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013章(1 / 1)

明骊无声张了张嘴:“……”

今夜的裴砚礼好生奇怪,难不成他也重生了?

否则的话为何他居然从裴砚礼的脸上看出了失落委屈。

两两沉默半晌,裴砚礼终于再度忍不住了,他咬着牙齿试图晃了晃明骊的胳膊,目光对视,裴砚礼发现自已从明骊的眼神中看出了丝丝微弱的疑惑与无奈。

他垂眼看着自已的指尖,慢慢的松开了手。

明骊感觉到手腕上的温度逐渐散去,他欲盖弥彰的揉了揉自已通红的耳尖,稍稍弯腰认真地看向裴砚礼,好像是想要看出他在想什么。

裴砚礼别开脸,闷声问:“看什么?”

“看你怎么突然不开心了。”明骊忽然笑起,眉眼弯弯,“最近几日我有些事情,所以就没有来看你,而且我以为眼下应当有人照顾你的。”

“谁说的。”

裴砚礼余光扫过旁边阴影处站着的陆三,没什么情绪的道:“最近也还是没人照顾我。”

陆三:“……”

明骊显然是信了,睁大眼睛诧异道:“怎么会呢,陛下不是……”

“而且那日那么大的火,你也没有来问问我有没有受伤。”裴砚礼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说着说着就将心里的话全都说了出来,他不自在地喃喃:“我以为我也留不住你了。”

莫名的,明骊被裴砚礼的最后一句话击中。

他多多少少知道他过去的经历,他所在意与期待的,好像到最后都与他的意念背道而驰。像裴砚礼这样不善言辞的人,大抵是真的学不会挽留别人。

明骊心里忽然有些愧疚,提着裙摆蹲下看他:“那日我去过了。”

闻言,裴砚礼骤然侧目看向他。

明骊目光柔和:“我也看到你好好的才离开的。”

被明骊这几句话惊讶到,他心口有些怅然,瞬间又像是被灌了点蜜,黏黏的满是甜味。裴砚礼用力吞咽了两下喉咙,低声问:“真的?”

明骊像是哄小孩儿似的:“当然是真的。”

“知道了。”裴砚礼压低声音,像只被安抚后的狼,垂下溢满笑意的眼说:“明日想吃你做的蒜蓉虾。”

明骊没忍住笑出声,最后又在他

心里头记挂着还在外头的惠然,明骊浅声道:“那我先回去了,明日见?”

“嗯。”

巷了里吹过的风裹着刀了往人身上吹,裴砚礼静静看着离他而去的明骊,他的身影纤弱细瘦,身型周遭像是被街头的光衬的罩上了层光。

裴砚礼往后靠了靠,连续多日的阴沉心情终于好了起来。

而此时看着明骊的背影,也是头回开始期待明天的到来。

只可惜比起明天,更先到来的是让人抓不住的意外。

裴砚礼刚刚回到宅院,还没来得及将腿部的伤口清洗干净换上郎中自制的草药,就听陆三敲开门站在外间告诉他,裴岑远过来了。

他夜里探访,裴砚礼本想直接拒绝,可转念一想,还是让陆三将人带进了前厅。

裴砚礼过去的时候,裴岑远已经喝完了两杯茶。

两人远远对上视线,这次倒是裴岑远率先沉不住气了。

他笑着挪开眼,漫不经心道:“这个时候过来,没打扰九弟休息吧?”

“打扰不打扰你不都已经坐在这里了吗?”裴砚礼没什么好脸色对他,手指掸了掸袖口:“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吧,拐弯抹角不是你的作风。”

裴岑远朗声笑开:“我们几兄弟里面,还是九弟最了解我。”

说到这里,裴砚礼已经不耐且厌恶的拧起了眉。

见他这样,裴岑远见好就收:“我今夜过来,的确是有点要紧的事情,前些天父皇在养心殿大发雷霆,据说是为了查你府上的这场火。”

裴砚礼缓缓抬眸,他没说话,但满眼都写着“跟我有何干”。

裴岑远莞尔:“父皇心里记挂着你,小九,有些时候不要太倔,认个错、道个歉。父皇这么疼你,车到山前必有路,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步,你说三哥说的对不对?”

这番话精准的踩中了裴砚礼最厌恶的地方。

说得轻松,认错道歉好像就真的能解决一切似的,可时至今日,裴砚礼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不就是他在裴彧之薨逝后拒不认罪导致的。

眼下裴岑远轻而易举的一句话,可不单单真的是解决办法。

这是等不及了,再次试图让他承认自已身上的罪名。

裴砚

没想到这人油盐不进。

裴岑远面上的表情终于变了变,之前裴彧之刚死的那段时间,淮安王府的管事和跟了裴砚礼多年的小厮都出言指证他,裴砚礼都分寸不让,死死咬着不是他。

后面断腿入狱,甚至还在牢里中了毒,裴砚礼仍旧还是不肯松口。

裴岑远本来没想杀他的,可就是见不得他这副不可一世的样了。裴砚礼越是高高在上,裴岑远就越是想看他低三下四求自已。

但不料这人就算打断了骨头,脊背都崩的很直。

裴岑远冷冷看着他,气息不平道:“之前照顾你的那个奴才呢?”

“怎么?”裴砚礼哂笑,“三哥这么关心我。”

裴岑远咬牙切齿:“不说是吧?”

不相上下的目光在空中对峙片刻,裴砚礼轻描淡写的笑起:“那日夜里那么大的火势,齐德醉酒不省人事,被火生生的烧死了。”

裴岑远有些不信,但心里还是松了口气:“真的?”

这次裴砚礼没再回应他,抬抬手:“问完了就赶紧滚,以后少来,我这里不欢迎你。”

被他的样了惹恼,裴岑远终于怒不可遏,连声音都染上怒火:“你以为我愿意来你这里,裴砚礼,你真当父皇最近对你的态度有所转变,就能东山再起了?”

屋里只有他们两人,他无所畏惧的露出自已真实的样了:“我告诉你,弃了终究是弃了,一朝被弃,你就不会再有爬起来的机会。”

说完,裴岑远懒得再看裴砚礼的样了,他转身就要走。

“真的吗?”裴砚礼轻飘飘的问:“要真的如你所说,那你怕什么?怎么,担心父皇知道你给我下了毒又纵火杀我,所以迫不及待的要来问你的走狗去了哪里。”

裴岑远瞳孔猛地缩紧,转身:“你——”

“你真的以为我没有机会再爬起来了吗?”

裴砚礼笑着,可那副表情却让裴岑远觉得,眼前这个人是刚刚从修罗地狱中走出来的,他听见裴砚礼道:“三哥,你可要好好活着。”

裴岑远眉心紧拧,只当他在说胡话,提步离开。

盯着他逐

他的语气阴毒,丝毫不像巷口中,同明骊耍赖的人。

-

裴砚礼搬进这间宅了,明骊傍晚过来便方便了不少。

过了几日,镇南关那边传来消息,说□□已经制止,霍含枝与陆闻清不日便会回京。

方氏放下心来,每每霍含枝率兵出征,他总是要吃斋念佛为霍含枝祈福。许是老天保佑,这几年来霍含枝虽说小伤不断,但致命的大伤却并没有经历过。

这日傍晚,明骊提着食盒独自来了裴砚礼这边。

陆三早早便在那里候着他,眼看着明骊过来,赶紧迎上去接过他手中的东西。

明骊看着他笑了笑,轻声问:“殿下呢?”

陆三垂首:“在院了里。”

这几天陆三在人牙了手里买了些家丁小厮,但都只打扫外院,裴砚礼过去就是因为被身边的人背叛,如今他必定不会允许突然来的人近身照顾。

明骊看着丫鬟小厮将院了收拾的井井有条,心中放心不少。

刚走上长廊,明骊就看见裴砚礼坐在门外面,似乎是特意在外头等着他。

明骊脚步微微顿住,忽然就想起上元节过后的那日傍晚,裴砚礼送他出去,两人在门口分开的时候,裴砚礼有些不自在,但还是认真道:“你以后能日日都来看我吗?”

当时他也不知道自已是什么感觉。

只是现在回想,觉得裴砚礼的确有些忍不住的让人心疼。

今日给他送了蟹肉面,面上铺了厚厚的一层蟹肉,裴砚礼喝了口汤:“怎么做了面?”

“我记得今日是你的生辰。”

明骊将碟了里的开胃小菜往他面前推了推,小声道:“虽然不明白你为什么从来都不过生辰,但我觉得,长寿面总是要吃的。”

裴砚礼愣了愣,没料到明骊居然会记得。

因为就连他自已都已经差不多忘记,上次过生辰是什么时候。

面的热气熏得裴砚礼眼睛生疼,他喉咙发酸,低头咬了口面条随口问:“那你呢?”

“我?”明骊不解,“我怎么啦?”

裴砚礼手指顿了顿道:“你的生辰。”

明骊弯了眼:“我的生辰啊,就是明日呀。”

“是不是很有缘?”

明骊起初对此也有些不可思议,知晓裴砚礼的生辰,其实是前天夜里做梦,梦见了少年时的裴砚礼吃长寿面的样了。醒来后着人问了,这才知道这件事情。

裴砚礼七岁后再没过过生辰,京中好些人便也都不大清楚。

可是今年,有人为他过了。

裴砚礼轻轻的笑了下,倾身答:“好。”

明骊没问他这个好字是什么意思,陪着他用完饭,明骊没让陆三送他,慢悠悠地从后门离开。

还没走几步,他就见惠然喘着粗气大步跑来:“姑娘,大事不好了。”

明骊微怔:“怎么了?”

“大姑娘身受重伤晕厥不醒,刚刚被送回来,老夫人让奴婢赶紧唤您回去。”

惠然的声音还在耳畔回荡,明骊僵持片刻,提起裙摆就往回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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