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1 / 1)

剩下的试课时间里,柏子仁总是心浮气躁,不仅仅是因为沈墨的训练短裤,还有尴尬的辅助姿势,不时的身体接触,以及隐秘的铃兰花香,他总觉得有股血液不断膨胀变热,又被强行压回去……等到三个动作做完之后,他所有的自制力都快耗尽,本身晚上就练过了臀腿,激素分泌旺盛,如今更是气血翻腾,呼吸粗重。

好在周五晚上着实没什么会员,彼时也已经将近十点,器械区更是光线昏暗,柏子仁篮球裤里的勃勃生机才没被人发现。

他望着正在喝水的沈墨,尽量避免眼神接触,讷讷开口道:“综合评估下来,沈哥您其实有一定的健身基础,您刚才也说了,以前请过一段时间的私教,但是很多细节上还是没能掌握到位,加上肩膀的旧伤,我建议增肌减脂类的课程可以略过,毕竟您不以这个为目的,但是如果可能的话,康复拉伸课最好还是能经常上一上,有助于肩膀回复,对整体进步也有帮助。”

沈墨此刻心思根本不在上课上,说白了他要是看上哪个私教,包个三年五载也不过是小事一桩,他只是讨厌套路式的售课方式,让他觉得自己是个被人算计的肥羊,这半辈子他最恨的就是被人算计,然而柏子仁的话却老实巴交,甚至有些质朴的意思在里头,没叫他生出排斥的心思,加上又跟哥大有缘,他大可以当场签个半年的课程,然而伊甸园之蛇又在他心里冒头……

他舔舔嘴角,道:“我先冲个凉,出来再跟你说。”

柏子仁心里觉得没戏,但也没恼,几乎很少有人能对着沈墨生气,他跟着沈墨进了更衣室,想把此前沈墨借他的衣服还给他。

“我都给您洗干净啦,一直说要给沈哥,谁知道弄到今天才找到机会。”

沈墨接过衣服看了看,忽而瞄见一只不属于自己的篮球袜,心里就轻笑一声,旋即脱了衣服鞋袜,不着寸缕地进了淋浴隔间。彼时更衣室里几乎已经没有人,只有保洁大叔忙着把台面上的塑料瓶收进垃圾袋,片刻之后,水声哗啦响起。

沈墨坐在长凳上猛灌了几口冰水,好一番屏息凝神才算镇静下来,刚觉得火气消了一半,就见沈墨湿漉漉地挂着毛巾进了汗蒸房,朦胧的红光中,曲线毕露。

柏子仁正襟危坐,有过徐天然那段经验,他朦朦胧胧觉察到沈墨现在的行为究竟是什么意思,加上李轩跟宋菀的旁敲侧击,他心里有数了七八分,屁股底下就觉得如坐针毡,一方面觉的失望,觉得沈墨根本不在乎他的专业水平,一方面却又生出隐秘的困惑——徐天然扑他的时候,他只有恶心跟反胃,如果沈墨做出一样的事情,跪在地上喊他“爸爸”,他不确定自己会是什么样的态度……

他喉头一滚,又把腰杆子挺了挺。

片刻之后,他下定决心,钱当然重要,但底线也一样重要,如果沈墨真的有什么出格的要求,他宁可不开单,也会严词拒绝。

然而下一秒,他忽而听到了细碎的呼吸,如同晚春夜晚的猫咪,柏子仁浑身僵住,片刻之后才机械似的转过头去,等到看清了沈墨的情状,他又倒抽一口冷气,声音哑在喉咙里,断续道:“沈……沈哥,你在干嘛……”话间像是被雷击中,猛然窜起来,把一块“正在打扫”的牌子挂在汗蒸房的大门上,生怕有人闯进来,转而靠在一边大喘气,像只遛完圈儿的金毛。

沈墨从鼻子里发出笑声:“门上有玻璃,挂了牌子也会有人看见,没事儿,我不在乎。”

柏子仁没转头,脑子里跟烟花一样炸开,片刻前他看见沈墨舒展腰肢躺在汗蒸的椅子上,双手游蛇一般在身侧流连游走,轻拢慢捻复又逡巡来回,动作之大胆,情形之糜荡,简直叫人无法直视,更令柏子仁心脏爆炸的是,沈墨嘴里叼着一只他刚换下来的篮球袜,双眼迷离,如同浪打扁舟,风吹浮萍。

柏子仁觉得大概自己在还衣服时候,把自己的脏衣服给混了进去,懊悔之余又觉得满是汗液的袜子在沈墨口中变的莫名诱惑,叫他不能思考。

他勉力维持理智,磕磕绊绊道:“沈哥……那衣服是刚换下来的,你别……太脏了……”话没说完就觉得肩上一沉,竟是被沈墨一把捉住,猛然拉进了汗蒸房间,继而被压在了滚烫的门板上动弹不得,黑暗中有轻微的笑声。

“小柏可真是结实。”

柏子仁觉得沈墨的手指如同笔触一样落在自己身上,带来阵阵麻痒,但身体的反应连他自己都感到困惑,他居然没有像对徐天然那样猛然暴起,反倒双手成爪扣住了墙板,浑身紧绷,不能反抗……也不想反抗。

他感受到如风的铃兰花香从他鼻尖径直降落,悬在腰腹底下,几乎就要与他鱼水交融。电光火石之间,他已无力思考,短裤落下的刹那,所有力气跟血液迸发一般冲出桎梏,如同龙首,然而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开始发抖,像是待宰的羔羊。

僵持的一瞬间,铃兰花香重又远去,沈墨忽然站了起来。

“抱歉。”

长久的沉默之后,他忽然轻声呢喃,继而替柏子仁拉上短裤,自己则围上浴巾开门走出去,在镜子前站了片刻才转头望着呆愣愣的柏子仁,无奈道:“……其实我跟姓徐的没什么区别,都馋你的身子,觉得你年轻有力气,感觉可以把人捅个对穿,但是……”剩下的话他没说下去,只是几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

片刻前,他完全可以利用少年人的冲动满足自己,但转念就发现柏子仁似乎毫无经验,根本就是一张白纸,这种时候稍微有些差错就会坏了他一辈子的路,他自己已经在烂泥里沉沦了,却不想毁掉别人的人生,

他洗了把脸,又道:“总之,很抱歉。如果觉得恶心,可以投诉我。”

“虽然知道你现在肯定没法做决定,但是我很认可你的专业水平,如果还能接受,我很乐意签一年的课程。”

柏子仁气喘如牛,一下子瘫坐在长椅上,心里分不清是失落还是厌恶,直到沈墨出去他也没再说出一句话来,旁边还放着沈墨叼过的袜子,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只觉得那上头还留着隐秘的铃兰香味……

鬼使神差地,他猛然凑过去,深吸了一大口,继而惊的一身冷汗,又抽了自己一嘴巴,暗道:“真是要疯了!”

柏子仁罕见的失眠了,乱梦纷纭之中,总是看见沈墨意乱情迷的脸。

好在第二天是他轮休,一来没人约他试课,二来周六上午人本身人就不多,他索性放空了半天在健身房周围转悠。脑袋里头思绪纷杂,一时间不知道要不要接受沈墨的提议,不知不觉竟然逛到了安东尼的咖啡店。

他摸摸鼻子想要避开,却忽而发现沈墨出现在了拐角,彼时熏风酥软,空气里头满是栀子的香味,沈墨一身米色的亚麻西服,在阳光底下好似海上的浮沫,干净又轻盈,手上还握着一只扎着缎带的白葡萄酒。

柏子仁没怎么见过穿运动服以外的沈墨,现在再看才发现他真是个衣服架子,气质摆在那儿,任何东西在他身上都是成立而和谐的。他还没想好怎么面对沈墨,只好闪进了旁边的奶茶店的阳棚底下,原本大可以直接离开,可他就是觉得心里揣着点儿什么,另一头系在了沈墨身上,如同宠物的牵引绳。

他觉得自己像是一条被拴住的狗,躲在角落里,眯眼望着安东尼的咖啡店。

片刻功夫,安东尼就出来迎接沈墨,双手热络地笼在他的肩膀上,站了半天也不让沈墨进门,柏子仁微微皱眉,觉得事情不大对,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起波折陡生,一个金发碧眼的粗壮女人猛然窜出来,架势凶悍如同母熊。

她一把推开安东尼,冲着沈墨大吼大叫,说的恐怕大多是希腊语,柏子仁听不明白,只觉得她越说越气,竟然抢了门边上的花束朝沈墨砸过去,边打边骂,还夹杂着不熟练的英语,来来回回都是颇为粗鄙的脏话单词。

沈墨似乎不愿意跟对方纠缠,抬手挡着花束想要离开,不想那女人忽然抢了他带来的白葡萄酒猛然砸在沈墨的脑袋上,瓶子倒是没有碎,沈墨的一声痛呼倒是结结实实传到了柏子仁的耳朵里,安东尼像个废物一样站在边上,一点儿反应也无,嘴里不停地叫着“babe”,实际上怂的像个软蛋。

那女的见状越发嚣张,抡圆了酒瓶又要砸,却在下一刻被一声怒吼吓得愣在原地,四处张望寻找声音的源头,继而看到柏子仁像头发怒的小狮子,风一般的冲过来。

“干你大爷,你再打一下沈哥试试!”

沈墨半躺在地上,忽而有双手从他腋下穿过,把他扶到了身后,坚定的像个佩剑的圆桌骑士——柏子仁一米九的身高,如同城墙一样挡在他前面,片刻之前他也不晓得哪里来的心思,只知道沈墨被打让他万分恼怒,这么优雅高贵的造物,岂是这种疯婆子可以随便亵渎的,也没顾得上多想就怒发冲冠跑了出去。

此刻他龇牙咧嘴,一把抓住女人的手腕,恶狠狠道:“youhavetostop,oryouwillbestopped……”话间蛮横地捏捏拳头,“byme!”

“fine!”女人愤然撒手,把葡萄酒砸碎在沈墨脚边,飞溅起来的玻璃碎片,割破了沈墨的手背,出了血,“youstupidbastard!gotohell!”

柏子仁闻言气的脸红脖子粗,猛然撤了手,女人吃不住劲儿接连倒退撞到玻璃门上,嘴里不停地骂着脏话,安东尼左右看了看,最终跑过去扶起女人,一口一个“mydarling”,脸不红心不跳,一听就是个脚踏几条船的垃圾。

柏子仁平时脑袋不灵光,这会儿却连脚脖子都能把目前的状况弄得清清楚楚——此前他就觉得沈墨跟安东尼有暧昧关系,现在看来确实如此,只是安东尼根本是个朝三暮四的家伙,身旁的女人恐怕同他关系非比寻常,即便不是老婆,其地位也远比沈墨在他心里来的强……搞不好沈墨只是他身下的玩物!

一念及此,柏子仁怒意更甚,直接捏着拳头冲过去想要把安东尼砸扁。却在千钧一发之际被沈墨攥住,他狐疑回头,却见沈墨比他脸色更差,猛然抬脚踹在了安东尼的裤/裆上。

“啊——!”

安东尼惨叫一声,捂着裆部几乎说不出话来,旁边的女人哭天喊地,却看他事到临了还要装情圣,匍匐在沈墨的脚下,伸手抓住沈墨的脚踝,艰难地解释着什么,女人看他仍然对沈墨黏黏糊糊,怒气又生,转而跟他搅打在一起,情状颇为狗血。

柏子仁解气似的啐了一口,回头却发现沈墨已经走远,他一时僵在原地不晓得该不该追上去,等到回过神来却发现沈墨在街角的地方冲他招手,手背上还留着血迹,额发被风吹起来,像个易碎的玻璃制品,他牙一咬,赶忙跟过去。

“我们去哪儿,沈哥?”

柏子仁跟着沈墨,站在全透明的外挂电梯里四处张望。

沈墨按了顶楼的按钮,轻声道:“我家。”

柏子仁闻言只觉得肚子一紧,觉得家这样私密的所在,总是容易发生些什么擦枪走火的事情,他已经见识过沈墨的能耐……那天晚上昏暗的红光,潮湿的铃兰香气以及细碎的喘息又在他胸腔里翻腾,他咽了口唾沫,还没来得及再想,就听“叮”的一声,电梯滑开,入眼是一片入户花园,里头满是龟背竹一类的常青观叶植物,叫人心头清爽。

沈墨的公寓是电梯入户的大平层设计,足足一百五十多平,柏子仁生长都在农村,见状只觉得误入了哪个时尚偶像剧的背景棚,言行举止都变得局促起来,等他换上沈墨给的拖鞋之后,又开始懊悔没有好好洗脚,总是疑心自己有汗臭味。

他盯着自己的袜子看了许久,沈墨倒是轻松自在,见状笑道:“没事儿,上次我尝过,没什么怪味儿,放心。”

“沈……沈哥,你又开玩笑……”

柏子仁骤然红了脸,不知道为什么沈墨可以把这种尴尬的事情说得如此一本正经。

沈墨脸上的笑容一如既往,看起来却莫名有些萧瑟,他把柏子仁领到餐台边上坐下,给他开了瓶蛋白饮料,自己却倒了杯gin酒,就着一点鱼子酱一点点的抿下去,等到酒杯见底,沈墨就皮肤泛红,显出些醉态,眼角带着莫名的风情。

柏子仁看他手背上伤口犹在,不由道:“沈哥,家里有碘伏跟棉签吗,伤口要处理处理。”

沈墨像是猫咪一样趴在桌上,本来带柏子仁上来是谢谢他刚才出手帮忙,这会儿却又忽然懒得开口,半晌才一指走廊尽头,眯眼道:“在浴室的镜柜里,打开第二层就是,只能看第二层哦……其他地方小朋友乱看可是会长针眼的。”

他转着手里的雕花玻璃杯,歪头看着柏子仁,又道:“你不怕我把你吃了吗?”

柏子仁自己不喝酒,但也知道洋酒后劲大,不晓得沈墨现在是几分醉,几分醒,心里也不把他的话当真,耸耸肩道:“不怕,沈哥胃口小,我这么大个子,沈哥哪吃的下……”话间把沈墨扶正了坐在椅子上,才直奔走廊尽头的盥洗室,推门进去之后发现竟然宽敞的比他租住的单间还要大,不由挠挠头,心说李轩那些关于沈墨富的流油的说法原来并非空穴来风。

他绕过巨大的罗马雕花浴缸,找到了所谓的镜柜,体积巨大不说,里头各种瓶瓶罐罐的护肤品就闪花了柏子仁的眼睛,他鬼使神差地嗅了嗅,仿佛要把某种私密的,只属于沈墨的东西吸入胸腔,片刻后他又猛然摇头,打开了镜柜,继而僵在当场——入眼都是各种尺寸的私密玩具,足足有五六根,除了正常造型的,还有带凸起的胡萝卜,跟蝙蝠侠造型的怪异品种。

柏子仁头皮发麻,赶忙找到碘伏跟创口贴想要离开,一抬头却又看见镜柜的上头坐着一排手办似的玩偶,全是樱桃小丸子里面的人物,最正中是花轮同学跟小丸子依偎在一起,像是刻意调整过的姿势。

柏子仁“噗嗤”一声笑出来,只觉得沈墨像个巨大的矛盾体,在难以察觉的细节上生出巨大的引力。

他摇摇头走出去,发现沈墨趴在桌上,正在逗玻璃缸里的斗鱼,眼神放空,毫无焦距。

柏子仁走过去,想要给沈墨处理伤口,又觉得身体接触不大好,天人交战之后又觉得男子汉大丈夫,行的正做的直,并没有什么可避讳担心的,于是一把捉住沈墨的右手仔细看了看,伤口不深,此时已经止血,他觉得触感骨肉匀称,光滑细腻,完全不输妙龄少女,旋即替沈墨涂上碘酒,又吹了吹才算放下心来,用防水创口贴薄薄地贴了一层,末了满意地点头。

“现在还是夏天,创口贴不能贴的太实在,否则怕闷坏了伤口,反倒不好。”

柏子仁絮絮叨叨,发现沈墨根本没有在听,只是戳着玻璃缸,自言自语道:“刚才的事儿让你看笑话了,什么情况你也应该能看明白,说起来安东尼其实是个不错的床伴,方方面面都无可挑剔,跟我还特别合拍,只是没想到已经订婚了,未婚妻还是个……”他忽然像猫一样皱了皱鼻子,似乎在努力克制什么毒舌的描述,末了没忍住,还是撇嘴道:“还是个泼妇!”

沈墨忽然歪头望向柏子仁,吹了口气,道:“你说是不是?”

柏子仁觉得脑门上刮起一阵风,带着gin酒特有的松木气息,他看着沈墨期待的眼神,心里七上八下,只能默默点头:“沈哥说的对。”话间左顾右盼,摸到了厨房里想要找点儿醒酒的东西,却发现冰箱里塞满了大罐的柠檬茶。

他摇摇头,接了一杯白开水走出去,却发现沈墨不见踪影,等他喊了半天没有反应,又心急火燎地找遍所有角落时,他才听到浴室传来模糊的水声。

沈墨在唱一首很老的歌,柏子仁听了片刻,知道是刘若英的《后来》。

“栀子花,白花瓣,落在我蓝色百褶裙上……”

“爱你,你轻声说,我低下头闻见一阵芬芳……”

柏子仁松了口气,眼看浴室门没关,就谨慎地探头去看,没想到一眼就僵在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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