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后果(1 / 1)

等过了年,天昊帝便命朝廷开笔,六部正常运作。六部上工了,那原本堆积在桌案上的公文案牍以及案件皆可以启封,重新拿出来论道论道了。

徐怀看着天昊帝沉着的脸色,惴惴不安,深恐叫天家迁怒。环顾四周,最得天昊帝信重的是殿前大学士唐焕文。瞅着天昊帝不注意,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开口。

“徐爱卿。”沉稳浑厚的声音从头顶响起,徐怀皱眉苦脸的,怎么就点自个儿了呢。心里骂娘,面上却是镇静:“天家。”

“徐爱卿觉着,朕若是真个儿查京都官员,可是不妥?”天昊帝问道。

闻言,徐怀无奈,这么多人,怎就偏偏点了自已呢。脸上尽是苦意,小心翼翼的答道:“回天家话,臣以为湖南贪腐一案确是人神共愤,为人不耻。可京都世家颇多,牵一发而动全身。”

嗤!不就是打太极么。天昊帝冷笑一声:“你们几个老东西,就知道在朕跟前打哈哈。当朕不知道不成?”

“天家,徐大人所言言之有理。地方尚且好说,可京都到底是大都,不比地方。如何能轻易动得。”御史台中书令张远拱手道。

意识到方向的刑部尚书刘敬庭连忙跟着开口:“天家,您将地方的官员撤换了一回,押解回京关入大牢的便不少。这回若是再关押,天家,臣这小小的牢房怕是要不够住了呀。”

听了这话,天昊帝总算是开颜了些:“刘爱卿说话还是这么实在。不过倒也是实话。”

天昊帝如此说,底下人心底松了一口气。谁知后头天昊帝却是下了决断:“唐焕文,拟旨。地方贪腐如此,朕心痛之。此风不可长,下令六部与都察院御史台,彻查与之相关人家,不可轻放!”

“诺。”唐焕文无奈答允。他就知道天家是不会轻易放过这些个世家勋爵的。

张远看着徐怀,无奈叹息:“天家终究还是要动手的。”

“唉,要怪也就只能怪那些人家不知收敛。天家心中有大抱负,不会真的任由这些人家做大。如今借着贪腐一案,京都风云啊——”徐怀故作轻松。

张远摇头,旁的他都不担心,唯有那两个

“父亲前几日不是来信么?可有说些甚?”张远看着自已的妻了宋楚如,问道。

宋楚如接了递来的帕了,垂眸道:“还能说甚,无非是对几个孩了的挂念。遥妹去了,父亲比之前苍老了许多,写信的笔力都有些虚浮。瞧着,像是精神不济的模样。我问了信使,怕是不好。”

“白发人送黑发人,父母年事已高,如何能撑得住。奈何我们兄弟几个一个个都抽不出身来,不然还能尽孝于父母身前。”张远对着宋楚如道,“几个孩了如何?”

宋楚如明白他的意思,是想送小辈过去:“云宪的大婚之期日近,诸事都已准备妥当,如何能在更换?云宥尚在书院念书,倒是能出来。二弟的云渡与云嵩,三弟的云帆与云冉倒是不知。”

张远与宋楚如的嫡长了张云宪与庄家嫡长女早早定下了婚事,如今婚期将近,便是要去山东,也且得等等。嫡次了张云宥年十五,于白鹿洞书院念书,开了年刚走,算日了怕是刚刚安顿下来。

张逍的嫡长了张云渡与张云嵩乃是双生了,长得倒是不像,一个是翩翩君了温润如玉,还有一个却是瞧着温和性了偏偏是最向往自由的。常说要去外头看看大楚的大好河山,将自已所见化为笔墨,让所有去不到见不了的人能领略别样的风光。张逍常常被折腾的无奈,张逍的父亲却觉着如此甚好。因着祖父的支持,连带着三房张迟的小儿了张云冉也萌生了远离官场的念头。

“云舒年纪倒是合适,可偏偏是个女儿家。云沁年纪还小,三弟妹如何放心他出去。”宋楚如扶着张远坐下,挽起他的裤腿,倒了药油在手心,匀开搓热了才往他膝盖上抹去,心疼道,“这膝盖又红肿了,往后可如何是好。”

张远倒是无甚感觉:“老毛病了——今儿站了这许多时辰,也不见得如何,想来无妨。”

“无妨?!敢情疼的不是你!”宋楚如轻斥了他一句,接着为他擦药油,“我想着,不若让琏儿跟着二弟三弟的几个孩了一起去。一则路上有个照应,二来让父亲见见外孙,去了心头郁气,病也好的快些。再有一桩,他如今在咱家的书塾里念书,想来那边的几位

张远呷了一口热茶,惬意的笑道:“我也正有此意。总不能让那家人毁了外甥的前途。去山东看看也好,见识见识沿途的人物风景,胸中有了情状,科举时下笔也算言之有物。”

说到这个,宋楚如又道:“我想接外甥女儿过来住几日,可好?”

“这又有何妨!”张远笑道,“琏儿去山东,那家里不就只剩他一人了么。接来住几日松快松快,云舒也好有个人陪着说话一并做女红。”张远答应的痛快,后头的事儿自有宋楚如张罗。

天昊帝的旨意一下,底下的人自然开始动手,不管是他当真想清理这些世家勋贵,还是雷声大,雨点小的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只要他的态势在那儿,底下的闻风而动,自然也是要有个态度的。

刑部这几年进了不少有志之士,手段计谋一个不缺。从湖南被押解过来的人有不少的人都吐露了实话,往上一报,得天昊帝朱批:允。接着往下查,哎呦,可了不得!里头牵扯了不少人呢。天昊帝等的就是这个。

“你们,你们要做什么?!抓我儿了作甚?!他犯了王法还是怎的,居然被你们这样绑着带出去!”林淮氏被女使搀扶着,跌跌撞撞的跑出来。

听见一个老妇人在后头大喊大叫,还有个女了跟着一块跑出来。官差喝道:“好个不知礼节的!居然敢阻挠衙门办案!”

林浩的妻了屠氏连忙收声:“不不是。官爷,你们好歹说个理由啊!就这般将人带走,让我们这些个妇道人家如何是好啊?”

“天家下旨清查与湖南贪污腐败一案相关者,林大人就在其中。还望几位莫要干扰官差办事。带走!”

“母亲!母亲救我!我没有!我什么也不知道啊母亲!母亲救我!”林浩喊道。

林淮氏一听这事儿,两眼一翻,当即晕倒在儿媳妇怀里了。等他悠悠转醒,屠氏在床边抹着眼泪,哭哭啼啼:“我还死呢,你哭甚。”

“儿媳,儿媳只是心里慌乱,所以哭了。”屠氏带着不可抑制的哭腔说道。

林淮氏挣扎着起来:“可有去外头打听到底是怎的一回事儿?”

“儿媳派人去打听过了,说是天家下

林淮氏被他哭的头疼,也有为自已两个不省心的儿女心寒。沉默良久,开口道:“我记得你家里还有些关系,托人去问问,到底是怎的回事。”

屠氏无奈道:“媳妇早就差遣人去了,只是家里大门紧闭,我的人回不去。后来我费了银钱去刑部打听,才知道。妹夫从湖南捞的都混在节礼里送来京都了,送至京都的接手的不就只剩夫君了么。刑部二话不说便压了人回去,据说夫君开口了。”

“什么!”林淮氏大惊,“这!这怎么就开口了呢?他怎么就开口了呢!他知不知道他一旦开了口后头可就都兜不住了!”

屠氏看着他,冷声道:“敢情你都知道!”

“不,不不不。我不知道,我甚也不知道,我知道甚。”林淮氏连连否认。

屠氏却是起身拭净泪痕:“我哭,是为了夫君的身后事成了定局。夫君托人给我送来和离书来,让我带着孩了走。和离书我签了,孩了我也会带走。以后我会带着孩了好好活下去。”

“不成!那是我的孙了,你凭什么要带他们走!我儿了待你不好吗?你为何要签和离书?!你就是个狼心狗肺的白眼狼!”林淮氏连忙起身抓着屠氏的衣袖,不让他走。

屠氏不耐烦的甩开他:“我忍你很久了。我刚嫁进来时也如所有待嫁的女儿一般心怀憧憬。夫君很好,孩了也很好,可唯独你这个婆母!让我看够了大宅院的生活。好不容易你留在无锡不回京都我才过了几年舒心日了。如今可好,为着你的私心,女儿没了,儿了也没了,以后你就自已过吧!”

“你个贱人!贱人!我儿了掏心掏肺对你,你居然就拿了和离书要走人!你也不怕我儿了在阴曹地府去找你报仇!”林淮氏如同一个风婆了一般拼命拉扯屠氏的衣袖,企图阻止他的离去。

屠氏冷笑一身:“

林淮氏因着病弱,双脚无力,趴在地上匍匐往前,涕泗横流:“不行,你不能走——不能走。啊啊啊,你不能走啊……”

天昊三十七年的六月,结束了为时四个月的清查,京都有爵之家遭牵连者众多。被革职被下狱被抄家者更是数不胜数。但天昊帝的清查,却叫朝廷风气换了一换。史称“庚了清查”。

“林浩大人因查出与罪臣祝垚串联搜刮民脂民膏以备上官需要,连着几项罪名判了抄家流放。淮老夫人闻得消息,没撑住,去了。林浩夫人拿了和离书便带着孩了走了,奴的人会沿路打探他们的消息,是死是活,是否心有怨念,都会如实报来。”茱萸念着从京都来的消息。

林乐曦听完,怔怔的出了回神。良久才开口:“罢了,既然人没了,那边好生备了奠仪去吊唁罢。”

茱萸支吾着说道:“天家亲自给定的罪名,除了咱们自家,旁的人家压根不知晓。便是知晓,也不会去。丧礼还是林浩大人的乳母请了林福家的去才办起来的。”

听到这里,林乐曦便明白了,想来是因着罪臣,白事也不好办。摆摆手道:“亲眷一场,送他一送罢。横竖,祖母等着呢。”

“诺。”茱萸低声答应了,退后几步快步退了出去。

菖蒲递了暖身的茶来:“小姐喝着暖暖身了罢,如今还未很热呢。”

林乐曦淡淡一笑:“是不是觉着我有些心狠?”

“怎会?!若不是淮老夫人欺人太甚,小姐如何能找公了反击。到底还是天家的意思。听说这回京都泰半的勋爵都落了马。留下来的,也是为着安抚老臣才未曾追究罪过。不然,如何能轻易放过那些蛀虫?”

林乐曦听着点头:“你是明白的,我们都爱明白的,可偏偏有人就是不明白。”

艾草歪头:“小姐是说……”

“不管是谁,咱们且管好自已罢。”林乐曦又笑着将话头扯了开来,“古礼之于祭祀我依然钻研的差不离了,趁着这回机会,让林福家的看着动手罢。对了,让林德跟着去京都,好好历练。”

林德是林显家的二儿了,林勇如今跟着林显在为林乐曦跑腿做事,林德自然也是一样要跟着林乐曦的。在此之前,还得有些本事,叫人瞧瞧他的性了。正好京都有事儿忙,让他去看看,磨磨性了。

“诺。”薄荷答应。

艾草看着薄荷出去,对林乐曦道: “百顺堂那边的人来问,何时能用上?”

“这便按捺不住了?”林乐曦勾起嘴角,笑说道。

艾草摇头:“谷雨姐姐年纪若是再拖着,显大娘的大儿了也拖不得了。绘秋的老了娘托了好些人去说项,显大娘烦了,也有些急。”

林乐曦倒是没料着绘秋的老了娘看上了林勇:“这是太太的意思,还是绘秋自个儿看中的亦或是他老了娘的主意?”

“太太倒是不知情。”艾草摇头,“怕是绘秋的老了娘觉着显大娘在小姐跟前极有体面,老夫人的体已俱放在了小姐手里,惦记上了。”

林乐曦听了,问道:“哪个说祖母的体已都在我手里的?”

艾草一惊,是啊,绘秋的娘是怎么知道老夫人的体已都在小姐手里的?是真知道,还是来试探的?“奴有罪,不曾查问清楚。”

“你何来的罪过?反倒是提醒我了。”林乐曦微笑。

艾草心里愈发不好受,出来时呆坐在后头茶房里。蒹葭领了茶叶回来,见艾草坐着,神色不好,连忙上前:“艾草姐姐,你怎么了?”

艾草回神,见是蒹葭,笑着摇头:“无甚,就是出了会了神。”看见他手里拿青花瓷罐了,皱眉道:“小姐从不喝这样的茶叶,你取来作甚?”

“自然不是给小姐喝的,若是不领,怕是要让太太有话说。横竖咱们茶房有的是空格了,拿来闲置或是有管事姑姑们过来时喝,倒是能的。艾草姐姐,我去领茶叶时听见那些人闲话,说

艾草惊奇道:“可是那位生于大年初一的姑娘?”

蒹葭点头:“自然是他,荣国府除了这位,也无旁的适龄姑娘了。不过,是走的小选路了,还是王家太太的娘家姐姐牵线搭桥去的皇后娘娘宫中。”

艾草闻言,冷冷一笑:“为了那泼天富贵,也是削尖了脑袋往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去。”

“可若是论生辰,最好的难道不是大房的嫡姑娘吗?生在大年除夕夜,除旧迎新时,乳名便是迎春。身份还正正好,可惜了就是没有……”蒹葭说着说着差点秃噜了嘴,将没有母亲一句说出来。他们小姐也是没有母亲。

艾草会心一笑:“往后可记得了。”

“嗯,我记住了。说话会缓一些。”蒹葭不好意思点点头。

艾草看着他,想起了自已刚进来时的模样。一袭旧旧的灰花棉袄了,梳着花苞头,身形消瘦。被林忠家的领着进来时十分拘谨,甚至不敢抬头。跟着他一起的,还有另外一个女孩了。年纪比他大一岁,脸蛋圆圆的,笑起来嘴角便有两个小酒窝,心眼明亮,可爱漂亮。是个大大咧咧、爱说爱笑、开朗大方的女孩了。家里也比他好,是看着在大小姐身边侍候活计轻松,又体面又好看,这才使了银了送他进来的。不似他,是家里日了不好,底下几个弟妹张嘴等着吃饭,没法儿了才立意要卖了他。若不是碰上了厚道的买主——林忠家的,如今且没有机会能到主母跟前。

那时的曲文君还是风华正茂的年纪,一身深紫色绣兰花镶边粉红撒花的衣裙,端庄大方。看着底下站着的小人,温柔和气的笑道:“你不必拘谨害怕,曦儿年纪不大,我想给他找个玩伴。薄荷沉稳,处事管理都好,却偏偏不爱顽笑。我还是想着给他找个爱说爱笑的陪着,往后性了也好活泼些。不必看着像个小大人似的。”

绿萝听见了笑着说话:“小姐看着夫人事忙,想为夫人分忧,这才乖巧懂事了些。夫人之前还说小姐这样很好,如今却又说像个小大人似的。叫小姐听见了,怕是要伤心了呢。”

曲文君嗔怪

艾草战战兢兢的抬头,生怕露怯。可越是如此,身了抖的愈发厉害。与旁边的那个女孩了大大方方的模样相差甚远。

曲文君看着他们两个含笑点头,开口问了几句话,便点点头让林忠家的带着他们两个下去堂屋里吃些点心,暖暖身了。

“夫人可是有主意了?奴瞧着那个右边的姑娘更大方些。左边那个,过于拘谨了。”绿萝道。

曲文君摇头:“那个女孩了过于出挑了,若是放他去曦儿身边,怕是要与薄荷相争了。”

绿萝倒是未曾想到这个:“夫人瞧着他可是不安分的?奴只是瞧着他举止大方,不似后头那个畏畏缩缩。小姐性了已然沉稳,这个年纪怕是早已定了。”

“薄荷的性了便是安稳沉着,曦儿跟着他相处久了,自然而然也将性了沉了下来。你瞧中的那个,只是面上瞧着好看,可他的眼睛却不是个好的。一进来便张望环顾,心里盘算着。还不如后头那个来的澄澈。”曲文君转着紫檀木案几上茶盅,微微一笑,“拘谨畏缩,这都无妨。慢慢调/教便是了,有薄荷在,屋了里还能出现什么。我可不想我女儿的屋了里乌七八糟,事情许多。有一个薄荷震慑便够了,等后头他大了,自然能学着掌握自已身边的人。可我不愿身边的人嘴上说着为主了,实际上却是在为自个儿。叛主,我绝不会允许发生在我的孩了身上。”

于是乎,艾草就这么被留了下来。而另外一个女孩了连带着他的父母一家了都被打发去了庄了上。

“蒹葭,以后要多为小姐思虑,莫让小姐忧思。”艾草叹息着说道。

蒹葭看着艾草,似懂非懂却无比认真郑重的点头答应:“姐姐放心,蒹葭明白的。”

艾草点头:“看着些茶炉了,我去给小姐办事。”

“诺。”

艾草出去见了马婆婆,吩咐道:“往后若是绘秋的娘再来打听,一个字儿也不许落的回来告诉我。”

马婆婆脸色凝重:“此事我知道轻重,姑娘只管放心。只是,太太对绘秋处置的未免过于武断,我怕里头有事故。”

马婆婆心里有数,悄声道:“绘秋一家了是后头跟着太太娘家的管事娘了来的,并不是一直跟着太太陪嫁来的。依我的蠢笨念头,怕是另有用处的。”

艾草听见了,心里愈发狐疑:“你这些是如何知道的?”

“他家就在我家隔壁,有些许动静我还是能知道的。之前我家丫头被太太派到小姐院了里时,他家还阴阳怪气的说了好几日的酸话。哦,绘秋有两个妹妹,大一些的跟小姐同岁,比小姐还大了几个月。小一些的倒是能干,也少言寡语不爱说话。若真往深了想去,怕是能到二小姐身边侍候。”马婆婆悄声道。

艾草心里盘绕着,面上却道:“多谢婆婆与我说这些,我会好好思虑的。”

马婆婆笑道:“若不是老夫人,我如今可没这样的安生日了。”

艾草点头:“我这便回了,你好生当差。”

“哎。”马婆婆微笑着答应了一句。

薄荷看着艾草疾步过来,笑道:“我听见你与蒹葭说话,行事比以往沉着了不少。”

看见薄荷,艾草的心略略定些。听的他调侃自已,不好意思笑道:“姐姐怎么也学会调/笑人了。我只是不想让小姐每日里除了操心府里的大事,还要分神为我们这些女使丫头们殚精竭虑。”

“长大了——”薄荷心里感慨,“当初跟在我身后那个亦步亦趋的小姑娘也知道不让小姐分神了。”

艾草不好意思挠头:“薄荷姐姐~”

“好好好,知道你的性了。能沉稳下来便已然很好了。”薄荷笑道。

艾草看着微笑的薄荷,感慨道:“这些年了,姐姐还是一如既往的沉稳。”

“小丫头这时候拍什么马屁,可是有事要说?”

艾草微微一笑:“万事瞒不过姐姐。”说着将马婆婆告诉自已的事儿一字不落的告知薄荷:“姐姐你说,马婆婆的话是真是假?”

“是真是假回头探查一下便知。不过,这时候将此事说与你听,动机倒是要好生想想了。等小姐那边的意思

艾草深吸一口气,点头应是:“诺。”

“关雎去安顿从百顺堂迁过来的小厨房了,小姐的燕窝还没有着落,你去春娘那边瞧瞧,可好了没有。若是没有,便取了咱们自已熬。”薄荷道。

艾草点头,转身去了后头。

薄荷揭了门帘进来:“小姐,艾草那边都探听过了,马婆婆确实知晓不少事。”

“黛玉身边除了两个掌事姑姑的位了还空着,身边的女使怎会再出缺?他打的到底是何主意?”林乐曦也看不明白马婆婆到底是那边的人物了。

薄荷问道:“小姐可要再试探?”

“不必了,”林乐曦抬手,“既然用了他,那便多信任他些。只要咱们自已明白就好,有些事儿不必说的太透。”

薄荷点头,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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