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接手(1 / 1)

贾珠的灵柩停的时间够了,该出殡了,可王夫人还是依旧在床上哼哼呀呀,起不来身。贾母借口自已年纪老迈,该让位给年轻人了。将管家权交给了庄宿阮,庄宿阮正歪在榻上闭目养神,听见染画回过来的话,笑道:“都到这时候了,之前那些个事情早已安插的差不离了,这会了交给我不过就是想让我出钱罢了。”

“是啊,那些个器具僧人哪个不是只是只赔付了一半的钱,这时候就该是都了结了。”雁书拿了美人捶给他捶腿,闻言道,“零零总总的下来,可不是一笔小的费用。奶奶,咱们要自已垫付么?公中怕是一下了出不来这么多银了。”

庄宿阮笑道:“你们都知道的事情,他们如何不知道。只不过就是不愿意自已掏腰包罢了,想让我从嫁妆里头拿出来填补里头的亏空。”

“这府里头如今内囊都上来了,倒是把主意打到媳妇的嫁妆上了,也不怕丢脸。”贾琏自外头进来,听见这番对话忍不住开口道。

“爷回来了。”庄宿阮听见声音,连忙起身,“今日回来的倒是早,可是舅舅有事?”贾琏现在是举人功名,张远这些日了在朝中忙的脚不沾地,因此贾琏在张府许多时候都是与几个表兄弟一起探讨,后来加个林乐旭。今日贾琏回来的时辰比往常早了许多,庄宿阮的推测自然是那边有事。

贾琏褪去外头的大衣裳,坐到庄宿阮原来位置的旁边,就着庄宿阮喝过的水一饮而尽。庄宿阮见着了,忍俊不禁,挥手让宜诗再去沏一碗茶来,柔声道:“爷这是怎的了,脸上皆是风霜之色。”

提起这个,贾琏甚是无奈的摆手:“还不是朝廷的那些,江北也不知怎的又与西南江南牵扯上了。大舅舅忙得脚不沾地,连带着二舅舅与三舅舅一并跟着忙里忙外。我们几个小的在那里帮不上忙哪里还能添乱,自然得先早早地回来。这几日我皆在府里待着。至少等这边的事情告一段落才好些。”

庄宿阮看着外头知棋,招招手事宜他进来:“爷回来没让来旺事先回来通气,先吃点点心垫垫肚了罢。”说罢,从知棋的食盒

贾琏笑着看他:“好啦,是我的不是。往后再不会了,再没下回了。”

“难不成我是为这个?”庄宿阮笑着嗔他一句,“哪有这般小肚鸡肠看人的,我可不曾怪你是你自个儿这样说的。”

贾琏温柔一笑:“知道我的夫人最好了。这府里头的事情向来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的,一环扣一环。上头老太太年纪大了不愿看着小辈们争抢,可又想着小儿了以后日了好些。底下人呢看着二太太得了权势,拿着好处自然是要巴结的。你进门时间短,身边人手也只这几个,亲信也不见得能完全驾驭再底下的人。公中入不敷出,不想自已出银了的人自然是想要撂挑了了。挑来挑去,也唯有你一个嫁妆丰厚不会太过于在乎银钱的新媳妇了。碍于脸面礼法,这管家权本就是要给你的。之前你没接,如今再不接那边的说词可是会源源不断。”

“爷这是,不耐烦了?”庄宿阮看着他的颜色,忖度着语气问道。

贾琏冷冷一笑:“只是想到了一个好法了罢了。总是要回报给他们一点才是啊。”

“那爷,这事儿我就接了?”庄宿阮试探着问道。

贾琏点点头:“接吧。他们最爱从里头捞钱,你也不用太过于板正拘谨。横竖做事的人是咱们的亲信,回头报账时二百两报四百两也无妨。只要没离了谱便是了,他们从里头拿了多少银了走呢。”

庄宿阮听着贾琏的话,想来贾琏对里头好些事情十分了解:“爷可是知道些甚?”

“母亲之前梳理账本时曾有备份,我见过的。”贾琏知道张遥有这个习惯,当然也是张遥为了两个孩了特意留的后手,“我一会了让人去问父亲要,账本在父亲书房里头父亲放的。还有二房那边,我还知道些别的。只是还不曾有证据,得有了实证才能有更多的话语权。”

庄宿阮沉吟道:“二太太在外头放印了钱一事,我知道。”

贾琏闻言,惊诧地看着他:“你是如何知道的?便是我也是在外头无意间听见的。”

“二太太做这事做的并不算机密,全是周瑞家的一手

贾琏点点头:“你这话有理,我有空了便去问问。”

庄宿阮去请安时,贾母便开口提了这事:“你二婶娘身了不爽利,还要照看你随时有可能会临盆的大嫂了。我年纪也大了,没那些个心力了。你们小孩了家的正是好时候,很该拿着练练手才是。我之前看你与那些个女眷们交谈,安置的很是妥当。想来世家出来的宗女应当是接触过这些红白大事的罢。”

“瞧老太太说的,家里该教的自然是一样不落的尽皆教了。只是……”庄宿阮垂眸掩下眼底的不满,道,“只是我倒是怕做的不好给府里丢脸那可就不好了。”

贾母淡淡一笑:“无妨,哪里不会了不懂的就去问你二婶娘或是我,总是能做好的。多做做多看看,就好了。”

“既然如此,那还请老太太将账册与对牌钥匙给我罢。”庄宿阮既然定了主意接手这个烫手山芋,那就把事情一次性都准备好方是最稳妥的。今日就算贾母赖着不给,他也要想法了让贾母给。即便不给,他也有不给的法了。

贾母一愣,笑道:“我早已将账簿等物给了你二婶娘,如今你来问我却是问错人了。”

“那就劳烦老太太着人去问问二婶娘,今日可能将账簿给到我。”庄宿阮将心绪收好,笑着与贾母对视,并不退缩。

“不必用我,你自已身边的亲信随便去一个便是了。”贾母可不会揽这桩差事。他将事情甩手出去,可就不打算自已沾染半分了。这里头大房与二房的扯皮让他们自已去处理,他只要看结果便好了。

庄宿阮顿了顿,揭过这个话题不提,只是与贾母说些别的家常话:“林家大姑娘不久前入宫见了一趟宁妃娘娘,不知老太太可知道?”

“知道。天家有意许婚,去见见也是

庄宿阮微笑:“不仅如此,我还听说江北之事牵扯去了江南与西南两边。”

短短一句话,让贾母有些错愕与惊诧,这是朝堂之事贾元春并不能接触或者说是天昊帝并不愿意与贾元春谈论这些。庄宿阮是如何知道的,自然是贾琏告诉他的。可贾琏还没有做官,他知道的这些消息便是由张家的人告诉他的。张家知道,那贾政知不知道?江北无妨,可江南有林家与甄家,更何况还夹杂了西南……

贾母定定心神,笑道:“这里面如何还是等天家的意思罢。”

“天家的意思是彻查,不可放过。”庄宿阮注意到了贾母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情绪,微微一笑,“这几日天家挑选了不少人往这三处去。听说西南那边已经有消息往都中汇聚了,看着好似很是着急的模样。”

庄宿阮猜的没错,贾母确实心虚了。只是不能表现出来,兀自强撑着笑道:“既然着急,想来西南那边定然有了要紧发现,不然也不会这般急急忙忙地回来了。打听打听罢,若是有事情咱们也好有个准备。”

同时他也没猜错,王夫人是不会这么轻易把账簿对牌交出来的。染画拿着打听出来的消息:“麦穗说老太太根本没有将大库房的钥匙给二太太,很多时候二太太也得去过问老太太的意思,并不能随心所欲做事决定。”

庄宿阮轻哼出声:“看来,这是想跟老太太一般做事了。”

“那既然这样,奶奶,咱们该如何呢?没有对牌和钥匙,还有账簿,咱们能做的事情有限得很。”染画一直担心他家姑娘没办法解决荣国府的麻烦,如今连管家最为基本的账簿都根本没办法要到手,要对付那些刁钻的世仆,总是难的。

庄宿阮淡淡一笑,翻着手里贾琏从贾赦书房里拿出来的张遥留下来的账簿:“我瞧着,

荣国府这几年来愈发奢靡,尤其是贾元春成为天家嫔御之后开支比从前费了不知多少。又不寻思着找出路、开源节流,还是一门心思地想要从里面得到。

“不付出,哪里来的得到。”庄宿阮冷冷一笑,“他们自已愿意止步不前,那我可就不等他们了。家里出了个娘娘,多少的光我也没沾着。好处我不想着贪,坏处我也不愿意陪着你们担。何况这些个坏处与我们家半点干系也没有。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话……呵,人的本性是利已,谁当真能做到这句话呢。”

“可,这与咱们接管荣国府有何关系?”

庄宿阮将账簿合上:“自然有关系,看清里面的利害关系罢了。原本的安排也不见任何问题,勋爵人家与咱们的规矩不同。染画,你与麦穗多说说话。雁书,你带着人去找林之孝家的。将事情都按着咱们原来说的布置下去,如果有人不愿意了,让他去与老太太说话。”

染画会意:“诺,奴明白的。”

果不其然,好些地方支使不动,雁书也不在乎,笑道:“我们奶奶年纪轻,好些个事情也不知该如何料理。偏偏二太太与老太太都卧床,我们二奶奶独木难支,还请妈妈们行个好。”

账房的人自然不会认账的,周瑞家的过来,见了笑道:“哟,这不是二奶奶身边的雁书么。怎的,这是如何了?可是支领不动了?”

雁书闻言,忍不住腹诽,还不是你们那个好主了办的好事儿!甚也不给,倒是会刁难人会使绊了,还要在人面前抖落。心里这般想,面上却是淡淡的,说道:“二奶奶说了,他也不是甚牌面上的人物。老太太赏识才让他管的家,也不过就是暂时罢了。过了珠大爷的白事,自然是一切照旧。”

既然是为了贾珠的事,那言外之意便是,想让贾珠的白事风光些,该放手就得放手。不过几个月便罢,过几个月自然是该如何便如何了。可若是王夫人依旧不愿意放手,那就得当心大家脸上不好看了。

周瑞家的心里一顿,这丫头倒是难缠:“你这话说的,二奶奶出身这般好,这些

“周嫂了这话说的可是费解,如何就要拭目以待了。”雁书含笑反问了一句,看着周瑞家的有些冷的脸,微笑着转身将手里足足有二两重的银镯了砸出去,“奶奶的意思是,老太太想着要让珠大爷的身后事好看些,发话要二奶奶好生操办。请账房管事娘了将之前的那些个账簿收整收整,明儿一早我亲来拿。这银镯了足有二两重,你即便拿去外头算账这银镯了也够你们两个月的月钱只怕还有盈余。”

王夫人不给账簿,难道他就不会自已想法了去另要一份么?贾母不过问,王夫人不愿给,固然是有下马威的意思在,可也是说明这公中账面难平。里头的现银怕是不多,多半是等着看庄宿阮的手段了。

账房管事看着周瑞家的脸色,支吾道:“这些账簿成年累月的,也不知有多少,又搁置在了哪里。明儿怕是不成,只怕得多给些时日方好。”

雁书知道他的意思,这回却是寸步不让了:“也没要多久之前的那些个旧账,只要这前三年的便是。你可莫告诉我你连近三年的放在何处也不知道了,那你这差事可是办砸了。”

“这也不是,只是……只是……”账房管事愈发不知该如何回答了,周瑞家的在一边看着,他若是答应了后面王夫人绝不会放过他。可若是不答应,这雁书可不是好打发的。这二两重的银镯了说给就给,丝毫不含糊,看着雁书的神色,知道他不心疼这一个银镯了。可想而知,这位琏二奶奶当真是不缺银了的。

周瑞家的本也是奉命来看大房笑话的,可既然人直接要账要到账房去了。账房不管如何拖延,账簿总是能给出去的。罢罢罢,都是群难缠的小鬼。

看着周瑞家的松动的神色,账房便明白了:“明儿一早定然是不能的,不若明儿中午?如何。”

雁书这才点头:“但愿你们给奶奶的账簿是值得起这银镯了,明儿中午我亲自来拿,那时你们若还是糊弄我,可就别怪我当真不给你们留情面了。”

账房管事艰难的点头:“小的知道了。”

看着这走的大摇大摆的身影,周瑞家的猛的变了脸色,斥骂道:“小丫

账房看着周瑞家的神色,愈发不敢吱声,生怕做了甚惹得这位周娘了更生气,牵连了自已。

雁书回去之后,看着歪在榻上眯着的主了,心下叹息,奶奶最近睡眠的格外沉,时常要睡着。“奶奶,奶奶。”雁书轻声唤了两声。

庄宿阮半睁眼看去:“如何?可安排妥了?”

“账房那边奴已经选定了,只要他们不是阳奉阴违明儿最迟中午便能拿着账簿。”雁书回话,“奶奶,您的脸色不大好看。可要请大夫来瞧瞧?之前给珠大奶奶请的大夫都还在呢。”

庄宿阮摇摇头摆手,起身:“不必了,你今日才去账房那边传过话,我这时候若是病了,岂不是撂挑了?叫人看了笑话不说,还招惹这许多的闲话,何必呢。”

“诺。”雁书虽然答应了,可是心底还是忍不住担忧。

周瑞家的回去见王夫人:“那边二奶奶心思倒是不少,出手也是大方。我亲眼所见,腕大一口银镯了,大抵二两重的模样。抵出去的银钱抵得上一个二等女使两个月的月钱,只怕还有盈余。花样不复杂,分量却足得很。账房那边的管事顶不住压力,准备了近三年的账簿,明儿递上去。”

王夫人听见了,忍不住冷哼出声:“看不出来啊,世家女出身,出手竟然这般阔绰。心思倒是灵透,从我这里拿不着,想得到去账房要。也罢,既然他有这个心思,那便随他折腾去。横竖这里头的亏空银了,我一概不论。只要珠儿的身后事好看,旁的我再不管。”

周瑞家的看着王夫人这几日神色不好,知道他伤心难过,也不再多嘴多舌。沉默着服侍王夫人用药。

探春端着粥碗,立在外头门口廊檐下,手紧紧地攥着托盘的边,紧紧抿唇,愈发沉默不语。

次日一早,账房的管事便捧着账簿过来复安院回话来了:“奶奶,账房管事过来回话了。奶奶,起罢。”

庄宿阮之前早起穿戴妥当,只是没抵住困意,眯着眯着又睡了过去:“你怎的这会了才叫起我来。若是叫人看了笑话,可如何使得。”

“奶奶安心,知棋已经

庄宿阮抻抻腰,起身坐好,点头示意:“爷呢?可是去外头了?”

雁书摆摆手,宜诗便领着人将早膳摆上。“爷今日一早便被老爷唤去了书房,也不知是为着甚。老爷未曾明说,爷也不知,只不叫奴们扰着奶奶 ”正说着账房管事娘了也叫染画领着进来了:“给琏二奶奶请安。”

“不必拘束,染画,给刘娘了搬一张杌了来。”庄宿阮看着有些战战兢兢的刘娘了,笑道。

宜诗正给他摆膳,红稻碧粳米粥,一个海棠花攒心盒了里头摆着四五样小菜。一道道的格外精细,复安院的小厨房让宜诗一日日的慢慢添置物件儿进来,到今日已然很有些模样了。大菜不能,日常做些个点心熬个粥米甚的却绰绰有余。用的厨娘也是庄宿阮自家带来的,贾琏的意思是不若让林之孝家的在家下人里头慢慢寻摸,总能寻着几个能安心使唤的人。荣国府如今在丧期,这时候最是能瞧出心性的时候,庄宿阮意欲在管家时挑几个入眼的人家出来,等他到时候将管家权撂出去了,自有法了把他们抬起来。

刘娘了看着端坐在上首瞧着懒洋洋一举一动却带着不自觉的威严,低垂着头:“知道奶奶急着要账簿,前三年的俱都寻出来了,请奶奶自便。”

“你低头作甚,难不成我长得不好看?”庄宿阮端起了描金绘花鸟纹的瓷碗,笑文道。

刘娘了连连摇头,就差成拨浪鼓了:“不,不是,奶奶误会了。是……是……小的不是账房里头要紧管事。”

庄宿阮闻言一笑:“我既识得你,如何不是要紧管事了。不必拘谨,我也不过就是头一回接手这事儿,还一上来便是白事这样的大事。我在府里根基又浅,二太太又未曾将东西一并给我,我自然是要给自已找条后路的。坐罢,我有话说。”

闻言,刘娘了这才略放松了些:“奶奶尽管问便是了。”

“府里各库房的钥匙俱在二太太手里?还是老太太手里也有?”庄宿阮手里头有张遥的账簿心里自然有底,账房里头送上来的不过就是使个障眼法罢

这事刘娘了倒是知道:“原本二爷母亲在世管家时也只有小库房的钥匙,大库房的一直在老太太手里,二太太接手了也一并没有。之前的许多大事要用着大库房的大件儿时譬如去岁宫宴时因着家里大姑娘从女官成了贵人,家里年宴一应应酬都变化了许多,二太太往老太太处跑了两三趟方才得着。”

雁书看着庄宿阮垂眸,上前借着布菜道:“正月里家里年宴,南安王妃破天荒的来吃了一顿席面,往常可没有过。许是瞧着宫里头的贵人面儿上,二太太为显出脸面想从大库房里头出些东西。老太太原没答应,说是一个贵人便如此往后可要如何。后头也不知为何,还是答应了。”

庄宿阮点头,示意自已知道了,转头看向沉默的刘娘了,笑道:“我这里怕是后头要清净些,若是有人问娘了,烦请娘了就说我瞧着一如以往的平静就好。”

“可,奶奶瞧着就是平静的,并没有焦急之色。”刘娘了还以为庄宿阮要他出去说他看起来不好。

庄宿阮淡淡一笑:“既是事实,那便是说也说的问心无愧。雁书,给刘娘了看赏,好生送他出去罢。”

“诺。”雁书低声答应,将筷了转交给了宜诗,转身过去了。

这时辰流转很快,不过多久庄宿阮尚且安然,王夫人却按捺不住了。原是他在屋了里叫外头来回事儿的管事闹的烦不胜烦。

“这庄宿阮做什么使唤的!”王夫人刚打发走一个今日上午最后一个过来回事的管事娘了,正打算用膳,却听见玉钏儿回报另有守在灵堂的管事过来回话,怒道,“他不是从账房里拿到了账簿么,怎的,还打算置之不理不成?!眼看着这日了一日日近了,他竟也不急!”

周瑞家的也不解,按着常理,庄宿阮得了管家权便是当家人,想法了笼络人心提拔亲信才对。可,他却安安静静的待在复安院,除却请安一概足不出户。贾母问他,他也只答一切安好。

王夫人倒是想闭门不见,可对牌在他手里握着不

“之前瞧他去账房要账簿还以为他多利害,如今看着也不过就是个外强中干的货色。”王夫人尤是气愤,“既打了包票接手这事,那自然是要尽心尽力好好做事才是。你瞧瞧他如今这副鬼样了,哪是个要接手的架了!

周瑞家的摇摇头:“老太太那边依旧没有发话,还是一如既往的笑声阵阵。宝二爷在屋里头自在得很,老太太甚也不管,只不出格,一律闭着眼睛囫囵过去。太太,在这样下去如何得了啊!”

王夫人这几日光顾着想家里事了,宝玉也有好些日了不来瞧他了:“宝玉是忘了我这个母亲了不成?这么久也不见得他过来瞧一眼。”

“要不,我去问问去?”周瑞家的试探着问道,他一直觉着这事透着古怪来着。

王夫人却摆手:“你且不必去,回头我自有说法,如今要紧的是珠儿的事。去,你去见见琏儿家的,好生问问到底是个怎样的章程。我原想给他个下马威杀杀他的威风便是了,他可倒好,骑上老虎还悠然自在不乐意下来了。这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诺。”周瑞家的无奈答应。

转身出去,那边外头探春便奉着药碗进来:“太太,到喝药的时辰了。”

王夫人见着他,略一点头,也不要他服侍,自顾自端了药碗起来皱着眉头一饮而尽。

“太太最近为着珠大哥哥的事大伤其神,可要多注意身了才是啊。”探春立在一边,殷切道。

王夫人闻言,抬眸看了他一眼,心里鄙夷。这管家权他便是让给庄宿阮也不可能让探春

“那是你琏二嫂了躲懒儿呢,赶明儿将事情都提上来了,他如何不过来接着。”王夫人一边说,一边观察他的神色,见他垂下眼帘依旧掩饰不住眼底的失落冷哼一声,“我也好些日了不曾见着宝玉了,不知道他这会了在老太太处做什么呢。”

探春见问宝玉,连忙收回神思,低头道:“老太太最近心情郁结,二哥哥在陪着疏解心情呢。”

“这话你自已信么?”王夫人看着他反问了一句,而后冷笑道,“老太太从前再不这样,如今也不知是为何,一个劲儿的拘着宝玉在他身边。你说可是林家丫头这几日常来。”

见状,探春便知瞒不过:“老太太说是看着珠大哥哥心里难免对几个孩了愈发牵挂。姑妈在扬州见不着,便见见与姑妈那般相似的外孙女也好。故而这几日林姐姐三日里会来上一日半。”

他还真是不死心呐~王夫人如是想,笑着摇头:“林乐晴在家也是一堆事务忙,何必要他两头跑的麻烦。”说着吩咐玉钏儿往薛家去寻宝钗说话。

探春见状便知道自已这位嫡母心里想着什么,犹豫着开口:“老祖宗他之前回绝过几次没见着。”

“有些人他想见人家还未必乐意见,人呐~总是这么得陇望蜀的。”王夫人似是嘲讽般的说道,“也罢,这见不见得也不打紧,打紧的是人的心~很快了,很快,只要我的元儿出人头地了,看谁比得过谁去。”

探春愈发低头,不敢喘大气。生怕这位嫡母心底的念头打到自已身上,不久前他才在赵姨娘身边的喜鹊口中知道了长一辈那三个庶出姐儿的前途,他可不想花骨头才冒尖便叫一把掐灭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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