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请的大臣基本都是携带家眷出席,好不热闹。甄寻喝下第七杯酒的时候,晚宴已经到达了尾声,她看向坐在中间的成王,还是不知道怎么开口,今天下午她的话是不是说得有些重了?要不要跟成王道个歉,但这样会不会显得自己这个神女太软弱了些?怎么办呢?哎?他怎么看过来了?甄寻连忙用青铜酒爵挡住成王看向自己的视线。 替兄长拦下一波又一波的“桃花”之后,坐在公子高身旁的云川已经乏了,他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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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黑豹子的表哥是谁?(1 / 1)

宴请的大臣基本都是携带家眷出席,好不热闹。甄寻喝下第七杯酒的时候,晚宴已经到达了尾声,她看向坐在中间的成王,还是不知道怎么开口,今天下午她的话是不是说得有些重了?要不要跟成王道个歉,但这样会不会显得自己这个神女太软弱了些?怎么办呢?哎?他怎么看过来了?甄寻连忙用青铜酒爵挡住成王看向自己的视线。

替兄长拦下一波又一波的“桃花”之后,坐在公子高身旁的云川已经乏了,他戳了戳自家兄长,示意他看向隔壁桌的主仆二人。

怎么了?自家胞弟的脑回路一向与人不同,公子高并不知道云川的意思,他将一盘甜瓜往云川那边推了推。

云川并没有被一盘难得的甜瓜给打发,又戳了戳自家不解风情的哥哥:“甄寻阿姊一直在盯着成王殿下看呢。”

“成王殿下长得好看。”公子高抿了一口酒,红润的嘴唇慢慢张开,说出了这句话。

“兄长也长得很好看啊。”云川一只肉手捧着腮帮子示意公子高看向甄寻,“和甄寻阿姊在一起很搭,就像那日桥下算命的老叟说的一样,站在一起就是一对璧人。况且……”况且兄长你今年已经二十又八了,我连嫂嫂的影子都没看见,再耗下去,你都人老珠黄了……

公子高用一根筷子轻轻敲打了一下云川的脑门,这小子,乱想什么呢!神女可是他一个凡人能亵渎的?公子高自认为他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他侧身看着甄寻的侧脸,看着烛火勾勒出她清冷的轮廓,甄寻不像其他贵女一般满头华翠,也不像其他臣子一般左右逢源,在一片觥筹交错中她显得格格不入,人也好,仙也罢,她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会觉得孤单吗?

“兄长,我问过甄寻阿姊了,她说人神之间是可以通婚的,而且她还没有意中人呢。”

云川说的那日桥下算命的老叟是两年前他翘课去东郊游玩的时候遇到的,那日他听小伙伴说有人在东郊通缘河看见过一条一丈来长的大红鱼,便按耐不住心里想要过去长长见识的念头,愣是连竹简上的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一个人偷偷翻墙跑了出来,红鱼没有看到,却看到一个算卦的老叟,他一时好奇,用哥哥的生辰八字算了姻缘,老叟没有收钱,只留下“天赐良人”四个字。

不知是美酒醉人,还是阖家的欢乐醉人,甄寻独自离席,打算吹吹风,可明晃晃的月光告诉她,又是月圆了,而她已经很久没和亲友团聚了,她随手摘下一枝女贞,在石櫈上坐了下来,手指碾着女真叶子上面的灰白色粉末,她心里明白,这不是灰尘,而是大叶黄杨白粉病,甄寻轻轻笑了起来,想起了当年上大学时候的植物病理学实验课,那时候他们为了去找实验材料,蹲在学校的花圃里,扒拉着那些花花草草。

“可还尽兴?“听到询问声,真寻回头,来的人是公子高。

“尽兴尽兴。”甄寻扶着略微有些胀痛的额头,却还是没有运起法力,去驱散这微醺的醉意,只是仰着头,仗着酒意,眯起眼睛笑着打趣道:“公子高就这样离席了,可要让那一些心悦于你的贵女好找,啧啧啧,辜负了多少颗芳心?”

“在下可真是冤枉。”公子高坐了下来,对着甄寻询问的神情接着说,“来向我示好的姑娘我都有礼貌的拒绝了,不曾和任何一人暧昧过,从未接受过,又有何辜负?”

不想再听到公子高的追问,甄寻随口说:“无事,我只是,我只是想家了。”甄寻原本只是临时找了个借口,却没想到一个“家”字刚说出口,眼中便酸涩了起来,一滴眼泪滴在石桌上,被昏暗黄色的灯光照得像个团圆的月亮,长了牙似的,看的人心里生疼。

甄寻的一滴眼泪让公子高手足无措起来,正巧一旁的花丛中传来细细簌簌的声响打破了尴尬。

公子高示意甄寻不要惊慌,然后从她手中的那枝女贞上摘下一片叶子,掷向一旁的花丛。

只听“哎哟”一声,一个男子捂着脸颊狼狈的滚了出来。男子的身形看着眼有些眼熟,甄寻对着月光,从他的衣裳认了出来,他是这一阵子修建实验室的工头之一—卡着闻。

“卡着闻,你在这做什么?”这批工人是公子高找到来的,进入王宫的每个工人他都调查过身家背景,个个清白,没有不良嗜好。

公子高的眼神里带着审视:这个工人干了一天活,不回去好好休息,在这偷听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目的吗?难不成是潜入王宫的刺客?

还未等公子高审问,卡着闻双腿一个哆嗦就跪了下来,嘴里央求着:甄姑娘,甄寻神女,救救我们卡家吧!救救,我那身怀六甲的妻子,和我们南郊失踪的孕妇吧!

凶兽还没有捕获,你找的人效率就这?甄寻冲公子高撇撇嘴。公子高表示,他们派了一对对人马,只是这凶兽神出鬼没,行动敏捷,不仅跑起来飞快,还会游泳爬树让他坐下来好好说:

“昨晚我收到老家爹娘托人捎的口信,我妻子在喂猪时险些被凶兽拐走,我妻子受到惊吓,腹中的胎儿也险些流产。我爹娘去土地庙里—”

土地庙?你娘子受到惊吓,险些流产,难道不应该去找大夫吗?甄寻正想发问,便听到公子高打断了卡着闻的话,“那你不去请大夫?甄姑娘又不会看病。“公子高看向甄寻,他不想让甄寻出手,一根丝线,一根竹简,她那些神力又不是大风刮来的。

不不不,卡着闻急忙摇手,我爹娘请过大夫,但是他们又不放心,所以又去土地庙里,想要求一支平安签,我原本也是不相信这些神神叨叨的,只是我爹娘去土地庙里求签的事也没告诉我,但是当天夜里,我就梦到了土地公,他让我,去城门揭下招工的告示,我寻思着要给娘子买些补品,女人生孩子鬼门关走一遭,我娘子生的貌美,我还想给她买点胭脂发油什么的,我娘跟我说,娘子她还给我亲手纳了双鞋,那双鞋我都没舍得穿,还放在枕头底下,你说她做那东西干嘛,多伤眼啊……卡着闻满是胡渣的黑脸上流露出柔情。

“咳咳—”公子高咳嗽几声打断了卡着闻的话,“知道你们恩爱,然后呢?”

卡着闻接着说,今天贵人赴宴,他们工人也提前下班,他本来打算眯一会,却又遇到了给他托梦的土地公。

“进宫去找一个姓甄的美丽女子,借来一把什么叫做什么速威的刀?那土地公告诉我,只有那把刀才能解决作恶的凶兽,他法力微薄仙职品阶低,王宫有龙气镇压他进不来,然后他丢给我一个物件。”

卡着闻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一个白布包裹的东西:“算是个信物吧,我本来也不相信梦里的事,只是醒来后发现床边确实平白出现了这个东西—”

公子高伸手想接过卡着文递过来的东西,却被卡着闻直接无视。

甄寻接过小包裹,一层层打开:里面是一块表皮有点发干的莲藕。

甄寻直接拿过莲藕,她想起上次土地给公子高冲洗的时候,拿出的东西是截莲蓬,心中推断土地和藕花可能有些联系。

“土地公说了,甄姑娘把这东西折断,他自会出现。”卡着闻补充这,好奇地伸长了脖子,他也想看看土地公怎么从这截莲藕里出现。

公子高想出手帮忙,却见甄寻咔嚓一声用力掰断胳膊粗的莲藕,他是不是有点多余?

藕丝牵连,土地公显现在藕丝组成的白幕上,他说的内容和卡着闻刚刚的话别无二致,要向甄寻借肃威一用,肃威上的狴犴纹是神匠所铸,自然也有狴犴神兽的神威加持,那凶兽大有来头,寻常的刀剑降不住它,土地公最后解释道。

“借刀不行,人倒是可以借给你。”甄寻想到藕粉圆子跟她说过,司危府标志的狴犴纹万万不可流出,那就先暂停一下实验室这边的准备,去南郊一趟吧。

第二天是少有的倒春寒,天空竟然飘起了点点的雪花,但三人仍旧一大早就赶到了南郊的土地庙。

“我就打个盹儿,谁往我家扔了一只死兔子?要是让小爷抓到这个人,非扒了他的皮不可—”疙瘩头人还没到,嚷嚷的声音倒是先传了过来,他风风火火地闯进土地庙里,将手中的东西丢到小稷子面前。

一股将要腐烂的腥臭味爆炸开来……

小稷子捂着鼻子,土地公看向小稷子,这群小精灵里面最有勇气的当属是她,想必他是为其他受疙瘩头欺负的兄弟姐妹出气。

看见土地公和疙瘩头望向自己,小稷子的瞳孔骤然一缩,眉眼间都是厌恶,“少看不起人了,我要报复就堂堂正正的报复,才不会使这些下三滥的手段。疙瘩头你也是的,扔你家门口,你都没看见是谁扔的?”

“大半夜的,我在睡觉啊。”

“都咬到你耳朵了,你都没睡醒?”

“我醒了也看不见,被野兔子野山羊吃掉个胳膊腿儿啥的对咱们来说不是很常见吗?”

……

两个小精灵你一言我一语吵了起来。

甄寻忍着呕吐的冲动,蹲下来查看:死兔子的头骨已经碎掉,灰色的皮毛上还粘着干掉的黑色血迹。

“不会是她,你看,这兔子身上还有牙印,看着像是是被什么猛兽一口咬死的。”

甄寻想起一个多月前,他第一次看到疙瘩头的时候谷魂觉醒时看到的景象:死兔子,疙瘩头,还有那只带血的爪子……莫非,她那次看到的景象就是昨夜?

甄寻想起那次“谷魂“的细节,疙瘩头说的没错,那凶兽长得黑糊糊的,但是它腿上有伤,应该走不远。

甄寻施法掩去几人的气息,然后握着肃威,一行人分散埋伏在石头后面,面前的空地还放着几只兔子做诱饵。

它来了!甄寻感觉到一种天生猎手的靠近,怪不得说它神出鬼没,原来是一只通体暗黑褐色的豹子,皮毛让它隐于黑夜,大大的爪垫踩在地上几乎没有声音,那两颗鬼火一般萤绿的眼睛露出了杀机,它一步一顿,靠近一只肥兔子,调整呼吸,微微伏低身子,猛地窜了出去—众人屏住呼吸—

可它这次并未得手,落地的位置明显偏离了,应该是腿上还未痊愈的原因,豹子本来是靠速度捕食的动物,这次失手让黑豹子一脸茫然,眼睁睁看着兔子蹦走的滋味并不好受,黑豹子心里受到了打击。

刹那间,甄寻拔出肃威,双手握住刀柄,就要往那豹子的头上劈下—

那豹子却就地一滚,瞪着一双黄绿色的圆眼看向刀口,长大了带着獠牙的嘴:“喵~”

这就是传说中的反差萌吗?甄寻将肃威架在黑豹子的脖颈上,那豹子却舔舔嘴唇,说出人话:“表哥,你不认识我了吗?”豹子用爪子挠了挠头,露出头顶小小尖尖的犄角,“是我,金钱豹家的菊枉啊。”

众人看向看向甄寻,那意思她明白,是问她:这货你认识?

甄寻摇摇头,蹲下身来,手中的肃威却没有松开,这豹子细观下来确实带着圆形斑纹,它说来自金钱豹家的确不假,可这声表哥,到底喊的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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