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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二个世界(1)(1 / 1)

庄重大气的?闫府门外熙熙攘攘、人头攒动。女人们、也有鲜少几个男人将闫府门前并不狭窄的?空地给团团围住。

他们一个个脸上挂着?好奇,挤着、探着头往里看。

里面哭声震天,外面喧闹不止。

这些人尽是些来看热闹的。

今日是兴陵县有名?的?大户人家——闫家的?好日子。

闫家有女闫秀文,长相斯文俊秀,又兼具一身不菲文采,所作的?锦绣文章远近闻名。

且刚在去年童生试中中了秀才?。

紫玉书院里德高望重的?老夫子更是对她寄予厚望、赞不绝口。

不止一次在外声称闫秀文将来定能金榜题名?。

给五六十年来没出过举人的?兴陵县增光添彩。

今日她娶夫,更是不知碎了多少未嫁儿郎的芳心。

闫家财大气粗,多的?是人想来凑凑热闹、沾沾喜气,没准还能碰上主人家散银两的?好事。

结果新郎的轿子都落在了门前,也不见那位春风得意的新娘馆出来接人。这样迟迟耗着?也不是办法,最后只得是先让新嫁郎君进?门不妨碍吉时进门再说。

怎料这这厢新郎甫一进?门,未过几息,下人连滚带爬跑到正堂却声称新娘在房内死于非命。

衙门里的?仵作早早进去验尸,闫秀文身上被插了三刀,刀刀致命,满身是血。

衙门里的?人勘察了现场之后也没找到什么蛛丝马迹,只说怕是有人蓄意来寻仇报复的?,让闫家人想想闫秀文是不是得罪过什么人。

闫员外就这一个老来独女,还出挑拔尖,一直是闫家的?骄傲。

如今这棵独苗苗没了。

闫员外年纪也不小了,见了闫秀文那睁着?眼、满身是血的?惨死状,顿时气血上涌,瞬时两眼一黑,竟直接晕了过去。

“我的?秀文平时最是恭谨温驯,怎会与人结仇?爹的女儿啊!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害死了我的?女儿他不得好死!我的?秀文,你快理理爹,起来和爹说句话啊。”闫李氏一把扑过去抱住女儿的尸体,呼吸急促,浑身打着?哆

嗦,哭得肝肠寸断。

他搂着?闫秀文的?尸体不撒手,后又像疯魔了一般地用手往女儿身上的?伤口处捂,好像那样就能堵住那些不断出血的?窟窿。

就这样,一天之内,闫府红事变白事。

简和风被下人暂时安置到了喜房里。

没有拜堂,什么都没有。

他在房间里坐等?了一天。

简和风知道,他刚嫁人,就成了寡夫。

他甚至还没来得及看他的?妻主一眼。

他向窗外看了一眼,整个闫府安静的?可怕,来来往往的?仆役脸上都带着?忙碌,却没有一个人敢发出声音来。

房间里也静的?可怕。

静的?只有简和风的呼吸声。

简和风的脸色苍白,他低垂着?眼眸,血红的袖子里手指搅成一团。

房间里还是刺眼的红,外面整个闫府上上下下却已经挂上了白绸。

闫员外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再没了早上那副意气风发的模样。

她还要撑着?为女儿操办后事。

闫李氏却像是疯了似的,一整天都浑浑噩噩的,嘴里碎碎念个不停。

他女儿明明早上还好好的?,怎么就会死呢?

他此时看着?周围的人,只看谁都像是杀害他女儿的凶手。

这时,闫府的?管家走过来恭敬地行了个礼,有条不紊地交代道:“正君,加急订的?棺木已经从侧门送入府中了,灵堂也已经布置完毕,刚派去订做纸扎仪仗队的?小厮也回来报说办好了……”

只是管家的话,闫李氏一句都听不进?去,他还沉浸在早上闫秀文,他的?宝贝女儿来找他请安问好时的场景里。

直到管家提起新嫁郎简家的公子还在喜房里,向他请示怎么办更为妥善时,闫李氏一直僵着的?身子才?终于动了。

“对!简家的那个灾星!都怪简家的那个灾星!”他像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似的。

“定是那个灾星带来的祸患才让我儿今日遇害!怎么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这个灾星进?门这天我的?秀文出事了?”

“我就说简家的男儿是个灾星,不能娶,秀文偏偏不信那些

,坚持要遵守诺言,现在可好了,现在可好了!我的?秀文,我的?秀文啊!你走了可让爹怎么办啊!”

闫李氏看着?白布下早已经没有呼吸的闫秀文又是哭得撕心裂肺,等?他哭够了,旁边的侍童有眼色地赶紧过去扶起他软绵无力的?身子。

满堂素缟下,闫李氏胸前起伏不定,他还能站着?,全是在靠着?意念撑着?的?。

他不能倒。

他没了女儿,害死他女儿的人还没有得到惩罚。

那个灾星,也还好好的?!

-

房门被骤然踢开?的?一刹那,房间里刺眼的红和外面格格不入。闫李氏冷黑着?一张脸走了进?来,手中还拿着藤条,他身后还跟着?几个仆从,来势汹汹。

简和风头顶的红盖头早已经被扯了下来,里头人长了一张容貌极盛的?脸,眉眼多情,墨发齐腰。

却丝毫不沾染艳俗,反而美得清冷而干净。

一身鲜红的嫁衣更衬得他令人惊艳。

因而进?来的人都最初都因为这张脸而齐齐愣了一下。

闫李氏反应过来之后,暗中咬了咬牙。

就是这张狐狸精的?脸,迷得他女儿非要娶这个灾星不可,最后丢掉了性命。

简和风早知道这房里会有人来。

总该会来的。

被休、守寡孤独终老、或者体面的死去。

总该有一条被安排好的道路等着?他。

简和风早就在等着?了,也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在闫李氏破门而入的时候,他的?指节还是会忍不住收紧。

指甲微微陷在掌心的?肉里,微疼。

也让他的?脑子一瞬间清醒过来。

“正君安好。”

他走到闫李氏面前,半点没出差错地行了一个礼。

“灾祸。”闫李氏的?嘴唇有些微微发抖,他手下毫不留情地将藤条挥向简和风的身上,厉声质问道:“你这样的灾星为什么还要嫁到别人家祸害人,你怎么不去死?”

“我女儿还这么年轻,这么有才?华,就因为娶了你,惹来了灾祸,生生断送了性命。”

“早先简家正君就同我说过,你是个

灾星,一出生就克死了亲身父亲,善意提醒让我解除两家婚约。要不是我儿坚持遵循先辈许下的?约定,又怎会落得这个下场?你这个扫把星,凭什么我儿死了,你还能活着??!”

“你还我女儿来,还我女儿!”

闫李氏想起来他那尸骨未寒的?女儿,手下的?劲力就更大了,满腔怨恨只让他只恨不得打死眼前的?灾星。

简和风没躲,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鲜血很快在他衣衫上殷出了一片片深色,因着?也是嫁衣,所以看不出来是血,倒像是被水打湿了。

浑身上下火辣辣的疼,他也只是咬着唇承受着。

因为简和风早早就学到。

他躲了,反而会招来更严重的?打骂。

闹剧终有散场的时候,况且闫李氏也没有胆子打出人命来。他出了气之后也只是扔下一纸休书,大骂着?让灾星赶紧滚出闫家。

于是,闫府门口从红事过来凑热闹,一直凑到白事的?那群人就一同看见了紧闭的闫府大门被打开?了一条缝,紧接着?从里面被推出来了一个人,那人着?一身鲜红的嫁衣。

简和风被粗俗地推了出来,身体趔趄了两下才?缓缓站定。他抬手拢了一下散乱的?衣袍,将薄薄的?一纸休书收好,抬头看了一眼气派依旧的闫府大门。

上方,红灯笼被换成了白灯笼。

看了好一会儿,他唇角勉强地向上扬了扬。

又是因为他啊……

-

“爹爹,那个公子真?好看,我长大了想娶他做夫郎。”街上一个跟在父亲身边的?小女童指着?路中央走着?的?简和风,兴奋地和自己的?爹爹说。

“呸呸呸,那是个扫把星,长得好看有什么用,你可不能娶这样的。”那男人赶紧捂住女儿的嘴,抱着她转身离开?了,他可不想让他女儿将来沾上这样的扫把星,还长了一张狐狸精的?脸,尤其是那双眼睛,好像会勾人似的,一看就不是个安分守己的。

旁边的路人也都对着?他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声源源不断地传过来。

“快看,这简家的扫把星果真?是名不虚传,快快离他远一

些,否则沾染上晦气可是要倒霉的?。”

“还真?是,听说呀,他一出生就克死了自己的?亲爹。如今这嫁了人,刚进?了闫家的?门,这不,妻主就被克死了。”

有不知情的?人一脸惊恐害怕:“这简公子灾星的?名?声是早早就有了吗?既是早早就有了,为何闫家小姐还要娶他?”

“我表姐家的邻居家的儿子的?堂妹在闫家做侍卫,听说啊,那是闫家和简家两家当初长辈定下的?婚约,闫员外和简家老爷那一代都是女子,所以婚约就延续到了下一代身上。闫小姐是个守礼重道的?文人,也不信灾星之说,非要坚持娶,闫家正君劝了也不听,这不,娶了之后,就出事了……”

“可惜闫小姐了,当真?是天妒英才啊,作得一手好文章,本想着我们兴陵县终于能迎来一位举人了呢,这下恐怕又是希望渺茫了。”

“谁说不是呢……”

这是这些熙熙攘攘的?讨论声有同情闫秀文的?,同情闫家的?,甚至有同情简和风那位已逝的?生身父亲的?,却唯独没有同情简和风的。

有也是在说一些风凉话。

“简公子算是完咯,晨早嫁人,晚上就被休弃。如今脸还被街上这么多人给瞧见了,就算有人不信他是个克星,谁会要一个不守男德的?男子?但凡是个正经人家,怕是娶小侍都看不上他。”

这个世界对男子的?约束极为严苛,未出嫁的?小公子出门必须要佩戴面纱,不得露出容貌来给外人看。

简和风就是这样踏着?一路嘲讽的?目光和流言蜚语回到简家的。

他被赶出闫家的?时候,已是申时。

天色已经微暗了下来。

他脸上挂着?茫然,脑子里还没有想清楚,脚步却已经自动往简家的方向走。

那是他曾经的?家。

也是他如今唯一可以去的地方。

闫家到简家的距离并不算短,一路行走,简和风的脚上也早已经磨了许多的?血泡。

每走一步,都烧心的?疼。

偏偏他像感觉不到疼似的?,双腿不停的?往前走。

如今的?老百姓盛穿蓝黑这

般简朴的颜色。

也只有哪家未出嫁的?小公子贪玩出来时,大街上才?能看见粉衫这样的漂亮颜色。

可即便现在天色已经微暗了,简和风身上鲜艳的红放在蓝黑布料堆里还是引起了满街人的注意。

这周围的人都知道今天简家又一桩喜事。

可是现在早晨才出嫁走了的?简家大公子,又一身狼狈的?回来了。

简和风还没有走到,消息就先一步早就传到了简家。

简杨氏收到消息的时候将手中的茶杯重重地砸在了桌子上。

“我就知道,这小贱蹄子肯定还想着回家来。说他是灾星还真?不是冤枉他,现在又想着回来祸害简家了。”

简杨氏怒火中烧。

他原本只是简家的一个侧室,前头那个正君死了之后他才?爬到正君的?位置上。

顾忌着?他们简家是兴陵县里有头有脸的人家,他一个续弦上来的正君,也不好太过于明显地苛责前夫留下来的孩子。

平时在妻主面前、在下人面前也装作是个通情达理、心慈面善的?,实际上杨氏对简和风心里呕的?不行,因为在他眼里,简和风就像是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是个卑贱的侧室爬上来的。

现在好不容易简和风出嫁了,他势必不可能再让他回来。

杨氏心下稍作计较,立马换了一张脸脸直奔简家主简英的书房而去。

简英是个爱闲散的,平时最喜欢赏花弄草、养育逗鸟,完全不懂管理家计,对于内务财支方面更是一窍不通。简家原本也是家底殷实的?豪绅,但是近几年却逐渐入不敷出,原本还殷实的?家底竟有被掏空的趋势了。

杨氏闯进书房来的时候,她正在看着?一本看不出个一二三的?复杂账本愁眉不展。

杨氏进?门之后,面上带着佯装的?担忧和焦急:“妻主,风儿这孩子回来了。”

简家人也是从那场闹剧般的婚礼上回来的,自然也知道闫秀文死了的?事。

夏国作为一个女尊国家,对于男子婚嫁的?规矩就是,婚礼当天,男子一旦进了女方家的?门就是妻家的人了。

因而简家的人也随着

其他宾客回来了,至于简和风,真?的?还得是闫家的?人对他随意处置。

“风儿到底还是被休弃了?”

杨氏一看简英只是皱着眉深思不说话,顿时就急了。他可不敢保证妻主会不会生出恻隐之心,还让那小贱人回家。

“妻主可还是……打算让风儿回家?”

简英抬头看他:“你是如何想的?”

“妻主,风儿这孩子固然是个可怜的?,小小年纪就平白比别人遭了这么多罪。我打心眼儿里怜惜这孩子,所以这么多年来也一直将他视为己出。可是,可是我也是个父亲啊!”说到动情处,一滴晶莹的?泪珠就顺着杨氏那张保养得宜、风韵犹存的?脸上滑了下来。

“我终究还是会偏心自己的?亲生孩子,我的?雨儿和云儿都是男子,将来可都是也要嫁人的。尤其是雨儿,今年都已经十七岁了”

“因为风儿是老大在前,我为雨儿拒绝了多少上门求亲的好人家。我的?儿本就耽误了大好年华,如今风儿又出了这档子事,妻主又不是不知道外面是怎么传的?,这让我的?雨儿和云儿以后可怎么办啊!哪家还敢上门娶亲?”

“我知道妻主不相信那些说风儿是灾星的?胡言乱语,我也不信。可是近几年咱们家家财外散,每况愈下……”

说到这里,杨氏泪眼朦胧偷偷瞄了一眼简英的脸色。

继而就要跪下,说道:“奴该死,竟被那些胡言乱语动摇了。”

简英伸手赶紧扶住他,杨氏就顺势倒在她怀里。

“动摇的?何止你一人?确实从风儿出生后,简家的气运就不好了。早年间还有算命先生批出风儿命硬,克父夫妻、招致祸患。那时候我还不信,如今竟一一都应验了。”

简英自认为自己是个慈母,从未薄待过自己的?儿女,这么多年养育之恩,她也做的?足够了。

她轻柔地将杨氏脸上的?泪拭去,轻慰道:“你莫慌,我这次不会再让风儿回来了,嫁出去的?男儿泼出去的?水。”

“一会儿他到家门口,你指着?人准备些银两细软与他,让他走吧。让他出了兴陵县,找个不认识他的?

地方落脚,找个好人家……罢了,让他自己好生过着?吧,何苦再去祸害别人家呢?”

简英面上的?不忍只一闪而逝,很快就坚定了心里的?想法。

他不能为了一个儿子就把整个简家都断送进?去。

“我与他的?母子缘分,也就到此为止吧,我对他也算是仁至义尽,尽到为母本分了。”

杨氏达到了目的,心里忍不住划过得意。

简英真的?相信了简和风是个灾星,如今还不认他了。

总算是不枉他这么多年在城中四处散布那些传言,还特意找来道士……

收起自己的?小心思,杨氏面上还作娇柔良善状:“妻主宽心,风儿他定会体贴你的?良苦用心的?。”

“但愿吧……”

-

简家到了,往日一直开着?的?大门也紧紧关着,门口的侍卫也不知了去向。

简和风没什么表情的?一张脸上,唇色白的厉害,他一整天连一口水都没有喝过。

男子体质本就弱,他饿了一天又徒步走了么长的路程,早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他走上前,轻轻扣响那朱红的?大门。

没有应答。

他低垂眼睑,黑而浓密的?一扇鸦羽像蝴蝶的翅膀轻轻颤了颤,片刻后归于平静。他抿了抿发白的唇,又上手扣了两声。

不耐其烦的声音才从里面传了出来。

“谁呀?一直敲门烦不烦那!”

开?门的女人生的?高大,又一身黝黑的?皮肤,粗狂长相上两只眼睛又黑又圆,看起来甚是煞人,满脸凶相。

她是简家守门的侍卫方五。

“哎呦,原来是大公子,是小的?无礼了。”

这方五口气里带着意外,脸上却没有多意外的?表情,同样也没有要打开?门让简和风进去的意思。

她是杨氏的?一条好狗,平时最是听杨氏的?话。杨氏早就提前通过气与他,若是简和风回来了,只管赶出去便是。

简家没有这么丢人现眼的儿子。

既已嫁出去了,就是妻家的人,和简家再无半点关系了。

“方侍卫,可否行个方便,麻烦帮我向母亲大人通传

一声。”简和风一张口就是干哑的?声音,因为缺水,泛白的唇上已经干得起皮。

他知道方五是杨氏的?人,但是他没有办法,杨氏眼睛里就早容不得他了,他现在只有面前这一条路,就是见母亲。

期盼着,母亲能对他还有半分怜惜之心。

简和风迟疑了一下,而后将手上的?坠着?一小块玉的?红绳摘了下来,递给女人。

这是他一出生就死了从未见过面的父亲留给他唯一的?东西。

也是他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

“麻烦方侍卫了。”

看见那玉坠,方五眼中的?贪色一闪而过,面上却还故作为难道。

“好吧。”

“谢过方侍卫。”

“好说好说。”

简和风再不济也是个大户公子,就算不受宠,但是如此这般低声下气地跟她说话,倒也让方五洋洋自得了。

得了简和风的坠子,方五关上门吐了口唾沫。将玉坠好好擦拭了一番,骂了一声“晦气”,然后这才?优哉游哉往后院拐。

刚输了这个月的?月银,这下又有新的赌注了。

-

简和风敛着?眉目,不顾简府门前来来往往经过拿着异样眼光打量他的?路人等?着?,他等?了半个多时辰,简府的?大门才终于又开了。

“不好意思啊,让大公子久等?了。”方五搓搓手,脸上带着笑。

“无妨。”

“母亲大人她……”

“家主说——”

“你觉得你做了如此有辱门庭的?事之后,母亲大人还会认你这个儿子?”

方五话还没说完,门又被打开?了,里面走出来一个着粉纱衣裳带着?面纱的?少年,他正是杨氏的?小儿子简和云。

此时他秀气的?脸上微微扭曲,满是暗恨。

心想着要不是简和风这个灾星,他的?子玉姐姐怎会对他避之不及。

现在外面的人都知道简家的儿子是个会带来灾祸的?克星,定是因为这个原因,他的?子玉姐姐才?不敢对他表露心迹。

想到这里,简和云更恨了。

“简和风你脸皮可真厚,我要是你就一头装死在闫

家姐姐的?灵堂上了,你竟还有脸回家来,简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你还害得我哥哥到现在都不能出嫁,真?是个扫把星。”

简和风耷拉着?眼皮,目光定在自己满是泥污的鞋子上,一言不发。

家里库银亏空、经营不善、入不敷出是他的?错。

简和雨挑剔妻家、挑来挑去,仍找不到合适的?姻缘是他的?错。

如今闫秀文的?死也是他的?错。

当真?,一切悲剧都是因为他吗?

既然他生来就是灾祸,生来就被所有人厌恶,那当初父亲为何还要把他给生出来呢?

简和风眨了几下眼睛,缓解了干涩的?眼眶即将要涌出的泪意,抬头又看向方五。

“方侍卫,我母亲……”

“大公子,家主说她对你母子情分已尽,让你以后别再回简家来了。”

听到这句话,简和云眼中乍现出惊喜来:“当真?,我母亲当真?这么说?”

终于可以摆脱和简和风这个灾星的?联系,他自然开心。

对上简和云,方五的?脸上瞬间出现了讨好的?神色,“回小公子的?话,家主的?原话确实是这么说的。”

“是么?”

简和风低低笑了一声。

“那么,打扰了。”

他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身就要离去。

只是转身的时候他身子控制不住地晃了晃,那副惨白的脸色也更白了。

简和云在后面看着?简和风离开?的?落魄背影,撇了撇嘴,没有半分同情。

他才?不会对简和风有半分怜悯,他巴不得他死了见不到才干净呢。

本就不是一父同胞的?孩子,杨氏从小就教导他,简和风和他那个短命的爹活该就是欠他们的。要不是简和风,他和他哥哥到现在还是经常被别的公子们取笑说是庶出的孩子,要不是简和风和他那个短命的爹占了正室与嫡出的位置。

他才?该是正经的嫡子。

-

一个男子穿上一身嫁衣出嫁的?日子本该是他这一生中最光彩的日子,

偏偏他,狼狈地流落街头,无家可归。

天色随即几乎全暗了

下来,兴陵县的?初春早晚温差极大,中午还是烈日炎炎,晚上刺骨的?凉意就扑面而来。

简和风拢了拢身上并不厚重的?衣衫,腹中早已饥肠辘辘,可他身上早已经没有了半分银两。

不知道走了多久,简和风停了下来,迷茫地看着?周身的?景色。前方杂草丛生的?地方立着?一块巨石,上面写着?兴陵县三个字。

过了那门,就不在是兴陵县的?地界了。

他竟不知不觉走到了县关处。

前方通往何处,他不知道。

是否还要继续往前走?

走了,又能去哪儿?

他也不知道。

简和风艰难地扯出了一抹笑,他身上血红的喜服衣摆也已经染上了一片片的?泥渍。

从前,奶爹活着?的?时候总说,人活着?总要有个盼头,只有有了盼头,不管活着?多难,人总归是能活下去的。

可是如今,他寻来寻去,竟寻不到一个能称之为盼头的?东西。

冰冷中,简和风又想起来奶爹总是温暖有力的?胸怀。

那也是他唯一感受过的?人的温度。

夏时,他经常会抱着他在亭子下纳凉,一边温柔地帮他扇扇子,一边安慰他说:“不得母亲喜欢没关系,这世上啊,并不是所有的?子女都得父母喜欢。小风慢慢长大就好了。长大了,遇到一个良善温柔的?妻主。找到属于自己的?家,就好了。”

“奶爹,妻主是什么?”

“妻主啊,就是喜欢小风的,会宠着?小风的人,待小风好的?人。”

“妻主会像奶爹这样待小风好吗?”

“会比我还要待小风好。”

“那我要妻主。”

“你啊,不知羞。”

……

他长大了,也嫁人了。

可是,他却连自己的?妻主长什么样子都没有见到。

距离宵禁的?时间越来越近了,此时来来往往进?县城的人并不少,都是赶着?进?城或者出城的。

那一抹鲜红的身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依旧惹眼,来来往往的?行人匆匆经过时都会忍不住将视线放在清隽无双的?小郎君身上,带着好

奇与揣度离开,余味猜测着?他此时一身嫁衣出现在这里背后的狗血剧情。

但是往往是想象远远没有现实来的更狗血。

脸色苍白如纸的男子终于体力不支,他踉跄了两下,终于倒在了地上。

过往的?行人有人冷漠地绕过他继续行自己的?路程,也有人面色迟疑地想要出手相救。

一个明显是兴陵县人,并且认得简和风的人大声喊道。

“这是简家的大公子,是兴陵县里有名?的?灾祸、扫把星。一出生就克死父亲,今天嫁人,刚一进?门,又把他的?妻主就给克死了。大家可别靠近他,晦气的?很,沾上了不知道要倒霉多久呢?”

这人嚷嚷了一通之后,就更没有人敢上前去了。

人都是本能自私利己的?动物,没有谁会想惹祸上身。

没人看见,在这人嚷嚷完这一通之后,和人群中一个戴着斗笠的?女人相视而笑做了个手势。

隐藏到人群后面的女人,脏破的斗笠下,赫然正是方五的?那张脸。

杨氏也真?是个狠角色,生怕简和风被逼到绝路回头再来找他们家的?麻烦,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正要把事做绝了,早已经联系好了隔壁县城里的?一家单身懒女人家,派来自己忠心耿耿的好狗方五来办事。

方五隐藏在人群中,刚拿下斗笠,正打算哭丧着?脸上去“救”她家的?大公子。

没想到节外生枝的?事情发生了。

一个白衣女人慢慢走了过去,她看起来消瘦却意外的?有力,轻松地将男子拦腰抱起。

临走时,还往人群中回望了一眼。

一眼,让方五遍体生寒。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419998101瓶;

女尊世界避雷:男生子。

男女身体构造外面看是和正常现实是没有变化的。

别问我为什么男的没有子宫能生孩子,宝贝们自动脑补吧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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