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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大结局(下)(1 / 1)

“你愿意娶你面前这位女士吗,从今以后,无论是富裕还是贫穷,无论是健康还是残疾,你都会对她负责,忠诚于她,你愿意吗?”

唐莫权笑着:“我愿意。”

“你愿意嫁给你面前这位先生吗?从今以后,无论是顺利还是困苦,无论是生病还是落魄,你都会守护着他,陪伴着他,你愿意吗?”

林晓希笑着:“我愿意。”

戒指。

接吻。

缤纷的焰火蹭的燃起,鼓掌声欢呼声宛如潮水。

某个神圣而纯洁的誓言静静地交换,从今往后爱情宛如实质将他们彼此相连。

直到无限的尽头。

我跟在林晓希后面,端着酒杯,那个较健壮的伴郎也亦步亦趋,除了向双方父母敬酒以外,其他激动得泪汪汪的姑娘和脸颊发红的汉子,都被我两默契地代为干杯。

林晓希感激地牵了牵我的手。

我的心跳越来越快,脸颊越来越红,酒精不醉我,只是我每多喝一杯,就离程观的桌子更近一步。

终于轮到了他,他耐心地等候前一位姑娘和林晓希抱了又抱,然后端着酒杯上前。

“呀,我要一起敬你和小叶子。”林晓希把我推到程观那边,挨个和我们干杯,清脆的酒杯声碰碰响起,我不由自主地微微战栗。

“你随意。”程观轻声说,干了酒杯里的酒。

我仰头一饮而尽。

林晓希轻轻抿了一口,面颊泛起浅色的红晕:“谢谢你们。”

“祝你们幸福。”程观终于开口,似乎是酒精让他的声音有些沙哑:“百年好合。”

“你和小叶子也是。”林晓希微笑道:“我们要一起幸福。”

程观歪头看了看我,眼眸明亮,他和我的空酒杯轻轻干杯,却格外认真,和我说了第一句话,也是最后一句话。

“你也幸福。”他说。

“你也是。”我轻声说。

他转身给后面等着敬酒的朋友让位,我不得不跟着林晓希的步子迎上下一个人,等我再回过神找他的时候,他已经离席了。

那是我此生最后一次看见程观。

*

2月20号,我接到了我妈的电话。

“亲妈又不要了?你又去哪野了?疯起来就不顾家?要你有什么用?”

“对不起,”我想起来每个月都是20号打钱的事:“我忘记了,但这个月……”

我沉默了一会,咬牙说:“我和程观分手了。”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会,我妈沉声问:“谁提的分手?”

“我。”我闭眼,等着她劈头盖脸地骂我不识货,骂我矫情做作,骂我自毁前程。

我知道她一直期盼着我们赶紧结婚,她就能过上富太太的生活。她一直觉得我配不上程观,所以想在程观“还瞎”的时候赶紧打包把我送过门。

“为什么?”她怒气果然上来了,声音都提高了八度。

我声音有点哑,尽量用最简单的话来总结:“我觉得他并不是喜欢我,虽然他对我很好。”

她骂了句脏话,我默默地把手机拿的离耳朵远了一点,想她会骂我多久呢?

“程观就是个王八蛋!”在一连串连珠炮似的咒骂中,她恶狠狠地总结,吐字力道之猛仿佛要隔着省喷死程观。

我一愣,我以为那些脏话都是在骂我。

“他凭什么不喜欢你,我笑掉大牙,他以为自己有两个臭钱就能拽了?我还没嫌弃他装模作样装腔作势装大尾巴狼!还一口一个阿姨以为我喜欢他得很呢!我告诉你叶苏,他没打算娶你的时候我就看透了他虚情假意的面孔,全都是男人的臭气熏天!你算是赚了!我告诉你,你今天分手今天赚,以后找个比他更好的,气不死他!让他欺骗感情!让他吃里扒外!让他朝三暮四!让他良心被狗吃!”我妈几乎是在对着手机狂吼。

我终于意识到她在蹩脚地安慰我。

“我没事。”我说,却发现我的嗓音出卖了我,我莫名地就落泪了,然后莫名地又笑了:“我不难受。”

“那就行,你难受个屁,你应该高兴。”她嘟囔着:“这个月别打钱了,自己吃点好的,挂了。”

手机传来嘟嘟嘟的结束音,然后一切归于平静。

程观说对了最后一件事,我妈可能真的比我想象中要爱我。

*

我按照路乔的嘱托,第二周去看了许叔叔。

他看起来依然瘦削蜡黄,好像比上次还要干瘪,可有些无形的东西在悄然发生变化,那是一股像年轻人一样奋发的精神气,一股我说不清道不明的生命力在一点点复苏。

我不懂医学,甚至听不懂许行舟给我科普的名词和各项指标变化,可我只要看着许叔叔乐呵的眼睛,我就知道有些身体内部微妙的平衡被打破,向着越来越好的方向发展过去。

至于以后会怎么样,我们只能希望,祝福,等待。

许行舟突然给我鞠了个躬。

我吓得看了看四周,好在护士和家属都忙忙碌碌,没有人在意这一小片空地上的状况,我伸手就要扶他念叨干什么啊别这样,许行舟不肯起来。

“谢谢,”许行舟弯着腰说:“我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借钱的事我没告诉我爸,还谢谢你帮我瞒着,但我一定还,我当牛做马一辈子我也还你。”

我跺脚:“起来。”

他直起身子,冲我笑了一下:“我是认真的。”

我瞪他:“我当然知道你是认真的,但说真的这卡还是程观塞我包里的,这钱也是他的,我现在是想还都还不回去,你也不用还了。”

许行舟乐了:“还到你手里我就更乐意了。”

我哭笑不得。

快到晚上饭点,他说离学校也不远,他也想麻辣香锅了,不如去吃一顿,庆祝许叔叔好转,再庆祝我分手以后回归快乐单身。

两个锅子,拍黄瓜,盐水鸡,凉拌海带,两瓶豆奶,一罐啤酒,满满一桌。

老板挺着啤酒肚热情地跟我打招呼:“小同学又来啦,老板给你打八折哦,好好吃,啤酒管够哈。”

我苦笑着对许行舟说:“瞧,明明是因为会员打八折,老板每次都要说成是特意照顾我,所以我这么多年都没发现。”

许行舟跟我干杯:“不用发现。”

吃到一半他把一直手里拎着的袋子递给我:“瞧我这记性都快忘了,上次你从麻辣香锅离开的时候没穿的风衣,我给你一直收着在,上次我想你肯定还来医院,就带过来了。”

我接过来看,是我之前穿的那件白风衣,还是路乔给我挑的。

我敬他:“感谢这阵子照顾我的风衣。”

许行舟一饮而尽:“它成天半夜乱叫吵得我睡不着。”

我们哈哈大笑起来。

严宇是在我们吃到一半的时候,从店外狂奔过来的,一进来就扑到我们桌大喊:“许学长!叶学姐!”

“哟,严宇。”许行舟和他竟然蛮熟。

“学姐你好久都没来了。”严宇怨念地看着我:“我天天都在店里等你,咦姐夫呢?”

在程观面前问许行舟,在许行舟面前问程观,学弟依然是那个老样子。

“没有姐夫了。”许行舟给我挡了问题,大咧咧地拍拍严宇:“过来一起吃。”

没有姐夫了。

我心咯噔一下,面子上满不在乎地笑笑,突然想起程观坐在店里的样子,委屈巴巴地把自己挤在狭窄的座位里,全身上下都是接地气的烟火味。

热锅扑面而来的蒸汽蒙住了我的脸,烟雾缭绕中眼睛又湿润了,我使劲睁着眼睛,不让眼泪落下来。

既然都结束了,为什么还要想到他呢。

为什么想到他,我心里还是疼呢。

严宇一拍脑袋:“学姐!上次姐夫额,那谁送的999朵玫瑰我们晒干了,做成玫瑰酱了,还有一部分做成了玫瑰酒酿,你看这里……”他一把抓过来一张菜单,塑封皮上用马克笔在最后一行补了玫瑰酒酿四个字:“你要不要尝尝?”

“什么玫瑰?”许行舟不解。

“尝,”我笑,不动声色地借着蒸汽把眼泪抹掉:“为什么不尝?”

玫瑰酒酿被盛在两个白色小碗里,细碎的玫瑰花瓣漂浮在晶莹剔透的酒酿里,入口绵柔清甜,还有恰到好处的玫瑰花香。

我想起程观歪着头坏笑着问我,比许行舟送你的那捧大吗。

彼时我只觉得他偶尔幼稚得可爱,敷衍地说大大大。

全不过是过眼云烟。

“学姐……”严宇扭捏着开口喊我,把纸杯捏得缩成一团。

“说。”

“你还有学长,我真的好想好想好想听你们唱歌,”他期盼着看着我,眼神可怜巴巴的:“错过这次谁知道下次又是什么时候,我我我在店里还有一把吉他,虽然是不太好的吉他,但是学长能不能将就着,恩……将就着用一下。”

“你觉得呢?”许行舟笑着问我:“学弟的愿望,不好意思不满足吧。”

“唱,”我把酒酿一口气喝完,胃里热乎乎地暖起来,好像心里的冷也不那么明显了:“为什么不唱?”

严宇抱来了吉他,许行舟调了调音,店里的客人都好奇地打量着我们,许行舟笑说你想听什么,严宇激动地声音颤抖说想听顾辛旅的《有效时限》。

听了无数遍的曲子,练了无数遍的歌,许行舟抬手一段旋律缓缓流淌而出,我闭着眼顺着音流起伏好像回家一般轻车熟路地开口:

“落叶深处是风的尽头

只有鲸知道纸船漂走以后

载着灰色的梦是吹散的蒲公英花伞

是你亲手折好又顺流而下的船

曾几何时世界偌大只是你对我的爱屋及乌

一日不见思念的钟声便漂洋过海声声入骨

十指相扣笃信我们是彼此的奇数

命中注定只有相遇才能成双变偶

你说那是爱情的有效时限

如风中云烟,如雨中烛焰

转瞬即逝,昙花一现

可我苦苦追溯夜夜祈愿

跨过湖海逆流而上日夜兼程江山踏遍

那天晴空万里波光潋滟

你说一诺千金却千金不换

你说情比天高又情比金坚

你说山水易改但真情不变

可曲终人散终是不论亏欠

回首陌路

已是分道扬镳再也不见

那日的风穿过雨水缠绵的屋檐

檐下风铃清脆如同梦里的笑颜

漫天的烟火在夜幕下缓缓点燃

刹那下心里所想皆是岁岁年年

只是如风中云烟,如雨中烛焰

转瞬即逝,昙花一现

万事万物逃不过的有效时限

一生一世不过朝夕也难幸免

顺流而下的纸船没入无边湖海

飘零入土的落叶唯有深深掩埋

吹散的花伞载不动梦里托付的爱

惊鸿一瞥的烟火落幕后不复存在

所谓诺言只是风中云烟,雨中烛焰

所谓爱情只是转瞬即逝,昙花一现”

所谓爱情只是转瞬即逝,昙花一现。

我睁开眼,小店里轰然响起喧闹的掌声,严宇站起来大声叫好,许行舟抱着吉他对我露出和当年一样的笑容,眼睛里全是璀璨的光,好像还是曾经那个少年。

我想起路乔对他的喜欢,想起他对我的喜欢,想起程观对林晓希的喜欢。

我突然想其实这首一唱再唱的歌写的并不对,它说爱情的有效时限短暂而脆弱,说所谓喜欢不过是一句轻飘飘的空话,经不起时间流逝岁月如梭。

可总有些人并不信所谓的时限,不怕所有的挫折,不畏一路的孤独,他们就是逆着光,在没有人支持、没有人选择、没有人理解的路上踽踽独行。

有的人的喜欢像一颗嫩芽,遇到春风细雨便悄然生长壮大,彼此滋润相互依附,回音在两个胸膛之间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地鸣响,终有一日所有不可言说的爱恋都成为足以遮蔽外界风雨雷鸣的葱茏古木。

有的人的喜欢却永远都不发芽,以为深深掩埋起来置之不理便可以消弭的种子渐渐磨成了石头,磨成了永远放不下也丢不掉的顽疾,夜深人静的时候痛,人潮喧闹的时候痛,一个人哭的时候痛,强颜欢笑的时候痛,每时每刻都痛,就好像每时每刻都不在痛,到头来全是一场荒唐的自欺欺人。

能说给谁听呢?谁又知道谁的心里藏着谁的石头呢?

林晓希嫁人了,程观永远等不到他心里的那个早就模糊了的影子。

我不会为不喜欢的人心动,许行舟便永远等不到我回心转意的一天。

许行舟放不下他的喜欢,路乔便永远得不到她藏起来的玫瑰花瓣。

倘若人是理智的,便没有这样多痴心妄想和求而不得。

但爱从不理智。

为什么人和人会如此不同,为什么情感不求回报不讲道理。

为什么有那么多的人为了得不到的爱情苦苦追寻。

为什么有些人的喜欢长存不灭。

“你相信喜欢存在有效时限吗?”我喃喃自语,好像在问许行舟,又好像在问自己。

“相信啊,”许行舟愣了一下,苦笑:“只是有些喜欢的有效时限是一辈子。”

所以永远等不到不爱的那一天。

*

那天夜里我又做了一个梦。

梦是那样的真实,又那样的虚幻,我好像漂浮在空中,从一个不属于我的视角看着自己低着头,穿着史努比的大t恤,闷闷不乐地跟在许行舟后面,他不时转过身跟我说笑,可我挂着厚厚的黑眼圈,好像对什么都提不起精神。

他带我进了帝城酒店,帮我拉开椅子,和我聊天,我努力在笑,可是什么话都穿不透朦胧的雾气,我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也听不清自己在说什么。

我意识到这就是现实发生的事情,是我经历过的事情,可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于是我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心里莫名地惴惴不安,好像知道有什么要发生了,害怕又期待。

我起身去洗手间,出来的时候转错了方向,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中,全然没有发现离正确的道路越来越远。

我闯进了一个大厅,正手足无措地找方向,又突然接到了林晓希的电话。

我记起来了,林晓希对我说了些她恋情的事情,解释了她刚刚发的朋友圈,约我下次见面详细聊,说陈默刚刚还叮嘱她打电话给我,说我听了一定高兴。

我往前走,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茫然地回应她的话,和从侧面走来的一个人撞得满怀。

红酒泼了我一身,我失去平衡跌到了地上,唯一一件衣服被洒得全湿,我在走神,那个人也在走神,说不出是谁的错,说不出谁比谁更失魂落魄。

手机跌落在一边,林晓希焦急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小叶子,小叶子,你没事吧?是摔跤了吗?小叶子?

他一愣,缓缓捡起手机递给我,好像认出了我一般展颜一笑,向我伸出手:“对不起,我安排给你开个房间换衣服吧,是我的错,我叫程观,禾木程,观看的观。”

我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我叫叶苏。”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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