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1 / 1)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更六千,明天有事请个假哈|。··)っ?

[写在前面,免得等大家夸完作者难得勤奋之后,再突然发现他在后面埋了个坑[弱小抱头]

另外想说,其实作者只想虐渣,不想虐主角的  步离面色一变,连连拒绝道:“我,我不要。”

顾寒渊的举动,让他想起了对方今天按下车玻璃时,对自己说的那些话,这让他心里很不好受——原来在这个男人眼中,自己终究不过是个唯利是图的人吗?

并非要装什么清高,这些年来,难听的话语、歧视的眼光他受过无数,都有些麻木了,可此刻不知为何,心里就是忍不住的难受与失落。

就仿佛在他的潜意识里,不想要被这个人看轻。

步离和顾寒渊虽然只见过两次面,可这个男人,终究是步离腹中孩子的父亲,也是他这辈子,第一个……与之发生过肌·肤之亲的人。

眼前的少年、神态动作没有半分假态,他是真的不愿意接受!

顾寒渊想起自己当初对这个少年做出的事情、以及对他的误解,心下突然有些懊恼。

“你那天,为什么会出现在盛世里?”他这样子,不会是盛世的客人,若也不是里面的男模,那他去那里做什么?

步离闻言,面色不太好,他显然是不想谈论这个话题的,可迎着顾寒渊的目光,却还是开了口:“我先前……在里面做服务员,是因为那天……冲撞了先生您,所以经理让我去包厢里招待客人,然后……然后就喝多了。”

顾寒渊落在膝上的手僵了一下,默然数秒,他低声说:“倒是我误会了你……只是你在那之前,还见过我吗?”

先前包厢里那短暂的一面,步离心想他也不会记得,当下只是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顾寒渊做人极有原则,此刻知道那天的事情自己理亏,心下一时倒介怀了起来:“抱歉,我可能给你造成了困扰。”

他虽然出身优渥、高傲不羁,但从不会为自己做出的事情而逃避,那种担当,也何尝不是他在商界大杀四方的一柄利器。

输不起的人,往往也赢不起。

步离没想到顾寒渊竟然会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心下不由惊讶——这个男人,似乎和自己的认知有些不一样。

他以为像顾寒渊这样厉害的人,都是自视甚高、且目中无人的。

顾寒渊并不要求一个原谅之类,见对方没接话,他便结束了这个话题。

将自己手里的卡塞到步离手中,他不再给对方拒绝的机会,一开口便说:“这些钱不是给你的,是给你肚子里的孩子,他既然是我顾寒渊的骨肉,我就不会让他受半分委屈,你这样太瘦了,孩子可分不到多少营养。”

步离张了张口,终究没再说什么,对方言及至此,他甚至觉得自己连拒绝的资格都没了。

在步离下车之前,顾寒渊又问了他的电话号码,指间翻飞的将那一串数字输入自己的手机,按下存档,顾寒渊道:“如果有什么需要,就打我电话。”

步离应了一声,伸手去推车门,被顾寒渊先一步按下中控打开了。

他跳下车,站在那愣愣的看着顾寒渊将车开到宽阔处,灵活的掉了个头,然后驶了出去。

直到那线条流畅的跑车彻底消失在夜色下的长街尽头,步离才转身上楼。

经过二楼时,房东竟还没睡,穿着一身花睡衣斜斜靠在门口,衣服上大朵褪色的牡丹,在昏暗灯光下肆意招摇。

“小离回来了,方才楼下送你的是谁啊?”

“房东太太!”步离停下上楼的脚步,想了想,说道,“一个朋友。”

房东太太面上露出从未有过的和善笑容:“没想到小离还有这样的朋友呢,那辆车,少说也要几百来万吧,你瞧你,认识这样的人,怎么还交不起房租啊?”

步离低下了头,面上有些热,心里却凉。

空气中有一瞬间的静默,然后他抬头:“不好意思,这个月的房租,我会尽快给您的。”

房东太太又笑:“那成,我也不催你了,早点上去睡觉吧。”

“嗯。”步离低应了一声,提步飞快的跑上了楼。

他一口气上到了六层,停下时,双手插着膝盖急促的喘气,等缓过来时,才掏出钥匙开门。

步离走进浴室洗去一身的热汗,然后躺在床上看着头顶斑驳掉漆的天花板,脑海里想起最近发生的一切,就好像做了一场不真实的梦。

大抵是心头一颗大石终于有了些着落,步离当晚难得睡了个安稳些的觉,翌日他早早起床,做公交车去学校。

早饭之前,是一节早读课。

从前这个时候,步离都是在画室里度过的,但他最近因为手上受了伤,教美术课的秦老师就没让他过去。

-

步离坐在座位上默写英语单词,半晌同学们陆陆续续进来,周围渐次热闹起来,朗朗书声盈满了敞亮的教室。

周琰是在半节自习过去的时候才来的,坐下时,他扫了步离一眼,然后趴在书桌上就开始睡觉。

说来自上回步离在运动会晕倒之后,他们两人之间就没怎么说过话,周琰也难得没再找他茬儿了。

上午第二节是数学课,上课之前,丘娅拿着一叠上周末的试卷下发,剩下最后两张的时候,她来到了步离面前。

丘娅下意识看了眼分数,却是不由一愣。

91分——才刚过及格线。

丘娅记得上次测评,步离的分数是128,不过一周,竟然整整下降了37。

“步离,你最近状态似乎不太好,是有什么事情吗?”丘娅将试卷递过去时,轻声问步离。

步离接过来一看,面色也有些难看,他沉默了一下,否认道:“没什么的。”

丘娅见他不愿意说,也不好再问,转而道:“下周有个数学竞赛,你要不要参加……听说如果决赛在省里排名好的话,高考有加分的。”

步离听到后半句,顿时有些心动,高考于他而言很重要,如果能增加一些筹码,定然是再好不过,可是:“我这个成绩,应该没法参选的。”

丘娅见他有意,忙鼓励道:“没关系啊,你基础好怕什么,我这回也没考好,但是还是想试一试呢,你如果参加,咱们还能一块准备。”

步离还没说话,旁边突然插进来一个声音:“小娅,你和这家伙一块学习,就不怕人拖了你绩吗?要知道,这家伙不像咋们,他可是要艺考的,文化课要求低啊!”

步离听着这个含讥带讽的声音,不用看也知道是自己的同桌

这人从早自修睡到现在,可算是醒了,不过这一醒来就夹枪带棒的,实在让步离有些头痛。

同桌这么久,他也知道周琰喜欢丘娅,并不想夹在中间,想了想,转而对丘娅道:“既然是竞赛,哪那么容易拿成绩,我最近专业课抓得紧,还是不去了。”

丘娅瞪了一眼懒散趴在桌上的周琰:“周琰同学,我是好是赖,关你什么事情啊,还有,谁让你这么叫我的,我跟你熟吗?”

“怎么不熟,小娅你这么说可真让人伤心啊!”周琰道,“我喜欢你,这可是整个高三部都知道的事儿。”

“你……”丘娅气的胸膛一上一下的起伏,她将手中最后那张试卷一把拍到周琰桌上,转身就走了出去。

周琰看着她负气的背影,都觉的可爱的紧,直到对方从教室走了出去,他的目光才收回来。

他看向步离,眼中喜欢转瞬变为厌恶:“妈的,你给我注意着点,以后不准你和小娅接触。”

步离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这样的人,讲道理是说不通的,于是他干脆沉默的扭过了脸去。

周琰被无视,一脚踹在了步离的座位上:“我跟你说话呢,你他妈这什么态度,啊?”

步离身子一晃,匆匆扶住了桌子,他下意识去摸自己的腹部,心有余悸之下,惨白了整张脸。

“你干什么?”步离偏头,声音第一次有些失控。

他明白自己在害怕些什么,心中同时也有些苦涩,那种骨肉相连的感情,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浸透了自己的心扉么?

周琰一愣,随即更冒火:“呵,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吼我!”

周琰打算动手,但因为老师进来,让他不由收敛了些。

下课时,有人找周琰出去打球,之后一个下午没再看见他的人影,步离本以为这事情会就此揭过,但等他出去时,却被人拦了路。

步离放学后去了一趟图书馆,出来时已经六点半了。

天色隐隐泛着黑沉,他路过操场看见有一群人在打篮球,不经意瞧了一眼,看到了周琰。

好巧不巧,对方突然似有所感一般,也看了过来。周琰先是发出一声冷哼,然后抱着还没投出去的篮球就走了过来。

他身后跟着成文进、还有几个校外的少年,看那穿着打扮,一个个都像混子。

步离心下顿时有些忐忑,然而想离开,已是来不及了:“周琰,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给你点儿教训啊。”周琰手上拿着个篮球,一上一下的拍着,那时轻时重的闷响,就像敲打在步离的心头上,让他不由心里泛凉。

步离抿了抿唇:“你喜欢谁自己去追,在这里找我麻烦又有什么用。”

“妈的!”周琰对着地上啐了一口,“要不是有你小子从中作梗,她早就是老子的女人了。”

“不可理喻!”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周琰眼神危险起来,然后他手上力道一转,竟然直接将那个篮球对着步离砸了出去。

步离躲闪不及,一下被砸中了脑袋。

他身子晃了几晃,还没站稳,就被周琰一把揪住头发朝着校外一片居民胡同拉去。

眼看着离开了人群,周琰将步离丢在地上,一个闷拳挥了上去。

步离被他打中嘴角,当下就渗出鲜血来,那撕裂般的疼痛让他眼睛里血丝都泛了起来,然而周琰却完全没打算收手,抬脚就要往步离身上踹。

步离面色煞白,只来得及出于本能护住自己的腹部,然后条件反射般紧紧闭上了双眼。

“啊——”静谧中传来一声惨叫,出乎意料之外的,这一次,步离却没有感觉到疼。

他慢慢睁眼,惊讶的看到周琰倒在一边,双手抱着自己的右腿蜷曲在地上,那张年轻张狂的面庞上爬满了痛苦,而一旁,站着个高大健硕的身影,却是让步离面熟的。

“方先生,你怎么会在这儿?”步离吃惊道。

方政走过去伸手扶起步离:“叫我方政就行,是老板让我过来的,您昨天将药落在老板车上了,”顿了顿又补充,“因为你昨天穿着胤城一中的校服,所以就到这里来碰碰运气。”

步离了然,他站直身子,也想起这事:“谢谢,麻烦你了。”

“喂,你……你是什么人,竟然敢管周少的事情,活腻了吗?”成文进见他们二人竟就这么旁若无人的聊起来,当下狐假虎威的出声呵道。

方政回头,面对步离时候的恭敬一瞬间消散殆尽,只一个眼神,就让成文进吓的连退数步。

周琰缓过那阵疼痛,狠劲儿对着自己那群跟同伴叫道:“都上啊,谁他妈敢怂,以后就别跟老子混了。”

众人闻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撸起袖子冲了上去。

一群乳臭未干的小孩,对上特种军人出身的方政,哪能讨到什么好处,不出片刻,就被打的落花流水,躺在地上哀哀嚎叫。

要不是步离及时阻止,他险些一时没收住,将这群少年直接给废了。

成文进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心有余悸道:“周少,这步离到底什么来头啊,怎么身边还有身手这么厉害的人?”

“谁他妈知道!”周琰忍着疼痛从地上爬起来,站到一半,还是跌了回去,仔细一看,右脚肿的简直像个猪蹄。

钻心的疼痛,让他快要气炸了肺,这从小到大没人敢动一根手指头的二世祖,突然被人下这么重的手,他怎么可能善罢甘休,默了半晌,阴狠道:“你找几个人跟上去看看,哼——本少爷和那家伙的梁子算是结定了。”

两人从胡同出来,方政问步离:“您还好吧?”他问的是步离方才被打受伤重不重。

“没事的,一点皮外伤。”被一个年长自己那么多的人用敬称,步离实在有些不习惯,下意识开口道:“方先生别这么客气,叫我步离就成,方才真是多亏了你,不然我……”

“这是我分内之事。”方才那一脚要是让那人踹结实,自己这饭碗只怕就甭要了。

他明面上是顾寒渊的司机,其实更是保镖,保护雇主和他要求之人的安全,是他们指责所在。

最后在方政的坚持下,步离被他亲自送回了幸福街,路过附近的菜市场,步离让方政将自己放了下来:“就在这里停吧,我去夜市买点儿菜,谢谢您送我。”

……

这个点儿的菜比较便宜,但是大多不新鲜了,步离在集市上挑来拣去,才买到些稍微看起来不错的蔬菜,又买了几个鸡蛋和一把挂面。

缓步行在行人渐稀的街道上,步离没有注意到,身后尾随着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上楼时,中途歇了一会儿,才又接着朝上走。

到了六层,他一抬头,突然看到有个黑影直挺挺立在那里,心下一惊,险些没叫出声来。

-

顾寒渊手上拨弄着手机,幽暗的屏幕灯光打落在那张棱角分明的面庞上,就像个莅临暗夜里的冥神。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搭错了哪根筋,下班之后莫名其妙就跑来了这里。

两个小时之前。

他在下面问过楼里的房东,便亲自找了上来,只是却没想到,屋里压根没人。

三尺见方的门廊处,空间狭小闭塞,夏日热气蒸熏的人汗水直留。

顾寒渊等了一会儿,就有些不耐烦,他掏出手机拨步离的电话,没通。

听着扬声器里发出的机械女声,顾寒渊心里竟隐约升起一丝不安,几分钟后,他又打方政的电话,得知对方还等在校门口,并没有接到步离,那种不安感渐渐扩大。

不知不觉,就这么过去一个多小时,顾寒渊终于接到了方政的消息。

对方告诉他,人已经送回来了……可结果,又让他枯等半个小时。

顾寒渊心情烦躁,掏出手机打算找方政兴师问罪,这时候却突然听见“哒哒”的脚步声。

看着出现在楼梯口的少年,他伸手按开了手机电筒。

突来的强光,让步离下意识闭了闭眼,缓了一下之后,才看清顾寒渊的样子。

“顾先生,您怎么……怎么在这里?”

顾寒渊不悦的抱怨:“怎么才回来?这什么鬼地方,连个声控灯都没有!”

“……灯坏了。”步离说着,心中有些无措——顾寒渊的突然出现,让他实在有些无以应对了。

顾寒渊借着手机灯光上下打量他一番,突然眼神沉了沉。

他长腿一迈走到步离面前,突然抬手擒住了步离的下巴。

步离浑身一僵,反应过来时下意识朝后避让:“你……你要做什么?”

这地方面积狭窄,他这一退,险些踏空了楼梯,幸而顾寒渊眼疾手快扶了一把。

他手上力道有些大,步离被他扯的一个踉跄,猛的撞在了他胸膛上。

空气中发出一声闷响,两人身体严丝合缝贴在一起,彼此能感受到对方身上滚烫的温度。

顾寒渊是天太热给蒸的,而步离,则是因为紧张。

他觉得自己的脸很热,慌乱的伸手要推开顾寒渊,不想地方的手却反倒擒的更紧。

“别动,”顾寒渊声音里带着不耐,却又隐含了几分不自知的关心,“你是想摔下去吗?”

步离听着他低沉又极具威慑力的话语,顿时停止了所有反抗。

他微低着头,目光简直不知道往哪儿放:“你,你先放开我!”

顾寒渊带着步离朝后退了两步,等确定对方站稳了,这才松开手:“把门打开吧,外面热死了。”

步离却没有动,他站在那里,声音犹豫:“顾先生,您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事,就不能来看看你吗?”他说这的时候语气自然,仿佛理所当然就该如此。

步离一时无语,半晌抿了抿唇,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开门。

屋门打开,顾寒渊迫不及待的推开要进去。

他是潜意识里想找到空调打开给自己降降温,但一只脚还没踏进去,就被屋里一阵扑面而来的热浪给掀了个踉跄。

步离见他紧紧皱起的眉头,匆忙从一旁先进了门,手脚麻利的拉开窗帘推开窗户透气。

“您坐吧。”步离从角落里找出那个屋子里唯一的板凳放到顾寒渊面前,在顾寒渊开口抱怨之前,又找出风扇插上电。

顾寒渊看着那个巴掌大的小凳子,眼角抽了抽,顿了一秒之后,他伸手提了提西裤,弯身坐下去。

却没成想重心一个不稳,那小板凳直接被他坐倒了,人也跟着一屁.股摔到了地上。

他顿时黑了整张脸。

步离:“…………”

步离被这动静下了一跳,反应过来时,赶忙上去扶,一把被顾寒渊拍开了手。

飞来横祸、凭白出丑。

又加上先前等步离时候积压了满腹的燥气,顾寒渊显然是有些恼羞成怒了。

他单手撑着地面站起来,长身玉立、在那里一言不发,那张刀削斧刻的俊脸,绷的仿佛要结出冰凌来。

步离有些拘谨,他无措的看着眼前高出自己几乎一头的男人,反思起自己方才让他坐那么小的凳子,也觉得这行为的确很欠考虑。

“……抱歉,我……是我考虑不周了!”

顾寒渊烦躁的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

抬头时,看见步离的那低眉垂手的模样,胸中一口闷气顿时不上不下,终究也没发作出来:“算了,不是什么大事。”

他说着话,干脆一屁.股坐在步离那张米宽的单人床上。

步离靠过去,将风扇转个方向,重新对准了顾寒渊。

怎么看,都觉得眼前这男人西装革履、漫身贵气的模样,和自己这又小又旧的房间,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被电扇对着吹了一会儿,顾寒渊身上稍微好受了些,在步离转去一旁倒水的时候,他开始打量起步离的这间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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