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回乡祭祖(1 / 1)

京城云倚楼。

闲情寄上空相思,遥倚楼上观云舒。

女子伏在窗前,手持一把剪子,聚精会神,随着‘咔嚓’一声,一朵开的正艳的花掉在女子手心上,枝丫上仅余几个花苞随风而动。

身后门响,脚步攒动。

“大姐!”来人神色匆匆。

女子放下剪子,转身,轻声问:“阿舒传信回来了?”

云烟一身粉色轻纱罗衣,长发轻巧挽在脑后,手拿着刚刚剪下的花,相映成趣,人比花娇。

“开得好好儿的垂丝海棠,你剪了它干嘛?”夏知意递上信笺,不解。

云烟毫不在意的勾勾嘴角,接过信笺将花往桌上一扔,顺势坐下,“这花开得不是时候,该是结果的时候它才开花,迟了。”

夏知意吐吐舌头跟着坐下,花啊草啊她又不懂,“快看看阿舒信里写了什么。”

云烟安安静静读信,半晌没有开口。

夏知意等得焦急,“大姐,怎么样?主子她们到陵园了吗?”

信啓:已与主子安全抵达,未出意外。

主子好似十分急切?不知原因。

万分挂念大姐,望大姐保重身体,舒。

云烟点头,微微蹙眉,起身,燃起火折子,一把烧掉了信。

阿舒这丫头,到底还是稚嫩了些。

但愿她此次能成长些,得了主子信任才是。

夏知意抬手倒了两杯茶,推给云烟一杯,自己捧起杯子豪饮了一嘴,“这都快九月了,怎么还这么热!”

云烟执起茶杯,浅酌一口,淡淡道:“你把性子放缓些,自然就凉快了。”

夏知意摇摇头,猛灌一口茶,“还是算了吧,像你们那样慢慢吞吞我会急死的。”

咻忽间想到什么,“大姐,那个林云松要怎么处理啊?”

云烟浅笑着反问:“你问的是哪个林云松?”

夏知意伸个懒腰,撇撇嘴,“还能是哪个?当然是真的那个嘛!咱们放了他,他倒整出这么大的动静来,我可真有点儿生气了。”

说罢,嘿嘿一笑,“再说了,别的咱也不敢问啊!”

云烟思索了一会儿正要回答,楼下忽然传来一阵喧闹声,莲步轻移,透过海棠枝叶,瞧见护卫拦着一人不让进来。

夏知意凑个脑袋过去,“谁呀?”

云烟轻点了点夏知意的额头,笑道:“乌鸦嘴,不敢问的来了。”

“云老板,云老板,驸马爷……啊不是,林大人来了,说是要见您。”小厮跑的气喘吁吁。

云烟整了整外裳,“请林大人到二楼厢房稍等一会儿,我马上下来。”

夏知意瞧着云烟梳妆打扮,自觉无趣,准备脚底抹油,“大姐,我出去玩儿两天。”

云烟从首饰盒子里挑出一支金雀步摇,对着铜镜比划两下,轻轻插入发髻里,“整天瞎跑也不知道着家,有这功夫不如去盯着那个林云松,可别让人弄死了他。”

夏知意脚步一顿,“咋的?他死了我才高兴呢!”

云烟收拾完毕,站起身往门外走,语气渐冷,“他什么时候都可以死,就是现在得活着。”对上夏知意的眸子,声音才回暖些,“三妹,好好儿盯着他,苏元礼那边迟早会有动作。”

夏知意紧抿着唇,点点头,“我知道了,大姐,我走了。”

翻出窗外,几息之间去远了。

见云烟摇着香扇轻轻摆摆推门进来,宋如希还有些惊讶。

云烟以扇掩唇,轻笑道:“驸马爷执意要上楼见小女子,怎么这会子见了我好似很惊讶?”不待宋如希回答,云烟合上香扇作势敲打了两下自己的额头,“哎呀,忘了如今林大人已与公主和离了,小女子该打该打。”

宋如希毫不在意忽略了她的话里的嘲讽,低声道:“我只是惊讶南乔如今的身体一人去陵园,你居然没跟着,她身边,懂医术只有你而已吧?”

云烟忽然失了兴致,拉了椅子自顾自坐下,声音低沉,“都走到这一步了,说这些也没意思,宋如希,你来做什么,直说吧。”

“林昀检的案子一直是你们在查吧?南乔留下的东西很不对劲,你们到底还藏了什么私?”宋如希语气淡淡,气势却很逼人。

云烟侧目瞧她一眼,与三年前确实大不相同了。“就问这个?”

闻言,宋如希斟酌半晌,讷讷问道:“南乔的腿?”

云烟嗤笑一声,早干嘛去了?“如你所见,我若有法子,你今日也见不着我了。”

她瞧着宋如希变了脸色,突然有些快意。

南乔和宋如希,一路走来,好好坏坏,她是亲眼见着的,她偶尔也会幻想,两人白头到老的样子,果然,她们这样舔血生存的人,怎么可能有好下场?

回想起来,南乔抱着满身是血的宋如希求她救命的模样儿,还历历在目,仿佛就在昨天,原来已过去三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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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

宋如希醒来的时候,头昏昏沉沉的,疼的厉害,昨晚也不知怎么就睡着了,公主没看出端倪吧?

一扭头,隔着纱幔,隐隐约约看见南乔已经在更衣了,今日换了墨色的宫装,凝神盯了两眼,那厢却好像发现了,撩开纱幔就进来了。

“驸马醒了?昨日想是酒饮多了,今日可好些了?”

宋如希有些楞,才发现身上的喜服已换下了,谁换的?公主?还是庄嬷嬷?好慌。

“驸马?可是头还疼?”南乔行至床边坐下,药倒宋如希,心头略微有些愧疚。

手轻轻柔柔覆上宋如希的额头,“好在没发热。”

宋如希别别扭扭拉过那只手,“公主,微臣无事。”

南乔毫不掩饰眼中的担心,“无事便好,驸马昨日沉睡不醒,可真叫本宫担心。”

宋如希别开眼,起身下床,跪下,“微臣有罪。”

南乔深吸了一口气,敛了眼中的情绪,扶起宋如希,“驸马不必多礼,你我既已是夫妻,这些虚礼能免则免吧。”

宋如希低头揖礼,“微臣不敢。”

南乔也不强求,提步往外走,“今日咱们须得回宫中拜见父皇和元德妃娘娘,再去祭拜天坛,而后立即启程去陵园祭祖,再转程去驸马的祖家祭拜,舟车劳顿,驸马要辛苦些了。”

宋如希一愣,回祖家?林云松的祖家?

呐呐接口,“公主才是辛苦。”

南乔知她心慌,也不戳穿,从一旁拿了礼服伺候她穿上,“驸马,抬手。”

宋如希一时反应不过来,顺着南乔的话动作。

南乔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似乎心情很好。

“公主,微臣自己来就是。”按住她动作的手,再往上,就不得了了。

南乔轻笑一声,“好。”

转头呼道:“叶儿,青儿,伺候驸马爷更衣。”

二人准备好进宫时,天还蒙蒙亮,皇帝和元德妃早早地候在殿外,苏元礼携着余一束也等在一旁。

“总算看到你们兄妹俩都成了家了。”元德妃眼角湿润。

“娘娘莫要哭了,乔乔能嫁一个如此优秀的驸马,娘娘该替乔乔高兴才是。”

皇帝轻哼一声,“哭什么哭,女人家就爱哭哭啼啼的,乔乔说得对,新科状元给咱们乔乔做驸马,有什么好哭的。”

转头望着宋如希,“云松啊,乔乔可是朕的心肝宝贝,你可要好好儿待她。”

宋如希应诺,“微臣遵旨。”

南乔瞥了一眼宋如希,瞬间选择忽略掉她。欢快蹦上前,拉着皇帝的袖子,细声细语撒娇:“父皇啊,娘娘也是心疼乔乔,你这样凶她,乔乔不高兴了。”

宋如希瞧着南乔满脸的笑,总觉得有些刺眼。

苏元礼、余一束在一旁略显尴尬,齐齐轻声道了句:“恭喜皇妹新婚大喜。”

南乔浅笑盈盈,“多谢大皇兄、大皇嫂。”

没说几句话,二人便赶着去天坛祭拜。

“父皇,娘娘,儿臣去啦。”

刚要踏上马车,忽的回头笑道:“大皇兄,小妹还欠你一声道歉呐,对不起啦,大皇兄。”

苏元礼只当是小时候的事南乔还记着,扯起一抹笑,“无事,兄长不曾挂怀。”

南乔不语,转头上了马车。

马车里的气氛阴沉沉、冷嗖嗖的,饶是宋如希再想装聋作哑,不当一回事,也不行了,南乔都快冻成一块冰了。

从皇宫出来,祭拜完天坛,一直是这个样子,当着那些礼官的面儿,还肯做做样子,一进马车,脸拉的老长,阴沉的都好似要滴下水来。

两人面对面坐着,南乔微垂着头,神思也不知道飘去了哪里。

“公主,驸马,已出了城门了。”外头宫人报道。

南乔不应声,宋如希只得出声应道:“知道了。”

“公主?”宋如希试探出声。

仍不应声。

睡着了?宋如希刚伸出手想去探探,马车一个颠簸,南乔直冲冲往她怀里撞过来。

宋如希忙搂着南乔稳住自己,“公主,没事吧?”

南乔抬起头,泪眼汪汪,“驸马,疼。”

宋如希想抱她坐下,奈何马车里空间太小动作不便,南乔赖在她怀里又死活不肯起来。

胸前有些湿热,哭了?

“公主,起来让微臣看看,伤着哪里没有?”

好说歹说撑起南乔的脸细细察看了一番,鼻子有点儿红,旁的没什么大碍。

眼泪冲花了南乔脸上的妆,她是半点不顾了。

宋如希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揽着她任由她在怀里哭。

究竟是鼻子疼,还是哪里疼,宋如希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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