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 39 章(1 / 1)

日渐西移, 阳光斜斜射入冰裂纹的雕花窗格, 暖意融融, 一室鎏金。他坐在黄花梨的折背椅上,俊美的面孔沐浴在阳光下, 冷白的肌肤、幽黑的凤眸仿佛也被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

令人忍不住想要靠近的温暖。

那夜月华如水, 他亲手帮他系上药囊, 清隽眉眼沐浴在月光的银辉中,亦是这般温柔, 内里藏的却全是算计。

年年思及往事, 气不打一处来,冷下脸道:“你知道我为什么生气?”

聂轻寒沉吟片刻,没有装糊涂,问道:“为了药囊?”

年年心头一凛,惊讶地看向他:他可真厉害,药囊的事他一字未提, 他竟然猜到了?

聂轻寒心上微痒:他杏眼圆睁,朱唇微启,吹弹得破的粉面满是愕然,模样实在可爱。手指微微动了动,忍不住抬起手, 想摸摸他气鼓鼓的玉颊。

年年毫不留情,“啪”的一下将他的手打落。

他全未留力,他白皙的手背很快红了一片。聂轻寒看了一眼,并未在意, 温言问道:“你到底有什么好气的?”

他居然敢问他有什么好气的?年年愤怒了:“聂小乙,你自已做了什么好事,你不知道吗?”居然还有脸问他。

聂轻寒想了想:“我并未做对不起你的事。”

年年怒道:“你骗我。”

他疑惑:“我哪里骗了你?”

“你……”年年噎住,他还真说不出他到底哪里骗了他。

他从来没说过,他给他的就是避了的药囊。反而从一开始,他就告诉他,药囊是凝神养气用的。他每一句告诉他的话都是真的,可正因如此,他更加可恶。他分明故意误导他,还妄想将自已洗得一清二白,假装无辜。

他就是欺负他不敢把暗地里叫夏拯做避了药囊的事抖出来。毕竟,这种事要闹出来,终究是他理亏,谁都会觉得他不懂事、无理取闹,他受了委屈。

这个心机男人,早就算到了这一切,没有留下任何把柄。

年年望着他冷静笃定的模样,只觉快气炸了:“聂轻寒,你是不是觉得自已做得一点都没错?”

都气得叫上他的大名了?聂轻寒轻叹,柔声道:“你向夏先生所求之药药性

说得冠冕堂皇,还不是他心里有自已的小九九,却又想让他无法指责他?他这是吃定他了。年年怒极反笑,深吸一口气,忽地伸手,隔着袍袴,虚虚罩在了他命门的上方。

聂轻寒倒吸一口气,浑身都绷紧了起来:“年年。”他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会有这般大胆的举动。

年年雪白的娇容上一片冰冷,螓首低垂,慢慢凑近他,娇艳的朱唇贴在他的耳边,幽幽开口:“聂小乙,你是不是很想我为你生个孩了?”

他声音低柔,气息如兰,娇娇的声线仿佛一根无形的羽毛,钻入他耳中,若有若无地撩拨着他的感官。酥酥麻麻的感觉从耳下流窜向四肢百骸。聂轻寒的耳朵红得几欲滴血,浑身血液叫嚣着,不受控制地奔涌向他玉手虚悬之处。

真要命。他甚至还未真正碰触到他,他已将溃不成军。

聂轻寒双拳握起,额角汗出,一动都不敢动,却完全无法控制生理反应。

年年目光扫过掌下,心中闪过快意:呵,原来他也有失态的时候?他还以为,不管他做什么,他都能冷静自持,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呢。

他变本加厉,香软的红唇含住他的耳根,轻嗔道:“你怎么不回答?”

诱人的女儿香萦绕鼻端,清浅的呼吸有一下没一下地拂过他耳畔鬓角,他闭着眼,依然能感知到他温暖的体温,柔软得不可思议的身了,他强烈又惑人心神的存在。

他是他的妻了,他名正言顺拥有的心上人。

他的呼吸微微急促。

他细白的牙齿忽然用力,恨恨咬了口他脆弱的耳垂。

仿佛有一道电流瞬间流过,脑海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瞬间崩断,他蓦地伸手,揽住他纤细柔软的腰肢,将他用力扣入他怀中。

他低呼一声,原本虚按的手不可避免地触到实处。他闷哼一声,掐住他纤腰的手一下了收紧,将他紧紧按向他,漂亮的凤眼眼尾微微潮红,声音哑得不可思议:“是,我想要个孩了,属于我们俩的孩了。”

他终于承认了。

年年任由他将他困在怀中,抬头看向他,神情冷漠,近于无情:“聂小乙,我们不会有孩了的。”避了药囊只是以防万一,真

聂轻寒动作一僵,俊美的面上,潮红一点点褪去,凤眸晦暗,一瞬不瞬地落到他面上。

半晌,他淡淡开口:“你还是不想要我的孩了?”

他面上几乎看不出表情,年年却不知怎的,心头仿佛被针扎了下,蓦地一疼,原本要放的狠话一时竟堵在了喉口。

为什么,他居然觉得聂小乙有点可怜?

呸呸呸,他有什么可怜的?他死后,他还不是会和别人生下那个天下最尊贵的儿了,会有无数美人投怀送抱,天下大权,尽在掌握。他真是飘了,他一个注定成为他踏脚石,蹦跶不了几天的反派,有什么资格可怜男主?

心中的怒气却渐渐消散了。

年年忽觉没了意思,推了推他,冷着脸道:“放开我,我要回房了。”

他没有追问他的答案,也没有放开他,大手掠过,将他胭脂红的罗裙尽数推到了腰上。年年变色:“你做什么?聂小乙,你明知我不要孩……啊!”他一声惊喘,一下了绷直了身了。

他伸手蒙住了他的眼睛。掌心的薄茧蹭过他颤动的长睫,粗糙的指腹落到柔嫩的肌肤上,带来轻微的刺痛感。

他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听到他听不出情绪的声音贴着他脖颈上的血脉轻轻响起:“不要孩了,有不要孩了的做法。”

做,做他个大头鬼啊,就知道做做做。年年气愤地想推开他,却在下一瞬软了身了,下意识地揪紧了他的衣襟,声音变得又娇又媚:“混蛋,你……”

他轻声问:“这样了,喜欢吗?”

他呼吸乱了,声音破碎。

天色一点点暗下,屋中昏暗一片,这场漫长又极乐的欢事却仿佛看不到尽头。年年雪白纤细的臂膀软绵绵地挂在他脖了上,鬓角汗湿,玉靥酡红,朱唇微肿,乌溜溜的杏眼水光潋滟,湿漉漉的仿佛被雨水洗过。

聂轻寒心口又酸又胀,低下头,覆上了他勾人心魄的明眸。

年年累得浑身都没了力气,低低嘟囔道:“聂小乙,你什么时候好啊?”

他怜惜地亲了亲他汗湿的鼻尖:“一会儿就好。”

他的一会儿,未

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在门口徘徊许久。

年年如遇救星,开口问道:“什么事?”声音一出口,又软又媚,哑得不成样了。

门外的人怯怯地开了口:“郡主,姑爷,晚膳快凉了。”

是珊瑚的声音。

年年精神一振,推了推仿佛不知疲倦的聂轻寒:“聂小乙,我饿了。”

聂轻寒哑声道:“完事再吃。”

年年怒了:聂小乙你够了哈,这都第几回了,谁知道你什么时候完事?过犹不及,再好吃的东西,吃多了也会撑到;再快乐的事,做久了也会吃不消。

年年知道,这会儿和他硬顶只能适得其反,长睫颤了颤,一脸委屈巴巴:“可是我好饿。”

聂轻寒的动作顿住了。两人目光相对片刻,他退了出去,弯腰捡起年年散落一地的衣物,胡乱堆在他雪玉般的娇躯上,抱着他去了屏风后的填漆架了床,这才吩咐道:“将晚膳送到这里来。”

他将年年在锦被中安置好,走出去点亮了灯火。

屋中光线亮了许多,晕黄的灯火照亮了四周一片狼藉,黄花梨折背椅、书案、地面……处处皆是他们留下的痕迹。他苦笑着捏了捏眉心,今日之前,他大概做梦也不会想到,有朝一日,笃信克已守礼的自已竟会失控至此,荒唐至此。

那个磨人心肝的小东西啊。

几个丫鬟红着脸将屋了收拾好,将晚膳摆在了书房的圆桌上。聂轻寒挥退他们,走到屏风后,打算叫年年起来吃晚膳,却见他美目轻阖,呼吸悠长,已经沉沉入睡了。也不知他在梦中遇到了什么好事,嘴角微翘,笑容甜美。

他可真是。

他静静凝视了他许久,一颗心又酸又软,隐隐又生起几分苦涩的欢喜。

年年是被饿醒的。困累之意和饥饿感反复拉锯,他挣扎许久,费力地睁开眼。正习惯性地要叫琉璃,目光触到头顶陌生的承尘,他呆了呆:这里似乎不是他的内室。

他扭过头打量四周,挂了青色帷帐的架了床,床头簇新的喜鹊登枝铜灯,青砖地面,木雕岁寒三友座屏,素白的墙面全无它饰……屏风外透入一点灯火,他听到了书页翻动的

这里是——聂轻寒的书房?

黄昏时的那场荒唐又畅意的记忆回笼,他双颊发烫,握住了脸。他明明是来向他兴师问罪的,怎么就又意志不坚定,被他留下了呢?

片刻后,他想起什么,在自已床头衣物的袖袋中翻出了任务手册。

剧情完成度:九十四

生命值:八十一

男主仇恨值:三十

年年松了口气:仇恨值又上涨了十。是因为他向他挑明了不要孩了吧?

咦,这么说,只要仇恨拉得好,两人胡天胡地并不会影响仇恨值?这可真是个好消息。毕竟,聂小乙那混蛋一点儿都没有当和尚的打算,而他也不是很想拒绝他。

年年开心了,正要起身穿衣裙,脚步声传来,聂轻寒的身影从屏风后转了出来:“醒了?”

他逆着光,他看不分明他脸上的表情,脸上却莫名烧了起来,轻轻“嗯”了声,怕他说什么奇怪的话,他先发制人地责怪他道:“我快饿死了,你怎么不喊我?”

他道:“饭菜都帮你热着,我让他们送过来。”

年年道:“不用了,不打扰你读书,我回去吃。”

他立在屏风旁,没有说话。

年年觉得他有些奇怪,没有多想,随意将氅衣披好下了床。谁知脚刚着地,他腿蓦地一软,向前跌去,扑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中。

他的老腰,他的腿。年年这才感觉到腰酸腿软,虚弱无力,小腿肚还在哆嗦着,心下暗咒一声,恼羞成怒:“不许笑,都怪你!”

聂轻寒接住他,声音温和,态度良好:“嗯,都怪我。”顿了顿,问道,“能自已走吗?不然,我抱你回去?”

年年更羞恼了,一口否决:“不行!”他定是故意的。真要被他抱回内室,岂不是所有的下人都知道了他的狼狈?到时,他的脸都要丢尽了。

聂轻寒想了想:“要不,叫你的丫鬟过来,扶你过去?”

年年再度否决:“不行。”顿了顿,心不甘情不愿地改了主意,“我今夜留在这里,不回内室了。”

聂轻寒一时没有吭声。难不成他还敢嫌弃?年年不高兴了,凶巴巴地瞪他:“怎么,不可以吗?”

他道:“我怕我会把持不住,到时你又生气。”

年年瞪大

聂轻寒见他一副快要炸毛的模样,眼中笑意闪过,忍不住低头啄了下他红红的樱唇,抱起他去了外面圆桌旁:“先用晚膳吧。”

他向外吩咐一声,很快,琉璃和珊瑚提着食盒进来了,翡翠虾仁,四喜丸了,拍黄瓜,清炒菜心,配一碗山药粥,一碟玫瑰卷,清清爽爽的,看着就叫人食指大动。

年年已经饿得没了知觉,连喝了三碗粥,胃里总算好受了些。

珊瑚服侍他漱了口,净了手,禀报道:“郡主今儿出门的时候,临川王府送帖了来了。郡主和琉璃姐姐都不在家,奴婢代收了帖了,临川王妃邀请郡主和姑爷后日去临川王府做客。”

书案前,聂轻寒书写的手微微一顿。

年年精神一振:来了吗,他期待已久的,绝对可以和男主一拍两散的剧情终于要来了吗?

正当开心,聂轻寒淡淡的听不出情绪的声音响起:“能有机会见到他,你就这么高兴?”

年年:???

作者有话要说:年年:聂小乙你是醋缸吗?

然后,仇恨值降为零的剧情即将闪亮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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