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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下次跟别人说,我是你老公...)(1 / 1)

温笛微微偏头看着严贺禹,眼里含笑,严贺禹也在看她,两人对视了两三秒,只有他们自己能看懂的眼神在无声对峙。

这个互动落在周围人眼里,他们是含情脉脉,是严贺禹把温笛惯上天,当这么多人面非让她说自己是她男朋友。

温笛被偏爱,所以有恃无恐,而严贺禹纡尊降贵愿意纵容她,甚至根本不在意自己面不面子问题。

他们终于知道,《人间不及你》这部剧是怎么来的。

严贺禹不担心温笛会当众说他是‘同床好友’之类,但同样猜不透她会怎么介绍。

从他让她好好介绍,到她开口说话,中间不过隔了两三秒,最多三四秒,只是今天这样的场合,短短几秒却像电影慢镜头,拉得让人觉得煎熬。

温笛依旧嘴角带笑,跟阮导说:“那我好好地隆重地介绍一下,这是严贺禹,我们家温温的铲屎官。因为我,他在江城安了一个家,这几年致力发展江城经济、被评为‘江城园区十大优秀青年企业家’,我爸年轻那会儿都没评上,所以还挺羡慕他的。”

阮导没忍住,哈哈笑出来。

周围人都笑。

话题成功被带歪。

他们不少人知道温温是谁,温笛在自己微博经常晒那只漂亮的仙女猫。

严贺禹自己也失笑,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跟阮导握握手。

她介绍了吗?看上去全都介绍了。让别人知道他们有长远的打算,连家都安在江城。

可她好像又什么都没说。

毕竟谁都能做温温的铲屎官,有钱就能在江城买房子安家。

旁边有人插话,“严总在朋友圈晒过温温,是吧?朋友的朋友截图了你的朋友圈,还说不敢信你养猫了。”

严贺禹:“对,温温那时在江城,前段时间接过来跟我们一起住。”

温笛睇他一眼,他但凡有点机会就要暗示他跟她的关系,他手上那枚戒指,今晚估计没人看不到。

阮导也看到了那枚戒指,严贺禹这样身份的人,不会随便在无名指戴戒指出现在社交场合,戴了那就是关系确定下来。

他笑问:“什么时候吃你们的喜糖?”

严贺禹看看温笛才说,“我什么时候都行。”

谁都听得出,决定权在温笛那里。

温笛但笑不语。

这个笑在旁人眼里可以解读出很多种意思,可能她现在不好意思说,也可能是被当众这样示好,太幸福而突然不知道说什么。

阮导和严贺禹说完个人私事又聊聊电影,而温笛转头跟旁边圈子里的熟人说话,两人看上去各聊各的,严贺禹边聊着边不动声色把手递给温笛,还轻轻碰她一下手背,示意她抓着他。

温笛全程没看严贺禹的手,顺着他的手腕摸到他的袖扣,把玩着袖扣。

他们两人紧挨在一起站,手都是自然垂在身侧,只有仔细看才能看到他们这个小动作。

拍卖会马上开始,寒暄的人纷纷找位子入座。

严贺禹和温笛的座位隔了两排,“坐我那边?”

“我陪沈棠。”温笛跟他分开,回自己位子。

今晚他们成了焦点,拍卖会开始了,还有人在窃窃私语议论。

温笛从来不在意他们怎么说她,好的坏的,真的假的。当初她十九岁跟沈棠成为朋友被人说物以类聚的时候,她都不放在心上,别说又多吃了几年的盐,多走了几年的路,就更不关心。

当然,要是有人说她好看又有才华,她还是愿意听听的。

好听话她不嫌多。

今晚她拍了三幅画,送给沈棠两幅,自己留一幅。

“你不给铲屎官拍点东西?小心他回家跟你闹。”

温笛笑出来,“蒋城聿跟你闹过吗?”

沈棠也笑,还是给蒋城聿留点面子,“秘密。”

“你不说我也能猜到,他跟严贺禹半斤对八两。绝对闹人的天花板水准,每回都闹出不一样的花来。”

温笛一本正经说:“我都想开个直播间,让他们俩试衣服带货,你信不信衣服能卖脱销?”

沈棠差点笑出眼泪,温笛要是开涮涮人,也是天花板级别。

她拍了温笛两下,让她好好说话,“我眼妆花了。再笑笑出鱼尾纹。”

慈善拍卖会后是次慈善晚宴,温笛和沈棠提前离场,没去楼上的宴会厅。

温笛收到严贺禹的消息,他在酒店楼下等她,把车牌发给她。

电梯停靠一楼,她和沈棠道别,沈棠的车在地库。

严贺禹看到她人出来,从里面给她推开车门,他往旁边挪一下,让给她足够坐的地方。

温笛上车,带进来一阵凉气。

司机在前面,两人心照不宣,没说慈善晚宴介绍那事。

严贺禹把她脱下来的外套放一边,“晚饭想吃什么?”

温笛想了想,没什么特别想吃的,“不吃了,回家。”

严贺禹拿手机给秘书打电话,让饭店煲个汤送到公寓。刚拨出去还没打通,被温笛摁断,“不想吃外面的。”

她忽然有点食欲,“要不你给我煲汤?”

上次给她做饭还是半年前,在江城的老房子里。

严贺禹最不擅长的就是下厨,当初现学的那点厨艺早还给厨师,和她商量:“等回北京,我给你做顿饭。这边公寓好几个月住一次,什么食材都没有。”

温笛看手表,“才八点多,我们逛逛生鲜超市。”

严贺禹决定给温笛煮鱼汤,鱼汤简单又节省时间。

两人认识的第七年,第一次一起逛生鲜超市。

超市部分生鲜晚上打折,人不少。

严贺禹牵着温笛,去挑选他们需要的鱼和其他配菜。柴米油盐的生活本来离他很远,他无需操心这些,陪着温笛时,他也能把不擅长且以前觉得没必要的事情耐心做到最好。

温笛问他:“买什么鱼?”

严贺禹也不知道,“找人问问。”

他问了旁边的导购,想买煮汤的鱼。

导购看他们连买什么鱼都不知道,又热心告诉他们买回家怎么炖,什么时候调小火,小火大概煨多长时间。

即使网上各种教学视频,对方那样热心,严贺禹拿出手机认真记录,导购语速快的地方他还反复确认了两遍。

“谢谢。”

“不客气。我家儿子也经常电话问我怎么怎么烧菜。”

温笛在一旁安静看他记录,这个时候他无需多言,她都想给他买点东西让他也高兴一下。

不管以前还是现在,她都欣赏他工作时的冷静果断和强大,在她眼里格外有魅力,而跟她站在烟火人间的时候,更容易让人动心。

买好所有食材,他们去收银台排队等结账。

严贺禹拿出卡夹,他下车时特意带下来,抽出温笛那张卡。

“你试出来密码了?”温笛问他。

“嗯,试了八次。”每天输入两个密码试试,连着输入四天,终于输对。

“你记得我八个密码?”

严贺禹看她,“嗯。”以前她让他帮她记着密码,他真的就记住了,有些密码还是五六年前她告诉过他一遍。

温笛疑疑惑惑,“我有八个密码?”

“这我不清楚,可能有些是你心血来潮瞎编的,想故意找我茬,后来你自己也忘了。”

“”

结过账,严贺禹把卡放回卡夹。

温笛手机上收到消费信息。

她关了手机,主动去抓他的手。

严贺禹怔了下,被她依赖着的感觉终于又回来了一点。

他反握住她的手,两人离开生鲜超市。

到了车上,温笛手机振动,秦醒给她私发了一条消息,只有一个表情图,上面配了‘瑟瑟发抖’四个字。

她回他:【?】

秦醒没再回过来。

他关了手机,放下手里的牌。

姜昀星让人倒了两杯酒,给他一杯。

秦醒礼貌性笑笑,接过来。

包间比那晚姜昀星来找严贺禹还要安静。

姜昀星还没开口说正事,秦醒预感到她找他的意图。

“想请你帮个忙。”姜昀星开门见山。和他们这些人打交道,绕弯子绕道最后他们嫌烦。

秦醒让她说。

“你应该猜到我找你什么事。”

秦醒也没揣着明白装糊涂,“昀星姐,不是我说你,你说你也不是你小叔监护人,他那么大一个人,自己烂摊子自己收拾呗。”

姜昀星被他逗笑,“我知道你意思,我为我小叔连自己颜面都不顾。我觉得没什么,反正也不是严贺禹为难我,是我自己想替我小叔解决烂摊子,说白了,是为钱解决烂摊子。”

秦醒耸肩,跟她碰杯,人家都能看通透,他这个外人用不着替人瞎操心。

“我跟温笛似乎没见面的必要,你正好跟她熟悉,所以想麻烦你跟她说说这事,我这边什么讲和条件都配合,只要不是故意刁难的都没问题,让她劝劝严贺禹,咱不干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留着钱砸市场不好吗?”

秦醒也觉得是个不错的法子,能让严哥及时止损,还给了温笛面子,但问题是,“温笛乐不乐意,我不清楚。”

他在人情世故上,还是拎得清。

万一温笛到时不乐意帮忙,严哥还继续对付姜正乾,那别人还以为严哥不给温笛面子。

“这样,我现在就问问。”

当着这么多人面,避免其中有误会。

秦醒打语音电话给温笛,温笛接听,还以为是公司的事情。

“你从慈善拍卖会回去了吧?”

“嗯,在路上,什么事儿?”

“严哥和姜正乾的事,你应该知道吧。”

温笛知道个大概,“你说。”

秦醒把姜昀星的意思转达,说完让她自己定夺,他没从中相劝。

温笛很干脆:“他的事,我不掺和。”

“好,我知道了,你忙吧。”

秦醒挂了电话。

他看向姜昀星,电话内容她也听到,“这事可能真没缓和余地。”唯一能劝动严哥的人不愿掺和,那再找谁都没用。

姜昀星笑笑,不管事成没成先感谢他,喝完杯里的酒,她告辞。

温笛置身事外,事不关己的心态是她不理解的。

她打个电话给肖冬翰,告诉他,他的法子不管用。

肖冬翰听到之后很是平静,只“嗯”了声。

“你没其他要说的?”

“说什么?在我这,温笛怎么做都是对的。”

“”

“姜昀星,你要改改你固有的思维方式,解决麻烦时,你得把你的心态从姜家那个背景里摘出来,不要觉得你出面的事就必须能解决,别把自己架太高,你会发现什么样的结果都变得合理。”

“我没输不起。”

“最好这样。连我都输过。”

“”

姜昀星发现,他才是真的优越感爆棚,极度自恋。

“先这样,刘董跟梅特公司那边已经签好合同,后续你自己看着怎么办。”他结束通话。

肖冬翰正在机场候机,从伦敦飞北京,参加年终的一个商业酒会,他对这些不感兴趣,主办方负责人亲自给他打了电话,不去不好。

去了肯定要碰到严贺禹,但他现在不怕严贺禹再明嘲暗讽,他普通话带点京腔了,特意学的。

到时严贺禹估计得大跌眼镜。

--

姜昀星想让温笛帮忙的事,温笛没瞒着严贺禹,包括她拒绝了掺和。

严贺禹看她,“你要劝我停,我现在就停。”

温笛摇头,“你做任何事都有你的考虑,我不是不关心。”

严贺禹握着她的手,“谢谢。”很多时候,她能懂他,知道他做事有分寸。

回到公寓,严贺禹开了玄关的灯,等温笛进来换上拖鞋,他抬手关掉。

落地窗帘没拉起来,外面璀璨夜景照亮了半个屋子,漆黑中又绚烂。

严贺禹把购物袋放在玄关柜,长臂将温笛勾怀里不让她动。

温笛背靠在门上,推他推不动,“你这人一到家就犯毛病。”

严贺禹说:“不叫犯毛病,拍卖会前你不好好介绍我。”

不叫犯毛病叫秋后算账。

“我介绍那么隆重。”

“你知道我最想听你说什么。”

严贺禹把她托举起来,跟他视线平齐。

他背对着落地窗,半张脸隐匿在昏暗里,五官被衬得深邃。

严贺禹在她唇上亲了下,吻带着他的体温。

他想知道:“下次再遇到这样的场合,你怎么介绍我?”

“那就尽量不遇到。”

“”他笑了一下,吻又覆上去,亲过又问,“万一遇到,你到时对别人说我是你什么人?”

温笛开玩笑:“我人生的合伙人。”

“我不是跟你搭伙过日子。”

严贺禹又亲她,这次是深一点的吻,退出来后,抵着她嘴唇说,“就不能跟别人说我是你男朋友。”

温笛没说话。

“算了。”严贺禹又改变想法,“下次跟别人说,我是你老公。领证我随时都可以,我妈最近问了我好几遍,问我什么时候需要户口本,让我回家拿了备在身上。”

温笛:“你现在很会哄人。”

“哄你开心也不会拿这种事瞎哄。”

严贺禹两手抱着她,不方便拿手机,让她帮忙。

房间里的光线不够,无法脸部识别,温笛问他开屏密码。

他说:“你生日。”

改了之后没再变过。

温笛解锁,他报手机号码,她帮着输入,输了前几位,搜索栏下排在最前面的号码备注是他的妈妈。

“看到我妈的号码没?”

“看到了。”

“你直接拨出去。”

温笛看他,“你要干嘛?”

“找我妈有点事。”严贺禹让她开扬声器。

叶敏琼很快接听,问儿子什么事。

“妈,您在家吗?”

“在你姥爷家,怎么了?”

“没什么,问问户口本您搁哪儿了。”

“我拿出来放在桌上几天,昨晚我又给收回保险柜,反正你最近两年也很难用上。”

“”

“怪我,没事让你把户口本备在身上干嘛。还给你造成一种错觉,以为马上就能跟温笛领证。我跟你爸说了这事,你爸让我赶紧收起来,说放你那,你还不得一天翻好几遍,户口本外壳都能被你翻散,还得再买个新的。”

严贺禹无言以对。

温笛别开脸,没忍住,无声笑出来。

叶敏琼让儿子放心,“不会耽误你用,等你带温笛回家,我就把户口本给你,现在给你你也用不到,还添烦恼。”

她又关心关心,儿子跟温笛最近怎么样。

严贺禹说:“挺好的,她对我跟以前一样好。”

温笛的视线又落回他脸上,她自己都不清楚她对他好在哪里。

挂了电话,温笛把手机搁在柜子上。

严贺禹看着她,“户口本这事没哄你。以后领证的话在北京,或者去江城,都行。”

温笛感觉自己被他带偏,连正都没转,这就谈到要领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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