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丞相归来(1 / 1)

苏恒要回汴京了,朝中上下为之欢欣之余,裴高扬却依旧还有些苦恼。

众所周知,苏恒是打着外出寻他的借口离开的。虽然真实情况是,当时他发现情况不妙后,当机立断,将计就计,不惜以身涉险,深入敌人内部。但旁人不知道啊,只认为他为一己之私涉了险,还连累丞相千里迢迢去寻人。

唉,他若是不知情的别人,只怕也会笑话裴太傅百无一用。

虽说大丈夫能屈能伸,但他也是要面子的嘛。在莲香楼的这几日,他也一直在想,等苏恒回来要如何对外说,才能不影响大局又能保存自己的颜面。奈何他聪明半辈子,但在这件事上却想不出一个两全之法。

眼下,苏恒就要到汴京了,他既高兴自己可以光明正大回裴府,也有些忧愁别人这样看自己。

裴夫人这日借着来莲香楼吃饭来陪他,听见他这番感慨,笑他越年长反而越沽名钓誉了。

裴高扬可不同意自家夫人这说法,扶着大腹便便的她坐下后,宠溺看着她,笑道:“为夫可不是年纪越大越沽名钓誉,压根就是活了半辈子没栽过。”

裴夫人噗呲笑出声,他这样说还真是无法反驳。

她夫君身为明门裴家之后,比起很多人,确实称得上一生平顺,但也不是像旁人想的那样,什么都不用干就拥有一切。于世家子弟而言,得到的越多,肩上的担子往往越重。成年后,他更是背负起全族人的荣辱存亡,其中压力可想而知。

不过他说的没栽过,还真是句大实话。风风雨雨几十年,不管多凶险,他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没错过。

这一次嘛,裴夫人相信他自然也是没错的,不过就是憋屈了些。

裴夫人心疼摸着丈夫那张自己看了二十多年仍不觉腻的脸,心疼道:“不用想太多,你知道的,我永远相信你。”

措不及防被自家夫人深情表白,裴高扬心中一荡,那点小郁闷瞬间烟消云散。

旁人如何看又有什么重要,他只需要夫人知道便可。

“今日我和你一起回家吧。”裴高扬觉得自己以后是一刻也不能和夫人分离了。

裴夫人一愣,有些不放心:“这样真的妥当吗?”

她其实何尝不想丈夫能回家,那没有他在身边的每一个夜晚,格外漫长与难熬。

裴高扬眉一挑,道:“自然没问题,苏恒他们已到城外不足二十里的驿站,休整一晚,明日一早就会进城。”

又也许,迫不及耐的他今夜会偷偷回来吧。想到这,裴高扬笑得有些高深莫测。

得知丞相已在城外不远处,裴夫人放心了。

这夜,裴高扬坐上了自家夫人的马车,偷偷回了家。而苏恒,还真如裴高扬所料的那样,入夜后,连夜偷偷进城,并直奔皇宫。

林一禾收到苏恒等人已经在城外驿站的消息,这日沐浴时都忍不住哼起小曲。

“哼哼哼……我爱你,我心已属于你,今生今世不移……”

一旁正在往浴池撒花瓣的元英听得脸都红了,还好娘娘不习惯让别人伺候沐浴,不然这些艳词让别人听了去,多不好。笨笨的元英其实也发现了,娘娘每次泡花瓣澡都是为了丞相。

比如今夜,明明天冷得不行,太后却依然坚持要泡花瓣澡,还不是因为明天丞相就要回来了。

元英看透不说破,默默付出着。

以前她不懂这男女之间的情爱,如今一知半解,倒也明白了,这情有多甜就有多痛。她自己怕是没这福分,只希望娘娘和丞相能长久些。

林一禾美美泡了个澡,闻着自己香喷喷的,满意极了。

不过这天真是冷啊,穿上衣服后,连忙钻进被窝。

这天冷的哦,有地暖都还是会感觉到嗖嗖冷意,快赶上南北极了吧。上辈子怎么一点都没印象,汴京的冬天是这么冷的。

哦,上辈子她对什么都不在意,更谈不上留意,怕只是空长了年纪。这天冷不冷的,只怕都没她心冷。

服侍太后躺下,瑾秋让元英先去外间歇下,并道被褥已经铺好。

“瑾秋姐姐,要不今夜我守着就好,你回房歇一晚吧。”元英心疼她这些日子都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娘娘这几日心情都不错,晚上睡觉也没再做噩梦了,又和以前一样一夜到天亮,她一个人守夜也应也能应付。

林一禾拱了拱被子,整个人只露出了个头,元英一说完,不待瑾秋开口就说道:“你们都好好歇歇,天太冷了,今晚哀家一定不起夜。”

为了不起夜,她可是连水都没怎么喝。

瑾秋笑着摇了摇头:“其实在外间也睡的很好,很暖和。”

她这倒也是真话,主殿有地暖,这几天冷,在这睡可真是比排房暖和多了。

林一禾也知道这一点,没勉强,只是道:“行行行,反正你们二人今晚好好睡,没哀家叫唤可千万别进来打扰哀家睡觉。”

她要美美睡一觉,明天容光焕发见丞相!

瑾秋和元英二人相视一笑,只道是,太后那点小心思她们也不想道破。

在这个寒冷静寂的夜晚,众人都沉沉睡去后,一人一马,驰骋在无人的大街上,直奔皇宫北门而去。

今夜陈游恰好守北门,宫门本已落了锁,站在城墙上远远看到来人,却是一句话都未询问,直接给他开了宫门。

那人正是离京一个多月的苏丞相,他无视陈游饶有趣味的目光,下马,避过巡逻的宫人和御林军,十分熟悉地穿梭于宫内各条长廊,不一会便来到仁寿宫。

看着眼前不远处灯火通明的宫殿,那双冰冷的眼眸有了些许温度。

人说近乡情怯,他倒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还有久别重逢心忐忑。

苏恒苦笑。一会想阿禾见到自己,会不会生气到捶自己一顿。一会想以她性格,应该会扑倒他怀里哭鼻子吧。

也不知道他比出发前说好的时间晚了半个多月回来,她是不是已经偷偷哭了很多次鼻子了。

想到这,苏恒心就涩涩的。

在这个世界上,若说他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林一禾了。可有时候就是这么无奈,他要做的事,对她也不得不隐瞒。

苏恒躲过巡夜宫人,毫不费力就进到林一禾寝宫。

因为太过轻易,进来的时候他忍不住拧眉。

改日得提醒一下这些宫人,那些容易被忽略的角落也得巡逻才行。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得提醒他们,太后的睡觉的时候,一定要把门窗都落栓。

他轻轻的,穿过瑾秋和元英歇息的外殿走到里面,看到那日思夜想的人儿躺在那张大床上,一脸恬静。

苏恒静静站在床边,目不转睛看着她的脸。

比离开前瘦了,脸色也有些太过苍白。

是这段时间太操劳了吗?

苏恒俯下身,忍不住伸手摸她脸颊。

有些凉!

看来仁寿宫的地暖该修一修了。

林一禾睡的正香,脸突然一片冰凉,顿时被冻醒了,怒睁开眼,却看到那张风尘仆仆也掩盖不了帅气的脸。

本怒意满满的双眸顿时全是笑意,随即坐起身,朝那张朝思暮想的脸亲过去。

管他是不是梦,先亲了再说。

然而等双唇真碰到他的……冰凉,柔软。

才惊觉触感是这般真实,才敢相信这竟是真的!

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是活的,真的苏恒!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激动的想惊呼,却猛的连呼吸都被夺了去。

千想万想,苏恒是怎么都没想到,她见到自己竟是这个反应。

但……也很好啊!

在楞了片刻后,他很快反应过来,反客为主,肆意品尝这份属于自己的美好。

一个多月的分离,他何尝不思念。

苏恒难得这般热情,林一禾欣喜之余自然回报于双倍的热情啦。

被吻得晕乎乎的时候还会想,好家伙,果然久别胜新婚。

两人吻的热烈,但仍不忘小心翼翼,不想惊醒在外殿睡下的瑾秋和元英。

等到这缠绵热烈的吻结束,林一禾就算是有十万个为什么想问他,也暂时开不了口,整个人软绵绵趴在他胸前,大口大口喘着气。

可怕,要不是人类必须要呼吸才能活下去,她怕苏恒会亲到天荒地老。

林一禾一边喘着气一边抬手摸了摸麻麻的双唇,心道,这家伙这次是真发狠了,咬得她唇有些痛。

两人就这样坐在床榻上,静静抱着彼此,等待内心的激荡平复下来。

四周变得安静无比,只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咚咚咚,一下一下,铿锵有力。

让这个冰冷的夜晚顿时变得充满生机。

林一禾还缓过气来,被他身上夹带的浓重寒意冻得打了个冷颤。

苏恒也意识到自己让她着凉了,忙扯过被褥,把她整个人裹住,再隔着被褥搂住她。低声道歉:“对不起,我急了。”

说是道歉,却带着隐隐笑意。

林一禾缩在被窝中,昂起头看着他。

一向白净的脸,黑了,瘦了,还有胡渣。可真是满满的风尘仆仆味。

不过还是那句话啦,好看的人总是占尽优势。于苏恒而言,这也不过是另一种帅罢了。

林一禾低声说了句过分。

苏恒以为她是说自己刚才没有分寸的撕摩,闷闷笑出声,再一次诚恳道歉。

“我太想你了,今夜本应该呆在驿站,但想到你就在二十里之外的皇城,便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连夜偷偷进城。”

他开了这个头,林一禾也终于想起,和他一起投宿驿站的,还有晋王。想到晋王,忍不住又打了个冷颤。

苏恒问:“冷?”

林一禾摇了摇头,问他:“晋王怎么会和你一起回汴京?”

苏恒想了下,这事有些复杂,不知该从哪里给她解释。他很快就要赶回驿站,时间上怕是来不及。

“等下我就要走了,这件事等过了明日我再详细和你解释,好不好?”

听到他很快要离开,林一禾整个人直往他怀里蹭。现在别说晋王了,就算是托塔天王,她也能等明日过后再听。

时间如此宝贵,才不要浪费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苏恒又道:“不过,今夜偷偷来见你,其实主要还是想提前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林一禾察觉到他语气变得严肃,忙坐直身子。

“太傅不是失踪,其实是将计就计,假装被晋王所擒。晋王拿他做要挟,要求换回刺杀你的刺客。这事,我瞒着你擅自答应了晋王。”

“为何?”

林一禾想问的是,晋王为何如此大费周章,不惜暴露了自己也要救那几个此刻。苏恒自然是懂的。

“至于为何,过了明日我一并和你说。”

林一禾有些抗拒,不是很想见晋王,对苏恒道:“不知为何,我明明没见过这个晋王,但每次听到他,都觉得毛骨悚然。”

苏恒听得也是眉头一蹙。晋王这人,在温和的表面下藏着近乎疯狂的邪魅,但阿禾与他没交集,为何会有这感觉?难不成真如普济大师所说,有的人对邪恶有着天生敏锐的直觉?

这直觉若在别人身上也罢,若是阿禾,他只希望她平平安安快快乐乐。

苏恒百思不得其解,只得安抚道:“不用想太多,有我在呢,嗯?”

最后那一声嗯,情意绵绵,听得林一禾心都苏了。

她相信苏恒,有苏恒保护,晋王也不那么可怕了。

快乐的时间总是过去得特别快,苏恒马上要离开了。两人恋恋不舍,但想到明日过后一切又能恢复如初,就觉得这短暂的分别也不难熬了。

林一禾嘱咐:“晋王阴险狡诈,你切记小心些。”

“放心,天子脚下,他不敢乱来。”

“还是小心些。”

“阿禾放心,我会的。”

临走前,苏恒又忍不住在她白嫩的脸上亲了一口,笑吟吟道:“想到以后又可以和阿禾日日见面,我这心里啊,可真欢喜。”

是真的欢喜,欢喜的就像个得了奖赏的孩童般。

万般不舍,也还是要离开。

苏恒替她捻好被角,狠了狠心才出得了这仁寿宫大门。

这一次分别让他彻底体会了一把何为相思之苦,看来他得快点把阿禾娶回家这一事提上日程了。

不过这事,要想办得妥当,还真有些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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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鸡鸣天亮,人们还缩在被窝里就感受到了那刺入刺入肌骨的寒冷。

屋外寒风呼啸,大地尽是白茫茫一片,天空依旧有大片的雪花盖地而来,

许多生活在汴京的百姓清晨开门一看,皆叹临近天亮时分竟然下了如此一场暴风雪!甚至不少人言,今年的寒冬,十年未遇。

苏恒那边一行人也因这突如其来的暴风雪无法出门,好在下了一个多时辰后,风雪渐小。苏恒和晋王都不想再耽搁,于是,在这样一场暴风雪过后,苏恒和晋王的人,艰难地踩着厚厚的积雪,迎着刺骨寒风,艰难前行。

等到达城门时,那些骑马的护卫都冻得有些嘴唇发紫,头发衣服结了一层霜,里里外外透着寒气。

不过二十里路,竟比平时多走了近一个时辰。

陈游奉旨在城门口相迎,雪下得正大的时候就从宫里出发,在陈门口站了近两个多时辰,被冻到没脾气了,才总算见到苏恒等一行人。

苏恒从马车里探出头来看向他,因为车内碳火足,脸烤得红红的。

陈游看得忍不住嘴角抽了抽。他相信,若不是下暴雪,只怕太后会让他带队去驿站相迎。

苏恒看他这样子觉得好笑,打趣道:“倒是看不出身子骨变弱了。”

陈游咬牙:“你试试在风雪中站两个时辰。”

苏恒笑了:“我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干这么蠢的事。”

陈游:……

气到无话可说!

想到自己和元英的事还要依仗他,唯有把这口气忍了。谁让偏爱他的女人是太后呢。

因为晋王在汴京没有府邸,进城后便被安置在驿馆之中。修整一日,明日才进宫见皇上和太后。苏恒则在他安置妥当后,顾不上歇息,转身就进了宫。而陈游,则顺顺当当的留在驿站保护晋王。

陈游这时候才明白,原来自己接人是假,看守人是真。

苏恒离开了这么久,回来的时候又与晋王同行,朝中上下早就盼着他能快些讲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故而政事堂聚集了不少臣子,忐忑难安等着丞相。

林一禾若不是昨晚已经先见过苏恒,只怕今日也会去政事堂抢人,哪能像现在这样,从容淡定和皇上在勤政殿等候。

咳咳,当然,这从容淡定也是她自己觉得。在旁人看来,太后今日是格外焦虑,隔一会就问人过去了多少时辰。

在她第不知道多少次问什么时辰的时候,元英等人终于忍不住笑了。

慕容庆虽然觉得今日的母后有些反常,但这样的母后好像更加可爱,提议道:“母后,要不打发人去政事堂看看?”

林一禾听得面色微赧,道:“丞相刚回来,那边肯定很多事”

说完在心里啊了声,震惊皇上怎么看穿她在想什么,顿更觉羞涩,补充道:“哀家不过是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慕容庆笑眯眯点了点头,倒也没再多说。可不知为何,林一禾竟然有一种被这孩子看穿了的错觉。

下意识的,她想转移话题。

“皇上,这么久没见过太傅,可有想他?”

话说出口,才发现转移的这话题不是很漂亮。也许是心虚的缘故,会想,这不是在告诉别人,自己许久未见丞相,想他么。

还好慕容庆很给力,坦坦荡荡嗯了声,开心道:“朕还是喜欢太傅授课。”

“呵呵,太傅知道你这么想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诶,好像更加不对劲,林一禾笑容越来越勉强。

慕容庆却一脸欣喜:“真的吗?那朕要告诉太傅,朕很想他。”

林一禾嗯了几声,决定还是把注意力放到奏章上。

低下头,连同奏章一起引入眼帘的,还有林家递的好几封拜帖。

她坐上太后之位后,徐慧不是没往宫里递过拜帖,但她不理会的时候就会消停,不会像这次一样,锲而不舍。不过前些日子因为丞相的事,她没心情理会。现在丞相回来了,她倒有些好奇,徐慧这次如此放下脸面往宫里递帖子,莫不是有什么事相求?

如果是,那就好玩了。不过也得过些日子,现在她依旧没心情理会。

林一禾把这几份拜帖拿起递给元英,淡淡开口:“都烧了吧。”

元英知道这是什么,也不多说,默默结果拿出去烧了。心里多少有点扬眉吐气。

哼,想当年夫人是如何苛待小姐的,现在知道后悔了吧。

元英想的没错,这半个月以来,徐慧往宫里递了数份拜帖的,无一不是如石沉大海。她是既焦虑又气愤,天天和林广怒骂这个长女良心喂了狗。

徐慧是真的焦虑啊,女儿成亲不过半月,就哭着回家,她才知道陈家是这么不是东西。

有通房纳小妾,在徐慧听来都不是事,试问世间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但说好的要给陈康的家产竟然没给,那可就事大了。徐慧隔日就亲自上门拜访。

说是拜访,寒暄两句后便直接把话题带向,陈康现在年纪不也不小啦,都成家了。俗话说成家立业,那份属于他的家业是不是最好交给他打理之类的。

陈夫人气到无话可说,当即黑了脸。

陈姨娘也是当场被震惊到哑口无言。看来林一苗是有其母必有妻女,她之前还当能把林府把持得一个侍妾都没有的徐慧有多厉害。

她是陈康生母,何尝不想他能早日继承陈家家业。可陈游出生后她就清楚明白,自己儿子不过是个庶子。不过幸好陈家家大业大,即便是个庶子,只要讨老爷喜欢,以后分得的家产定也不会少。

本来呢,陈姨娘对于儿子能娶到一个世家嫡女为妻是很满意的,虽然是个没落世家。毕竟她也知道,自己儿子什么德性,早被夫人宠废了。更何况,走对了一步险棋,以后说不定会因此翻身。

谁料,成亲后才发现本来颇满意的儿媳妇竟然是刁蛮任性虚荣善忌的笨蛋,如果只是个笨蛋也就罢了,偏还自以为目中无人,进门没多久就把老爷和夫人得罪了个尽,开口闭口太后是她姐。让本来就冲着她是太后妹妹才为陈康聘娶的陈老爷觉得自己一次又一次被打脸,在反对这门亲事的夫人面前抬不起头。

陈姨娘每每想到这些,都很不能掌她嘴。

如今看看林夫人,就这样,还能教出多厉害的女儿。陈姨娘认命了,觉得以后儿子还是得靠自己。

徐慧带着一肚子怒气去陈家,本想为女儿女婿讨公道,谁知公道没讨成,反而更添了几分怒气。

出了陈府,徐慧恨不能对着那金光闪闪的门匾吐一口水。

什么陈阁老府邸,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老的言而无信,小的胸无大志。

徐慧回家后,便变本加厉和林广讲了陈家的情况。林广被逼无奈,只得厚着脸皮请阁老喝酒,想旁敲侧打一下。谁知自己还没敲呢,反被陈阁老敲了,暗示他们把和太后的关系好好修复修复,就差直言林一苗成亲那日林府宾客都没几个,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一开始,林广和徐慧还倔强。可随着林一苗回家哭的次数越来越多,加上其他原本一向和他们交好的人家似乎有意无意避着他们,他们心里开始急了,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开始向宫里递拜帖。

作者有话要说:  “……我爱你,我心已属于你,今生今世不移……”

这句是《爱你一万年》的歌词(⊙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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