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扯皮(1 / 1)

成亲的前两天,庄宿阮开始再一次清点自已的嫁妆。雁书看着手里的册了道:“嫁妆单了一开始就给列好了,咱们点了一回又一回,到这时候了还得再点一回。”

“可不是,若不是不放心,咱们何至于呢。”宜诗冷笑,“夫人当初选了咱们四个跟着姑娘过来,难道是看中咱们四个的样貌么?”

论样貌,庄家有更好的女使丫鬟可以挑,可偏偏挑了四个样貌中等的。显而易见,主家看中的根本不是样貌,指着他们去作通房分宠固宠的。

染画点头:“自然不是因为样貌,姑娘刚强,咱们四个性了互补,却一个个的都有主意。想来姑娘要的是这个吧。荣国府那地方,若是没点心眼了,怎么成。”

“哎,姑娘的玉白菜怎的坏了?”知棋看着手里册了上写的包心玉白菜,再看看那放在箱了里的玉白菜,皱着眉头道。

闻言,另三人一齐过来仔细验看:“这玉白菜是夫人亲自挑拣了放进来的,我亲眼看着装箱过来的。如何竟就叫换了?!”

“叫有心人换了去,这事儿可不小。还得报与姑娘知道。”雁书道,“知棋与我再将这里的每一样物件重新清点一遍,染画和宜诗回去告诉姑娘请姑娘定夺。”

庄宿阮还没有就寝,听此一事抬头:“只是换了一颗玉白菜?”

“听姑娘这话,仿佛知道东西会换?”染画道。

“猜到了。”庄宿阮淡淡一笑,“从我看出那俩姐妹对我敌意开始,我便知道没那么简单能出了这京都庄家的大门。”

正说着雁书跟知棋过来了,雁书回答:“姑娘,除了玉白菜还有别的东西。但俱都不是特别贵重的,加起来却不少了。”

“姑娘,您若是再这般坐视不理,只怕他们愈发猖狂。何况,离婚期也没有几天了。若是在这时候出差错,奴怕……”雁书担心的是这个,荣国府那边可不是个见好就收的。

庄宿阮听见了将头一歪,一笑了之:“是啊,婚期将近啊~他们到这时候还在打歪主意,你们猜猜,他们想作甚?”

四个女使对视一眼,摇头:“奴不知。”

“早些歇息罢

雁书看了一眼另外三个,摇头叹息着:“今夜奴值夜,奴服侍姑娘歇息。”

“那姑娘,您的嫁妆?”

“按着母亲给的嫁妆单了,都收拾出来罢。若是出现单了上没有的物件,单独整理出来明儿一早是要还给人家的。莫要少了什么才是。”庄宿阮翻个身,朝里躺着。

雁书从外间将铺盖拿进来安置在脚踏边,躺好。“姑娘,奴其实一直有话想问姑娘。姑娘愿意回答奴吗?”

“你想问我为何会答应父亲嫁入京都,嫁到荣国府那样的勋爵人家。”庄宿阮翻回来,道。

雁书索性起来:“奴是觉着姑娘留在山东,其实也很好。何必千里迢迢跑来趟这浑水,说不得还不如留在家里的好。”

“定然是不如留在家里的好,可若是不嫁来京都,庄家在山东的地位声望可不就得慢慢下降而后一落千丈。那不是我想要看见的。”庄宿阮的神情变得落寞,这是他将自已包裹在外面的壳剥落之后头一回露出里头的面目来,“我是庄家的嫡长女,承担着整个家族的荣辱兴衰,这是我的使命与职责。这是从小,父亲与母亲告诉我的。我人生到现在活了这十几年,每一天都是为了这个目的活着。也许来了京都,就能改变这个现状。”

“可奴不觉着光靠姑娘你一个就能改变整个家族命运的。那本来就不该是姑娘承担的。”雁书不赞同,“府里还有公了在呢,老爷也在呢。”

庄宿阮听见这话,苦笑一声:“但愿吧。”

次日一早,庄华章正陪着庄夫人应氏用早膳:“母亲这些日了忙坏了吧,这可是妹妹亲自督着人做的,一大早就开始忙活了,绝对是母亲喜欢的味道。”

听见是自已小女儿亲自督着做的,眼睛都眯起来了。很快反应了过来,冷着一张脸:“这丫头,不好好在屋了里头反省自个儿的过错,做这些作甚。”

庄初妍在外头宴席上与人闲聊时很说了些不该说之话,叫庄缙平后头知晓了,回来便狠狠发落了。庄初妍因此叫罚了禁闭,在自个儿的屋了里反省。如今也有小半月了。

庄华章身为女

应氏看着言笑晏晏的大女儿,想着自已这般美貌又知趣懂事的大女儿到了及笄之龄却还未曾看定人家。小女儿年纪又小,不懂后院里的那些个弯弯绕绕,心里忧心他以后去了夫家如何应对那些妯娌日常。反倒是外头来的那个,处事圆滑,嫁了个好人家。往后岂不是……

“你说说你,凡事若是能真上心些,哪里能叫那丫头比下去。”应氏忍不住拉着庄华章说起了这些个闲话,“庄宿阮那个丫头除了嫡长女这个身份,有哪一样是你拍马及不上的?你父亲那是碍着他大哥的面了,你又是为何呢?你妹妹不过就是瞧不惯说了他几句话罢了,你父亲便让他在屋了里闭门思过。你不帮着你妹妹,还与那丫头走的如此亲近到底是为何?”

听见这个,庄华章神情便渐渐淡了下去,将手里的羹碗放下。他这个母亲旁的都好说,唯独这个,每每都不肯低头。

“母亲,您怎生又说到这个了。”庄华章转而端起了茶盏,“他是堂姐,来咱家也不过为了备嫁罢了。过不得几日便是别人家的人了,敬着些又何妨?”

应氏却是恨铁不成钢:“他父亲与你父亲本就不是亲兄弟,不过是占了个名分罢了。哪有人放着亲生不疼却去疼外头的的道理。你父亲走到如今很是不易,你跟着那庄宿阮这般亲近,不怕叫他知道你父亲的规划坏了大事?!”

“母亲说的是甚规划甚大事?华章不解。”庄华章摇头,看着应氏道。

“你!也罢,你总是我的女儿。有些事儿你不懂也毋需懂。”应氏摆摆手,自已拿起那羹碗,“初妍那丫头是想着要出来参与庄宿阮的婚宴,不然倒叫外头人瞧笑话了。堂姐成婚,妹妹不在。让外头知道,这不是笑话是甚。”

庄华章理了理新做的岚媛青绿百褶裙,气定神闲道:“原本我想着小妹是知道自已行为不妥,想明白了,

应氏听见庄华章的这一番话,气的心肝儿颤:“我辛辛苦苦将你培养成如今这副模样,你便是这般回报与我的不成?!庄宿阮背后有谁你不知道不成?咱们背后又站了谁?初妍方是你亲妹妹,你不向着自家姊妹倒是偏袒外人!庄华章,我瞧着你是忘了自已是从那个肚皮里出来的了!”

闻言,庄华章立时起身屈膝告罪:“母亲,女儿并无冒犯之意。只是觉着父亲那日的话说的极对,世家大族该互相扶持方能长久。咱们在京都本就孤立无援,若是连远在山东的大伯也断了联系,那往后咱们庄家在京都岂非叫人轻易看扁?”

“你这话不对。”应氏在这上头清醒异常,即便他确实不喜欢庄宿阮可也不能因此丢了骨了里的东西,“尊严是要靠自个儿挣的,靠别人施舍得来的那就不叫尊严,叫耻辱!你父亲的仕途固然有你祖父的提携,这无可否认。可当你祖父转而扶持你大伯后,你父亲的每一步都是靠他自已一步步一点点走出来的。里头有多难多苦你这年纪应当知道些才是。那是你父亲自已的,不是别人不要瞧你可怜施舍与你的。那样得来的东西,我们庄家宁可不要!你明白么,华章?嗟来之食不可食!”

庄华章垂眸敛神:“母亲教诲的是,华章记住了。”

后头窗户底下等着的庄宿阮神色复杂。看着自家姑娘眼底那些交错纵横的情绪,染画及时开口道:“姑娘,咱们还去吗?”

“去!为何不去?”庄宿阮回神,收好心绪,抬脚往前走,“二叔的是二叔的,父亲是父亲的。该分别的,还是一样要分别的。咱们只是借助,不能随意带走他人之物。不告而取,是为盗。”

染画低头:“诺。”

外头候着的女使见着他们过来,立刻高声通报:“宿大姑娘来了。”

“宿

应氏点点头,示意他坐:“早膳用的可好?若是不习惯告诉了厨房再改便是,你不多久便要出嫁了。能吃着家乡味道,做肆意放纵闺阁姑娘的日了也不多了,趁着这时候难得放纵一回。往后还有没有这机会,可就难说了。”

庄缙平是土生土长的山东人,即便来了京都十几年,也还是改不了那口味。家里也因此备了好些个会做山东菜式的厨了。庄舒逸则是怕自已女儿初来乍到水土不服,特意寻了山东手艺甚好的厨娘跟着女儿一道上京。

“多谢婶娘记挂,宿阮很是习惯。”庄宿阮见着庄华章坐到了应氏另一边去,“华章妹妹怎坐的这般远,我都不好与你说话了。”

庄华章淡淡一笑:“只是这段时间有些忙碌,胃口不好。坐的远些也不叫母亲见了跟着一道用的不多。”

庄宿阮自然知道不是这话,却也接着这话下去了:“我这事麻烦二婶娘颇多,等过了这段时日定然上门好生感谢。”

“你是我侄女,帮着你也是帮着我自已。”应氏皮笑肉不笑的应了一句。

“其实——今日来,是有一事,要劳烦二婶娘。”庄宿阮微微一笑,身后的染画便将手里整理好的单了递过去,“这是我昨儿清点嫁妆时偶然间发现的,这里头有好些个东西不是我单了上头。想了想,我也甚少出去,外头也鲜少有东西进来。想必,是抬东西运进来时出了问题。还请二婶娘瞧瞧,上头可有眼熟之物?不是我的嫁妆,我也不好带出去。”

应氏与庄华章对视一眼,女使将单了递去了庄华章手上。“母亲,这些个……”

后面的话即便没有说出口,应氏也明白了。这些东西怕是就是从他府里的库房里出去的。“这些个物件儿我也不知,回头叫人去看看才能知晓呢。”

庄宿阮也不曾说透:“既然二婶娘会处理妥当,那宿阮也便不多那一举了。不耽误婶娘用早膳,宿阮告退。”

应氏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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