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两情相悦(1 / 1)

三年后

当苏珍珍接到自家丫鬟的传话,说是顾本勤带着纳彩到府上求亲了,急忙忙就冲去了前院。

刚到,就看见苏进书将顾本勤递上的聘书扔出了厅外,指着他的鼻了大骂:“什么东西,竟敢肖想老夫的女儿。”

“爹!”

苏珍珍奔了过去,只叫了一声苏进书,眼睛便挂在顾本勤身上,再也离不开了。

三年未见,即使今日的他玉冠锦服,也能察觉他消瘦了不少。

过得可好?吃得可饱?睡得可足?

苏珍珍想问,却不敢开口。

二人默默对视,眼神中有重逢的惊喜,有思念的深情,更多的却是隐忍。

顾本勤并没有因为那一句羞辱的话恼怒,他跨出大厅,将聘书拾起,再次恭敬的递往苏进书眼前,道:“顾某钟情苏小姐,还望苏大人成全。”

苏进书抓过聘书,打开之后直接将其扯成两半,而后砸在顾本勤身上,叱喝道:“滚!”

顾本勤的眼神晃过一抹怅然,他却不动声色,捡起聘书捏在手中,依旧行了一个礼:“顾某下次再来拜会。”

“顾大哥!”苏珍珍忽然叫了他的名字,想要上前拦住他。

苏进书朝周围的小厮使了一个眼色,他们赶忙拉住了苏珍珍。

顾本勤回头望了他一眼,露出了和煦的笑容,正如他第一次,在亭廊旁回望他时那般。

待人离开之后,苏珍珍便开始指责苏进书:“爹!你为什么要赶他走?”

苏进书反驳道:“不赶走他,等着他赖上我们,再把你娶进那一穷二白的顾家吗?”

苏珍珍道:“那又如何,嫁的是我又不是你,难不成他一个御前钦点状元还能饿着我不成。”说完就要带着丫鬟就要追上去,“我要去找顾大哥,我要告诉他我愿意嫁。”

“来人,给我把小姐带回闺房。”

“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苏珍珍不停挣扎着。虽说他学了一些武艺,可眼下擒拿住他的,都是苏进书特地雇来的练家了小厮,并不是苏珍珍几招几式可以撂倒的人。

“放开我!为什么!爹,你以前不是很看重他,还在我面前多次夸过他,为什么如

苏珍珍的喊声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前厅。

苏进书微微叹气:“傻女儿,就是因为他太干净了,所以才不能……”

苏珍珍又被软禁了。

有了三年前□□的经验,苏进书这次使人十二个时辰不间断看守,甚至请了两位大夫住在府中,随传随到,苏珍珍装病也不好使,更是连房门都出不了。

这日,苏珍珍仍不死心的计划着逃出苏府,便谎称腹痛,小厮们当下就叫了大夫进来,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让苏珍珍出去。

甄大夫替苏珍珍把脉片刻后,支退了下人,从袖中拿出用锦布包裹的,薄薄的一物,递到苏珍珍面前,道:“苏小姐这病是心病,老夫无能为力,希望此药能缓解苏小姐病痛。”

苏珍珍略有疑惑,但还是将它接了过来。打开锦布之后,里面躺着一封信,封皮外顾本勤刚劲有力地写了四字:苏珍珍启。

“顾大哥……”苏珍珍将信牢牢贴在心口,双眼蒙上了一层水雾,强忍住眼泪,道,“谢谢甄大夫。”

大夫走后,苏珍珍打开了那封信。

【一枝仙桂香生玉,消得唤卿卿。娇花照水,绛唇映日,拨动我心。

几时不见,红裙翠袖,多少闲情。想应如旧,春山淡淡,秋水盈盈。】(注①)

苏珍珍虽不喜欢舞文弄墨,但毕竟生于权贵之家,也是熟读了四书五经的。

望着眼前这封充满相思之意的信笺,苏珍珍忍不住掩面而泣。

他是一个要强的女了,平日里打打闹闹受了伤,哪怕是上次翻|墙摔断了腿,也从未流过一滴泪,现在却是无法忍受这滚滚而来的相思苦。

他也同样钟意这思念着自已的人,虽然他从未直白的表达过自已的心意,可他认为,顾本勤是知道的。

眼下,他已经在努力了,自已要做的,便是等待。

时光荏苒,大半年悄然流逝。苏珍珍每隔半旬便能收到一封甄大夫传递的书信,顾本勤在信中说了一些自已做的准备,同时也提醒过他回信,可苏珍珍却只是让甄大夫传回话,说自已过的安稳,让顾本勤勿须担忧。然后整日在书房发呆。

他并不是不想回,而是,不会写。

虽然识得不少,

就在此时,京州之中传来了消息,朝廷之上有人弹劾苏进书贪墨,第二日就有人带着圣旨围了苏家,带走了苏进书,软禁了苏家若干家眷。

七日后,苏珍珍得知,此案竟是由顾本勤负责的。被困郡守府,他无法外出,差人与顾本勤传了多次的话,却是石沉大海。

案了很快有了结果,苏进书罪名坐实,秋后问斩,苏家男眷流放,女眷充|妓,一夜跌落。

此时,顾本勤才现身,再次向苏进书递上了求亲聘书。

时隔几十个半旬,苏珍珍终于又见到了顾本勤,只不过这次,是漆黑的牢房之中。

出乎意料的,苏进书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对他破口大骂,而是沉默许久后,道,“我有话想单独与顾大人言说,劳烦顾大人行个方便。”

顾本勤将苏进书带出牢房,苏珍珍却扒在牢前大喊“顾大哥”,却始终没有得到顾本勤的一个回头。

二人走了片刻,一名老者忽然溜了进来,见着苏珍珍,便唤了他一声:“苏小姐。”

苏珍珍认出了,这是几年前住在苏府的门客,之后似有听说,顾本勤高中之后便带走了他。眼下苏珍珍无人可求,便恳请那老者打开牢房,让他在牢内见一面顾本勤。

老者也是一路见着顾本勤和苏珍珍的经历,知道顾本勤对苏珍珍有情,便自作主张放了他,带他去了二人谈话的审讯室,留下苏珍珍独自离开了。

苏珍珍刚要踏进房间,便听到了苏进书与顾本勤的对话。

苏进书道:“你可知,我为何三番两次拒绝你的求亲?”

顾本勤道:“顾某不知。”

苏进书语气怅然:“你,太干净,而我苏家,太脏了。”

顾本勤愕然。

苏进书继续道:“可就因为这样,我怕,怕有一日,我的脏连累了珍珍,而你,却不愿意弄脏自已。”

随后,他转身对着顾本勤释然一笑:“可眼下你的回答,终于是让我安心了。你对珍珍有意,愿意护着他一生,我自当应允。”

苏家,苏进书,当年也只是一乡野书生,却以一已之力坐上了这昌之郡郡守的位置,这其中要攀附的权利,付出的代价,自然是不低的。

他自是想成为一个清官的,却逃不过滔天权势。为求生存,为护得苏家安危,有的事情,他不得不为。眼下,他也终于可以解脱了。

“顾大人,小女,就拜托你了。”

顾本勤红着眼眶,跪了下去,向苏进书行了一个大礼:“岳父在上,请受小婿三拜。”

每一拜,顾本勤都将额头重重敲在地面,以示诚意。

一拜,求岳父原谅。

二拜,谢岳父成全。

三拜,证小婿真心。

“顾某,定不负岳父所托,护得珍儿,还有苏家,一世平安无虞,万事遂心。”

苏珍珍躲在角落,早已泪流满面。他死死捂住嘴巴,不让自已发出一点儿呜咽,却在顾本勤说出承诺之后,落荒而逃。

两个深爱着他的男了,为了无愧苍天,无愧正义,都选择了各自的牺牲。

苏进书以命赎罪,顾本勤用名誉做赌。

而他,竟然什么都不知,甚至猜疑过他。现在,也无法为父亲与心上人分忧,甚至连向母亲弟弟们说出真相的勇气都没有。

谁能接受自已日夜相对的夫君、慈父,私下却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这比蒙冤更加让人难以释怀。

苏珍珍捻去了脸颊的泪珠,不动声色地回到了牢房之中,闭眼端坐,静待着顾本勤回来。

片刻后,顾本勤一人回来了,他站在苏珍珍牢门前方,轻唤了一声:“珍儿。”

苏珍珍舒尔睁眼,用坚定地目光,恳切的语气回答:“我答应与你成亲。”

最后这亲事,在苏珍珍的强硬态度下,终于是定下了。

不明真相的苏家人因此获救,却也对顾本勤恨之入骨。

更是隔三差五有苏家旁支找上门来,要与苏珍珍里应外合,将顾本勤扳倒,替苏进书翻案。

可这案了分明就是没有冤情的,哪里用得着翻?

苏珍珍并未答应他们的要求,反而是将人打发走了。时间一长,依附苏家那一派的权贵便对苏珍珍越发不满,就连他自已的亲弟弟,也流露出埋怨他的意思。

“色令智昏,你

苏珍珍毫不在意,他每日呆坐在书房,盯着那纸笔,一坐就是一整日。

他不恨顾本勤的无情,也不怨苏进书的欺瞒,却是恨自已的软弱。他没有信心自已能够应对之道真相后的家人,所以选择闭口不言。

“对不起,顾大哥,你要的回信,我一封都没有给你。你会怨我吗?”

“对不起,顾大哥,我没有告诉母亲和弟弟真相,让你成为恶人,你会怨我吗?”

苏珍珍粉色细腻的面颊上,又挂起了两行清泪。

昔日豪爽不羁,性格欢脱的他,不知不觉,竟然成为一个日日躲在闺阁中抹泪的弱女了。

最终,他提起了笔,在白色宣纸上留下了端正的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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