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七十五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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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兰心的指导下,江晚将绣布固定在花绷子之上。

瞧着眼前五颜六色花花绿绿的绣花线,江晚懵了。身旁的兰心左右拿着一个褐色的花绷子,右手拿着绣花针,正认真地讲解道:“晚姐姐,我们可以先在绣布之上画出要绣的样式,然后就可以开始了。”

江晚瞅着手中素白的绣布,不知为何手有些抖,“绣……绣什么?”

闻言,兰心又垂首稍作思索一番,才开口道:“送心上人的,一般是鸳鸯……”

她瞧起来是会绣那么高难度的样式的人吗?

江晚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如今她拿着花绷子的手都都在发抖,未等兰心说完,江晚连忙打断道:“难度太高,换一个吧。”

兰心略微一诧,但很快又敛下脸上的诧色,轻声道:“那,绣鲤鱼吧?年年有鱼!”

此话一出,江晚甚感头疼。

对于她来说,这难度也很大。她叹了口气,又摆摆手:“换一个吧,这难度也很大。”

“这……”兰心一顿,本以为江晚只是谦虚一下罢了。

思忖了一番,试探性地问:“并蒂莲?”

说起并蒂莲,江晚还是记忆犹新。

并蒂莲素有喜庆吉祥之意,赠与心上人其意为幸福美满,也是再合适不过。

可是,怀雪珍赠与安开济那荷包,上头绣的就是并蒂莲。且绣工很不错,若她也绣一个,岂不是叫他将两人相比较?

且她压根就不会刺绣,这第一次绣出来的东西八成不能看。

这到了安开济手里,两个放在一块一对比,不就将她给比下去了?

江晚一想起他收下怀雪珍所赠的荷包就来气,猛地一拍跟前的木桌。

手掌落于桌上发出“嘭”一声闷响。

这声响将兰心吓得不轻,扭头来看发现江晚一脸怨气,还未问缘故,只听她咬着牙低声道:“这怀雪珍绣过了,我感觉她绣的不怎么样,依我看,我就换点别的。”

兰心拍着心口从方才的惊吓中缓过来。张嘴欲言,可见她这般气恼又生怕惹她不高兴了,便轻声问:“晚姐姐决定绣什么了吗?”

江晚叹了口气,往日没发觉,如今到这时候才觉得自己真是干啥啥不行。

别说是并蒂莲了,她可能连一朵小白花都绣不出来。

“就鲤鱼吧。”想到此处江晚一愣,双眸对上兰心带着满意的脸,“不想和怀雪珍绣一样的,鲤鱼虽然难度高,可我认真细想,反正换了别的我也绣不出来。”

“……”兰心目瞪结舌。

本以为是玩笑话,可见着江晚一脸认真竟找不到话语去答她。

紧接着,二人就直接进入了绣花环节。

兰心绣的是鸳鸯,确定下来后兰心已经开始动手绣花了江晚还在拿着炭笔在描边。见江晚画的满头大汗,兰心忍不住好奇凑过头去看,结果锦鲤没见着,只见着了绣布上那两坨虫形的物体。

压不住心头的好奇,兰心手上动作一顿:“晚姐姐你这画的是什么?”

江晚有些诧异地抬眸瞟她一眼,抬袖擦了把汗:“鲤鱼啊,看不出来吗?”

还真看不出来。

江晚左瞧右瞧,觉得甚是怪异,又冲兰心道:“兰心,你是怎么画的?为什么我画出来一点也不像?”

秋风迎面,兰心青丝微扬。

只见她低垂眼眸认真绣花,纤纤素手捻着绣花针扬起又落下,漫不经心轻启朱唇:“我不画啊,我是直接绣的。”

瞅瞅兰心手里的布,再瞅瞅自己的才知晓什么叫天壤之别。

兰心一针一线皆是稳如泰山,没有半点的错漏。

亦从她脸上见到了从容,是那信手拈来之态,反观江晚,她不仅绣得捉急还越绣越烦躁。

江晚长叹了口气,从前觉得自己穿到古代肯定秒杀古人,如今瞧来她是异想天开。

刺绣这事是又吃力又伤神。

昨夜里熬夜捣鼓到了半夜还未弄明白,还被针扎了不下十次,眼见着第二日还有事情才依依不舍的放下花绷子躺下。

可睡了不足两个时辰,鸡打鸣了。

今儿又是出宫去办案。

这回是接到了探子密保,金玉坊逃逸在外的掌柜在京郊西临客栈躲避追捕,于是天刚蒙蒙亮就随着安开济等人出了宫来。

安开济骑的马,他们这些没资格骑马的是在后头追。

厂卫将西临客栈围得水泄不通。

此时客栈大门紧闭,任凭人敲门亦无人出来见客,最终安开济不耐烦了便叫厂卫破门而入。

格扇门被撞开时,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凌乱。

就好似遭了贼一般,桌子椅子东倒西歪。

“搜。”

随着安开济一声令下,宁有才领着厂卫快速涌入客栈里头。

江晚跟在后头,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就听见安开济问:“你昨夜做贼去了?”

只瞧见安开济面色凝重,连着眼神都阴冷得吓人。她亦只是瞟他一眼,闷声答道:“差不多。”

江晚这黑眼圈那么浓。

整个人瞧来来更是憔悴了不少,不知为何心里忽的揪了一下。心里自然是有些担心她是不是身体不适。

可想问,细细一想又觉着她不与他说,他自己去问有些怪异。

几经纠结后,安开济正想说些什么,而与此同时伙房方向传来一声惊叫。

紧接着,就瞧见一个大抵四五十岁的男子被直身褐衫的厂卫拎了出来。男子吓得浑身发颤,裸露出的皮肤有不少的伤痕和淤青。

脖子上的勒痕更是刺目。

安开济眼眸一压,冷声问道:“这是怎么了?”

难男子见了安开济更是浑身一个颤栗,扑腾就跪在了地上,口中更是含糊不清的哭喊着:“大人,昨夜客栈里头来了一伙人,不分青红皂白就开始闹事,在小人这客栈四处搜刮。”

江晚有些发闷,便撩起花布帘从伙房外的小门穿了出去。

过了小门,入目的是一个宽敞的院落。

院落中尽栽海棠树,院中铺上金黄的枯叶,瞧来甚是温馨。

前方该是客栈掌柜一家的居所,门前空地放置一石桌两木椅。右边的方向一排的房门皆是上了锁,应该是柴房一类,而从左手边直入则是茅房。

凉风带着一股骚臭味袭来,叫她差点把隔夜饭都给吐出来了。

江晚调头要走,却见茅房木门下的缝隙淌出了红色液体,地上一滩刺目的红,骚臭味夹带着阵阵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心里好似在打鼓一般,脑中仿佛有一个声音在不断暗示她。

此时好似听见有人在唤她,可亦顾不得了。

那一丝惶恐于此时在江晚心中放大,却还是捂着鼻子蹑手蹑脚地步近那间隔间。

江晚于门前驻足,此时心脏就好似要跳出胸腔来了,想要镇静下来,可哪怕深呼吸也无济于事。抬手试着敲了敲门,可里头却不见一点声响。

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萦绕于耳畔间,江晚强压下心头的惊恐,又试着唤了声:“你好?”

依旧是无人作理。

江晚心头咯噔了一下,敲门的力道不禁加大了几分。

不料,那门吱呀一声开了,随着门缓缓打开,里头的景象愈发清明。

身着茶褐衣袍的男子撞入视线里,尽管已然做了无数次心理建设,可当见到眼前出现一具尸体时,江晚还是吓得浑身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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