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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丞相定力尽失(1 / 1)

时间过去了好一会,两人面上还有未褪去的红晕。

林一禾起身,背对着他整理好衣服后才转过身去看他,摸着还滚烫的脸颊,问:“我的发髻可有乱?”

苏恒拨了拨她额前的碎发,想说没有,又觉得好笑。仿佛头发没弄乱,就可以掩盖他刚才如此非君子行为一般。

林一禾以为他的沉默是默认,双眼一眯,她可不会梳这复杂的发髻。

“没有。”

苏恒认命般叹了口气,把她整个人楼入怀,下巴紧紧贴着她头顶。

怎么会有如此心大的姑娘,刚才吃了那么大的亏,竟然只关心发髻有没乱!

林一禾喜欢被他这样紧紧抱住,这会让她觉得自己是最被珍视的。

然而这次她只享受了一会被珍视,苏恒就松开她,带了点哄的语气低声道:“好了,该看奏章了。”

中午因想着她和周若兰见面,他心不在焉,都没看几份。

想到周若兰,苏恒还是有些吃醋。每回她进宫,阿禾都会头也不会丢下自己。甚至,她还可以肆无惮忌和阿禾同吃同眠。

坐下后,苏恒还是没忍住,酸溜溜问:“周姑娘这次进宫住几天?”

“大概两三天吧。”想到有周若兰陪自己,林一禾笑得甚是灿烂。

可这笑容落在苏恒眼里,有些刺痛,甚至小气地计较起来。

“她陪你就这般开心?”

林一禾笑眯眯点点头。

苏恒心一痛,沉重转过头。

这一切林一禾都看在眼里,贼兮兮道:“……如果丞相也能留宿仁寿宫,我会更开心。”

苏恒脸刷一下红了,慌忙翻出一份奏章做掩饰。

这般可爱,看得林一禾心一片柔软。

算了啦,男人也不能撩太狠,真发狠了她怕自己也招架不住。

看了眼沙漏,发现下午的时间已经过去大半,但皇上还没来,林一禾疑惑看向埋头批阅奏章的苏丞相,怀疑他背后做了什么。

“陛下今日不过来吗?”

苏恒没抬头,淡淡嗯了声,解释:“今日有小考。”

“哦……”林一禾想到离开汴京也有一段时间的裴高扬,心虚不已,不知道这时候向丞相坦白那套题是她出的,会不会得到原谅。

“呃……那个……唔……”林一禾支支吾吾,那个这个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把她性子摸得透透的苏恒顿知不妙,抬头看向她。

“裴太傅离开汴京挺久的了,想必是找不到那出题奇人。要不,丞相给太傅写封信,让他早点回来?”林一禾努力装出一副很淡定的样子,解释道:“天越来越冷了,皇上的课业也耽搁不多,裴太傅一直待在外头也不是办法。”

说到裴高扬,苏恒拧了拧眉,也是觉得他此行有点太久了。

但想到临行前,他和自己约定的最晚回来的时间还有几天,也没太纠结。裴高扬一向是知分寸的人,何况家里妻子还怀有身孕,即便是真找不到那个出题奇人,也不会固执留在那的。

苏恒简单和说了下裴高扬临行前说的那个回程时间,林一禾放心了。想想也是,江州离汴京路途遥远,一来一回,就算是快马加鞭也要差不多十天,加上在江州城停留,花上二十来天也是正常。

也怪这古代交通不便,车马很慢书信很远听起来是挺浪漫的,但真有事怕是得急死。

出那套题的时候,本只是想为让裴高扬头疼一下,没想到他这个人这么有探索精神,颇有不找到答案不罢休的架势,还千里迢迢去了江州。林一禾这心里上八下的,特别是这么多天了也不见回来,多担心他会在江州死磕,她都考虑过,要不再抄一份试题答案,神不知鬼不觉散布出去?

可题目答案是抄好了,因为一直没想到神不知鬼不觉散布出去的办法,才一直没实行。

既然裴高扬最迟过几天也回来了,这事就算了吧。

她想算了,感觉出不妥的苏恒却不想。

“娘娘对太傅去江州一事,好像颇为在意?”

本就心虚的林一禾被突然这么一问,下意识猛甩头,甩完觉得不对,又猛点头,再一次跑出皇上学业为重理论。

这理由虽然是个好理由,却不是个让人信服的理由。皇上课业自然重要,但在裴高扬离开后一直也没被耽搁。她这般关注裴高扬,定有问题。

本来嘛,人与人之间哪可能没有秘密,苏恒对这些一直看得很淡。但放在林一禾身上,好像行不通。

苏恒一脸肃穆不说话,林一禾自个就心虚到溃不成军。

要不要干脆向丞相坦白试题的事?

点头!

丞相会相信那些太傅都难道的题目是自己出的?

摇头!

要如何和丞相解释题目的由来?

纠结!

说自己做了个梦,梦中神仙教的?

荒谬!

但穿越这种事都能发生,这种梦即便荒谬又如何?她愚笨的脑袋想不出漂亮的借口!

苏恒看着她,一会点头一会摇头,一会皱眉一会努嘴。把自己在想坏主意的行径暴露的彻彻底底。

他笑了,被他的小姑娘蠢笑了,耐心等着她给自己想托词。

见她终于下定决心,苏恒笑道:“想好怎么骗我了吗?”

“想好了!”林一禾脱口而出后才反应过来苏恒说了什么,眨了眨无辜的大眼睛,狡辩道:“怎么能说骗呢,相爱的人之间怎么会有欺骗呢。那叫包容,宽容,纵容。”

说到这,还笑得特别甜,故意问:“大人定会包容、宽容、纵容我的,是吗?”

苏恒一脸无奈,暗叹她小嘴倒是能说会道。他若计较,倒成不爱她了。

轻哼一声,算是默认。

林一禾放心了,不管苏恒信不信,他都不会和自己计较的。

“其实,给裴太傅的那套题是我想的。我看他好像曾想过撮合你和裴静雅,气不过,就想为难一下他……”

林一禾越说越小声,忐忑看着苏恒,却见他一脸平静。

这是什么意思?

是觉得自己这话太扯淡,根本没有一点可信度吗?

感觉有被冒犯了……

其实林一禾想错了,苏恒之所以平静,是因为在当初她把试题给裴高扬的时候,有那么一瞬就想过,这题不会是她的小戏弄吧。只不过看了眼题后确定真的很难,以她那小脑袋瓜子,怕是想不出来。

所以现在听到她这么说,苏恒第一反应是:自己最初的猜测被验证。

但……

那些题真的很复杂、很难,她如何想得出来?

所以,他很矛盾,直觉上相信她,理智上又想不通。

如此艰难的开头都开了,林一禾是不会放弃的!她冒着可能会被苏恒当怪物的风险,小心翼翼从小荷包里拿出一份叠得整整齐齐的纸团,恭敬递给他。

苏恒接过,展开,一路往后看,脸上的平静终于被打破。

如果说题复杂,那这答案就有逻辑多了,只是扫一眼,他便能大概肯定是正确的。但看过,他更加难去相信,这些是出自林一禾之手。

他寻思着,要如何说,才能不伤了他的小姑娘脆弱的自尊心。

还好小姑娘很有自知之明,在他看完答案后,主动坦白,这些都是她从别处看来的。

但这‘别处’,似乎让她有些为难,为难到小脸都皱成一团。

久等不到她往下说,苏恒只好开口:“何处?”

林一禾牙一咬,道:“梦里!”

说完绝望到深吸了口气,别说苏恒,连她自己都要觉得是胡扯了。她已经做好了,若是苏恒不信,就抛个身出去,用美色扰乱他心神。

不了苏恒沉默了许久,最后只说了三个字。

“知道了。”

林一禾的抛身色、诱计划被轻飘飘掐死在萌芽状态。

就这样?苏恒时不是太好说话了?还是觉得她太扯淡,不想和她说?

越想越觉得是后者。

林一禾三两步走到他身旁,扯着他胳膊深入解释:“呜呜,你要信我,这些题真是我抄的。你不知道,我看到这些题有多懵,完全不知如何解。还好有答案,我就一并记下来了。”

苏恒见她装哭都使出来了,轻笑出声。但衣服都快要被她扯开了,也只得先忙抓住她那双不安分的手,才打趣道:“阿禾记性可真好,题和答案都记下来了。”

林一禾骄傲哼了声,道:“可不是,我虽然不怎么聪明,但记性确实是好。”

说完,幽幽看向他,心道,不然也不会记了你十年。

苏恒不解她为何忽然这般情深看着自己,但这样的深情总是让人动容的。一失控,便把林一禾整个人扯了过来,跌坐在他腿上。

林一禾感受到了某种晋江不可描述的变化,脸顿时红得像煮熟的虾一样,整个人也怂的不敢和他对视,目光左躲右闪。

显然,苏恒也知道自己秘密泄露了,脸红的比她更厉害。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不,是失声加躯体僵硬状态。

一个心乱如麻,一个不知所措。那套为难了裴高扬的题和答案已经不再是重点。

苏恒牙一咬,若不赶紧打破尴尬,他不敢保证自己会干出什么事来。

“这事虽然听起来很玄幻,但天下之大,无奇不有,阿禾有此奇遇,也是缘分。”

“嗯嗯嗯……”

林一禾根本就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只知道自己不应,倒显得退怯了。

接着便是再次陷入沉默……

苏恒绝望阖了阖眼:“我们……看奏章吧。”

“好。”

林一禾站起身……

砰!

她摔倒了!

因为腿发软!

虽说这一摔打破了一室的暧昧,但也让林一禾绝望到装死不起!

活了三辈子,从来没像这一刻这般狼狈。

她竟然在心仪之人面前摔了个狗吃屎!!

苍天,如果她有错,请拿日渐消瘦来惩罚她,而不是让她在心仪之人面前丢脸!

这下林一禾是真落泪了,哭的无比凄凉。

苏恒吓到心脏几乎停止跳动,忙把人捞起,满眼惊恐,说话都不自觉颤抖:“阿禾,你还好吗?”

他悔不当初,就不应该不扶着她起身的。刚才那砰的一声,可是动静不小。

林一禾边抹泪边摇头,暗暗庆幸勤政殿是皇上处理政务的地方,隔音效果自然好,在外间的宫婢和太监们还是没听到的。不然她这脸就丢的宫里上下都知道了。

她抽泣道:“你、你不要告诉别人。”

苏恒细细检查了一遍,确认她没事,这才哭笑不得道:“我告诉别人做什么。”

“呜呜,那也是。说出去,别人定以为你对我做了什么。”林一禾要面子,不惜说话带威胁。

苏恒气笑了,但他理亏,说不出反驳的话。

“好好好,我保证不说出去,别哭了。”边哄边掏出干净的帕子帮她擦干净眼泪。

林一禾很配合把脸凑过去让他擦,不忘委屈巴巴嗯了声。

擦干净眼泪,她决定今日再不使坏了,乖乖坐回位置上,眨巴着湿漉漉的眼睛,可怜兮兮道:“怎么办?我被吓到看不下奏章了。”

苏恒:……

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不可以动气,阿禾希望自己包容、宽容、纵容她。反正她不喜欢看奏章,也不是这一两天的事,该习惯了!

但又有另一个声音在告诉他,这样纵容,是在害她。

可一对上那双眼睛,他还是狠不下心。

对这样一个能要了他命的人,可真是逼舌战群臣还无力。

最终,他还是很不争气说出:“看不下去,就歇着吧。”

林一禾哦了声,保持着乖巧姿态,甚至十分体贴说道:“我在这陪着丞相,若是你看累了,我就陪你说说话,给你解解闷。”

苏恒被逗笑了,可真是……好大的牺牲!

“那臣就先谢过娘娘了。”

面对他的打趣,林一禾笑得眉眼眯成一线,回敬道:“大人客气了,哀家甘之如饴。”

两人关系越来越亲密后,类似‘臣’‘娘娘’‘哀家’这些称呼,偶尔都变得有些调、情的味道了。但她喜欢!林一禾觉得,丞相定也是喜欢的。

果然,苏恒听到她这么说后,抿嘴低下头。那上扬的嘴角,怎么都压不住。

屋内只剩下丞相翻阅奏章和提笔写字的声音,很轻,但因为很安静,加上林一禾注意力都在他那,还是听得到。

一下一下,像无形的羽毛在挠她的心。她的目光,一寸一寸丈量着他的俊俏的脸庞、细长的脖颈、挺拔的身躯、骨节分明的手指……

丞相认真工作的样子,可真好看啊!

不对,丞相不止认真工作的样子好看,是怎样都好看!

林一禾脖子扭得有些酸,干脆坐到他对面去,两手托腮,认真打量。

苏恒被她这么盯着,根本没办法静下心批阅奏章。可国之大事,他向来不敢耽误的。

当恋爱与工作有了冲突……呃,苏恒还没继续往下想,耳尖就红了。和林一禾相处久了,在她的潜移默化下,自己也常用到这两个话本里的词。

‘恋’‘爱’---只是想,都让人面红耳赤!那些写话本的人,怎么会想到如此缠绵悱恻之词。

唉,心乱归心乱,分得清轻重的苏恒还是红着脸开口:“娘娘,你这样臣没办法批阅奏章?”

林一禾的所有智商可能都用在了恋爱上,马上就理解了苏恒这话,她魅力巨大,让他没办法专心工作。心情美得快上天了。

看了眼整齐堆放在一角的奏章,确实还有蛮多未看的。为了不让心上人加班熬夜,她是得体谅体谅。

“那哀家出去走走,给时间你冷静冷静。”

苏恒下意识拧眉:“外面冷。”

林一禾:哦,不舍得她挨冻。美滋滋。

苏恒看了看沙漏,再看了眼等着他批阅的奏章,最后牙一咬,建议她回仁寿宫陪周若兰。

林一禾估摸着如果再耽搁下去,丞相又得披着星光下班了。

为了成全心上人的事业,她只好牺牲一下了。

不过临走前,她还是任性了一把,弄得苏恒牙痒痒。

“呜呜,大人,你可不能为了政务冷落人家。”

苏恒:冷落?

“人家好可怜的,夜夜独守空房。”

苏恒:独守空房?

行啊,看来小姑娘是安奈不住了!苏恒目露凶光!

林一禾看到了危险信号,弹跳起身,远离书案三步远,并马上大声吩咐准备摆驾仁寿宫。

守候在外的宫婢鱼贯而入,开始有条不絮帮她穿披风,准备暖手炉。

林一禾知道他使不了坏,胆子又大起来了,像只小孔雀,骄傲看着他叮嘱:“大人好好看奏章哦,哀家回宫陪若兰了。”

这句话无疑是往苏恒醋坛子里加醋,他忽然后悔了,不应该让她回仁寿宫的。留在这虽然干扰了自己,但也总比想着她和别人腻歪好。虽然那个别人是姑娘,他也是一样不好受。

看着小孔雀骄傲离去的背影,苏恒颇有些悔断肠的感觉。

然而没多久,小孔雀去而折返,一进门就急匆匆走向他。

苏恒心喜,暗道小姑娘终究还是更加舍不得自己。

但林一禾开口第一句话,就让他心情从云端跌落。

“大人,那题的事,你会告诉太傅吗?”林一禾两手抱着小暖炉,紧张兮兮看着苏恒,不等他回答就自顾自答道:“一定不会的,是吧。”

苏恒敢确定,如果他不给肯定答复,他定不会有好日子过。

在这短短的一瞬,他忽然明白了父亲为何总是频频向母亲那么多无力的要求低头。来之心仪之人的威胁,可比敌人厉害多了,且除了低头,没有别的路可选。

“嗯。”苏恒认怂,心道有其父必有其子,或许不假。

林一禾眉眼一弯,又道:“等太傅回来,丞相再想个法子,神不知鬼不觉让太傅得到这份答案,他就不会再惦记着要去江州了。”

苏恒也笑了,小姑娘除了不喜欢批阅奏章处理朝政事务,在其他事情上鬼点子可真不少嘛。

要自己替她收拾烂摊子,还要神不知鬼不觉,要求可不低。但凡普通一点的男子都做不到。想到这,苏恒又有些骄傲。

年少的时候,他也如无数热血青年一样,想用自己的才华报效国家。但有些阴暗是入了官场才知道。热情退怯后,为了年少时的那份承诺,他有许多不得为之,却也依旧压着自己的锋芒。

他一点都不会后悔,为了眼前这个小姑娘把自己置身此位。

她的安好于他而言,胜于一切。

苏恒凝神看着她,眸色渐暗。

他不知道,每次被他这样凝视的时候,林一禾都会觉得,在那双深邃不见低的黑眸里,藏着摄人心魄的星辰大海。

林一禾觉得自己要是不走,就走不了了。

和丞相分别这件事,于她而言是越来越难了。

转身的那一刹,林一禾有些惆怅。

“……好。”

苏恒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林一禾脚步一顿,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其实就算他没有回答,她也会坚定相信,他一定会帮自己。

回到仁寿宫,周若兰躺在软塌睡着了。林一禾本不欲叫醒她,但她机警地察觉到有人进来,睁开双眼。

见是林一禾,下意识感叹:“我竟睡了这么久。”

“不是你睡了久,是我提前回来啦。”

林一禾想了下,干脆也脱下厚厚的外衣爬上软塌,钻入那被她睡的暖洋洋的被窝,舒服得直叹气。

周若兰也没了睡意,两人干脆裹着被子聊天。

她开玩笑道:“没想到阿禾竟还会为我放弃丞相,感动到痛哭流涕。”

林一禾呸了她一声,强调:“丞相是不可能放弃的,但暂时放下陪陪小姐妹,还是可以的。”

周若兰也不生气,笑眯眯感谢:“感谢小姐妹指缝里楼出时间陪我,不过……”

她这转折停顿的有些久,林一禾本是笑看着她的,笑着笑着,有些莫名其妙加心慌。

“不过什么?”林一禾心虚摸了摸自己的脸,莫不是漏出了什么蛛丝马迹?

周若兰等的就是她这句话,轻哼了声,才凑近她,接着往下说道:“你和丞相是不是干了什么坏事?”

林一禾心猛的一跳,一脸甜蜜又苦恼,问:“看出来了?”

周若兰倒抽了口冷气,对好友如此不遮掩的态度,不知道该高兴她对自己坦荡,还是忧心她如此缺乏警惕。

最后,她学着那些江湖人士,两手抱拳,连叹了几句佩服。

不仅佩服小姐妹,更是佩服丞相。

不愧是大齐好男儿,好本事。背地里把太后吃干抹净,还能让大家敬佩他日日为国事操劳。

林一禾也学着她,抱拳说道:“哪里哪里。”

这还只是小儿科呢,等她成功拿下丞相再来佩服也不迟。

不过,她发髻服侍都没乱,阿兰是如何看出来的?

听到她如此傻愣愣问,周若兰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一脸的无可奈何。

“笑得一脸春心荡漾,我若看不出来,怕是个傻子吧。”

林一禾短暂一愣,随后大笑。

这可就没办法了,她也控制不住幸福外溢呀。

在外屋的宫婢们听到娘娘笑得如此开心,也全都面露微笑,特别是元英,真恨不得周姑娘可以日日进宫陪伴。

而在勤政殿孤独奋战的苏恒,则惨了些。

没有林一禾在旁干扰,批阅奏章的速度是快了,但一停下来,就会忍不住去想此刻她和周家姑娘在做什么,是否嬉嬉笑笑半点都想不到自己?再想到晚上她们还会同床歇息,心就闷的不行。

看完奏章,笔一搁,他没再多留,披上披风就出了勤政殿。

外面寒风刺骨,吹一吹,人确实清醒多了意。

周若兰偶尔进宫陪陪阿禾是不错,但总是过夜也是不妥的的。她这年纪,周尚书怎么还没为她定亲呢?

苏恒不是这种喜欢议论别人家儿女婚事的人,这一次却想找周尚书聊聊。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44258552+5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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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来的元旦快乐~~么么哒。

顺便问句,83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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