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珠从程钰口中得知寿王求娶楚蓉后,一晚上都在惦记这事,早上起来跟程钰商量,“要不我自己过去瞧瞧吧?”虽然是八月十五的正日子,堂妹落水,她身为堂姐过去探望很正常,明德帝应该不会联想到她无故回娘家,程钰跟元哥儿留在王府就好了。
“还是明日再说吧。”程钰抱住她低声解释,“寿王提亲,咱们去的太急,三老爷可能会想到二哥身上。”他相信楚倾不会赞同这门亲事,但是三老爷与楚蓉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那就只有他们知道了。
含珠茫然地想了想,恍然大悟,懊恼道:“我想得太简单了。”
程钰亲亲她嘴角,“说明你心思单纯,这样更好,过得轻松,其他的我替你想着。”
含珠轻轻摇头,看着他眼睛道:“哪能总让你提醒?放心,我会尽快都记住的。”他跟着定王走,他不说,含珠也知道他会做些大事,她帮不上忙,但不能拖他的后腿,人情往来要考虑全面的。
程钰鼓励地笑了笑。
饭后夫妻俩一起哄儿子,教元哥儿学爬,小家伙今儿个满七个月,按理该请亲人们过来热闹热闹的,可谁赶上今日是中秋,合家团圆的日子,没有请别人出门的道理。
除非有急事。
“世子,夫人,刚刚侯府送信儿过来,说是侯爷早上练武时不小心被匕首扎了一下,请夫人方便的话回去瞧瞧。”四喜有些着急地走了进来。
含珠立即站了起来,哪还顾得上那么多,吩咐她快去命人准备马车。说完了想起来了,回头问程钰,“你去吗?”
程钰心里苦笑,他明知楚倾受伤再不去,楚倾以后更有理由不许他进门了。
一家三口迅速收拾完毕,上了马车。
门房并不知他们为何出门,只当是去侯府过节了,如实回禀了王爷。程敬荣一言不发,人走了,他看看窗外明媚的秋光,闭上了眼睛。他曾经亲自给两个儿子下了药,断绝他们的子嗣,现在儿孙都去陪楚倾了,他反而羡慕起来。
今日孙子满七个月,他还一眼都没看过……
云阳侯府。
楚倾看着小辈儿们都被三老爷撵了出去,嫌弃道:“我是自己伤的,与蓉蓉无关,不用你胡思乱想,有那闲功夫不如好好反思反思自己,上次醉酒是被蓉蓉听到,换成旁人,传到博昌耳里怎么办?”
三老爷心甘情愿地领了训诫,担忧地看向兄长伤口,“二哥是为了让蓉蓉消气才自伤的吧?唉,都是我没教好女儿……”
“侯爷,大姑娘他们到了。”门外富贵突然传道。
楚倾眼睛一亮,不耐烦地赶人,“行了行了,菡菡他们来看我了,你去照顾蓉蓉吧,再给她讲讲道理,她会听的,别在这儿啰啰嗦嗦,我用听你说那些废话?”
三老爷从小就是被兄长一边嫌弃一边训诫着过来的,低声跟兄长道声谢,转身出去了。
“三叔。”含珠程钰已经进了堂屋了,瞧见他,一起喊道。
三老爷点点头,逗逗元哥儿,出了门。
含珠抱着儿子走了进去,阿洵严肃着小脸跟在旁边,程钰走在最后,楚泓楚蔓等人知道楚倾现在最想见谁,或是识趣或是心情复杂地先走了。
“爹爹伤势严重吗?”进了屋,含珠关切地问平躺在床头的男人,元哥儿见外祖父躺在那儿,没有像以前那样过来抱他,疑惑地伸出小手,朝外祖父叫了声。
楚倾笑道:“一点小伤,不碍事,将元哥儿放床里头吧。”他喜欢跟外孙玩。
含珠如他所愿,放儿子过去时叮嘱小家伙不许碰到外祖父,元哥儿乖乖躺在外祖父旁边,乌溜溜大眼睛好奇地望着外祖父。阿洵也从床尾爬了过去,将元哥儿往床头挪挪,孝顺道:“我看着元哥儿,不让他往爹爹身上扑。”
楚倾欣慰地笑,儿子气人归气人,还是知道心疼他这个爹的。
“爹爹到底是怎么伤到的啊?”含珠更关心这个,楚倾功夫超群,无缘无故怎么会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