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七十四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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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为情的很。

脸颊一热,就连耳朵也热了。

树杈摇曳,洒在他脸上的烛光忽明忽暗的。

只见他涨红了脸,透着光的耳尖泛着红,半天才憋出一句:“咱家不会。”

他觉得心头堵得慌,可他学不来,光想想就让人忍不住找个地缝钻进去。

见他不听江晚抬脚又走,于是他又再一次攥住她的手肘,将人给拉了回来。

江晚心头一惊,又转过身去瞧他,动了动被他攥住的手臂,“撒手好不好?”

可见他蹙起了眉头,脸上的潮红尚未褪去,就连挑起的眼角周遭都泛起了桃花红。见他轻抿着下唇,冲她轻轻摇摇头。

这表情,看着还有些委屈。

江晚从未从他脸上见过这种表情,瞧来带着丝委屈的模样叫她心头一跳,也不自觉放轻了语调:“你干什么啊?叫你撒娇你又不听,你拉我干嘛啊?”

江晚心底无奈泛滥,两人就如此四目相对。

有时她会在夜深人静之时望着房梁发愣,会想到二人之间的关系。她早明白,自己早栽了,许是他一遍又一遍救她于水深火热时,又或许是时间久了慢慢产生了感情。

她亦会一遍一遍去回想往日种种,甚至觉得,他应该是喜欢她才对。

可是照着他这模样来瞧,甚是困难。

江晚觉得,两人若是真互相喜欢。

他弄不清自己的心意,又或者是说,他不愿意去细想。

若说他不懂,那她就是明白却又不愿意。

那无人愿意迈出那一步,一切将是徒劳,更加无法开始。

张嘴想说些什么,可是却发觉什么都说不出来。最终她长叹了口气,微凉的手覆在他手背上来,轻声道了声:“算了。”

不等他应答便轻轻推开了他的手,而同时他无意识的松了手。

就见着眼前人抽回手回房去了。

这句算了意味不明,连着她自己也不明白。

这算了说的是二人之间的情感还是其他。

不知是不是错觉。

或许是庭院中灯火幽暗,他好似见到她眼中的一丝无奈。

这让他不由得多想,他亦不懂。

自己可又是哪招她嫌弃了。

江晚进屋后要关门,一只如玉般的手来横在了门缝间。

而此时屋中亦未点灯,身处幽暗之中,这一只素白的手叫她心头一跳。

她手一抖,正要把门合上。

可不料来人单手将门一推,便跻身进屋来了。

定睛一瞧,来人并非他人正是安开济。

江晚进屋前还特地放慢了脚步,心里还有些期待他会追过来,可直至她立于房门前那人还未有动作,她便以为他走掉了。

心里还稍微失落了一会儿,不曾想的是安开济非但未走,还随着她跟来了。

还未反应过来,他就自顾自地抬脚进屋来,还顺手把门合上了。

一时间,微弱的烛光也被关在了门外。

现如今是真的处于黑暗了,江晚隐约感到到他朝她步进,她下意识地往后退脚下越不知绊到了什么。

脑中联想到了不少叫人恐惧的东西。

而于此时,一只温热的手牢牢捉住了她的手腕,瞬间那丝温热便于手腕间荡漾开来。

她被安开济往前拉去,皆因屋中昏黑不堪她什么都看不清楚。

而这种环境下心里头的惊慌更甚,伸手胡乱一揪,便攥住了他的衣襟。

心潮起伏尚未平静,紧接着就听见一道阴柔的声音从她脑上传来:“外头眼杂,叫人看见了不大好。”

随即,他身上那淡淡的墨香味沁入鼻腔来。

“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江晚呼吸一滞,发觉自己有些出神又敛下眼中的思绪,轻声反问他。

可接下来却只是陷入了冗长的寂静中,她只听见浅浅的呼吸声未见人答话。

江晚心里有些郁闷,心里甚至有些难受。

他总是要沉默一会儿,难道回答一个问题有那么难么?

可平时办事不见得他优柔寡断,办事可是狠得很。

周遭太过昏暗,只有格扇窗上映着外头的点点烛火和摇晃的树影。

江晚叹了口气撒开了手要去点灯,可不料安开济还是不允,又伸手将她捞了回去。他距她很近,手圈在她腰间,灼热的气息扑在耳后酥酥痒痒的。

难受得紧。

安开济摸不清自己的思绪,脑中更是混乱不堪。

不知从何时起面对江晚再也凶不起来了。

每每这样,他又觉得自己不该如此,可内心驱使之下,又总是做出一些叫他事后后悔的事情。

比如现在。

心里的疑问还未出口,却听见他叹了口气,才于她耳边道:“晚晚啊,往些时候咱家确实有些不友善,但如今咱家也尽量收敛了,若你实在不高兴你打回来也可以,咱家绝不还手。”

他语调轻轻,那声音听着像是醉了,是柔进骨子里。

那轻飘飘的声音化作了云雾飘进了她的心里,就连同她的心也软下来了。

晚晚二字于耳边无限放大。

那一刻,江晚心里是有些窃喜,可又以为自己听错了。

心里压抑不住的欣喜已然窜出来了,就连唇角也不受控的上扬。

安开济心里有些不好受,又怕她还在生他气。

他大可不作理会,可想起前几天招她不高兴后她那满脸委屈的模样,又让他心猛的一紧。心里不想她不高兴,想着那模样心里也有些心疼,又细声道:“咱家错了好么?晚晚不要不高兴。”

那阴柔到骨子里的嗓音甚是悦耳,她心里撞死的小鹿又活过来了。

这招江晚还是挺受用的,让她忍不住想笑。

“我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江晚清了清嗓子又压下那抹笑意,又故作勉为其难的模样道:“好叭,我就原谅你了。”

压于心头的大石终是放了下来,安开济这才松了口气。

紧接着,江晚很快就意识到了称呼的问题,又佯作正经扭过头去问:“你刚刚叫我什么来着?”

他一愣连同身子一僵,脸颊蓦地就红了。

想到晚晚二字就觉得羞耻得很,他绝不会再唤第二回。

再者,方才这般亲昵唤她,只是不想她又像上回那样罢了。

古人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女子哭起来叫人心烦,这不过也是无奈之举,并非他有意。

对,一定是这样的。

想到此处他又迅速收回环着她的手,淡淡道:“江晚。”

江晚眉头一皱,转过身去冲他道:“你刚刚不是这样喊的。”

“你听错了。”

“明明叫的是晚晚啊,我耳朵又没瞎。”

安开济有些故作冷静。

方才脑子一热也未想到后果,心里想到什么就脱口而出了,现如今理智那根线又接上了,只觉得羞愧难当。

好在她没有点灯,也瞧不见他是什么模样。

“天色已晚好生歇息,咱家先走了。”

言罢,不等她接话,便拉开门来扬长而去了。

*

许是因仲秋将到,宫中氛围倒是多了丝喜庆。

就连曲竹林也拉起了彩带挂起了喜庆的大红灯笼。

关于倒卖宫中物品之事还尚未有起色,也落了个清净。江晚甚感无聊,接近正午伙房正忙碌之时,江晚便寻思着去寻安开济解解闷。

可刚到内东厂外,就瞧见了站在门口的小八。

江晚心头正疑惑着,小八的目光便已经朝她投来了,见他一脸焦急,大步冲她走来。

还未来得及问缘由就被他揪住了衣袖,不等她先开口就拉着她往里头赶,边走还边说着:“你来得正是时候,上回说是你对食那姑娘来寻厂公了。”

此话一出,怀雪珍那张楚楚可怜的脸又于脑中清晰起来了。

可这回只有厌恶。

江晚不禁皱起眉头来,脚下更是加快了步子,追上前去与他同行,“他们在哪?”

小八叹了口气,亦松开了揪住江晚衣袖的手,“你随我来。”

跟着小八走过弯弯绕绕,二人才来到一处清净的别苑前。

大老远就瞧见小院门口的人,江晚欲上前去,却被小把拉到榕树背后来了。

她不解,便见小八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小声说道:“牛二你这跑出去作甚?厂公可不允许我们到这别苑来的。”

二人从树后探出头去,只见到怀雪珍与安开济僵持在那。

亦不知是说了些什么东西,那怀雪珍满脸涨红,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反观安开济,他倒无反常,见他双手背在身后脸上尽是不耐之色。

可惜距离还是稍远,江晚听不见他们在说些什么。

江晚望向一旁看戏的小八:“你会唇语吗?”

小八茫然:“不会。”

“要你何用。”见他一脸兴奋看戏的模样,江晚还以为他会唇语,如今是大失所望了。

别苑中的女贞树在秋风中摇曳,院里院外树木婆娑,落叶萧萧。

怀雪珍从袖中掏出一个荷包紧紧捻在手中,脸上的红晕经久未褪。她越瞧眼前的男子心里越是欢喜。

脸颊更是发烧一般的滚烫,她轻咬着下唇鼓起勇气将荷包送到男子面前去。

这一幕也被江晚尽收眼底,她记得怀雪珍手中那个荷包,就在前日时曾要她帮忙转交的。

不曾想,这怀雪珍能跑到这来。

江晚眼眸一眯,心里不太舒服,身子也往外探了探。

身旁的小八眼中带着丝担忧望向江晚,“小牛子,你说大人会不会变心?”

“大人他要是会收下怀雪珍的礼物我名字倒着写。”江晚亦答得笃定。

按照安开济的脾性,江晚是不信他能收下的。

不料打脸打得太快,话音未落,正如印证她说的话不准确一般。

安开济缓缓伸手,紧接着将怀雪珍手中的荷包接了过来,在她的瞩目下纳入袖中去了。

身旁的小八瞥她一眼,言语中更是带着同情:“二牛。”

*

“晚姐姐,你若是心悦大人就不要再等了,怀雪珍经已出手了,谁晓得大人会不会被怀雪珍抢抢走了。”

听闻怀雪珍主动出击的事,兰心更是替江晚着急。

且怀雪珍这种姑娘,生得又美,又总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慕言,该没几个男人能顶得住。

江晚托着下巴叹了口气,眸光一转瞟兰心一眼:“那你说怎么办?”

如今的兰心正如一个老妈子,见江晚这模样更是恨铁不成钢,觉着她不争气。又拉过她的手来拍着她的手背,言语中颇为无奈:“晚姐姐你还不明白吗?主动出击啊。”

江晚瞥她一眼又叹了口气,抽回手去继续托着下巴:“没用的,我俩抱也抱过了亲也亲过了,还不是这样?”

江晚亦知晓,那一层窗纸未捅破,说什么都是白搭。

再者,最大的问题是在于他,不是她。

兰心倒有些急了,可光急也没用,还是在江晚对面的藤椅上坐了下来,“那晚姐姐表明心意了吗?”

江晚一诧,摇了摇头。

这叫兰心更急了,万万没想到二人都这般亲昵了还未表明心意。

一时间她都不知是谁的问题了,可又见安大人对晚姐姐很是上心,又急道:“那晚姐姐你不表明心意,大人一个男子怎么会懂?”

江晚一愣,目光转到她身上来:“那我要直接冲到他面前,然后告诉他我喜欢他?”

说罢江晚都觉得不靠谱,她不是没有试探过,若他真喜欢她,那他也会回应她才是的。于是她又道:“没用的,他说过如果有女子喜欢他,他会当场劈了。”

兰心反问道:“晚姐姐不试试怎么知道?难道就甘心大人被怀雪珍抢走吗?”

甘心吗?

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如今细细一想,好似不太甘心。

于是她又摇摇头,兰心见她如此才长舒了口气,轻拍着她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晚姐姐,我们女子虽然是要矜持,但逼不得已时,也该给些暗示才是。”

此话很是有理,江晚忙不迭地点头。

可她还是不明白兰心究竟叫她做什么,眼眸一转,又问:“啊,所以我要做些什么吗?”

兰心甚感欣慰。

见着兰心露出了老母亲的笑容,江晚一愣,心顿时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来。

紧接着,见着兰心笑容愈发浓烈,她又有些后悔了。兰心从腰间取下一个巴掌大的香囊来,在江晚诧异的目光下往她面前一送。

江晚心头疑惑,还是接了过去。

香囊绣工极好,上头的流苏挂着红豆大小的铜铃铛垂下,被风吹得叮当作响,淡淡的桂花香萦绕,甚是沁人心腑。

“晚姐姐你看,怀雪珍送荷包,我们就送香囊。”

此时兰心那轻飘飘的话将江晚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轻轻晃晃脑袋,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兰心的香囊,轻声问道:“嗯,有道理,那一般什么店卖香囊的?”

方才兰心才觉得江晚开了窍,现如今又深感无奈。

见江晚一脸的茫然,她叹了叹气:“晚姐姐,送心上人的东西,哪能去外头买啊?”

抬眸对上兰心那带着无奈的眼,江晚道:“可是,我不会刺绣。”

作者有话要说:  吼吼吼,更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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