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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水何等的湍急,在我看来这老妇人铁定是要被奔腾不息的江水所吞噬甚至卷走了。
可是令我没有想到的是,也就在我刚刚迈步来到江边的那一刻,一道身影竟突然间从湍急的江水当中冒出了头来。
那狰狞骇人的面目,除了那老妇人还能有谁。
她嘶嚎着,奋力的朝着岸边挪动着身体,明明是那般湍急的江水,对她却起不到半点儿的作用,貌似那老妇人就像是一坨铁锭一样,稳稳的扎在江水当中。
“快躲开!”
我一个箭步就冲到了江边,一把就抓住了刘婷婷的手腕往后扯。
就如我所想的一样,那老妇人正在一点儿一点儿的从江水当中走出,起初只不过只露出一个令人作呕的脑袋而已,慢慢的脖子以下的部位也接连的露出了江面。
我一把就将刘婷婷扯到了身后,面对着大半个甚至已然露出了江面的老妇人,我将探龙爪再一次的横在了身前,既然淹不死的话,那就让我彻底的送她归西吧!
“老人家,对不起了!”
我大喊了一声,迈步就跨进了湍急的江水当中。
我并不是要跟她同归于尽,我也没有致自己的生命于不顾,之所以迈步跨进江水中,那是因为我根本就不打算让那老妇人上到岸上来。
江水会限制她的行动,这样我出手的话,她就是想躲也躲不了了。
转眼间,老妇人的小腿膝盖已经露出了水面,更是已经挪动到了我的眼前。
我二话没说就挥出了探龙爪朝着老妇人径直的抓了过去,誓要以此一击将老妇人抓个七零八碎。
然而,就在我挥出探龙爪的那一刻,一股子突如其来的江水巨浪忽然急涌上岸,竟一个急浪就朝我直拍了过来。
措不及防,我被那急浪拍倒在地,当我再次从地上站起来的时候,竟然被重新的拍回到了江岸之上。
说来也是奇怪,同样是承受了急浪,我被拍回到了江岸上,可是那老妇人却依旧是矗立在原地没有动过,就好像是那急浪对她根本就起不到一点儿的作用一样,更像是那老妇人的双脚长在了江中一般。
正在我为此感到无比诧异的时候,忽然本就浪花翻滚的江面,竟然一下子掀起了三尺的巨浪来。
紧接着一个漆黑且巨大的触手从江水当中席卷而出,直接就将那老妇人拦腰缠了个结实。
嗷……!
一声嘶嚎从老妇人的口中发出,貌似她在发泄着自己的不甘。
也就在这一声嘶嚎之后,老妇人便被那漆黑的触手直接就拖进了滚滚的江水当中……
良久,我呆呆的矗立在江边良久,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被刚刚的急浪再一次的打湿了,但是我却根本无暇去顾及,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那湍急的江面,手中的探龙爪更是做好了随时攻击的准备。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那个漆黑的触手没有再出现过,那个恐怖骇人的老妇人也再也没有漏过头,一切都恢复到了原本的模样,就好像是那所谓的触手跟老妇人,都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我不知道刚刚突然出现的那个触手到底是何等的诡异,但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那就是老妇人显然已经成了那诡异的口中之食了,不可能再回到岸上来为祸人间了。
“看来我说的没错,这段流域果然是存在着诡异。”
听着刘婷婷的话,我默默的点了点头。
我快步的走回到了刘婷婷的身边,拉着她的手就朝着来时的方向狂奔了回去。
之所以如此急切的离开,一方面我是担心那个所谓的诡异会再次的出现,要是好对付的话还好,但要是什么水中凶兽的话,那么我和刘婷婷两个人也就只有送羊入虎口的份儿了。
另一方面,老妇人是解决了,但是那简朴的房屋当中还有一个奄奄一息的卖瓜老头呢,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能救还是要救一下的,我是不可能看着那样一个心善的老人就那么凄惨的死去的。
我拉着刘婷婷的手是一路狂奔了回去,当冲进屋子的那一刻,我发现那卖瓜老头显然已经瘫软在角落当中一动都不再动了。
“老人家!”
我大喊了一声朝着卖瓜老头冲了过去,竟没想到在我这一声大喊之下,卖瓜老头竟然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见卖瓜老头还活着,我不免的一阵欣喜,紧忙的转过了头去看向了刘婷婷,“快!”
以往,但凡是遇到了伤者,刘婷婷都会是第一个冲上前去替其止血包扎的。
但是如今,她却默然的矗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想要再次的开口催促,刘婷婷却直接满脸无奈的摇了摇头,“来不及了,老大爷体内的血已经流的差不多了,没有多少的时间了。”
说罢,刘婷婷的脸色变得暗沉了下来,眼圈发红,随即就转过了头去。
我以为卖瓜老头能够继续的活下去,哪怕是接下来的日子里都只能躺着,但只要还活着就足够了。
可是事与愿违,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本就风烛残年的卖瓜老头已然就要跟这个凄凉的世界永远的说再见了。
“小伙子……不用费力了……老头子我要走了……!”
“我老伴她是不是已经……!”
闻言我没有回答,但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我以为卖瓜老头会用尽最后的力气来骂我,但是他没有,他心平气和的对我说道:“唉……算了,反正我也要死了……就要跟我的老伴在下边团聚了,还有我那可怜的儿子,我们一家三口终于可以团聚了……!”
………………
卖瓜老头走了。
按照他的临终遗愿,我将他的尸体也送进了那湍急的江水当中。
我没有再见到那诡异的触手,而卖瓜老头的尸体也直接就被湍急的江水给卷走了。
“走吧,不是要去找那什么莱族的吗?”刘婷婷提醒着我。
我默默的点了点头。
这是卖瓜老头最后留给我的信息,就在他弥留之际,不经意间我看到了杵在门口边上的一把雨伞,那是一把油布伞,竟跟那个莱阿菊所拿的有些相像。
所以我抱着侥幸的心理对奄奄一息的卖瓜老头问了一嘴,问他这把油布伞哪来的,还有就是知不知道莱族的苗寨在什么地方。
被我那么一问,当时卖瓜老头的双眼当中忽然就闪过了一丝的精光来,精神头竟也恢复了许多。
我知道那其实不过就是临死之前的回光返照而已。
卖瓜老头告诉我,说他就是莱族的族人,因为年轻的时候犯了族规,跟汉族的人通了婚,所以被族中处罚,让其在莱族族寨的隘口守护。
没想到这一守就是一辈子!
作为莱族的守门之人,对于我居心叵测的动机,卖瓜老头并未直言相告,只是告诉我那通往莱族的入口就在那铁棺峡当中,具体的方位他并未告知。
我觉得我应该将关于来阿菊和那老阿婆的事情说给卖瓜老头听,或许只有听了他才能对我彻底的放下戒心。
可是我这话都已经到了嘴边了,却又被生生的噎了回去,因为卖瓜老头他走了。
所以当下,在刘婷婷的提醒下,我们两个人也只能是朝着那铁棺峡其中的一座山峰走去,希望能够走到好运,找到那通往莱族的入口。
可是足足的走了一整天的时间,愣是连入口是什么模样都没见到过。
天色也慢慢的暗淡了下来,无奈我和刘婷婷两个人也只能是被迫的返回了那篱笆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