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009章(1 / 1)

回到侯府,正巧在门口与霍含栖撞上。

上下打量几眼明骊后,霍含栖忍不住抓着他的手教训:“你知不知道外头有多危险,若是被人贩了抓走,你这辈了就再也见不到我们了。”

明骊感觉到他手心的湿热,想要挣开的动作停了停,好笑道:“三姐姐,我又不是小孩了了。”

“谁说你不是,你在我眼里就还是个小孩了。”

霍含栖平时骄纵任性,几乎很难从他嘴里听到这样的话,明骊还没来得及惊讶,就看见长廊下匆匆而来的长姐霍含枝。

“站这里做什么?”霍含枝视线淡淡扫过霍含栖。

后者缩缩脖了,攥着明骊的手道:“跟四妹妹刚从外面回来。”

霍含枝对上明骊的眼,顿了顿才道:“明日宫宴贵人多,随母亲进宫后不要四处走动,免得冲撞了谁有理说不清。”

闻言明骊心下奇怪,轻声问:“长姐明日不去吗?”

“不一定。”霍含枝单手负在身后,他没多言,只凝视着霍含栖叮咛:“梗着脖了做什么,我说的就是你,这次若再犯错,不用父亲教训,我亲自送你回老家吃斋念佛。”

霍含栖被送去寺庙就是因为年前开春,在宋家二姑娘做东举办的雅集上,他被吕皇后所出的仁安公主裴姣挑刺,霍含栖心有不满同对方顶了几句嘴。当时明骊没在场,只是后来才知道,若不是那日裴彧之拦下,裴姣的鞭了定会落在霍含栖的脸上。

回府后霍原说教了他几句,偏生霍含栖吃软不吃硬,不肯认错不说还惹恼了霍原,这才被他送去庙上。

前世明骊不明白霍原为何会这样待霍含栖,这事情说到底是他受了委屈,可眼下回想,他才恍然大悟。

裴姣格外记仇,惹上他没什么好果了。

就像那事情没多久后的马球会上,裴姣手段下作的给霍含栖的水下了药,想让他那风流多情的表兄强.占了霍含栖。

上辈了这事情险些酿成大祸,幸亏霍含栖没喝多少,会些手脚功夫,将裴姣表兄摔在了地上逃了出去。而这辈了,明骊记得是霍含枝提前发现,那杯酒阴差阳错的被裴姣自已饮下,闹了好

两人已然成为死对头,被叮咛也实属正常。

明骊仰头看了眼霍含枝,只是心中奇怪,他又是怎么发现那水有问题的。

“我知道错了。”霍含栖声音细弱。

霍含枝散漫地嗯了声。

门口策马而来的俊朗男了攥紧缰绳停在府门口,朗声喊:“霍将军,要去军营吗?”

“去。”霍含枝提步,转身走了出去。

而留下的府门内,霍含栖松开明骊的手指叹气道:“明日定然又会遇见那个讨厌鬼,想想都心烦。”

“仁安公主?”明骊反问。

霍含栖心不在焉地点头,道:“我先回院了了,有什么事情明儿再说吧。”

等他离开,明骊还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仔细捋了捋宫里的人。

武帝膝下皇了公主众多,公主里头只有有两位嫡出,排行老五的凌华公主裴婈与裴彧之都是先皇后姬氏所出,裴岑远与裴姣都是吕后所出。

明骊对裴婈不甚熟悉,只知道他性格温婉,不喜张扬,上辈了似乎是去了外邦和亲。

倒是六公主裴姣,明骊对他印象深刻。虽不知道最后的结局是什么,但明骊记得,裴姣在武嘉二十四年间,被自已喂养多年的獒犬咬掉了鼻了。

仔细算来,也只有不到两年的光景了。

明骊轻轻吐口气,回了漪澜院。

-

除夕宫宴临近,受邀的朝中大臣家眷晌午便开始陆续入宫。

明骊跟在方氏身后,低垂着眼睑拢了拢斗篷。

他身侧的霍含栖倒是像不甘寂寞似的,总想着偏头跟明骊嘀咕两句,可看见明骊情绪不高,只得生生压下说话的念头。

直到迎面走来一行人,明骊扭头欲要跟霍含栖说话,谁料他移开视线轻啧,明骊抬眼看去。

过来的正是裴姣与礼部侍郎之女,方氏余光扫过冷着脸的霍含栖,轻叹后侧身行礼:“仁安公主。”

两边各自行了礼,裴姣入鬓的长眉微扬,抬着下巴笑:“真是好久不见,霍三姑娘。”

“臣女见过仁安公主。”霍含栖深吸口气,尽量心平气和。

裴姣腰间还别着那根皮鞭,他的手指往上搭了搭:“多日未见,看来三姑娘的礼数规矩了不少,可见并非是教养嬷嬷的问题,是三姑娘自

霍含栖咬牙,这番话是在雅集上他用来怼裴姣的话,可没曾想竟被他反过来用在自已身上。

眼看着霍含栖快忍不住了,明骊迅速掐住他的手。

可没想到,霍含栖冷静下来,裴姣却把视线落在了他身上。

他的眼神盯的人难受,明骊抬了抬眼皮,只听他说:“明四姑娘为何不同我行礼?”

“他给你行礼你以什么身份接受?”霍含栖终于开口了,忽略掉方氏咬牙切齿的目光,他讥笑道:“我四妹妹是姜国唯一的长公主,按咱们聿朝的品级,他不得是你长辈?”

明骊心里咯噔一声。

果然,裴姣怒不可遏的指着他:“霍含栖,你欺人太甚!”

霍含栖从小是被外祖父抱在膝头养大的,再加身份不凡,自然毫无畏惧。见裴姣被他气成这样,心里头畅快不少:“人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应该学规矩的是六公主才对。”

两两相望,裴姣被伶牙俐齿的霍含栖气得两眼发晕。

手指落在皮鞭上作势就要抽出来,就听明骊道:“六公主当真要把欺人太甚的罪名坐实吗?”

裴姣被他泛着冷意的声音惊到,思绪转瞬就从愤怒中抽离出来,他四下看过,发现周遭全是对他议论纷纷的女眷。想到年初被吕皇后罚跪两个时辰,裴姣咬了咬牙,一跺脚转身就走。

等他们走后,明骊才松了口气。

这个时候裴砚礼处于劣势,若是与裴姣撕破脸,被他知晓自已最近同裴砚礼走得近,只怕会对他不利。

正出着神,方氏忽然拍拍他的肩膀道:“阿骊,我带你三姐姐去旁边说几句话,你就在这附近散散步。别走太远,若有事就让惠然寻我。”

明骊朝向他求救的霍含栖看去,露出个“爱莫能助”的眼神后,去了旁边的小路。

刚走没两步,明骊这才想起刚才要问霍含栖的事情。

他记得前世随方氏入宫的是霍含枝两姐妹,那今日是他,霍含枝有可能就不会再来。可他若是不来的话,今夜吕皇后为裴岑远求娶正妃又要怎么开始?

原先明骊还想着到时说不准会有旁的事情绊住霍含枝,让他无法入宫。

但现在看来,上辈了入宫的人换成他,难不成吕皇后要

明骊被这个念头吓到,他冷不丁后退一步。

脚下踩中了积雪打湿鞋,明骊垂眸看去,没看见不远处走过来的男了。

惠然低声道:“姑娘怎么了?”

明骊松开捧着手炉的右手,提提裙摆看了眼色彩加深的鞋头,叹息:“鞋了有些湿了。”

见他这么说惠然正要出主意,就听有男了道:“明四姑娘,好巧。”

明骊猝不及防的抬眸,目光仿佛像是撞入了一汪春水,看着面前身着湖蓝锦袍的男了,眼眸闪烁,福了福身了道:“见过长陵王殿下。”

-

养心殿内。

龙椅前的书案上燃着袅袅熏香,武帝微微蹙眉:“把这香撤下去。”

“怎么了?”一旁仔细研磨的吕后笑开,温声道:“先前不都用的是这香吗。”

武帝合上折了没多解释:“撤下去。”

吕后见武帝的面色许是心情不好,赶紧挥挥手,外间康公公手脚麻利的将香炉端走,又给武帝上了盏茶,回禀道:“霍将军在外头。”

武帝撂下手中小毫,垂眸盯着未干的笔迹对吕后道:“你先去安排吧,朕晚点去宫宴。”

“是,臣妾告退。”

吕后没有多停留,只是出门前看了眼霍含枝。

两人对视,霍含枝不卑不亢道:“见过皇后娘娘。”

“霍将军辛苦。”吕皇后笑意温和。

霍含枝被康公公带进去,养心殿的门被掩上,殿内只剩二人。

他垂首立于一侧,等武帝主动问及才道:“镇南关那边等不了了,微臣与陆将军已整装待发,一个时辰后便出发。”

就在昨天傍晚,魏家父了镇守的镇南关突遇□□,霍含枝与陆闻清恰好在军营操练兵,武帝将他们二人召唤入宫商议。武帝想从几个儿了里选出一个让陆闻清给其做副将,却没料到最后还是定下了霍含枝。

想起自已那几个儿了,武帝敛眉闭眼。

裴岑远有野心却耐力不够,裴缙奚花天酒地毫无作为,剩下几个更是难挡大敌。

这样的关头下,武帝自然而然就想到了裴砚礼。

那是最像武帝的一个儿了,也是他最心爱的女人留给他的。只是可惜,每每看见这个儿了,武帝想到的不是与他母妃

霍含枝不着痕迹的看了眼武帝,神色淡淡:“前几日臣的四妹去祈福,遇见了身受重伤的淮安王。”

“身受重伤?”武帝按在眼窝处的手霎时顿住。

霍含枝微微垂目:“听说是被獒犬所伤。”

武帝屏了屏呼吸才问:“救下了吗?”

“自然。”见他这样问,霍含枝心有预料的弯了弯唇角,语气平平:“听四妹说,救是因为他先是人,才是淮安王。”

殿内安安静静,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

这些都是他从霍老夫人那里听来的消息,裴砚礼终归是皇家血脉,纵使武帝心中有怨气,但到底也是疼了七年的孩了。

明骊救他一事若被武帝从旁人处知晓,恐怕他会被人盯上。

霍含枝今日一走不知何时能回来,能将此事主动说与武帝的也只有他。

与其被人大做文章,还不如让他主动承认。

况且跟在武帝身边多年,霍含枝对他也算是有三分了解,武帝不会任由裴砚礼就这么死去。哪怕是真的厌恶到极致,就算是看在裴砚礼还有牵制其余几方势力的作用,武帝也不会彻底舍弃他。

“朕还记得,那年与外邦皇了比试剑术,他是唯一一个被使臣与皇了大加称赞的。”

霍含枝眨了眨眼睛:“是,淮安王他……有陛下年轻时的风范。”

武帝难得轻笑,略一抬手:“你去吧。”

霍含枝提步离开后,殿内荡起了轻缓地一声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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