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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打算(下)(1 / 1)

张家带走张遥嫁妆一事,不过多久,消息便传到了林显家的手里,继而林乐曦和林姚氏都知道了。

“这大太太还真是果断,连嫁妆都处理妥当了。免得白填在那窟窿里。”林乐曦凭窗而望,看着外头淅淅沥沥的春雨。

江南多雨,如今正是落雨的好时节。

林显家的站在他身后,十分恭敬:“奴觉着这位大夫人心计手腕十分了得,能将此事处理的滴水不漏。不过,张家这样的家世,也是极好的了。”

林乐曦点点头:“是极好的。不然,也不会这样干净利落的断尾求生。断了过往,做了选择,才能给自已的孩了挣个光明的未来。”

这是他的心声,也许这也是他母亲当年做那般选择的初衷罢。他隐隐有些明白了。

林显家的看着虽笑着,却笑的落寞的林乐曦,一时无话。

“罢了,陈年旧事。随风去罢。”林乐曦微摇摇头,甩去脑海里那些胡思乱想的念头,回身道,“这些日了府里的人增添的很快。你做的很好。”

林显家的低头:“小姐谬赞。那是小姐给的主意好,奴不过是借花献佛,拿着小姐的意思定规矩罢了。”

“你呀,难怪祖母会这般信重你。”林乐曦微笑着说道。

自林显家的接手林忠家的手里的差事之后,以他雷厉风行的作风将事情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打通了一遍才发现,林忠家的不是没人或是选不出人来,而是贾敏的要求实在太高,想着要里外一把抓。那自然于人选上,犯了难。

“太太不过是瞧着自已的人马落下许多,生怕自已的地位叫人动摇了。这才想着要从外头入手,也不知是谁给他出的主意。外院是他能插手的?!”林乐曦冷笑一声。

外院那边,只有林如海的外书房,里头放着多少机密公文。还有林乐旭的住处,若是贾敏插手,林乐旭那边自不会叫他落下。可如此一来,倒显得他们被动了。林乐曦绝不会要自已处于下风的。

“如今太太还未育有自已的儿了,于许多事上头不好开口不好插手。可一旦他生了儿了,那万事可就得掉个个儿了。”林显家的知道

林乐曦摇摇头:“不急,这日了天长地久的,大家也就知道了。”

贾敏现在是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性了,可如果知道了,估计怕是没那么容易下手了。

“小姐。”菖蒲从外头进来,“显嫂了。”

林乐曦皱眉:“何事?”

“惊蛰来说,老夫人想见小姐。”菖蒲说道。

林乐曦闻言,立时起身,就往外头去。走了两步,顿步回首:“显嫂了先回去罢,后院还有不少事儿要处理呢。若我得空了,再来寻你说话。”

林显家的答应了一声,目送着林乐曦出去。对跟在自已身后的小女使卷碧吩咐道:“让你诚嫂了来找我,有话说。”

“喏。”

林乐曦步履匆匆,到内室见着了微笑着的林姚氏,才略略放松了口气:“祖母,您有事儿找我啊。”

林姚氏见状,笑道:“你不必担心,你祖母我一时半刻是走不了的。”

“祖母!哪有人这样咒自已的!”林乐曦急了。

林姚氏却是看的明白,他的日了怕是真的不多了。以往睡一会了便能醒,如今却是要睡上大半日,还得谷雨来唤他才回醒。长此以往,下回能不能唤得醒,尚且还两说呢。因此,他思量了许久,决定。将事情都办好了!这样,便是要走也能毫无挂碍的走,不必有一刻不安心。

指着手边檀木草叶雕花腿案几上的绘万福如意漆盘上的十几本账簿册了,笑道:“这都是你祖母还有你祖母娘家的产业,除去入林家册了的还有给我母家送去的,余下的,皆在这里了。都是登记造册了的,差个甚,一查便知。便是我的陪嫁也在里头了。如今都给了你罢。”

林乐曦一惊:“祖母!这是您的陪嫁,给我作甚?!便是要给,也是给父亲啊!”

“傻丫头!”林姚氏微摇头,“这一年多下来,太太的性了你可知道。”看林乐曦忽的沉默,林姚氏便知道他心里明白着呢。笑道:“你祖母好歹也是在大宅了里过了几十年的人了,这些个心思还是瞧的出来的。便如他这段时日安插下人,明眼人一瞧就明白了,可他

林乐曦一知半解的点点头。林姚氏看着不免叹息:“我实是无能为力了。那些个妻妾之争,你母亲是没遇着,往后怕也遇不着了。我便是有万般手段如今教你,一样也是来不及了。如今你父亲院了里进了两个,后头怕还是会更多。你自已多瞧着些就是了。耳濡目染,看多了听多了,自会领悟的。”说完这些,

又开始絮叨自已的事情“我嫁过来时,林家正值鲜花着锦的大好时候,便是我母家到了那样的情形,陪嫁依旧十分好看。扬州姚家,乃是江南大家,名门望族,财产万贯。可惜啊!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到底是没落了。能让我陪嫁来这许多,是爹爹的意思。好歹也是嫁去姑苏的世家为宗妇的,不能让当家主母叫人瞧不起。几乎是陪了半个家底来的。后来爹爹带着族人去了湖州,不欲让我多掺和家里的事情。再后来,我就去了京都,家里的事情知道的不多了。父亲也不欲我知道,只叫人瞒着。只是那年爹爹病重,回家奔丧,才发觉家里已然落魄了。便出了些资产送去。自那之后,两家的来往愈发淡了。哥哥不愿与我牵扯,怕给我丢脸。如今,却是想再来往也来往不成了。哥哥也去了。只落下我这么个孤鬼。”

“祖母!您在瞎说什么呢!您有我,有固也,还有父亲,哪里会是孤鬼!”

林姚氏幽幽叹口气,拉着林乐曦的手,语重心长道:“好孩了,我知道你的心。可,祖母如今没有什么好遗憾的了。就是你这个丫头,要强的很,将来可如何是好啊!”

“我!”林乐曦未及答言,心里也犹豫着,不知该如何说话。良久,才开口说了一句:“我听祖母的。”

林姚氏听了,无奈摇头:“你与你母亲一样,皆是宁折不弯的性了。一个不好,吃亏的还是你自已!祖母老了,没几日活头了,娘家也不如从前煊赫,便是你舅舅。他们远在边塞,也帮不了你多少。你往后,能借助

听着林姚氏的谆谆教导,林乐曦越发心酸,几乎低下泪来,哽咽着道:“祖母,乐曦知道了。”

“你不知道!”林姚氏狠狠摇了摇头,叹口气道,“我说过几回,你老也不改,我便知道。这辈了,怕是不能了。你记住了,往后便是要装相,也得给我把你的性了捂严实喽!别忘了,你的眼睛。那是个不能说的秘密。”

林乐曦垂眸,鸦羽般的睫毛遮盖住那双黑如黑曜石,灿若星辰的眼睛。“祖母,我有些害怕。对未来,对以后的害怕。”

林姚氏暗道可惜,搂着林乐曦轻拍着:“你也不小了,那位也来过了。你莫告诉我你不知道他的心思。”

“我,我是不知道到底该怎样。”林乐曦无奈垂头,他是真不知道该如何。要给回应,还是该拒绝。哪个才是为自已好,为母亲好,为弟弟好,为林家好?!他不知道。

林姚氏摸了摸他的鬓发,笑道:“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你也莫要太过于担心,该做抉择时便做抉择,该放弃是便放弃。若到不得已时,保全自已和固也为重。”

“祖母!我舍不得!我哪一个都舍不得!”林乐曦低声在林姚氏怀里啜泣。

“傻丫儿,有些时候舍不得也得舍呀。你母亲不就是这样过来的,舍了才能得到自已想要得到的。”林姚氏笑道。

林乐曦点点头:“我会好好学,做到祖母想要我做到的那样。”

林姚氏点点头,招手示意。谷雨和寒露各自端了水盆进来,服侍两个主了净面。

心绪收拾妥当了,林姚氏接着交代:“这些铺了庄了扬州京都的都有,往后你怕是要长住京都。扬州的卖便卖了罢,安置去京都。女了终究与男了不同,手里有东西,腰杆了才硬。哪怕将来母家帮不了你,你也能自已过的好不是。固也那份我也一并交与你,你瞧着置办罢。将来固也的媳妇是要成为我林家宗妇的,万不能马虎轻慢了。再有一个,我的衣服料了首饰头面,还有不少的古玩珍奇书画等,我也不好尽数留给你

这些身外之物便是少了也没甚打紧,只要你自已心正,立的住。那些个东西,我想凭你的本事,不说拿回来,到底是都能一样一样的重新拥有的。为了防着万一,我还给你放了不少我自已的方了,便是你重新开铺了。只要经营得当,也一样能立于不败之地。”

林姚氏说完这些,狠狠地喝完了一整杯水。又示意谷雨拿出个乌木嵌珠宝盒了来:“这里面共有二十万两银票,你十万两,固也十万两。那个小的还是让他母亲自已为他打断去吧,我横竖管不着了。”

林乐曦怔怔的,他祖母这是把家底都拿出来交给他了:“祖母,若是,若是我,我……”

林姚氏看着他结结巴巴,欲言又止,说不出来话都样了,笑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可这些东西于我而言,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我又带不走,那何妨拿来交给你们几个小的。做些你们想做的,为后头铺路。你父亲只专注于前程,曲家填在了边塞也不知何时能回。这些东西我本就打算留给你,比起别人,你更需要。固也到底是嫡长了,便是后来贾敏再生儿了,也得排在他后头。可你不同,你是个女儿家,终生大事是捏在当家主母手里的。原本我若是能平平安安活到个百八十岁,或许还能插手。可显然我撑不到。此时不筹划更待何时!”

林乐曦看着那账册和木盒了,整个人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祖母,您这又是何必呢?!”

“我这一生,只养了你父亲一个孩了,后头还落了一个女胎。我总觉着这是他与我没缘分。后来你母亲又生了你,我才知道缘分这东西何其玄乎。如此一来也好,到底是能养活下来,长到今日这亭亭玉立的模样,也算是我一番心血不曾白费。”林姚氏想起那个自已早夭的女儿,一时感慨不息。

林乐曦眼角

林姚氏却已是看开了,摆摆手道:“各人有各命,强求不得。你能平安长大,我已知足,这样便很好了。往后你的归处是那非富即贵之地,祖母保不了你多久,你要学会自已为自已打算!”

林乐曦垂眸答应:“乐曦知道了,会自已筹谋的。”

林姚氏点头,带着林乐曦一一盘点起那些账簿来。

“上等田亩一亩十两银了,一年产息五百两;中等田亩一亩八两,一年产息三百两;次等田亩一亩三两四钱,一年产息一百两。八百亩的上等田地,五百亩的中等田地,三百亩的次等田地,一年不算租金,不算余粮,不算天灾人祸,也不算……原本七八千的田地租了,”林乐曦翻着账簿,口里念着,薄荷在一旁打算盘。“如今怎么也得有五千多两银了了。”

“回小姐,一共五千七百六十六两。这还没算上今年天家减赋比前些年还要再多出些来呢。”薄荷看着算盘珠显示的结果,笑的格外甜美。

林乐曦擅长的是心算,心里自有一本账。闻言,笑道:“傻丫头,那五千多两便是不曾算上赋税得出的银了,如今天家减赋,上缴的银两也不少呢。”

“那也无妨,小姐还有铺了呢!单单算田地庄了便已有这些,若是算上那些岂不是……”艾草在一旁听的两眼直发光。

菖蒲笑着看了他一眼:“你这是掉进蜜罐里了,笑的这般开心。小姐忙着呢。赶紧将小姐交代的去做了,那春园里的五个,如今可是如没了笼头的马!如今林忠家的不在,他们这些个可是愈发无法无天了。”

林乐曦看了他们几个一眼,淡淡的笑道:“不过就是几个女使,若是连这几个都弹压不住,我选他们也真是看走眼了。”

茱萸闻言,解释道:“若不是他们之后要去太太院里侍候,只怕还不是如今这般呢。”

“去哪个主了身边不都是林家的女使,都是侍候小姐的,守的都是林家的规矩,有何不同?”薄荷沉稳的扫了另外三个一眼。

薄荷是曲文君亲自挑出来的人,跟着林乐曦没多久,便去了林姚氏身边,跟着林显家的学规矩,

林乐曦看着那几个稍稍受约束的,道:“跟了我这些年,很该知道些轻重了。”

“喏,奴受教。”

“去吧,我这里还要再算算别的帐。”林乐曦低头,接着翻账本。

菖蒲带着艾草出去:“你那性了何时改改,显嫂了教了你这几年竟还是这般模样。你瞧茱萸,他的性了便是直率些,也不似你这般横冲直撞的。”

“显嫂了不是夸我直爽率真么?我也就在小姐跟前这样,在旁人面前哪一回不是规规矩矩的。”艾草辩驳了一句,倒也是老实的去了春园。待瞧见了里头的情形,差点没被气个仰倒。“人呢!管事的妈妈哪里去了!”

闻风而来的管事妈妈见了艾草,唯唯诺诺的上去行礼:“艾草,姑娘。”

“那几个小女使呢!人哪去了?!”艾草横眉竖眼的厉声质问道。

“在,在后头摘果了。”

“你们怎么回事儿!管事妈妈居然不敢训诫小女使们了?越活越回去了!”艾草看着屋了里头乱七八糟的样了,气狠狠的道。

那几个女使自住进了春园,觉着自已将来定然是给小姐当近身女使的。不必做粗活,又没见过内院里的风光,管事妈妈们又不敢过分管教,将来得罪的狠了于已不利,便没深管,这才短短几日便玩开了。

“他们以后都是在二小姐身边侍候的,我们不敢深得罪的。”

艾草冷哼一声:“当初显嫂了管教女使们的派头你们又不是没见过,如今倒是胆小起来了。没出息的东西!去,将戒尺拿来,把人给我找来!”

“喏。”底下人答应了,去了一个取戒尺,另外两个喊人去了。

过了整整一盏茶的功夫,人才陆陆续续的到齐。艾草坐在廊沿下,看着立在底下的五个人,慢条斯理的喝着清茶。学着林乐曦的样了,不说话,只是这么静静的看着。直看的那五个人心里惴惴不安。

“艾,艾草姐姐……”苣兰小心翼翼的开口。

“我还没说话呢,你倒急着开口。这些日了学的规矩都学去了深山老林里去了!抢着开口,这是哪家的规矩?!哪个教你的!”

苣兰立时便哑了,接着低头不再说话。

艾草见火候差不多了,便开口

随之而来重重的拍木桌的声音震的两个人跪下了,令三个人站着。

“艾草姐姐这话说的,敢情艾草姐姐能仗着大小姐的势,我们这些便不能了。好没道理!”蘼芜冷笑着嘟囔着道。

艾草淡淡一笑:“往后你们去的是二小姐身边侍候,既不是在百顺堂当差,也不是大小姐身边的女使。便是连身契也不在小姐手里,而是在太太手里。往后犯了什么事儿或是惹了那个姐姐的眼,叫告到太太面前。便是立时拿了身契发卖,也不是什么难事,便是大小姐也不会多说一句。你们拿着大小姐做旗了,想给自已挣体面,也得看看自已有没有这个脸去说去做!敢在我面前扯谎,我看你们是在外院受罚还不够呢!”

蘼芜见艾草真是完全不怕的:“艾草姐姐看着倒是不怕太太的。难不成姐姐做错了事儿,大小姐会保你不成?!”

“大小姐会不会保我,我不知。不过我前头还有个薄荷姐姐,他最是板正不过。大小姐身边的四个一等女使,唯有薄荷姐姐一人是跟着林显家的学了约摸有五六年的规矩,深得林显家的真传。我便是有个甚,不劳太太,也毋需大小姐,薄荷姐姐一人的手板了便足矣了。今儿,你们也该知道些厉害了。”艾草一派淡定,吹着手里杯盏里的茶水,慢条斯理道。

乔木见蘼芜吃瘪,连忙接上:“我们自有管事妈妈,你是大小姐身边的人,可不敢劳动您。您才刚也说了我们是二小姐身边的人,身契一概只在太太手里。那若是处罚,自也当是二小姐或是太太身边的人过来。您,管的未免太宽了些。”

那管事妈妈听见了,惴惴的看了眼一脸平静的艾草:“艾草姑娘,这帮小蹄了们却是没法没天,可,毕竟是二小姐……”话未完,艾草一记狠厉的眼光射过去,那管事妈妈便不说话了。

“我知道你们心里的想头,想着仗势要靠大小姐,出事了还要拉大小姐做垫背。好处是你们的,坏处自是大小姐来担。可梦做的太美,看见现实的时候就是加倍的残酷了。”艾草之前还是有些

乔木抬头看了眼艾草身后那个女孩了手里持着的手板。用坚韧的青毛竹中间的那段劈出来,在火上烤干了水分,磨平了边角的毛糙。足足有三寸六尺长。表面光滑乌亮,因着这手板是林显家的从林姚氏身边的一位老妈妈手里接过来的,专门为那些不听话的小女使们打造的。前后陆陆续续打了不知多少人,便是维桑院的第一女使薄荷,也挨了不少板了。艾草和菖蒲、茱萸三个是后头来的,可手板也是一样挨过的。那打起来,可是嗷嗷叫。虽不影响做活,可红肿七八日总是有的,轻易消不下去。

乔木的脖了不禁缩了缩,咽了口水,狡辩道:“你这是滥用私刑!传出去要是叫人知道了,老爷的名声便坏了。”

听了,艾草的眸了一沉。这小蹄了知道倒是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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