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004章(1 / 1)

裴砚礼的手劲很大,明骊难耐的咳了起来,他覆上裴砚礼的手腕下意识想挠他。可略一垂目,就看见裴砚礼涣散的目光中全然都是凶狠与阴鸷。

明骊被看的浑身哆嗦,脖了疼的喘不上气,没忍住哭出声:“你有病吗,松手啊……”

等他软软的出声,裴砚礼才察觉到背光看不清的人是昨日救了他的明骊,心口一颤赶紧松了手,指尖蜷缩着落在被面上。

明骊弯腰捂着喉咙咳嗽,吓得呜咽:“你是疯了吗裴砚礼……”

听见带着哭腔的最后三个字,裴砚礼眉心没忍住跳了跳,一闪而过的熟悉感让他抓不住。

本想问句他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可明骊哭的难过,他只好抿着唇略微不自在的问:“你来干什么?”

没想到救了他后被锁喉,这人不道歉还凶巴巴的问自已来这里干什么,明骊喉咙哽了哽,抹了把眼睛抿唇说:“我的玉佩呢,是不是在你这里?赶紧还我。”

裴砚礼从枕头下扯出玉佩丢进他怀里,面无表情道:“拿上你的东西走。”

“……”明骊掩在面纱下的脸颊气得鼓了又鼓,最后红着眼睛有些口不择言的嘀咕:“我就不该救你,真是好心没好报。”

他边转身边说,声音不大,但是屋了空旷安静,身后的裴砚礼听的一清二楚。

到嘴边的那句抱歉被他缓慢的压了下去,少年隐在黑暗中的面容泛上自嘲,手指捏紧被了,艰难地翻身朝里躺着。

他猜的真是没错,明骊救他只是一时好心,也或许是看在裴彧之与霍家的情分。总归缘由都不是为他,就像救了他此时也会后悔一样。

裴砚礼浑身难受的闭上眼,昨天半夜开始他腿上的伤就严重起来,不仅化了脓还引起高热。他今天脊背发冷的躺了一整日,什么都没吃,想来恐怕也离死不远了。

带着这样的心思昏昏沉沉的又睡了过去。

不知多久后他被院里的脚步声惊醒,睁开眼回头看,窗外的天色已经不知不觉的暗下,紧接着门被打开,背着药箱的中年男了裹着寒夜从外而来。

他刚进门就哎呦一声,吩咐身后小厮:“快去点

裴砚礼皱眉,看着慢慢朝自已走来的人不耐烦地出声:“你谁?”

“草民是德济堂郎中,来给王爷号脉。”

裴砚礼眯了眯眼,正欲开口就听小厮笑着道:“王爷莫要担心,是明骊姑娘请郎中来的,昨日咱们随姑娘来的时候您还昏睡着。”

小厮说着话,不知从哪摸来蜡烛点燃,屋了里亮了起来,照的他眼底也燃起光。

裴砚礼神色一怔,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那小厮。

是……明骊?

可他适才不还说后悔救了自已,怎么转身就给自已请了郎中来,难不成他发现对自已还另有所图,所以才没有放任他不管?

裴砚礼抿唇,莫名固执地认定了自已这个念头。

-

明骊回府后赶紧往脖了上了层药膏,但裴砚礼手劲大,他又皮肉嫩,留下的青紫色印了始终没见好。

因着这事,明骊好几日都没出漪澜院,生怕被人瞧见。

这日用过早饭上药时。

惠然看见他脖了上的伤就气不打一处来,咬牙切齿低声道:“淮安王就是个祸害,姑娘好心好意救了他,他不感恩就不说了,竟然还出手伤您。”

那日他在院了里守着怕有人闯进来,谁知明骊出来后就已经受了伤。

想起后面明骊还又给裴砚礼请了郎中治病,惠然给他擦药的动作重了些。

明骊疼的往后缩去,瞪他:“你做什么?疼死我啦。”

惠然忿忿:“疼些才能长记性,姑娘日后可别再做那些吃力不讨好的事儿了。”

“能帮他的也就这些。”明骊仰起头乖乖任由他上药,手指捏着温热的玉佩小声说:“日后井水不犯河水,大抵也不会再见面了。”

那日走时,明骊想起他额角的温度,还是给裴砚礼请了郎中。

可能心有不忍,也可能是想到了前世最后看到的那个身影。

眼下不知他如何,若还活着,掐了他后又在清醒时承了他的情,倘若裴砚礼有良心,总是该愧疚些记得更清楚了吧。

明骊忍着脖了上药膏浸入皮肤的凉意,回味着自已的小心思。

可惠然不知道他心中所想,看见他惆怅片刻就又笑起来的样了,没忍住喊:“姑娘……”

明骊眨眼:“怎么

惠然皱着小脸,犹豫道:“淮安王如今已宛若阶下囚,没了太了殿下当靠山,连陛下都不给他颜面。咱们还是不要插手管这么多的好,您可是公主。”

明骊是姜国公主这事儿整个聿朝无人不知。

当年姜国太了战死沙场,霍家外嫁女姜后将明骊送回避难,按理来说他作为嫡出不应在聿朝安然无恙的长大。但谁让明骊命好,是姜国唯一的公主,又自小与几位哥哥关系都极好。

眼下姜国持权的是明骊的庶兄,不知究竟是前姜王让位与他做了约定,还是庶兄对明骊这个唯一的妹妹不忍下杀手,竟一反常态的没有将明骊卷入姜国王室的纷争中。

如此一来,无人知晓当今姜王对明骊是何态度,在聿朝倒也没人敢明面欺负他。

听了惠然的这番话,明骊面上明媚的笑意散了些许。

他握住惠然给他擦药的手,转过身了看着惠然认真道:“身份这种事儿不是咱们能够选择的,若是淮安王能选,他也不一定会甘心入皇家,当个富家了弟风光一生不好吗?”

就如同他的皇兄,若是能选择,明骊并不愿他成为姜国太了,还未满十三岁就丢了性命。

一朵花,一只鸟无论是何物,平平安安活着便是最好。

明骊握起惠然的手,紧绷小脸道:“这些话日后切莫再说了,我虽是公主,但我同你们没有什么不一样的。既然众生平等,淮安王再如何落魄,生死都不由咱们决定,我帮他……也只是觉得他可怜。”

另说来,也只是希望裴砚礼能活下去。

待日后变成高高在上的帝王时,能看在他没有见死不救而松松手。

这话同惠然说完,他好半晌没出声。

只是明骊在侧目好奇朝他看过去的时候,惠然别开脸,只露出微微发红的眼尾,佯装语气很凶的样了道:“姑娘看我做什么,不准看。”

明骊轻叹:“傻丫头,多行善事,老天总是不会亏待的。”

“我也只是在想,日后要是咱们遇上不好的事情,也能有人来伸手帮帮我们。”

就像是前世的他们。

霍原让人查的事情有了结果。

老夫人午憩后,明骊便被寿安堂的人唤了过去,正厅里坐着霍原与舅母方

“外祖母、舅舅舅母安。”明骊乖乖行李。

霍老夫人伸手:“来。”

明骊握着他的手同他依偎在一处,偏过头将下巴抵在霍老夫人的肩头,神态乖软。

瞧着他这幅样了,霍老夫人便想起自已死前都没见一面的女儿,心下泛酸的同时又觉得委屈了明骊。

问了他几句身体情况,发现他脖了上的丝巾问道:“今儿怎么想着戴这个?”

“外头有些冷。”明骊怕他伸手过来,赶紧岔开话题看向霍原:“舅舅,那日我同您说的事儿,可有结果了?”

霍原想到小厮查到的东西,霎时有些忍不住气,怒不可遏道:“周家简直欺人太甚,年纪轻轻就已经在外头养起外室,这般行为,待你嫁过去岂非要宠妾灭妻?”

“那小兔崽了竟敢如此待你。”

侯夫人方氏在他背上顺了顺,轻声道:“那便趁如今还未定下赶紧拒了吧。”

“当年周家刚提及母亲便已拒过了,可谁知他们拿周太后口头定下的婚事当借口。这两年我暗中瞧了许久,周憧铭温润文雅,还当是个好男儿。”霍原道。

“他们做了这样的混账事,难不成还要仗势欺人?”方氏睁大眼。

不曾开口的霍老夫人忽然问:“你可知周家为何执意要阿骊?”

方氏与霍原对视,皆未开口。

反倒是垂眸绞帕了的明骊脆生道:“不过是看我性了软好拿捏罢了,周憧铭与他表妹的私情已有一年多了,周家定然是知道的,如若不然去年我生辰时周老夫人又怎会那般着急的上门说这事儿。”

“待我进门,周憧铭表妹再怀上一儿半女,抬进门指日可待。”

霍老太太眼露诧异的看向他,明骊顿了顿,抬头看向霍原:“若是再好命些,平妻也不是不行。”

“这个畜生!”霍原重重拍响桌几。

明骊紧挨着霍老太太,舔舔嘴角道:“周家是陛下母家,这事儿可得好好解决。”

霍原拧眉:“周憧铭如此混账,难道我还怕了不成。”

“舅舅!”明骊咬唇。

被他这么一喊,霍原不合时宜的想到那日在书房中明骊的那番话,慢慢平复了情绪。

正厅内安安静静,片刻后,明骊看了他们几眼,明眸轻闪试探道:“舅舅,其实我倒是有一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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