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没有任何人想得到，即便是清水也不例外。
感受着志波海燕身上温热的鲜血，露琪亚的眼瞳中似乎失去了高光。
“抱歉啊，清水，我还是大意了。”志波海燕的精神突然好了一些，但是在场的人都清楚，这只不过是回光返照。
“你这白痴！”清水的脸色难看，也许是志波海燕死去的原因，也许是感到对世界收束的无力。
“露琪亚，这就是死神，也许只是一次小小的大意，就会葬送生命，千万……不要学我啊。”
“对不起，海燕大人。”
“不，是你帮我守住了作为死神的尊严，谢谢。”
最后，志波海燕看向了浮竹十四郎。
“咳咳……抱歉队长，明明你都帮我求了清水，结果，我……还是给你丢人了……”
浮竹十四郎面露悲伤的摇了摇头。
“请，帮我照顾好都，如果都以后不想要当死神了……咳咳，我的家里还有点关系，就让她闲在家里吧。”
“我知道了，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不会让都被带到那个地方的。”
志波海燕交代完了遗言之后，努力的转动身子，望向了志波都的方向。
“好想要……和你，说一句……道别的话啊，都……”
“海燕大人！”
看着志波海燕死去，清水的心情复杂，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抱歉，浮竹队长，这里就请你们善后吧，我想回去了。”
浮竹点了点头，他也知道清水的心情不好，不好再做强留。
“辛苦你了，清水副队长。”
“不，我什么也没能办到……”
清水稍显失落的摇了摇头，然后使用瞬步离开了这里。
“我们也回去吧，露琪亚，这里不一定安全，先回队舍吧。”
清水走后，浮竹也对着露琪亚说道。
“是，浮竹队长……”
浮竹带着志波都，而露琪亚则是带着志波海燕的尸体，两人回到了十三番队。
“队长，我，想把海燕大人的遗体送回志波家，都大人就请浮竹大人照顾一下。”
到了瀞灵廷之后，露琪亚对浮竹提出了请求。
“我知道了，都这边不用担心，去吧。”
默默点了点头，露琪亚朝着志波家的住宅走去。
看着露琪亚的背影，浮竹叹了口气，然后就带着志波都前往十三番队的队舍。
回到五番队队舍的清水躺在队舍的屋顶上，眼神呆滞的看着天上的星星和月亮，一看便是一个晚上。
“咚咚咚！”
听着瀞灵廷内响起来的钟声，清水的意识也渐渐回归。五番队的队员们在听到钟声之后，也陆陆续续的开始了工作模式。
一晚上的时间，并没有让清水想通，他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找蓝染彻底摊牌。
“怎么了？凪，怎么在房顶上。”
下方传来了蓝染的声音，一下子打乱了清水的思绪。清水还没来得及回答，蓝染就跳了上来。
“怎么了？看你的心情不是很好。”
说着，蓝染在清水的旁边做了下来。
稍微沉默了一下之后，清水缓缓开口。
“海燕，死了。死在了一个头上长满红色出手的虚手里。”清水一开口，蓝染就知道清水说的是谁了。
随后，清水又将昨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凪实在怨恨我吗？”
听到蓝染的话，清水诧异的看了他一眼，随即摇了摇头。
“不，说到底，还是因为海燕他自己大意了。”随后清水犹豫了一下，然后脸色变得严肃了起来，“蓝染大人，这里，说话安全吗？”
看着清水的样子，蓝染扶了扶眼镜，然后微笑着说道：“现在安全了。”
清水长出一口气。
“蓝染大人，其实我昨天去十三番队是有目的的。”
“目的？”
清水点了点头，然后组织了一下语言，准备和蓝染摊牌。
“我，其实能够被动预知到一部分的未来。”
“被动？”
看着淡定的蓝染，清水有些无语。
“蓝染大人你好像一点也不意外。”
“这并没有什么奇怪的。这个世界是依靠灵王的力量而诞生的，据我所知，灵王也有着预知未来的能力，所以这种能力出现在是这个世界的生灵身上，我并不觉得奇怪。”
不愧是蓝染，心理素质真是强大的一批。
“不过这种能力并不由我控制。”清水点了点头继续解释道，“前几天我们在实验室看到那个虚的时候，我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些画面，是志波海燕死亡时候的画面。”
蓝染的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所以，你昨天是去验证了你的预知能力？”
清水摇摇头：“不是的，我昨天是想要实验一下，未来是否能够被改变。
在我的预知中，十三番队会因为昨天那个虚损失惨重，第三席志波都则是被虚吞噬，副队长志波海燕因此而死。
但是现在的结果是志波海燕因此而死，志波都昏迷不醒。如果，志波都没有救回来的话……左右都是死，那么我所做的一切，真的改变了未来吗？”
“所以你也因此觉得迷茫了，是吗？”
清水点点头，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无奈，然后将昨天发生的事情，以及自己的处理方式，事无巨细的给蓝染说了一遍。
“确实是有些奇怪，那个虚是我的实验品，我对他实力很清楚，即便是在这几天吞噬了不少死神而增强了灵力，也不可能硬接一发你的黑棺。而且还在濒死之际让一个副队长的斩魄刀消失。”蓝染的深情也变得好奇起来。
“我们走。”
清水愕然，走，去哪里？
“志波家作为尸魂界的贵族，而且志波海燕还是副队长，志波海燕牺牲这么大的事情肯定会马上传遍整个护庭十三队。很久就会举办队葬仪式，在那之后就很难见到他的遗体了，在这之前，我想去看看。”
“那我的问题呢？”
听到这句话，蓝染回过头对清水笑道。
“凪，预知到的并不一定就是未来，而由我们开拓出来的，无论成功还是失败，才是未来。而且，志波都不是活下来了吗？”
意思是说，我成功的改变了未来吗？
“那，如果蓝染大人知道未来一定会失败，那么还会去做吗？”
“失败？凪，你要知道，没有什么是绝对的。毕竟，强如灵王，如今不是是作为祭品在维持着这个世界吗？”蓝染的心境一点没有因为清水的话而动摇。
对于蓝染的话，清水有些似懂非懂，跟谜语人说话这么累的吗？
前往志波家的人不止是清水和蓝染，还有一些队伍的队长和副队长也前去悼念，毕竟大家都是一个圈子的，即便是生前不太熟，但如今人都死了，自然也还是要来祭拜一下的。
而清水虽然和志波海燕很熟，但是对他的家人，还是第一次见。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
祭拜完之后，清水和蓝染便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开始秘密谈话。
“很遗憾，没有任何发现，他的灵子和虚的灵子完全混合，体内灵子一片混乱，根本没办法得出结论。”
“因为他就是在这种状态死去的。”
“不过，我做了一点手脚，队葬仪式之后，他不会进入地狱，而是会进入虚圈，到时候再把它找出来问问吧。”
清水诧异的看向了蓝染，里面那么多队长级别的人，你居然还敢做小动作，厉害哦！
祭拜完之后，清水就准备跟着蓝染离开这里了，下次再来估计就是队葬仪式的时候了。
“请等一下，蓝染队长！”
清水和蓝染刚刚走出志波家的门，身后就传来了一个声音。
“哦呀，是浮竹队长啊，有什么事情吗？”
看了一眼清水之后，浮竹有些犹豫。
“能单独谈谈吗？”
清水有些意外，难道还有事情是不能让我知道的吗？不过在蓝染对他点了点头之后，清水也点了点头，以示回应。
看清水离开之后，浮竹的脸色一正，直接就说出了自己的目的：“蓝染队长，我希望让清水来十三番队担任副队长。”
说实话，即便是蓝染也没想到浮竹居然会来这么一出。
“浮竹队长，志波副队长尸骨未寒，你这么做会不会不太好。”
浮竹叹了口气。
“这次的事件让十三番队损失惨重，如果可能的话，我也想要等这件事情结束之后再做打算。但是十三番队的职责，我想你也应该了解一些。”
听了浮竹的话，蓝染若有所思。
“净化队啊。”
“没错，十三番队眼下副队长阵亡，三席昏迷不醒，其他队员也都损失惨重，而我……”说到这里，浮竹苦笑了一声，“我的身体大家都是知道的，现在急需一位实力强大的副队长前来坐镇。而清水的实力，大家都是知晓的，即便是作为队长也丝毫不差。”
对于浮竹的目的，蓝染已经知晓，而且也能够理解。净化队以净化虚魂葬整为主要业务，现世大部分城市的驻守死神都是他们队里面的。
清水本人不仅有着强大的实力，还有着丰富的现世驻守的经验，乍一看，似乎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
而且，浮竹十四郎身体虚弱，清水到了十三番队，几乎就是挂着副队长的称谓干着队长的活。蓝染本来还为清水没办法成为队长帮助自己而可惜，没想到这就有人送枕头了。
“我这边的话，没有问题，凪那里我也会尽力去说服，如果我的话不奏效的话，就需要你自己去努力了。”
蓝染沉吟思考了一会儿就答应了浮竹的要求。
听到蓝染的回答，浮竹大喜，立马就感谢了蓝染的慷慨。
而清水那边刚走出大门就看到了依靠在大门前树下的碎蜂。
“哟，好久不见了，碎蜂。”
看到碎蜂，清水也是露出一丝微笑。
“和虚作战难免伤亡，你不要太伤心了。”
夭寿了，碎蜂居然会安慰人了。
“我没关系，海燕那家伙是为了维护自己妻子还有自己的尊严才选择去死的，只是运气不太好，遇到了一个比较特殊的虚而已。”
清水淡然的语气让碎蜂皱了皱眉头。
“总之你不要太自责了，事情经过我也听说了，不是你的错。”
清水翻了翻白眼，不会安慰就别安慰了，我哪里有自责啊，这一切都是志波海燕的选择，既然他选择了这一条路，那么他就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而且站在我的立场，我也没有理由去阻止他。
虽然清水觉得失去了一个朋友而可惜，但是却并不会自责，如果让他重新选择，他依然会放志波海燕过去和虚战斗。
这不仅是志波海燕自己的愿望，也是清水的实验必经之路，为了成就大业，这点牺牲，不算什么！
只是碎蜂不理解，非要觉得清水在自责罢了。
总之，在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清水只好漏出了个无奈的笑容以示回应。
“碎蜂队长，难道你也要来挖走我的副队长吗？”
那边已经和浮竹十四郎谈完的蓝染，已经走了出来，看到清水和碎蜂交流的一幕，不由得打趣道。
“你在说什么蠢话？这家伙天天摸鱼不干正事，我为什么要挖他啊？”先是嗤笑了一顿，然后碎蜂反应了过来，“等等，你说也？难道有人要从你这里挖人？”
这一点，清水也感到好奇。
“嗯，这次的事件导致十三番队损失惨重，所以浮竹队长希望凪去十三番队暂代副队长一职。你意下如何呢，凪。”
听到这话，清水眉毛一挑。原来刚才是在说这件事，不过你不询问我的意见直接去找我的队长，你这也太不厚道了吧。
不过也是，如果直接找我，那就是私底下挖墙脚，如果当着蓝染的面邀请清水，那就是当着面挖墙脚，也不太好。
只有先找蓝染通个气，然后再找清水似乎才是最稳妥的做法。虽然吧，可能有点不尊重清水的意见，但是紧急情况也只能够如此了。
“如果你不想去的话，我也可以拒绝浮竹队长。”
清水对于去十三番队做副队长实际上并没有那么抗拒，因为浮竹十四郎的身体素质，清水过去基本就是一把手，而且这个队伍与现世的联系很密切，所以这个一把手很有价值。
不过……如果去了十三番队，清水就没有办法摸鱼了，毕竟，浮竹十四郎的身体那样子，动不动就吐血给你看，搞不好清水的工作量甚至比其他队伍的队长都要多。
似乎是看出了清水的纠结，碎蜂虚着眼看着清水：“你这家伙该不会是因为想偷懒所以不想去十三番队吧？”
靠，被猜中了！
“还真是啊！你这家伙也太懒了吧？”看着清水的表情，碎蜂就知道自己才对了。
“这并不是一件坏事哦，凪，以你的实力作为队长也是绰绰有余的，说不定这刚好为你当队长增加了经验呢。”
蓝染都已经暗示了这么明显了，清水也只好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好吧，我知道了，等海燕的葬礼结束后……不，雏森他们应该也是今年毕业吧，到时候我就去十三番队报道。”
清水叹了口气，然后极为不舍的跟自己的摸鱼生活说了再见。真是让人伤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