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问题没人可以回答绝, 唯一可以回答的艾凡，自然不会把自己只是一个2.5维世界，别人故事里的主角这种身份给说出来。
不是谁都能像他一样迅速接受现实, 并且整理好心态, 甚至开始想要琢磨着联合门派里的一百多个学生一同合作的。
他想活着, 一点都不想死。
他知道，每一个主角身上都有着堪称非凡的故事, 但艾凡却觉得自己的故事非常普通。
因为预知者的血统, 被灭族, 想要报复, 却又因为自己本身是只有预知能力的弱者，蝇营狗苟, 拼命求生, 只是这样而已。
……
三年后——
蔚子默真正出师的那一天, 天气大好，甚至可以称得上是, 少有的万里无云大晴天了。
在这样好的天气里，钟涣仍是一身白衣, 眼睛上捆着白布站在那儿, 风吹起来的时候看起来真的特别像想要展翅而去的仙人。
钟涣对着蔚子默说道，“自此以后, 天高海阔, 全部都随你去。”
蔚子默却苦笑着露出了一个很是不想出师的表情。
事实上，xx派里每一个快要成年的人都患上了不同程度的焦虑症。
理论上是不会出现在这种境况的。
当时, 一年的时间，无论是实力还是计划的完整，都已经可以实施，甚至已经十六岁的蔚子默，将会是第一批正式进入这个世界，并且尝试融入这个世界，且获取势力的人。
可那个女杀手出现了。
艾凡在一年前正面面对那个女杀手的时候，后来就产生了ptsd。
在那种被当成猎物当成畜生，甚至当成玩具一般的眼神里，在明知自己无法反抗却还是不想死，只能拼命反抗现实里，艾凡已经不想再思考自己是个什么心态了，只是在看到对方的第一时间就僵住了身体，然后浑身发抖。
可那个女孩却兴致勃勃的对他打招呼，甚至还说，“哟，少年，你还好吗？你这个年纪距离成年还有好一段时间呢，啧，这么一说真是有点可惜了啊，我可是超想杀死你的。”
“从以前走过的世界杀死主角后给出的反馈来看，一个主角可是能让我各种属性都提升一大截的，唔，按照你的那个所谓的光脑分析，大概就是，五百点武力值？”
女孩露出了灿烂的笑颜，很好看，但除了艾凡在浑身发抖以外，所有人都警惕了起来。
【滴，武力值检测中，目前数据：13246，警告警告！由于对方来自更高维度，请主人迅速远离，迅速远离。】
这个数据，最直观能理解的只有艾凡。
在他还在为这一年的努力也仅仅提高了小几百点的武力值，一度欣喜，甚至觉得也许自己增加了逃命的机会的时候，对方已经有着自己的数十倍的武力值数据了。
一年前的暗夜五少现在面对艾凡，恐怕也只有被弄死的下场。
可一千个艾凡加起来，都不够对方在五分钟内杀的。
艾凡最是明白这个数据所代表的一切，可之后其他人也都明白了。
因为他们的动态实力难以察觉，甚至只感觉到对方像是瞬移一样，瞬间出现在了艾凡的面前，然后一柄短短的匕首悬挂在了艾凡的脖子上。
一瞬间，冲天而起的，甚至让人觉得空气都粘腻血腥起来的杀气，扑面而来。
就算是在自己的时代，达成了第一杀手成就的时客，也非常明白自己在她手里过不了一招。
至于那些来自于玄幻修仙灵异科幻克系里的各种弟子们，也直接被限制在了9999以下。
目前最强的那些孩子们倒是可以发现对方的动作，可奈何于身体素质已经限死，他们就算是能看得清楚，也知道该怎么样动手反击，可却偏偏就是做不到。
正是因为这样才越是明白，所谓的GM插手的游戏到底代表什么。
只有钟涣才会成为所有人的一线生机。
艾凡直接倒退了一步，浑身发软，但却没有倒下去，并对着女孩说道，“你现在不会杀死我的，虽然不知道你所指的那群观众老爷到底能给你带来怎样的利益，但他们确实是驱使你行动的存在之一。”
“嘛，毕竟穿越到维度更低的世界，去直播大家的反应，以及别人的故事是我的工作嘛。”女孩子灵巧地收起了匕首，笑眯眯的说。
只看那张脸，可能会让人觉得也许是什么宫廷里娇养出来的小公主。
可体会到对方实力的孩子们却全都停下了。
无论所有孩子的内心想法是什么，他们都明白了，之前所计划的那个计划将要彻底推翻。
曾以为，个人再强也难抵千军万马，可事实只证明了一点，那就是当一个人足够强大的时候，别说千军万马，就是世界，都能手撕给你看。
如果难抵千军万马，只能说明还不够强。
他们将自己原先所定下的个人努力提升并建立势力，后期联合起来反击女杀手的想法统一推翻。
且也明白了唯一一个道理，那就是，想要达到驱使GM保护他们的目标，他们需要做到的是——化整为零。
个人势力联合不如大家共同创建一个势力，或者说直接创建一个利益共同体，一个国家。
而这个国家还必须要有能在很短的时间内屠杀所有人类的强度。
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他们都不再是主角，而是一个很有可能会随时死去的凡人。
啊——
就算是外神阿撒托斯，属性被限死了的情况下，在必要时，也被知道很有可能不一定要面临来自于敌人的追杀，反而很有可能被没有意识的队友捅刀子门的主角或是反派，乃至于炮灰们强行给装了脑子。
但在这种情况下也都露出了难以言喻的表情。
【这得是什么地狱……】
实际上祂的ptsd才是最严重的那个，因为女杀手之前明确的表明了，不会给祂拍写真，因为太丑成年就会直接绝杀。
尽管阿撒托斯说不出来话，但祂的想法却可以统一传送到所有人的脑海里。
其他徒弟面无表情，“地狱又怎么了？还能死咋滴？”
“我曾发过誓，就算是生不如死也要活着。”
“虽然不知道能不能回到原本的世界，但在我对这个世界还怀有好奇心的情况下，我可不想就这样死了。”
表示发言的是那么几个实力已经达到9999上限的人。
原定的计划是，他们将在半个月以后和最早成年的蔚子默一同出山，并根据个人习惯的方向努力建立势力。
现在计划要彻底推掉。
艾凡用自己的智慧包括光脑给出了一个最合适的手段。
“与其从头开始，不如从投开始。”
“投放大量武力值已经满点的人，去抢一个国家，当获得了最上层顶层的人群支配力以后，迅速收容整个国家的力量，然后进行强化。”
这群角色们当然也有当皇帝或者当过首领类似角色的。
“曾在科技侧飞起的各位主角或是反派，请务必开始研究一下能毁灭世界的武器。”
听说丧尸所在的世界，就是因为一个生物学家搞出了生化武器弄出来的来着。
“至于玄幻侧的诸君……勉强充当一下打手吧。”
艾凡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安排，那些拥有他，或者说来自正常世界的人，都无法理解力量的人。
至于阿撒托斯……请不要跑出去吓唬这个世界的普通人了，他们活着真的很不容易。
亲眼见证了钟涣是有多苟的无中生有操作的艾凡，必要的时候也觉得徒弟就应该学会师父的能力，并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至于钟涣？
说好了要在这个世界努力干活的GM，非常淡定的在江湖上宣扬起了自己的名声，万万没想到的是，那群徒弟们已经开始琢磨着要出师了。
想要支配一个国家需要多久的时间？
对于其他人来说，徒弟们也搞不太清楚，但对于他们来说，只需要三个月的时间。
一百多个孩子，他们能成为主角或是反派，就表明了拥有足够的智商。
至于那些重生或是穿越的炮灰，在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大环境之下，智商也被迫拔高了许多。
虽然活得辛苦，但起码也活得清醒，不像是以前一样浑浑噩噩，存在的作用就是为了给主角打脸。
并且迅速给那群能徒手造武器的人提供支援。
这个世界一共有多少人？
又分布在怎样的地方？这一信息看似很不重要，实际上非常重要。
但钟涣在面对学生们套路的时候，却是似笑非笑的说道，“在你们还是我的徒弟的期间内，我可以给你们提供尽可能的帮助，有任何疑问我都可以给出答案，当然，如果我不想给出答案的情况下，那就也请各位谨记，不要在二次询问了。”
这个世界能被称之为人类的存在，约有八亿左右。
但却遍布了整个世界，甚至有相当一部分人类生存在小岛之上，与世隔绝。
个体星球的大小，大概比许多世界都有人有着明确概念的蓝星，也就是所谓的地球，还要大上一倍。
有些搞科研的人忍不住想，“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有外星人的话，我们是不是可以尝试联系到外星人，让外星人来毁灭地球？”
“不要自顾自的把这颗星球当成地球好吗？而且你确定如果外星人真的大军压境，在师父解决那些外星人的时候，我们能保证自己一定会在那个女杀手的袭击之下活下来吗？”
“而且还有一个哲学的命题，如果外星人觉得他们是人类，我们才是外星人怎么办？”
师父到底是顺便把外星人也纳入保护范围，还是如何？
许多人再次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
除了他们询问钟涣问题的时候，不然绝大多数给出疑问时，基本自己都能得出答案。
然后结果就是，所有对话的孩子们的表情全部统一，像是复制粘贴一样，全都是一言难尽的表情。
值得庆幸的是他们现在已经有了基础盘。
但这个所谓的基础也只能用于攻击同一片大陆，出海战斗是不可能的，余下时间还得靠能远程打击的火箭。
“所以说，为什么我们突然变成了想要毁灭世界的反派，而GM则是保护人类的好人……？”
这才是真正的致命问题。
就突然感觉，那个女杀手的存在感，一下子就低到不可思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