下之事,做臣子的,万万不可非议之,殿下亦是如此。”
二皇子闻言也意识到自己错了,只因此事困扰他许久,他自小聪明,什么事情都能琢磨个七八成,然唯独此事让二皇子一直困惑不已,此时不再伪装,就忍不住的提了出来,想范季高为其解开心中的疑惑。
从范季高的眼中二皇子知道范季高肯定知道答案,可很显然这件事他是不会告诉自己的,二皇子亦不再逼问,只是道了歉后表示不会再提。
范季高道:“既然如此,那老臣就先行退下了,朝堂之上还望殿下三思后行。”
二皇子点了点头道:“舅舅放心,田稷知道该如何做。”
范季高点了点头后就离开了二皇子的宫殿,去见了一下皇后范氏之后就直接出宫了,一路上显得心事重重的,脑海中不断的浮现出当年先皇后的事情。
原来先皇后并非死了,而是跟如今的夏国国君拓跋雄私奔了,而帮忙放先皇后出皇城的就是如今的齐国丞相范季高。
范季高想起当年还是皇子的拓跋雄和先皇后两人跪在自己面前求自己帮忙的情景,心中就是一阵阵后怕,这件事要是被当今的齐国国君知晓,他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加之先齐国国君也是死在征伐夏国之战中,这也是为什么齐国国君为什么那么执着攻打夏国的原因。
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叫齐国国君如何能放下,如何能释怀,如何能不执着,纵使明知征伐夏国没有好处,但身为男人,身为人子,如何能够放下。
范季高离开皇宫后,二皇子就叫来亲信道:“你去跟着相爷,他一定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父皇会如此执着于攻打夏国,这件事本殿下始终想不明白,这事不解决,父皇是不会放弃攻打夏国的。”
亲信皱了皱眉问道:“殿下,如今秦国虎视眈眈,而大皇子因为这件事亦对殿下心存不满,极有可能对殿下不利,若我现在潜伏相府,那谁来护卫殿下安?”
二皇子皱了皱眉道:“你担心我大哥会对我动手?”
亲信道:“卑职是这个意思。”
二皇子皱了皱眉,亲信之言不无道理,自己都已经对大皇子动手了,就绝无挽回之余,大皇子回国之后必定会报复,但二皇子还是有办法应付的,摇了摇头道:“这事你就别操心了,我大哥的事我自有办法解决,你先去相府帮我搞清楚这件事先。”
亲信亦不再多言道:“卑职尊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