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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你走后，唐家很快又给唐姐姐订了一门亲事，据说就是白虹剑君之子。”
翌日，去往天武论剑的路上，顾翎小声将唐语苏昨晚那反应的原因告诉顾溟。
若是以往，恐怕顾溟会异常愤怒。
但此刻，顾溟虽同样恼怒，脸上却淡然了许多。
他早已不是那个养尊处优的顾家少主。
短短数月，让这位曾不可一世的少爷成长太多，看清了太多。
他能理解人情冷漠，世态炎凉，见风使舵。
可他想不到，这世上会有人，这样对待自己的亲骨肉……
先是顾阳，又是白虹剑宗。
唐家人从未问过唐语苏的意愿，甚至考虑都未曾考虑，只知攀附权贵，把自家的女儿当作和亲的工具……
“小子，打铁还需自身硬，想替人家出头，自己得有这个本事。”
察觉到顾溟内心想法，苏伽微微一笑。
顾溟点点头，领着顾翎走向擂台。
此时的擂台早已搭建完毕，还未开始，台下就已人山人海，呼声震天。
声势之浩大，往年未曾有之！
顾溟和顾翎纷纷戴上面纱，在观众席坐下。
不多时，便见唐语苏身着华服，徐徐走出。
天仙般的美貌，引得一片唏嘘。
“诸位辰安，我是司仪唐语苏，感谢各位在帮忙之中抽出时间，参与本次的天武论剑。”
唐语苏说着，眼珠子时不时地往下瞟，很快就发现藏在观众席的顾溟兄妹。
可她的眼神没有停留太久，就转向另一处，露出一抹温笑。
但顾溟看得出，那笑容不是真的，是装出来的。
顺着唐语苏的眼神，顾溟看到了坐在候场队伍席位最前列的一名男子。
只见男子容貌约三十上下，白发高高束于头顶，一袭红白相间长衫，此刻虽闭目养神，却给人以能洞穿所有的感觉。
其侧身，一女童毕恭毕敬，手捧三尺长剑伫立，鞘中锋芒毕露，如贯日白虹。
想必，这便是白虹剑君，墟丹强者。
据传此人十三入御气，二十入照神，三十成就墟丹，少负绝才，颇受大罗剑宗重用，特许他前往兰沧城开设分派。
可唐家不过一边陲小城之家，放眼大虞实在算不上什么，白虹剑君如何看得上唐语苏？
只怕唐语苏要嫁予之人，也不是什么好果子。
一些简单的套话过后，便见两支队伍来到擂台两侧，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第一场，飞鱼宗，对战混元门！”
话音刚落，便见两男飞身上台，一人身着锦衣，手提双剑，约御气四重，是为飞鱼宗弟子；另一人身着黑白上衣，赤手空拳，约御气三重，是为混元门弟子。
两宗皆是步剑城中的小宗门。
“请！”
两人相互抱拳行礼，各退数步。
下一刻，混元门弟子率先杀出！
“看招！闪电五连鞭！”
话音刚落，只见那混元门弟子周身亮起一丝丝亮蓝色，竟真似电流围绕在身上下，冲刺的速度更是明显加快！
“那，那莫非是帝都门派混元形意太极门的绝杀，闪电五连鞭？”
“据传此招与寰天宗的雷法颇有相似，难道先前混元门说的是真的，他们真是混元形意太极门的分派？”
“若真是如此，混元门一直以来都是我步剑城排名倒数的宗门，未免太低调了吧？”
……
就在众人议论时，混元门弟子已杀到对手身前，夹带着电流的手臂狠狠打下。
所有人都以为飞鱼宗将出师不利，却见飞鱼宗弟子侧身闪过攻击，而后寒芒如龙，于半空划出银弧！
一只带血的手臂旋转着落地，砸出一片血花！
“啊！”惨叫顷刻响彻擂台，那混元门弟子险些疼昏过去，倒在地上止不住地哀嚎。
一抬头，飞鱼宗弟子的剑锋，已抵在他的脖颈！
“啊！好汉饶命！我认输，我认输！”
混元门弟子一面求饶，一面连滚带爬地爬下擂台。
众人先是一愣，而后爆出雷鸣般掌声！
“不愧是最有望冲击第五大门派的宗门之一，飞鱼宗名不虚传！”
“一出场便拔得头筹，看来今年飞鱼宗要鱼跃龙门了！以后改名飞龙宗吧！”
……
只有顾溟面无表情。
从混元门弟子出手那一刻起，他就看出那绝非什么雷法，不过是用一些染了色的姜粉，加上真气外放，从而形成看似闪电的模样恐吓对手。
如此手段，怕是也就糊弄糊弄无知百姓。
跳梁小丑！
至于一旁的顾翎，则是抱紧了顾溟手臂。
这是她头一回来天武论剑现场，面对这血腥暴力的画面，实属有些许不适。
更不能理解的是，为何大家对这暴力危险的场面如此追捧？
殊不知，武者的世界，本就是这般残酷，且不公。
“小子，我突然有个想法。”
苏伽看着连滚带爬走下台的混元门弟子：“这些被打下场的人，非死即残，若是我们能偷溜到后台去……？”
顾溟心领神会，借如厕之辞找到唐语苏，叮嘱其帮忙照看顾翎。
“若是事出紧急，可用传音石知会我。”
得到唐语苏答应后，顾溟来到后台，一眼便看见那躺卧着，吱哇乱叫的混元门弟子，被一群大夫簇拥。
顾溟找了处角落站好，默默施展起妖族秘法。
霎时，一股无形的真气，迅速被顾溟夺来！
尽管有些残忍，但残酷的武者世界，不会允许一个断臂之人攀登高峰。
放弃修行，转而经商务农，兴许还能苟活些年。
“莫怪我。”
顾溟叹了口气，将真气吞入神海。
距离摩云四重，也更近了一步。
天武论剑初赛，采用五局三胜制，故而很快又有两名不省人事的混元门弟子被抬下。
虽说这只是初试，最终成绩要以所有比赛的综合成绩裁定，但混元门已失三名弟子，只怕今年又要稳坐垫底宝座了。
又夺去两名御气三重武者的真气，顾溟明显感觉神海高度攀升了许多。
然而，越是靠近摩云四重，顾溟越感到饥渴。
像是许久没吃过东西，本来不觉得多饿。
好容易补充到一点食物，饥饿感立马汹涌而来！
“这些三四重的小辈已很难满足了，接下来得把目光定在修为更高的人身上，比如御气八重九重，乃至于照神境。”
顾溟正想着，忽听外头传来声音。
“下一场，步剑城唐家，对兰沧城萧家！”
“第一局，唐家唐语苏，对萧家萧宁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