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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起来,查一下他说东西。”

堂洛斯吩咐下去准备回航,不管是真是假,他们都得开始积极备战了。

双s级雌虫事应该是真,但三皇子来匪邦就很有争议,他们没兴趣,也没能力潜入皇宫去绑架一位皇子,而且是同样拥有王虫资质珍贵雄子。

但如果其他虫绑他来呢?他们很快否决这个猜测,雄子再年幼,也是出生即为a级高级雄虫,面对敌人不可能束手就擒。

那么只能是他自己来了——

可疯了吗?什么理由?谁会相信?

雌虫心里有数,帝国十有八九是借此找茬,可若有那么一个万一,他们也得找到这个不知道在不在匪邦三皇子,省落虫口舌。

整个匪邦风雨欲来,堂洛斯回来以后立即发布了一级战备指令。

他们没有宣扬帝国入侵事,反正战备都是为了帝国,大家习以为常,只有少数军方高层知道此次战役特殊,为免风声走漏,非战斗人员都被瞒得很好,他们只是奇怪卢克和首领近日神出鬼没,尤其是首领,连穆主任也少找了。

大家以为他俩闹别扭了,还出言安慰木凌,然而木凌终于明白什么叫强颜欢笑,毛球带回来信息让他如坠深渊,理智知道,他只是帝国出兵一个借口,真正原因是那只双s级雌虫....

“剧情改了。”木凌向毛球确认。

这也是毛球始料未及:“改了,但四皇子还是得到了那只雌虫,原剧情中并没有攻打匪邦这一段。”

木凌深叹口气:“原剧情里堂洛斯后来...”

这一点毛球也知道说出来他要心疼,为此口气格外谨慎:

“没有记载。”

他甚至不是故事反派,只在冗长拖沓情节缝隙出现过几行介绍,用以衬托那只完美军雌忠诚深情,如果不是木凌感兴趣,毛球根本懒得在星网上查他背景。

木凌攥紧拳头,其实不用说,他早就知道匪邦雌虫结局,可哪怕那没有发生,只是子虚乌有猜测就能让他痛如锥心。

“这次...我们打不赢。”

比起雌虫怀疑,木凌知道帝国真有了双s,正摩拳擦掌准备迎接王虫,他既然不在,那想必是木隘了。

毛球应了一声:“是啊,怎么办...”

要告诉那边你在这吗,起码攻打时候不要用大规模杀伤武器,它没敢问,这问题仿佛是问他要背叛匪邦吗。

木凌抓了抓自己头发,试图让疼痛冷静大脑——药剂还未成功,南边新城还未建成,和人类合作还没有彻底展开,更别说日后渗透帝国计划....他自负大才,却连这万里长征第一步都难以迈开。

“王虫...是由s级雄虫突破,理论上来说,只要是s级雄虫都有可能突破王虫。”

木凌不得不往这方面想,原剧情中木隘突破王虫实力大增,但究竟增到什么程度没有准确描述,毕竟他大增后也就收拾了自己。

所有s级雄虫都有王虫资质,因而十分罕见,但超过25岁s级雄虫再破境可能性就很小了。

“木隘是s级了吗?”

“我们留在皇宫精神探测器没有动静...可能快破境了,他雌虫带他上战场感受一下?”雄虫生活环境太过优渥,没有什么破境动力,木隘之前只是一个普通地球人,踩进虫族温柔乡后没被腐化已属难得,更别说努力破境了。

战场确实是个改变虫地方,木凌喃喃着:

“那还来得及。”

“主人?”

“也许根源是王虫,我一直找不到消除精神标记方法,也许是因为...”他怔怔地想了一会儿,语锋一转问道:

“你说上一只王虫是多久以前事?”

“一千五百多年前。”毛球预感木凌要做一件很糟糕事情。

“对了,所有历史都从那时候开始,所谓精神标记也从那时候起成为平常,我之所以解不开,是因为我找不到正确干涉波频,就像解不开一只锁密码...可何必一定要找那个密码呢,只要我实力足够,就可以强行...”

“宿主!毛球难得声音严厉:“知道为什么一定要先有双s级雌虫才会有王虫吗?”

木凌默了默:“我知道。”

毛球就有些气急了:“那你怎么还能...”

“如果这是唯一办法。”

“你难道想选那只双s级雌虫做伴侣吗?!”那首领呢?毛球心里咆哮。

“怎么可能?”木凌也难得温和地摸了摸毛球:“除了他谁都不行。”

“可是...”毛球哑了,没有双s保驾护航,s雄虫自行破境话,破境后暴烈精神力会撕毁他身体。

宿主明知道精神力像水一样,得有容器承载,雌虫就是天然容器,水满则溢,自己容不下就得疏导至别地方,和其他容器形成共鸣。

否则就会遭到反噬,只能做一日王虫,又有什么意义?

“也不一定会到那个地步,我要是有什么事,他一定会很伤心。”木凌耸肩笑笑:

“当然最好办法就是跑...”

或者让帝国明白匪邦是他们根本啃不下来硬骨头,但帝国现在实力大增,想必不会有这思量。

“备战吧,我也不能一意孤行不是。”

他看似妥协,心情却沉重如旧,毛球无法阻止他开始钻研王虫破镜方法,整天焦虑得蹦来蹦去,要不是胆子太小,可能就要通报堂洛斯,让他出马阻止宿主干蠢事。

但现在匪邦自顾不暇,雌虫们整宿整宿熬也没熬出一个妥当解决方案。

“只能准备撤了。”卢克说道。他们这么多年心血,马上就要付诸东流了,每只虫心头都在滴血。

但撤退也很艰难,往哪撤?留本土还是去外星,地球不肖想了,他们没断绝往来就足够仁义,但留本土,在座都是帝国军雌,知道帝国在战场扒皮掘地惯性,要藏恐怕很难。

堂洛斯敲着桌面出神,听到卢克话,他问:

“查到有未记名雄虫入境了吗?”

“已经在地毯式摸查,需要时间才能出结果,但现在北极港乱成一团,每艘飞船都满仓,已经有风言风语传出去,人类能走都走了。”

堂洛斯点点头:“帝国军部还有些老朋友,联系上了吗?”

“联系上又如何,迎接王虫守卫王虫,是雌虫天性,在座诸位哪怕现在立场坚定,真见了王虫,有谁敢保证自己不会冲他跪下。”卢克冷笑,王虫精神影响力难以想象,若不想沦为俘虏,就得在碰见那一秒结束自己。

“还没到山穷水尽地步,而且谁说那只双s来了就能让王虫降世,千年来共出现过三次双s级雌虫,但王虫可一只没有。”堂洛斯嗤笑一声:

“继续联系,帝国连年征战,底层积怨已深,一个还没影子王虫,不一定能让他们全身心投入战场。”

“但他们也不会因此退兵。”

“但起码他们不会斩尽杀绝。”

这话不假,在座雌虫都沉默了,他们中大半命运已刻在铁板上,如果匪邦能留下火种,也不是他们。

“卢克,你做好继位准备,我一不在,你就是匪邦首领,大家也做好交接准备。”堂洛斯淡淡道。

“我觉得,选一个更年轻做后备会更好,如果真要打,我也是不可或缺战斗力,我...”

堂洛斯打断他:

“想什么,养你这么久就是这时候用,找个更年轻,谁来教他?”

卢克抿了抿嘴:“我只比你小六岁,等我到你这时候,匪邦不一定能好起来。”

“放心,他会在那之前找出解决你们问题办法。”堂洛斯笑着安慰他。

卢克冷笑:“我恐怕他最想解决...是你问题。”

“我和他之间...没有遗憾,他会理解。”堂洛斯眼神温柔。

——————————————

帝国大军压境消息逐渐传开,从中心城到南方新城都人心惶惶,能走人各自都在找出路,留下走投无路决心和帝国死战。

三一敏感地闻到不对劲,老师上课不再播放幼儿教学片,开始亲身上场讲解灾祸避难准则,大人们从白天忙到晚上,修筑防御工事、开凿地下掩体,进山探测地形....常常累了就倒在工地眯一会儿,醒了继续干活。

孩子们被紧张气氛感染,连最皮孩子也格外听话,虽然不知道具体原因,但他们都知道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从中心城过来虫和人是以往十几倍,三一每天都看见接驳车在学校门口穿梭,每辆车都满员,他们被分派到各个临时安置点,没有人是开心。

三一还发现学校人变多了,不仅是同学,老师也多了些,但其中三个老师她实在不喜欢。

雌虫哥哥说他们是身份尊贵雄子,她不懂他们尊贵在哪。

三一记得他们第一次上课就很大声地骂了隔壁班毛毛豆,因为他怎么也叫不对他们名字,三一很生气,毛毛豆才三岁,听说他妈妈怀他时候没吃,所以他生下来有些营养不良,各方面发育都很慢,其他老师和同学都解释过,可新来三个老师还是坚持要毛毛豆滚出去。

毛毛豆因此哭了一整天。

那三个她不知道尊贵在哪雄子对辛苦雌虫哥哥态度也很不好,她记得就是前天,她出去倒水时候听见他们在骂人——

“你是不是以为我受伤了就可以为所欲为!”其中一个口气尖酸,抬手就给那只雌虫一巴掌:

“一只d级而已,你难道以为我看得上你?居然拿这种东西过来,你问狗,狗吃吗!?”

如果木凌在就能认出那只c级,其他两只d级还顾及场合,但c级自上次被木凌废了以后性格越发刻薄,他知道自己这辈子只能停留在这个段位了,又被毁了性腺,雌虫对他兴趣大大降低,只有一些等级太低,又无力购买药剂雌虫还愿意找他,比如这只。

三一认得那只被骂雌虫哥哥,他曾在她哀求下给她编过一个花圈,已经被她划入朋友范围,再看他们争执焦点,她更气了。

新城里每个人粮食份额都是固定,雌虫哥哥已经把自己那份里最好东西拿出来了,这家伙还要干嘛?

“你敢碰我?跪下!”c级大喊大叫。

雌虫为难地看了看左右,大家虽然行色匆忙,但依旧朝这边皱起眉头,似乎责怪他们干扰公共秩序,他低声哀求:

“雄主...”

“谁是你雄主?!”c级残忍地笑起来:“你也配?”

他已经标记了这只雌虫,现在这样说让那只雌虫面色惨败,c级快意地笑了:

“当然,你愿意跪下话,我也不是不能当你雄主。”

三一瞪圆了眼,雌虫哥哥竟然真要...她甩开盆冲过去,狠狠踢了c级一脚:

“你干嘛欺负人,干嘛打人!?”

放养崽子力气都大,c级毫无防备,被踢了个趔趄,稳住身体后恶狠狠瞪向三一:

“小崽子滚远点!”

三一挡在雌虫面前:“你不许欺负他,混蛋。”

这只d级雌虫呆了,按理说雄主被打他应该立马找行凶者算账,但面前小姑娘让他怎么下得去手,而且她在....保护他?

雌虫有些茫然,为什么呢?

c级气面目狰狞,瞪着雌虫:“你在干嘛,没看见这个人类在威胁你雄主吗?”

“...雄主,她只是个孩子...她...”雌虫双目黯然,她在试图保护他而已。

“她不是你孩子,你难道要为了个异族背叛你雄主?”c级冷笑着发动精神鞭笞,冷汗瞬间爬满雌虫脸,他软在地上蜷成一团,嘴里发出哀求:

“不,不是,求雄主原谅。”

“她踢了我一脚,你替我踢回去,要全力。”c级仿佛大发慈悲一样说道。

全力——雌虫面色更白,惶然地看着c级:“她不是故意。”

三一焦急地看他又看那只雄虫,不知道他做了什么让雌虫变成这样,眼神于是更凶狠,真跟头刚断奶学习猎食小野兽一样:

“我就是故意,你不准伤害加布哥哥!”

她还记得雌虫名字,c级却没有放在心上,他轻蔑地看了眼三一,说话却冲着雌虫:

“废物,居然要我亲自动手。”

他说着,身旁凭空出现一条透明长鞭,像数不清空气束绞在一起,游蛇一样在空中舞动,三一看呆了,眼睁睁看着鞭子挥下来,也不知道会不会疼。

可雌虫知道这一鞭下来弱小人类幼女会死,不知从哪生出来力气将女孩抱进怀里,替她裆下这一击,c级见一击不成,怒火中烧:

“我让你挡,让你挡!”

疯狂舞动鞭子让雌虫冷汗如注,两眼上翻眼看就要失去意识,三一这才看到厉害,以为自己踢上铁板当即哭了出来,嚎啕着:

“别,别打了,我认错,我道歉,你踢我一脚,不要打了。”

“盖戈!”d级见有人过来连忙叫他:“别闹大了!”

“你在干嘛?”里尔找不到出来倒水三一,反倒看见这一幕,真当这里闲得很吗?

“里尔老师,救命啊!”三一在雌虫怀里大喊,哭得撕心裂肺:“他要把加布哥哥打死了。”

卧槽——里尔震惊了,白日行凶啊,他知道帝国雄虫多不是东西,但也别这种关头还给他们找茬。

c级深呼一口气:“我在教训我雌虫,你有问题?”

“这里没有你雌虫,按照战时条例,这里只有匪邦雌虫。”里尔估算着他们彼此战斗力,心想这玩意应该不需要他开机甲来打吧。

“你!”d级赶忙拉住不忿c级:“别闹了,要传上去被他知道...就完了!”

不知道谁名字这么大威慑力,c级浑身气势漏到底,哼哼一声:

“上下乱成这样...他哪管得了...”然后低下头呵斥雌虫:

“走,没用东西!”

“不,不行...”三一抱着雌虫浑身颤抖,她知道如果放雌虫和他回去,是死是活就不能保证了:

“他得去...去医务室...”

“他可是雌虫!”c级怒了。

“他要去医务室,否则我叫护卫队了...”见雄虫不以为意,里尔补充道:“人类护卫队,同时还要把这件事上报。”

c级气一跺脚:“随便你吧。”

虽然最后c级妥协了,但这事给三一留下不可磨灭印象,她后来问雌虫,明明他比那家伙高大,为什么要屈服。

雌虫没有说原因,只沉默地摸了摸她头,说谢谢她。

总而言之,这一件两件加起来,她对这些雄子感官非常糟糕,浪费粮食不说还态度恶劣,也没见他们干什么活,比毛毛豆还不如,毛毛豆起码还帮忙剥毛豆呢!

———————

上面乱成一锅粥,下面也乱成一锅粥,百乱之中,堂洛斯和卢克终于确定下作战方案,木凌研究也有了些进展。

与此同时,他们追查雄虫终于有眉目了——

卢克坚持不可以有其他虫在场,要亲自告诉堂洛斯,堂洛斯被他慎重态度吓到了,难道还有比帝国打过来了更糟糕消息吗?

“港口负责入境雌虫说,一年多前工作信息里确实有一条异常,调取监控看了,明明是他处理入境登记,但他却对那人完全没有印象。”

堂洛斯表情凝肃,确实诡异,入境口是匪邦关节之处,驻守雌虫都是感知者,拥有非常丰富侦察兵经验,哪怕不能记得入境每个人,也没有全无印象情况。

“你意思是说...他被下了精神暗示。”

“是...但重点是那个入境家伙,你认识,我也认识。”

卢克表情凝重,堂洛斯眼睛慢慢睁大,心跳加快,所有注意力都高度集中在眼耳,他听见自己低声问:

“谁?”

“他叫穆邻,肃穆与友邻,监控里他说...家父要他代表人类和虫族发展睦邻友好关系。”卢克讽刺一笑。

堂洛斯沉默片刻:“他会催眠,人类社会有这方面技术。”

“催眠感知者?你信吗?”

“也许只是意外,他...”

“他脸,监控拍不下来。”卢克打碎他最后侥幸:“他就算会催眠,难道连机器也能催?”

堂洛斯不说话了,卢克上前和他并肩:“我要去问问他,尊贵高级雄虫莅临匪邦有何贵干。”

“还要问问他,究竟是不是帝国苦苦寻找三皇子。”

“最后问问他,伪装人类欺骗雌虫,有意思吗?”

他说完,肩膀却被扣住,堂洛斯低下头按着他:

“他不说,一定有他原因。”

卢克梗着脖子,听堂洛斯在那自欺,他说:

“他来匪邦,没有做过伤害我们事情,他在帮我们,大事小事样样尽心,哪怕他是雄虫,又怎么样呢?阿鲁不也是雄虫,你都没有大惊小怪。”

卢克甩开他手:“阿鲁可从来没隐瞒他高贵身份!”

堂洛斯严厉道:“他若是高级雄虫,还能像那些c级d级一样四处招摇?他这是自保,也在保护这雌虫!”

卢克瞪着眼半晌,冷笑:

“是,他没做过不利于匪邦事情,但那是以前...谁知道他有没有暗中给帝国报信让以他名义出兵,我们在军部联系旧友如果知道这一点,一切都没用了!”

“他不会!”堂洛斯狠狠瞪着他。

“....帝国雄虫什么样,你已经忘了?”卢克轻声问:

“还是你忘了老师?忘了发生在他身上事?”

“越是高级,越是残忍,玩花样越别出心裁,你怎么能保证,他没在和你玩一场名叫‘真心实意’游戏呢?

他来匪邦确实无利可图,但金钱、名声、权势、武力和美色对他这个程度雄虫来说算什么?

你怎么能保证,他来这里目,不是一场筹谋许久冒险,你怎么能保证,自己不是他冒险游戏奖品?”

他每说一句,堂洛斯脸就白上一分,最后他垂下骄傲头颅喃喃道:

“他不是。”

可所有细节在脑子里串成线,它们指向真相昭然若揭,他想控制脑子不要去想...可他不能不想起那些药剂,想起他燃起香里渗出信息素,想起他轻易驯服巨蛇,想起他妥善处理了那些雄虫。

他怎么会一点都没意识到呢?堂洛斯嘴角一扯,他只是不想费工夫去猜,想把所剩无几生命花在信任和爱恋中。

“他只要不说,就不会标记你。”卢克说:

“他若真心待你,又怎么忍心看着你一点点死去?”

“是我不愿意....”

“胡扯,他如果告诉你他是雄虫,你会不愿意接受他标记?”见他要否认,卢克咄咄逼人:

“认真,你不愿意?”

堂洛斯沉默了。

“你们做过了?”卢克继续逼问:

“他难道不知道没有精神标记交合有多痛苦?他知道,他无动于衷,你却告诉自己他有不得已理由?”

穆邻没有无动于衷,是他掩饰得太好,每次他都很心疼地抱着他很久....堂洛斯出神时候,卢克震开他,满面冰寒:

“那我就去问问这个不得已理由是什么。”

“你站住。”

卢克不理,堂洛斯闪身绊倒他,那双痛苦眼睛里交杂着愤怒:

“不许去。”

卢克觉得他失去理智了:“去问已经是客气了,这本该是你去做!匪邦大敌当前,你不想解决方法,还一门心思困在这充满欺骗恋情里,你还是我认识那只雌虫吗?!”

“那你说,他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匪邦事情?”堂洛斯瞪着他厉声问道。

卢克哑口无言。

“你是觉得他对不起我,你以为我不了解你吗?问问?下一步就要拿枪抵着他头挟持他到战场逼帝国退兵了。”

卢克咽着口水:“这是最好办法。”

“你想都不要想。”堂洛斯双眼通红。

“我不会杀他,放他回帝国,他若还念着你一点好,会替我们周旋。”

“不可能!”

卢克屈膝踹开他,这时候他不允许首领有一点私情,但论格斗,他老师还是堂洛斯,所有招数顷刻之间都被化解,完全压制他雌虫一字一顿说道:

“我自己会去问,你最好不要碰他一根头发,这个念头有都不要有。”

堂洛斯下重手,甚至卸掉了他关节,卢克愕然地看他,突然爆出大笑:

“你这个胆小鬼,你会去问?你都准备去死了,你会去问?!”

堂洛斯脸部肌肉抽了一下,但没有松手,卢克笑出泪:

“你有本事永远压着我,或者把你那小皇子藏好,否则一有机会我就会去问他,问问他知不知道这样会害死你。”

“你明知道帝国出兵不关他事。”

“怎么不关他事!”卢克吼道:“因为匪邦绑架三皇子,帝国要血洗这里,这叫不关他事!”

“那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他不是呢!”堂洛斯也嘶吼:

“万一是你搞错了,万一他根本不是皇子,你把他交出去,你会害死他啊!”

卢克不是没想过,他是不去想,仅此而已,堂洛斯将他心思看分明,因而咬牙切齿:

“走那天不就知道有今天了吗?他对匪邦有大恩,你把他交出去换帝国怜悯,然后在帝国掌控下苟延残喘,难当当年不是为了逃脱这样命运我们才走吗?!活着有这么重要?”

“你以为我是为了自己活吗?!”卢克大吼。

“那你是为了谁?!为了谁要去做这种下三滥事!”

卢克泪水滑出来,堂洛斯狠狠抽了他一巴掌:

“当时不是很硬气吗,事到如今又舍不得了?你如果接受不了这个结局当初就不要跟我走啊,省像今天这么没出息!”

他是没出息,卢克感觉呼吸被堵住,雌虫十二岁上战场,他一开始就跟着堂洛斯,那时他18岁,是可以开始带队年纪。

大家都说他很幸运,不止因为队长是s级,还因为他很照顾下属。

他救过他,可当年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被送给那只雄虫,当时是他无能,今天他也没大出息,他以为自己能舍得,平日里张嘴闭嘴总在提醒他记得抹脖子给他们省点事,可临门一脚了,死死把住闸刀偏偏是他。

堂洛斯是首领,他凭什么要死,凭什么要为只来历不明雄虫死,就算还剩一年也是活,还剩一天也能喘气,只要他还在,卢克主心骨就不会倒,他依旧可以像往常那样藐视尊卑,没好气地跟他催命。

卢克脸上湿润,他原以为是自己,可液体是从上面滴滴答答落下来,他慢了几拍反应过来,那眼泪是堂洛斯,他彻底呆住了...

他仍想固执己见,要他去找穆邻问清楚,问入境时候怎么回事,去问他究竟在哪学制药,去问他为什么来匪邦,问他过往,问他究竟为什么骗他。

可那几滴泪不亚于滔天洪水冲毁他所有坚持。

他认识堂洛斯十二年,只见他哭过两次,一次是老师死时候,还有一次是现在。

懦弱!荒唐!为了一个骗子,凭什么?卢克想打醒他,起码问一问,那家伙到底在不在意你,不要像老师那样,突然被真相击溃。

但卢克不懂,眼盲虫会爱上给他描画世界人,永黑世界会珍惜每颗流星。

堂洛斯压在他身上,睁着眼流着泪,呼吸急促四只颤抖,活像狂风中一根枯草,谁握住他根系,给他养分,谁就拥有他。

“你知道老师最后话是什么吗?”堂洛斯声音哆嗦:

“他说不后悔,但如果能死在知道真相前一刻就好了。”

卢克瞪大眼,抬起上半身狠狠用头砸他:“你胡说!”

“我会死在这场战争里!”堂洛斯大吼,不给卢克说话机会,卢克亦沉浸在自己世界里,试图用自己声音盖过他:

“你闭嘴!”

“所以他说是真是假无所谓!”

“不要说了!”

“我只知道和他在一起这段时间是这辈子最幸福时光。”

“闭嘴!”

“所以他说每个字我都信,他对我好,他爱我,我都信!”

“你发什么疯!”

“我不后悔,所以不用为我伸张什么正义,他没有骗我,是我选择相信他,自第一眼见他时候起就想相信他。

他给匪邦谋划未来是真心,他为雌虫制作药剂是真心,他对我是真心,他如果真是雄虫,万里迢迢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让我在死前做一场美梦,那这一切我都心甘情愿。”

堂洛斯喘着气,终于放开他,卢克没了声音。

“不要去找他,不要质问他,他若想说他会说,更不要想去伤害他,你以我们十二年兄弟情义发誓,不会这么干。”

卢克不说话,堂洛斯帮他接好脱臼关节,见他没有反抗,口气放缓:

“你答应我,否则我死不瞑目”

“你明明说过,从今以后只为自己活,也只为自己死了!”卢克泣不成声。

“.....我是在为自己死,这是我选择,因为我爱他,不后悔。”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1-0419:55:09~2021-01-0522:24:4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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