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洛听到身后的声音。
“是谁？”
陈洛转身看去。
山巅荒芜死寂，放眼望去，除了晓光和残月两柄仙剑外，就只有中间那块高大灰白的石碑。
石碑的形状如同一柄剑。
陈洛确定那不是幻听。
他朝着剑形石碑走去。
陈洛走向石碑时，原本笼罩在他身上的威压消失不见。
“怎么回事？”
陈洛回头看向晓光。
晓光释放出朝霞般温暖的光，陈洛有些不知所措，“奇怪，威压突然消失了，仙剑认可我了？”
先取剑！
陈洛没有管那道缥缈的声音，他决定先拿到仙剑晓光。
他再次走向晓光，这次晓光剑没有释放威压，一路很轻松。
“陈洛。”
“我等了你十万年。”
石碑方向再次传出声音。
当那道声音响起时，晓光在颤抖，陈洛瞪大眼睛，到底是什么力量，竟然能让仙剑颤抖。
陈洛看向石碑，谨慎道：“你是谁，到底是人是鬼？”
“我是赤霄的剑灵。”
石碑里的声音很温柔。
陈洛眼里带着震惊，他以前在古籍中看到过，能诞生剑灵的，肯定是仙剑，而且不是一般的仙剑，是天地间排名前列的仙剑。
晓光和残月虽然拥有灵性，但还没有诞生出剑灵。
师姐说山上有两柄仙剑，一柄晓光，一柄残月，不曾想，还隐藏着一柄拥有剑灵的赤霄。
赤霄的威压让晓光颤抖，就证明这柄剑比其他两柄仙剑更强。
陈洛来到剑形石碑前。
“你认识我？”
陈洛眼里带着好奇。
里面的剑灵仿佛认识他。
石碑里传来剑灵缥缈的叹息，“你以前是我的主人，我们并肩作战，经历大小战事无数，十万年过去，我依旧能感应到你的气息。”
“主人？”
“十万年？”
陈洛感觉头有点痒。
不知道剑灵有没有说谎。
“你前世是天界的至高剑神，纵横天地，剑斩十三州。”
石碑里，剑灵的声音里带着崇拜，那激动的语气，让陈洛有些热血沸腾，我前世是天界的剑神？难怪我拥有不错的剑道天赋。
“神魔大战时，你献祭生命本源，成功封印魔帝。”
“却被迫轮回。”
“从神道跌落凡尘。”
“我本应回归天界，但那样，在绝地天通后再也不能见你，我选择留在地界，在红尘等你归来。”
石碑里的声音异常坚定。
陈洛半信半疑。
“陈洛。”
“我等了你十万年。”
“让我们再次并肩作战！”
高大的剑形石碑出现裂纹。
轰隆！
石碑破裂。
所有石块化为齑粉。
当烟尘散去，陈洛看到那柄通体暗红的神剑，剑光内敛，没有晓光和残月那种耀眼的光芒。
赤霄半截剑身埋在地里，陈洛仔细观察，发现剑身磨损严重。
可以想象，这柄神剑，当年经历过无数恐怖的战斗。
陈洛回头看向在风中颤抖的仙剑晓光，那是师姐推荐的仙剑。
赤霄里的剑灵轻声道：“那柄仙剑也很强，我尊重你的选择。”
陈洛看向赤霄，这柄神剑即便磨损严重，依旧更强。
“陈洛。”
“我相信你会回来。”
“能再见你，我此生无憾。”
赤霄剑里，剑灵在哈哈大笑，那是故人重逢的喜悦。
陈洛有些犹豫，他闭上眼，看着识海里的黑石，上面遍布剑痕，难道我真的是剑神转世？
这份造化绝不是偶然。
山巅变得寂静。
山脚的小辈还在等待。
吴剑锋和墨玄站在山脚。
吴剑锋神情认真，“老墨啊，我看陈洛剑道天赋极高，你别小瞧他，他或许能给我们惊喜。”
墨玄冷声道：“呵呵，他能给我们什么惊喜，他获得仙剑？”
“还真有可能。”
吴剑锋的脸上带着笑。
墨玄也怕打脸，咳嗽道：“他如果能获得仙剑，也算惊喜。”
唐小小有些着急，“齐师姐，你说陈师兄怎么还没动静。”
齐斋月眼里带着期待，“走到山巅，会花更多的时间。”
“不会真是仙剑吧？”
“他可是姜师姐的道侣。”
……
落剑峰山巅。
陈洛想了很长时间，赤霄剑非常强，它说的是真是假无所谓，“你愿意跟我缔结契约？”
“愿意。”
剑灵没有犹豫。
“从今往后，赤霄愿侍奉在您左右，听从调遣，为您弑神戮仙，如有违背，将永坠无间轮回。”
陈洛在手掌割开一道口子，有鲜血涌出，他握着赤霄的剑柄，灵剑都需要滴血认主。
赤霄泛着血光。
他跟陈洛缔结主仆契约。
陈洛能用意识操控赤霄，他的意识还能来到赤霄内部，这里是暗红色的苍穹，仿佛血染十万里，在天地间有身穿黑裙高贵女子。
剑灵有冷艳绝美的俏脸，双眸猩红，银白的长发随风起舞，它身材高挑，光着脚站在半空，以高傲的姿态俯瞰着陈洛的意识。
“主人。”
剑灵恭敬的弯腰。
她的脸看起来有些邪魅。
陈洛打量着她，轻声道：“我还以为你是白衣飘飘的仙子。”
剑灵邪魅的脸变得温柔，那身黑裙眨眼间变成飘逸的白裙。
“这样可还满意？”
陈洛微微皱眉，他总感觉剑灵有些奇怪，沉声道：“关于我的前世，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
剑灵眼里带着崇拜，“主人以前是天界最厉害的剑神，您眼里只有剑，您为众生开辟出剑道，直到神魔大战，一去不回。”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还挺厉害的。”陈洛笑着摇了摇头。
剑灵邪魅一笑，“主人，您喜欢的样子我都可以幻化。”
“……”
“我只需要你打架。”
陈洛对一柄剑没有兴趣。
他只想跟师姐贴贴。
剑灵笑盈盈的点头，“我现在的状态只能出手三次，剑仙以下随便杀，碰到剑仙也能保您平安。”
“三次。”
“足够了。”
陈洛喜出望外，这相当于三次救命底牌，他都不一定能用上。
意识回到识海。
陈洛尝试拔出赤霄剑。
第一次没有成功。
有股力量束缚着赤霄剑。
陈洛没有多想，他双手紧握剑柄，两袖清风涌出，在强大的剑意加持下，赤霄被缓缓拔出。
轰隆隆！
天地间响起沉闷的雷声。
那道雷声持续很长的时间。
墨玄望着天空，他皱着眉头，沉声道：“晴空万里，突然出现闷雷，这可不是好兆头。”
吴剑锋点头，“是啊，我刚刚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姜扶摇美眸微凝，她注视着山巅，轻轻一叹，“居然不听我的，那柄神剑，可不好把握。”
小辈们议论纷纷。
“今天又是地震，又是打雷，不可能都是巧合吧？”
“难道是因为陈师兄？”
“我觉得有可能。”
“不愧是师姐的道侣。”
……
落剑峰，山巅。
陈洛看着赤霄剑，暗红色的剑身突然变得漆黑，泛着幽光。
他盯着赤霄，能在漆黑的剑身里看到剑灵的眼睛。
陈洛用灵力催动赤霄。
赤霄化为幽光在山巅穿梭，晓光和残月的光芒都暗淡了。
陈洛高高跃起。
赤霄出现在他脚底。
山巅有禁制存在，陈洛却不受影响，他御剑而行，有清风相伴，一时激动，还横穿那层剑意风暴。
当他靠近刹那。
风暴里出现一道缺口。
陈洛发现，剑意风暴畏惧赤霄的力量，他顺利穿过云海。
当陈洛穿越云海的刹那，围观的小辈和长老全部震惊。
那是剑圣强者都不敢轻易靠近的区域，陈洛却御剑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