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得好看,楚倾看愣了一瞬,目光在女儿身上迅速转了一圈,发愁了。女儿一年比一年美,快要胜过妻子当年,除非一直待在家里不出门,只要出去,定会惹人注意。楚倾不想女儿被人惦记,却更不想因为那些臭小子委屈女儿整天闷在侯府这片小地方,女儿小时候不能出门,这两年守孝有避讳,终于出了孝,他早想带他们姐弟俩好好出去逛逛了。
不过,女大不中留,他是得早点为女儿相看了。
“菡菡,喜欢什么样的男子?”一句话在嘴里转了两圈,还是问了出来,怕女儿误会,楚倾叹道:“爹爹也不想你嫁人,只是你都十四了,该准备了,你先告诉爹爹你想嫁什么样的,爹爹好替你瞧着些。”
含珠脸上一热,迅速起身道:“爹爹别问我这个,我只想留在家里照顾弟弟。”
说着快步走了,倒有了点跟父亲耍气撒娇的味道。
楚倾呵呵笑,又往嘴里扔了个葡萄。
静王府。
程敬荣坐在书房里,也在发愁子女的婚事。
次子二十一了,迟迟不娶妻,外人会不会说妻子的闲话,指责她这个主母不关心次子?
“二爷现在在何处?”他扬声问外面的长随。
“回王爷,今日二爷没有出门,要去请二爷过来吗?”
“不用。”程敬荣站了起来,难得去了长风堂。
程钰正在练武场练剑,想到如意传过来的消息,想到四皇子肆无忌惮地去找她,而他连远远见她一面都要顾虑重重,他心里就有烧不尽的火,目光所及全是四皇子的影子,长剑刺过去,招招直逼要害,连外面多了一道身影都没留意。
程敬荣负手站在树影里,看着前面剑气如虹杀气逼人的儿子,有些吃惊。
这个儿子,功夫何时变得如此厉害了?
长子练武只是为了强身健体,因为是世子,也不用去挣功劳,等着继承王位就好了。次子当年被明德帝钦点为定王的伴读,一个月只回家两次,一年年下来,他只知道儿子越来越有本事,却没有亲眼见过他的本事。
是个好儿子,可惜……
他轻轻咳了一声。
程钰回头看,慢慢收了动作,稍微平复后走过去问:“父王找我有事?”
程敬荣神色淡淡,“再给你几个月的时间,若年前依然没有遇到合你心意的,腊月里我会让你母亲帮你留意,到时候好与不好,你都得娶回来。”
程钰冷笑,回去继续练剑。
程敬荣没有再看,去了王妃谢氏那边。谢氏正在给钧哥儿缝衣服,听到外面有人喊王爷,她动作顿了顿,放下衣裳站了起来,去外面迎他,才到外间门口,撞上程敬荣走进来。谢氏刚想退后一步,被程敬荣一把搂到了怀里。
屋里伺候的两个丫鬟连忙退了出去。
“我刚刚去长风堂了,他若不识趣,年底你给他寻门亲事,免得影响你的名声。”程敬荣抱着乖顺的妻子进了内室,直接放到了床上。
谢氏闭着眼睛道:“他不喜欢,王爷何必强求?那些虚名,我并不在意。”
“可我在意。”程敬荣熟练地将她双手绑在床柱上,俯身亲她,“你好,我喜欢你,这事上我对不起你,只能在其他上头多多补偿你,你想要的,我给,你不要却该得的,我照样给你……”
他有过那么多的女人,只有这个禁得起他这些手段,简直就是老天爷专门为他安排的,他怎么能不对她好?
黄昏寂静的屋里,渐渐响起了类似鞭打的动静。
一直到夜幕降临,程敬荣才衣冠齐整地走了出来,一脸餍足。
“父王,我娘呢?”七岁的钧哥儿红着小脸跑了进来,手里拎着鱼桶,兴奋地提到程敬荣身前给他看,“我自己钓的鱼!”
程敬荣低头,瞧见一条才巴掌大小的鲤鱼。
他奖励地摸摸儿子脑袋,朝内室扬了扬下巴:“你娘在里面,钧哥儿进去吧。”
钧哥儿点点头,快步跑了进去。
谢氏呆呆地靠在床头,看见儿子,眼里渐渐多了光彩,笑着问道:“钧哥儿钓到鱼了?”
钧哥儿高兴地拎给母亲看,盯着母亲看了会儿,担心地问:“娘又不舒服了?脸好白。”
谢氏抱住儿子,亲了亲他额头,“没事,晚上睡一觉娘就好了。”
为了这双子女,她也会熬下去,直到程敬荣履行他的诺言,把她该得的都给她。
一家四口用过晚饭,程敬荣陪一双儿女说说话,便打发他们回去,他去屋里寻妻子,歇下后搂着谢氏亲了又亲,因为饭前饱餐了一顿,没再做旁的,很快就睡着了。
长风堂里,程钰怔怔地望着床顶,手里握着一个粉色香囊,时而攥紧时而松开,却是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