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懂?”
季殊冷笑着,慢慢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明明是仰头看着方芳,却因为方才的话,竟让方芳依旧有种被冷冷俯视着的错觉。
“听不懂那就让我从头慢慢讲给你听。”
季殊缓缓将右腿叠在左腿上,翘起了一个舒适的二郎腿,冷漠的看着面露恐慌的方芳,“二十年前,有个女人因为不能生育,受尽丈夫冷落,后来甚至演变成了家暴。”
听到这个开头,方芳的最后一丝侥幸心理也没了,恐惧已经化为实质,“你在胡说什么!”
季殊却并没有因为她的恐慌而停下,“女人有个牌友,经常给有钱人家做月嫂,这让女人渐渐活动了心思,也许,她可以花钱让牌友偷一个孩子来。她的丈夫本就经常外出跑车,她只要假装怀孕一阵子,等弄到孩子,就可以瞒天过海。”
“不,不!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你不要听别人胡说!”
方芳又急又怕,甚至想要上前来捂他的嘴,可季殊只是一个冷冰冰的目光,便又让她停下了动作。
“事情很顺利。”
季殊面无表情,平淡的好像只是诉说着不相干之人的过往,“沈家刚出生不久的二少爷被偷,可你低估了沈家的背景,沈家派人查寻,眼看很快就要查到月嫂头上,你怕极了,可很快,好像上天在帮你,月嫂顶不住被查的压力和恐惧,居然自杀了,至此,你安全了,而那个孩子,可能再也无法被沈家找到。”
方芳张了张嘴,心中已经彻底被恐惧充斥,忘记了狡辩。
“有了这个孩子,你的丈夫果然对你好了起来,可两年后,一次意外,他跑车时出车祸死了,你获得大笔赔偿金,却不想再养一个累赘。”
季殊的声音平静如水,可每一个字,都足以让快要站不住的女人喘不上气,“可累赘当时带来吊坠儿,却再次让你动了心思。”
这可是沈家的儿子!
要是她把他养大,再“不经意”让沈家发现这个儿子,那不就是养了一颗摇钱树吗,月嫂已经死了,当年的内幕谁都不会知道,将来她就是“捡到”孩子把孩子养大的“好心人”!
有这样的“养育之恩”在,只要这个孩子顺利回到沈家,她就跟着吃喝不愁了!
“所以,这二十年来,你对我做的最多的事,就是非打即骂的pua,让我一边畏惧你,一边又被你那,你是我妈,我就该感恩你顺从你的洗脑发言冲刷着。对吗?”
季殊抬头,“而你所谓的养育之恩,不过是保证我饿不死。愿意供我进生物科技大学,也是因为那里世家子弟聚集,包括沈家儿子。更容易‘不小心’被沈家找到。”
养育之恩?
呵。
原主从小长在麻将桌旁,经常被饿得头晕眼花,还遭一顿骂,就这样跌跌撞撞长大,养母依旧是他不敢抗拒的阴影,那种惧怕和顺服,已经深入骨子里。
这样的原主进了大学,自然遭受不少白眼儿,自卑让他变得更加浑身带刺,然而更不被人喜欢。
也正是这样,他成了齐嘉鸿眼中那个坏毛病一堆的万人嫌。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方芳试图辩解些什么,要是季殊知道了这些,可就被她拿捏不住了!
就算能回到沈家,这样的季殊还会给她带来无穷无尽的好处吗?
方芳苍白的否认着,季殊却已经站起了身来,“不是这样吗?你甚至特意交代我,在学校里,一定要时时刻刻把吊坠儿戴在脖子上,这难道不是生怕别人看不见吗?”
可惜,原主在帮齐嘉鸿的那一晚就丢了,也没当回事,他不知道丢哪了,更不知道吊坠的重要,根本就没想过去好好找找。
直到阴差阳错还是被沈家寻回。
就这样,原主被找回了,连带着方芳这个养母也缠上了沈家,隔三差五要钱,本就失望亲儿子不成体统的沈家,对原主印象越来越不好,奈何是亲生的,只能先试图教改。
直到剧情最后。
一步步演变成那种结局。
这期间,除了原主的确很多行为是在作死,他这个养母也是功不可没。
“不是的,是,你不是我亲生的,可你真的是我捡来的,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方芳怕了,她见季殊要走,上前想要去抓他的手腕,语气都温和下来了,试图打感情牌,“季殊,我可是你妈妈啊,这些胡话你都是听谁说的?我养了你二十年,难道你不信我信别人?”
季殊不着痕迹地躲开了她的手,语气不无嘲讽,“听,真是好温柔啊,真不像你。”
可是现在才想急救?
太晚了。
原主已经被她坑惨了一生,他季殊就不可能让她好过。
何况这听起来像是急救的话里,还字字都是道德绑架。
还没pua够吗。
他今天不想把方芳怎么样,不过是说穿一切,方芳如果还有数,识相点就不会在他被沈家找到后拉扯不清。
如果不识相,那他不介意把这个当年人贩子的买家送进去。
没有直接动手,这已经是他给这个女人留的最大余地,要怎么选,就要看这个女人自己的觉悟了。
季殊一拉开门,便对上了一双担忧的眼睛。
季殊不禁一笑,“怎么了,还怕我不出来了?”
靳博深抿了抿唇,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季殊的身后,接着拉起季殊就往院门外走。
走出两步,又突然停下,转头神色复杂的看着季殊,“没想到,你居然是沈家二少爷。”
那沈家现在那个二少爷呢?
他记得,学校传闻里,好像季殊还跟那个沈岩书因为齐嘉鸿有着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
季殊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呀,你听到了?”
靳博深:······
就那个不隔音的破门,他很难听不到吧?
自然而然地,其他的话他也听到了,包括那个女人是怎么让人抱走季殊,害得他从好好的沈家二少爷,变成了一个在她淫威下艰难长大的苦命人。
靳博深恨得牙根儿痒痒,都恨不得把那个该死的女人剁成肉饼喂狗!
季殊看到靳博深咬牙切齿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来,“我说,新同学,我都没气成这样呢,你这是怎么了,皇帝不急太监急?”
靳博深气得抓住了他的手将他拉进自己的胸前,目光灼热地落在他的唇上,声音带了一丝让人发麻的喑哑,“我是不是太监,你试试就知道了。”
他替他生气,他反倒取笑上了,真是欠···
草,一种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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