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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第一百二二章(1 / 1)

安以洋看着面前捂着脑袋, 神志恍惚,不停地低声念着什么的人,心里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

“祁汎。”他伸手将祁汎的双手拉开,试图跟他交流却再次被推开,祁汎这次没有狂躁,只是随身倒下, 扯过被子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安以洋在外头叫了几声他都不搭理, 只好伸手去揭开被子的一角,又叫了声:“祁汎?”

仍旧无动于衷。

“算了,他不理人的时候你怎么叫他都没用,我试过很多次了, 他朋友也来看过他,谁他都不理,”夏霓虹心灰意冷,“看来只能强行送他去美国治疗了, 毕竟以前他也是在那边治好的,那家疗养院有国际上最著名的精神科医师和最权威的心理医生, 我想他们也许会有办法。”

听完她的话安以洋抓着被角的手猛然顿住:“你们……打算什么时候送他去?”

“最迟明天下午吧, 公司有些事情还没处理完, 我得交代下去,他父亲在外地开会, 最快也得明天才能回来,公司暂时由他父亲顶着,我应该会一直在美国陪着祁汎, 直到他痊愈。”

“是吗……”安以洋放下被子,神情一时有些恍惚。

“抱歉,对你造成麻烦了,如果没什么事你就先回去吧!我让司机送你,以后应该不会再去烦你了,还是谢谢你能来看他,希望今后没了祁汎的打扰你能有一个幸福安稳的人生。”夏霓虹说道。

安以洋看着床上鼓起来的一块,眼睛像是黏在了上面,怎么也移不开不步子。

“走吧!我们别吵到他,让他先睡一会儿,我看看他醒来能不能劝他吃点东西。”夏霓虹说着就站了起来,安以洋只好跟着她一起走出了卧室。

坐进车里,司机启动了车子,安以洋忍不住回头去看那栋越来越远的别墅,心像是被人掏掉了一块,越来越空。

夜里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脑海里全是祁汎那张苍白得近乎没有血色的脸,直到凌晨三点他都没有睡着,最后索性坐了起来,给夏霓虹打了个电话。

那边竟然接了:“有什么事吗 ?”声音明显带着一丝诧异。

“很抱歉这么晚打扰您,我想问问祁汎的事,他……后来有吃东西吗?”

“没有,”夏霓虹话未说完,突然“啊”了一声,忙对安以洋道,“我等会儿再给你打吧,他这会儿又开始闹了。”说完不待安以洋说话就收了线,安以洋隐约听到那头传来一阵巨大的碰撞声还夹杂着怒吼,那声音犹如暴走的困兽,撕心裂肺却又无处发泄。安以洋再也待不住,直接起床穿上衣服,带上钱包和手机就往外走。

“哥,你去哪?”安以凌听到动静醒了过来,从房间里走出,见他正在门口穿鞋,一副心急如焚的样子也跟着急了起来,“出什么事了?怎么大半夜出去!”

安以洋穿好鞋站起来,背对着他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回过头去:“小凌,我是同性恋,我一直都喜欢祁汎,这辈子恐怕都改不了了。”

安以凌顿时睁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等他回过神来时,安以洋已经出门了,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摇了摇头,伸手在后脑勺上拍了一下,转身往回走:“肯定是做梦!”

安以洋急不择路地跑了出去,在路边等了很久才打到车,司机狮子大开口也懒得计较,到了直接丢下钱就冲向祁汎那栋复式小别墅,在外边按了很久门铃才有人过来开门,一看像是保镖,安以洋赶紧说道:“我是祁汎的朋友,叫安以洋,今天来过的。”

对方审视了他一会儿,说道:“你等一下。”然后提起领子,对着别在上边的麦道:“楼下有位叫安以洋的先生自称是少爷的朋友,请示一下夫人。”

楼上不断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开门的保镖戴着耳机,安以洋不知道那头的人说了什么,只好站在门外干着急。过了一会儿对方终于说道:“进来吧,少爷现在正在发脾气,你还是小心点。”

“好的。”安以洋跟着他上楼,刚走完楼梯就看到祁汎被四五个人肌肉虬结的大汉按在地上,屋里乱成了一团,桌子椅子东倒西歪,有的甚至被砸得稀烂。

“你们要做什么?”安以洋几乎不假思索就要冲上去,却被夏霓虹拦了下来,“你别过去,他会伤害你,他已经丧失理智了!”

“可也不能将他按在地上啊!”为了防止祁汎乱动,几个保镖一前一后分别压住他的手脚,还用膝盖抵住他的肩膀和腰,看上去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本就已经骨瘦如柴的身体看上去就没多少力气还要被人这么残忍地制住,安以洋心里顿时就燃起了怒火,一下子就甩开了夏霓虹的手,“你们快将他放开!”

“你别冲动,一放开他他就会暴走,他想出去,我只好让人按着他。”夏霓虹将他拉住,回头对身后的医生道,“给他注射镇静剂吧!”

“好的。”医生打开药箱,从里边将针管拿了出来。

安以洋赶忙道:“这个会不会有副作用?”

医生点了点头:“长期使用会有后遗症,头晕,乏力,困倦是普遍现象,而且会有很强的依赖性,如果有人能使他镇定下来,我绝对不会建议使用这种方法。”

“这是第一次吗?”安以洋问道。

“不是,因为最近他经常会发狂,很多次闹得太严重只能给他注射这个,等去了美国那边再想想办法吧!”夏霓虹一脸无奈道。

安以洋不由自主看向地上的祁汎,此时他双眼布满血丝,头发凌乱,汗津津的刘海贴在额上,纤尘不染的白衬衫已经脏得看不出原来面目,被死死按住的双手在地上胡乱地抓着,他拼命地仰起头,想要挣脱身上的桎梏,喉咙里发出一声又一声沉闷的低吼,像是受伤的野兽。认识祁汎这么久以来,他从未见过他如此狼狈的模样,安以洋感觉有一把刀子在不停地划拉他的心,即使是看到祁汎与别人在一起也没有这么痛过。也许早在不知不觉间,祁汎在他心里已经比自己还要重要。

医生已经拿出药剂抽进针管里,眼看就要朝祁汎走过去,安以洋看着祁汎越来越绝望的眼神,下意识就扑了过去拦在他面前:“不要。不要用这种方法,让我试试。”

“没用的,他根本认不出你,他会伤害你的。”夏霓虹顺道。

“不会,他不会伤害我,他说过的,他不会再伤害我了。”安以洋说着,眼泪已经悄无声息地淌了满脸,连他自己都没发觉。

夏霓虹看了他一眼,又低头看了一眼祁汎,最终还是说道:“好吧,实在不行再用镇静剂。”

“那你先让人把他放开。”安以洋回头看着地上的祁汎,又回头看着她。

夏霓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放了少爷。”

保镖们这才将祁汎放开,但他们才刚站直身体,祁汎就已经“腾的”从地上窜至就近的一把椅子,一把将椅子操起就朝他们这边丢了过来,夏霓虹尖叫一声慌忙躲避,保镖们迅速将她护在身后,一起退到了角落里,安以洋却直挺挺地站在原地,好在祁汎被按了太久手脚酸麻,加上久未进食身体虚弱,那一下力气并不大,椅子在安以洋不远处就“砰”得一声落了下来,被砸得四分五裂。

夏霓虹被吓得脸色发白,大声叫道:“给他打镇静剂!”

“不要!”安以洋仍旧坚持。

祁汎已经开始焦躁地在一片狼藉的客厅里来回走动,眼睛四处乱看,似乎在寻找其他可以用来攻击的东西,几个保镖赶紧冲了过去试图阻止他,祁汎却搏命似的攻击着靠近他的人,混乱中几个彪形大汉竟都挂了彩,最后好不容易才合力将他制住,重新按到了地上,只是这次祁汎是半跪在地上的,挣扎间安以洋瞥见他袖子上有许多干涸的血迹,而且光/裸的脚背上也有许多血痕,顿时慌乱地扑到他面前,一脸紧张道:“怎么回事?怎么都是血?医生你快过来看看,他身上怎么这么多血?”

“被玻璃划伤的,你没来之前这屋子里到处都是碎玻璃,我已经让人清理了,打算等他镇定下来就让医生给他包扎。”夏霓虹替医生答道。

安以洋这才注意到祁汎的手上也全是细小的伤口,指甲里满是血污,看得他触目惊心,泪珠子一滴一滴地往下砸,所谓心如刀绞大概就如现在这般。他哽咽着跪了下去,跪到那个再也熟悉不过的人面前,看着那张再也熟悉不过的脸,隐忍地哭了出来。他们爱过彼此,也恨过彼此,对彼此做过最亲密的事,也狠狠地伤害过彼此,这一路走来,从青葱年少到时光荏苒,蹉跎了多少岁月,却从未真正放弃过彼此。

他不停地哭着,不知道哭了多久,流了多少泪,地板都湿了一大片,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说话,突然……

“别哭。”

听到第一声的时候安以洋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一脸不确定地看着眼前的人,直到看到他又缓缓地动了动嘴,轻声道:“不要哭。”

才终于确定开口的是祁汎,他在跟自己说话!安以洋激动得无以言表,一旁的夏霓虹脸上闪过一抹惊喜,紧张地上前一步:“小汎?汎汎……你认得他吗?”

祁汎没有回答,只是用力地挣了挣自己被押住的肩膀,身体努力地向前倾,安以洋赶紧道:“你们快放开他。”

保镖犹豫地看了一眼夏霓虹,夏霓虹见祁汎眼里的戾气已经褪去,正一眨不眨地看着安以洋的脸,便说道:“放开吧!”

保镖这才将他放开,一脸警戒地站在他身旁,防止他再次暴走。这次祁汎没有再起来,而是伸出手轻轻地拭擦安以洋脸上的泪水,小声说道:“不要哭。”

安以洋哭得更凶了,眼泪一股脑地往下砸。

祁汎替他擦泪的手僵了僵,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不要哭。”

安以洋哭到打嗝,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你——你知道——我是——谁吗?”

祁汎只是不停地替他擦泪,从一只手变成了两只手,脸上却是一片茫然。安以洋没有不高兴,相反的还破涕为笑,伸手将他紧紧地抱住,一遍又一遍地摸着他的头发,像是在给一只大狗顺毛:“就算你不记得也没关系,只要从今天开始记住就行。我叫安以洋,我们以后都会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对方也伸手抱住他,温柔地在他背上轻拍,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不要哭了。”

“好的,我不哭,所以你要听话。”安以洋抱着他的腰,眼泪却还是不停地往外冒:“你要听话知道吗?”

“听话。”祁汎脑袋在他脖子上蹭了蹭,无意义地重复着他的话,像是在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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