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28(1 / 1)

北纬三十四度,发现巨兽的痕迹,但这离那有一千三百公里。

留守的雌虫最先发现异动,却没判断出危险的类型,陡然喷发的岩浆将根据地覆盖,他们拼尽全力也只能确保没有人员伤亡。

“下面是一座活火山!!!”

技术人员嘶声通告。

可能曾有一场地壳运动将此处山口崩裂,加上雪深数丈,竟把裂隙都给埋住了,这里地热资源确实丰富,但要采集实属困难。

更让他们恐惧的在后面,随着岩浆喷薄一起出来的,还有条千丈长的巨蛇,蛇身皴裂与四周岩石不分你我,蛇身裂口汩汩涌出赤红的岩浆,若不是它有双黄铜似的大眼,他们都以为这是火山山精一并被大地吐出来了。

情况危急,雌虫立马迎战,三只雌虫将队员转移至安全地带立马回身加入战场,此前他们没料到此行会在岩浆飞射的地方作战,都没有准备对应装备,只得凭血肉之躯发起进攻。

同行者见雌虫悍不畏死,急得像在烙铁上跳舞,战场在扩大,他们停下后撤的脚步,反而立即在外围重整设备,没有雌虫他们逃不出去,必须想办法帮忙找的巨蛇的弱点——他们取出望远镜、行为记录仪.....在半消融的旷阔雪地里拉起数据线。

“退下来!转移伤员,保护技术成员,不要恋战,快!”

危急时刻,这个声音让雌虫们精神一振,首领来了!

“是!”

随队雌虫都在b级以上,此时已有负伤者,虫族作战从不配备军医,但未负伤的得为伤者争取恢复的时间,这就是堂洛斯现在给他们争取的东西,可没人知道他们视为救星的对象此时也是强弩之末。

他的加入助长了这场从地面开始的雪崩。

雪色磅礴到恢弘,堂洛斯一头扎进去,巨蛇似乎预感到危险来临,发出震天动地的吼声,四方雪野都在颤抖,炽烈的气息扫过寒冰之地,漫天冰雪甚至来不及融成水便已汽化,雪雾相滋,没有人、也没有虫看得清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们汗珠不停淌下,被冷风一舔凝成冰珠,被热气一碰又化成水雾,他们听见巨蛇威胁的嘶声,但看不见堂洛斯的影子,和那庞然大物比起来他的身躯实在太过渺小。

“首领呢?!”地上的人大喊。

“看不见!”回话的雌虫手捂着脸,极冷和极热来不及发生过渡,形成的气流像连续不断的耳刮子抽在脸上,逼得剽悍的雌虫睁不开眼。

“去帮忙啊!!”同样睁不开眼的技术人员吼道,要是首领完蛋了,他们得跟着玩完。

“首领的命令是...转移...保护...”雌虫的声音被风雪的咆哮淹没,天地间唯一能发出清晰声音的只有那仰头看不见顶的巨蛇。

这些死脑筋的雌虫!技术人员没力气吐槽了,他们现在和首领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就算转移了他们,但首领有个好歹匪邦就废了大半,而且大蛇守在这,放弃是最好的选择,犯得着跟一只畜生拼死拼活,他们又不是非这里不可。

战斗的时候雌虫不会考虑这些,他们也很关心堂洛斯,但比起私情,命令高于一切。

技术队队长趴在设备上,用自己微不足道的体重阻止仪器被掀飞,听到雌虫模糊的声音,心里气的大骂,但维持这个姿势就耗光他所有体力了,正晕晕乎乎的时候,他被人从设备上撕起来:

“扩音器...竖笛...蛇...”队长睁着生痛的眼睛,看见木凌焦灼的脸,隐约听见这几个词,然后来人撒手,他差点被吹飞,好在手仍牢牢拽着仪器。

但那撒手不管的穆主任越过他从设备箱里抽出了根什么就没影了。

竖笛?!

万般混乱中这个名词令他浑身一颤,不是什么笛都能当蛇笛,也不是什么蛇都能被蛇笛逗的啊,眼前的怪物显然不是印度洋岸边街头被打着赤膊包着头巾的中年大汉逗弄取乐的小蛇啊。

木凌握着笛子往巨蛇方向跑,此时也顾不得暴不暴露,铺开精神力和系统一起寻找堂洛斯,效果斐然,他几步后抬起头,就看见雪白焰红交杂间的雌虫,怒火蹭一下被点燃,但下一秒,雌虫被巨蛇甩尾拍开,他的怒火冰结,飞身扑向堂洛斯坠落的地方。

“你还上去!!”

木凌怒吼着扑倒艰难起身的堂洛斯,那虫见他来很惊愕,随即惊惶:

“你怎么到这来了!?”

他背后巨蛇仰天长啸,然后俯身,似要寻找还未死透的敌人,木凌把他按在雪里,厉声吼道:

“那蛇石头做的,你也石头做的吗!?你当自己不会受伤还是不会流血?不知道痛还是不知道打不过要跑!和条畜生同归于尽很光荣吗?!你他妈冲上去的时候想没想过我的心情!”

雌虫愣愣瞌瞌,旋即眼神一利,抱着木凌往旁边滚了几圈,嘴里急惶惶辩解:

“我怎么没想到你,可是...咳咳...”

他被风雪呛住,然后换木凌抱着他往旁边闪躲。

巨大的蛇头撞在他们身后不远处,再抬起头来带出冲天热火,木凌发尾烧焦了一截,热力余韵仿佛还要烧化他的表皮,可他浑不觉得疼一样,回头对上蛇眼怒目圆睁:

“退下!”

精神力拧成丝线直刺向蛇眼,那蛇动作一顿,木凌趁此机会用手绑着堂洛斯往后急撤,但雌虫却觉得机不可失,在木凌怀里挣扎着要再上去,推搡的时候脸上挨了一耳光。

堂洛斯呆住,木凌呼哧喘气,放下颤抖的手把他的脑袋按在自己怀里:

“你没发现自己...都快站不稳了吗?”

雌虫听见木凌这么说,才慢慢意识到腿肚子发软,昨天失去的血液还在影响自己的体力。

他脸上火辣辣的,眼睛也火辣辣的,耳边响着人类急促的心跳,连风的尖啸还有蛇的嘶声都远去了,他的人类把他抱得这么紧,好像只要放松一些自己就会从他怀里溜走——

真傻,他又不是笨蛋,在战斗方面比他有话语权得多。

可肚子又开始绞痛,隐隐有些湿热的液体顺着腿根流出,那疼痛甫一出现竟快速燎原,几个呼吸后就变得无法忍受,他羞耻地在人类怀里咬牙苦挨,压抑着对他如昨夜一般的爱抚和柔声细语的渴求...

太糟糕了,明明现在生死一线。

这一线之间,堂洛斯听见缥缈的笛声从上方传来,他的人类吹着笛,放开他慢慢向巨蛇靠近,寒风一下把他吹醒了,他倏地转身:

“穆....!”

巨蛇竟没有动作,那双巨大的蛇眼呆呆地跟着木凌移动,没人知道蛇是怎么听见他的笛声,那像来自缥缈仙山的仙乐若有似无,附近虫和人都怀疑是濒死的错觉,太过动人的错觉,以致他们动作都迟缓下来。

唯一一个行动迅猛的只有技术队的队长,他拖着和他一般高的扩音器往笛声源头跑,不知从哪搜罗到一只橇作运载工具,总而言之,等大家确定究竟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巨蛇已经恭顺地低下头颅。

笛声通过扩音器四散,炽热的战火开始冷却,像被轰炸过无数遍的雪野露出本貌,裸露的黑石还有雪化后的泥泞杂糅在一起,澄净的雪被染得乌黑,猩红的岩浆慢慢凝固,巨蛇不再喷吐能烧死活人的鼻息,软塌塌半躺在地上,一对骇人的眼珠子看着木凌似乎在出神。

它总算褪去之前那火蛇的模样,黝黑粗糙的表皮上不再有红光闪烁,空气里各种烧灼的味道渐渐淡去——

“邪门了,居然真行...”累的跟老牛一样喘息的队长喃喃道:“这怕是和地球上的蛇一个品种吧。”

木凌踹了他一脚,用脚指着录音键要他录音,队长忙按下按钮,重新瘫下来:

“还是穆主任有见识,普通人赶这趟,肯定被吓尿了。”

木凌放下笛子没理他,那巨蛇见他不吹了又直起身凑过去,顿时把队长吓得三魂出窍七魄离体,好在木凌抬手制止它继续跟进,按下播放键循环刚刚的笛曲,巨蛇缩回去,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它动作中竟有几分哀怨。

“这是岩生腾蛇,逐火山而居以岩浆为食,不吃荤腥,就是脾气不太好,别惹它。”

“它自己钻出来的!”队长觉得冤枉。

“应该是之前建据点凿穿了某处岩层,动静太大它觉得领地被入侵了...”

木凌草草撂下几句话就跑回堂洛斯身旁,扶住半跪在雪地里的雌虫,伸手勾住他的腰,心疼地看着他煞白的脸问:

“怎么样,撑得住吗?”

“首领怎么了?受伤了吗?”队长爬过来,同样一脸担心。

“有几处烧伤,刚刚被那蛇抽了一下,不知道有没有伤到内脏了。”木凌用身子撑住他,然后看队长:

“我得先带他回去,实验你们继续,有这蛇在这,附近没什么危险。”

队长还有慢慢聚过来的人都错愕——没什么危险?蛇就是最大的危险!

“它再暴起怎么办?”问话的人忧心忡忡。

雌虫们则严肃地看着首领,被抽一下就不行的绝不是雌虫,一定还有其他伤...但,有些虫想起戚主任的话,万一首领又在...撒娇呢?

这么一想不由肃然起敬:

不愧是首领,能够把握任何和穆主任培养感情的时机,虽然这种手段不太威严,但对人类有奇效就行。

木凌有些不耐烦,他已经给它下精神暗示了:

“不会,它是此间最后一条岩生腾蛇,之所以跑出来除了你们惊扰它还因为它寂寞了,看它身长起码有两百岁,肯定有灵智,可以沟通,你们陪它玩一玩,它不会伤害你们。”

闻言,他们咽着口水看向围着扩音器把自己圈成山的巨蛇——

妈妈诶!我们玩它还是它玩我们啊?

大家伙还在茫然中,目送木凌把堂洛斯半抱进飞行器,隐约觉得有很多疑问没有出口,但又被其他杂七杂八的忧虑挤占心房,以至于末了,飞行器启动,他们和巨蛇遥遥对望的时候,看见彼此眼里都是懵圈。

蛇心语:会发出好听声音的小东西跑掉了啊,伤心。

围观者茫然:设备没电了怎么办?

——————————

“我曾看过一本书,上面记载过这类蛇的特性,姑且一试...你也是莽,看见这么大的蛇还冲过去,不看看自己连它牙缝都塞不满!”

木凌将飞行器调为自动模式,又扶堂洛斯在休息舱躺下,在他开口询问前先扯开话题。

其实不然,他从不做没把握的事,刚刚那一遭他以笛声为媒介强行和巨蛇建立精神链接,所知的一切都来自巨蛇的记忆。

那是条出生两百年的雌蛇,说是蛇不准确,应该是蛇形生命,说精怪也不为过,科学暂时无法解释它的生命状态。

它二十岁的时候父母去世,此后寻觅百年,从未见过同类,所有生物一闻到它的气息就溃逃,于是就孤苦无依地活了百来年,明明也开了灵智,却自我总结出一套打斗社交蠢办法。

它还没见过靠近它不会溃逃的小动物,结果这些东西不仅不逃,还挥舞着四根小蹄膀冲上来,可不叫它兴奋好奇。

除了最后跑出来的那只,其他小东西都没什么危险——但它也闻到最后那只身上有血的味道,真奇怪,它又没抢他吃的,也没抢他地盘,这地方本来就是它的,为什么小东西受了伤还不跑?

堂洛斯恹恹地躺在休息舱,手抓着木凌不让他走,听了他的话有些委屈,那种关头除了往上冲给其他人争取逃跑的机会还能怎么办,但不能说,他的小人类会骂他笨...

“疼。”所以他叫疼。

木凌坐在休息舱边缘,抓着他的手,听他小声喊,心神一紧,俯下身:

“肚子疼?”

堂洛斯看了他一眼:“脸也疼。”

木凌有些悔了,他居然打他...摸着他脸上的红痕,握起他的手按在自己脸上:

“你也打我一巴掌。”

“...不要。”

木凌用指腹摩挲他的伤处,堂洛斯受用地闭上眼:

“这就好了。”

木凌笑了一声,笑完又有些难过——他知道雌虫都是这么战斗的,所以只是在他身上发泄自己的无能和愤怒,他没有为他分担,甚至还把自己的紧张匀给他...

木凌叹了一声,堂洛斯闭着眼埋在他怀里:

“没事的,我以后会更小心。”

“刚刚抽那一下...伤到了吗?”他摸着他的鬓角,扯出夹在休息舱缝隙间的毯子给他盖上,掖了掖被角,堂洛斯按住他的动作,把他的手带到毯子下,小声嘟囔:

“你检查一下就好了。”

雌虫此时内心天虫交战,淡定只是表面功夫,实则发根冒汗,到底要不要说自己还想他抱抱他呢?

想他亲吻自己的眼睛眉毛,想他的气息包裹自己,想他的嘴唇触碰自己的,想像之前雪地温泉里那样紧密地贴在一起。

他以前见过有些雄虫这样和亚雌狎昵,那时觉得有些古怪又有些恶心,虽然亚雌确实很适合窝在其他虫怀里。

他学不来亚雌的娇羞,可现在心头无端烧着恼人的火,他怀疑发情期提前了,这以前从未有过,产蛋期才过,他的身体起码得四天才能做好准备迎接发情期。

发情的时候,欲望会把他熬干,熬到后面只有无止尽的疼痛和空洞,他从来不喜欢。

可现在他依旧疼痛,血管通往的深处却暗涌着酥软和饱胀,他轻哼了一声,往木凌怀里蹭得更紧——

这聪明的人类现在为什么还没有看出他的想法呢?

也不是没有,木凌看着堂洛斯挨着他难耐地扭动,担心他动作太大又碰到伤口,就按住他,掀开毯子把自己缩进去,狭窄的休息舱躺了他们俩就再无多余的空隙。

“暖气太热了?”木凌用袖子擦他额上的汗。

堂洛斯睁开眼,眉头动了动,眼里似乎藏着很多为难,木凌看着有些心疼,就问:

“怎么了?”

体内蠢动的东西挠的五脏六腑都痒起来,堂洛斯喉结滚了一下,终于说出口:

“想你亲我。”

“......”

他瞪着眼,看木凌噗嗤一下笑出来:“就这个?”

他咽了咽口水,皱眉:“你不想?”

木凌吻住他,含着唇肉厮磨到眉间,见雌虫的眉头松了,他轻声问:

“怎么了?昨晚谁还挺挑衅地说‘亲一下怎么了’,忘了?”

“那不一样...”雌虫舔着唇摇头:“昨天是你主动的,我确定你也想,但今天我不确定....你刚刚还在生我的气。”

这话说得木凌有些冤枉,心却软成一汪水,他咬了咬雌虫的下唇:

“为什么你会觉得我不想吻你。”

“因为你总是正儿八经。”堂洛斯老实地说,顿了顿还补充:

“而且你刚刚在生我的气。”他又一次强调这个,而且还气到打他了。

“我没生你的气...”木凌苦笑:

“而且哪怕我生你的气,也不代表你索吻,我会拒绝你。”

雌虫两眼一亮:“真的?”

“真的。”

堂洛斯眯着眼把嘴凑上去,木凌吻着他,一手揉着他的后颈,一手在他胸腹揉按,怀里的雌虫情热上来,体温上升,动作也大起来,他赶忙制住他的手脚,从他嘴里退出来:

“别动!”

“...我觉得自己好得差不多了。”

木凌咬着牙笑:“胡说八道。”

“那你吹笛子给我听。”堂洛斯叹了口气,退一步要求刚刚大蛇的待遇。

“东西全都留给他们了。”

“...那你讲故事吧,那条大蛇的故事。”雌虫眨着眼,再一次退而求其次。

“...它活两百年,其中一百九十年在岩浆里睡觉,醒着的十年中有八年在岩浆里游泳,剩下一点时间出现在地上都在看星星...”

真不是木凌不讲,是这条蛇无趣得让人无话可说。

堂洛斯大叹一声:“那我们就这样眼对眼等到大厦吧。”说完,他笑了笑:“也不是不好。”

木凌无奈,拍了拍他的背:“你得休息...”

他沉默一会儿,轻声哼起一首古调,调子绵长婉转,浸着水碧山青,似有朦胧的雾色饱饮清晨的寒气,它出自群山环抱水色相撩之地,约莫是的江河下游,荠麦青青的地方。

堂洛斯眨了眨眼,低声问:

“这是什么?”

“...小时候我母亲唱过的曲子。”

“就是...你的雌父?”

木凌吻了吻他的发心:“是。”

他已经不记得她的脸了,但羊肠般的记忆小道尽头仍飘荡着这个旋律,听到的时候会格外安心。

“她在哪呢?”

“...去世很久了。”

堂洛斯无声攥紧他的衣角:“是嘛。”

木凌继续哼唱,雌虫的呼吸渐渐绵长。

——————

他睡死了,以至于是怎么回到自己床上的都不知道,只知道一睁眼木凌还在旁边,侧卧着和他面对面,他咧嘴一笑,才发现已经回到大厦。

这次出师未捷,首领还被揍了个残血,消息传回内部,卢克、阿鲁还有戚菲都很震惊,纷纷表示要来探望,顺便打听究竟何方神圣可以把s级雌虫干趴下。

他们的请求都被木凌挡回去了。

堂洛斯知道主要原因其实在自己,全盛的时候和那蛇单挑,不定谁输谁赢,但木凌没有说出去。

他不再提南征要同行的事,接受了远方的工作目前只能遥控进行的现实。

眼下更紧要的,是帮堂洛斯取出他腹内挟住要害的东西,这件事只有毛球能帮忙。

毛球因为愧疚消沉了好几天,对木凌简直有问必答,有求必应,再不作额外的哔哔,倒真有几分回归系统质朴勤劳的味道。

可事有例外:

“我来?!”毛球还沉浸在惊愕中:“那是你的腺体,你知道破坏腺体对雄虫有多大伤害。”

虽然你以前是个人类,但已经做了十年的虫了啊,我的宿主!

“小声些,所以你来,务必不留下任何后遗症。”木凌说的时候云淡风轻:

“如果你手抖,我就把你拆了弥补损失。”

这是拆了它能弥补的嘛?毛球腹诽。

“可是...”不一定非得这么做啊。

“他身体抗药性太强,麻醉基本不可能,现在的缓和剂和稳定剂都还不够精纯,没法让他进入深度睡眠,而且...”木凌沉吟着:

“而且我们此前还未研究过高级雄虫的信息素,现在是时候了。”

若要对现有药剂进行升级,就必须有高级雄虫的信息素,那些c级和d级一点用都没有。何况他此次抽取腺液并非为了稳定剂,是为了制作能诱导高级雌虫进入深度休眠的安神药物,但也得雄虫精神力辅助才行。

“您非得拿自己做实验吗?”您还记得自己是个皇子而不是科学怪虫吗?

“整个匪邦还有比我等级高的雄虫吗?”木凌从医疗柜里拿出针管,递给旁边的毛球:

“理论上来说只要操作得当,不会有太大问题。”

毛球战战兢兢用自己新安装的触手接过针管——是的,理论上,但好像没虫实践过。

木凌解开衣领,露出后颈,坐在手术台上,看了毛球一眼:

“动作快点,下午还有其他事。”

毛球哆哆嗦嗦蹦过来,被木凌按住:

“你抖成这样,想公报私仇吗?啧...你是系统啊,好歹有点机器人的精准度行么?”

毛球低声道:

“您需要喝点酒或者做一下局部麻醉吗?”

“酒精影响实验效果,麻醉同理。”木凌冷冷地看着它:

“快。”

毛球赌气了:不识好球心的主人!

其实有更简便的方法,木凌直接用精神力催眠堂洛斯,他们等级相当,雄虫的优势十分明显,只要他肯,一定能成,但风险就是,可能会被雌虫一眼看破身份。

木凌决定不要冒这个险。

当然还有一种毛球已经说不出口的办法:

麻醉和深度休眠都不用,雌虫体质变态,活杀一遍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如果这次没跟着去,它或许会做出这个提议,但现在?木凌怕只要知道这个念头就能拆了它。

其实堂洛斯应该有这个心理准备,雌虫的身体无法麻醉,他们从未接受过任何有抚慰剂的治疗,要是碰上品性好的雄虫在旁,可能会得到精神抚慰从而缓解疼痛,但通常是没有的。

“手术方案怎么样?”见毛球犹豫,木凌又问。

“成功率最高的那个你已经看过了。”

“找个机会再彻底扫描一下他的身体...这么大个锁你以前怎么没发现?”木凌有些不满。

毛球冤枉,有雄虫精神标记干扰,再加上位置如此隐蔽,何况主人从不反思自己变态的占有欲,它也是怕自己看太仔细了会被拆掉...

木凌听到它的顾虑无语:“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人了?”

毛球气鼓鼓,蹦上手术台,把自己支高:

“要开始了啊,主人你千万不要叫出来。”不然门外就有人要好奇发生什么了。

木凌嗤笑:

“抽个血....嘶——”

他握紧扶手咬紧牙关咽下后面的话,这颗球没说假,是真的疼!

作者有话要说:  毛球:我们之间哪有私仇,宿主真是小虫之心度大球之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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