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天结束之后，许曈托圈里的友人打探一下有没有比较靠谱的大师。
虽然许父疑似靠谱，但那只是疑似，在听完那一长串……恋爱关系之后，她那点信任也没了。
说得那么流畅，说不是事先准备好的词谁信，怎么都像预谋已久想让她找个恋人，听这意思，床.伴也行。
她不需要父母操心她的夜生活。
有一堆未办完的文件，需要她加班到半夜的许曈如是想着。
她的夜生活很丰富。
许曈在客厅糖果盘里捏了颗糖，转身上楼，一觉睡到闹钟响。
期间没做任何噩梦，更没有被惊醒。
第二天神清气爽。
可惜宁绥远的药效（……）很快过去，第三天凌晨四点，许曈从梦中醒来，进浴室冲入身上的冷汗，去落地窗前数星星。
顺便思考一下哲学和神学。
圈里友人很迅速，找来几位在玄学圈赫赫有名的大师，大师隔着立体投影，都被她身上的阴气吓了一跳，纷纷表示来不了来不了。
如果这是一个修真文，许曈本人相当于修真.世界里最大的灵脉，他们这些筑基期弟子，靠近都怕被挖灵脉的鬼一起灭了，更别提给灵脉下法阵保护了。
许曈好奇，“我能让鬼修为飙升，那我如果死了变成鬼，是不是修炼神速？”
然后给自己报个仇之类的。
“不清楚，但如果您的鬼魂被其他鬼吞噬了，那个鬼也能修为飙升。”
许曈对此无话可说。
感情她从里到外就一补品。
到了上班时间，陈秘书一如既往踩着高跟鞋向她汇报行程，“九点有个会议，下午去星岚签合同，之后是约了马导演，谈解约的事，和金雨经纪人一起，之后……”
许曈表示了解，“和星岚签合同应该不会太顺利。”
“叶董事说他可以陪您一起去。”
许曈把那些个董事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可以，就他吧。”
许氏这边对这个合同挺重视的，毕竟是进军娱乐圈的第一步。星岚那边除了总裁以外的其他人也挺重视。
许曈抵达现场后又等了二十分钟，那位游手好闲的富二代还没来。
她不介意等，对方到得越晚对她越有利。她就慵懒地坐在会议桌前，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手指搭着文件上的金色钢笔，有一下没一下地扣着。
随着时间的推移，对面的王总脸色越来越黑。
最后他说，“星宇这孩子堵在路上，一时半会到不了，让许总见笑了，不如我们现在开始吧。”
许曈也没拆穿他，微笑着说，“g城的交通总是这样，那就希望堵车能放过叶总，让叶总能在签合同之前到来。”
“一定，一定。”
许曈便加深了笑意，又闲聊般开口，“我听阿映说，星岚给他抛了橄榄枝，邀请他参演ip剧，可惜他才入演员圈不能胜任，实在是愧对您的好意了。”
言下之意，我那个傻白甜弟弟戏都没演过，你们还往大ip剧里塞，别以为我看不出什么意思，够心机啊你们。
王总很尴尬，他确实存了这个想法，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出来，一时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
心理博弈战，谁落了下风，就会在之后的正式谈判中失去优势。
很显然，这时候该进入正题了。
许曈目的已经达到，微微一笑，不再说这个，“我想合同王总应该看过很多遍了，不知道是否考虑出结果了呢？”
王总说，“星岚于我，相当于我的孩子一样……”
他打着感情牌，许曈安静地听着，待他说完后开口，“我知道您不支持对赌，但恕我直言，星岚已经到了穷途末路，还有更好的选择吗？”
王总的脸上立刻出现了类似于恼羞成怒的表情。
许曈轻笑，“我能保证在我手里，它市值至少是现在的十倍，还是说，您更喜欢让它继续苟延残喘，然后无声无息地死去？”
她要星岚的原因很简单，瘦死骆驼比马大，毕竟老牌影视公司，当然比自己单干强。
她也猜到王总不可能让这匹骆驼瘦死，才敢这么激他。
王总毕竟是久经商场的人，缓了一会终于明白了她的意图，“听许总话里的意思，无论对赌结果如何，许氏都是要收购星岚的，这才想让我松口？”
她说在她手里市值能翻十倍，显然是要收购的。
许曈只是微微一笑，气定神闲地开口，“无论对赌结果如何，都不会比现在更坏，不是吗？”
她没直接回答，问题又绕回对赌上面了。
王总愣了一下，发现自己竟然真的着了这个丫头的道，顺着她的思维进行思考，甚至觉得对赌还不算太坏。
……她甚至还给他打了会收购星岚的预防针。
合同签订完后，王总主动和许握手，“虽然我不喜欢和你谈合同，但祝我们合作愉快。”
许曈也加深笑意，“合作愉快。”
她离开星岚的时候，叶星宇才赶过来。
许曈穿着女士西服，踩着高跟鞋，非常知性的打扮穿她身上格外锐气，偏偏五官明艳，整个人看起来又冷淡又艳丽。
叶星宇和她擦肩而过的时候想，有种被a到的感觉。
他摸摸鼻子，向会议室走过去，颇为激动地对王总说，“许曈是从这出来的吧？妈呀，又美又飒，叔叔她好帅，我想娶她。”
在合同里一点便宜没捞着，正在惆怅中的王总突然听见这句，再看自己这边的继承人，顿时觉得人比人气死人。
一巴掌拍他头上，怒翻白眼：“你在想屁！”
……
许曈在星岚门口和那位背景板董事分开，上了早就停在这里的车。
乖巧坐在前排的小助理看她，“姐，你心情不错的样子，合同成了？”
“当然。”许曈翘了翘唇角，不止这个成了，收购合同估计也快了。
“姐，那我们要喝两杯庆祝下吗？”小何比她还激动。
许曈看她一眼，拿了颗糖递给她，“吃个糖权当庆祝了，现在去雅月轩。”
如果签个合同就要喝两杯，那她一定不是死于厉鬼索命，而是死于酒精中毒。
雅月轩是和马导演约定的地方，布置典雅，消费颇高，一顿相当于中层白领一月的工资。
是她推荐了人又逼着马导演解约，所以这顿她请。
许曈从车上下来，离她不远的另一辆车缓缓降下车窗，金雨在车窗后向她打招呼，“许总！”
许曈想起许父说的话，瞄了一眼，没在副驾驶看到宁绥远。
她走过去，倾身敲了敲后排的车窗，眯了眯眼，似笑非笑地对里面的人说，“签个协议如何？”
车窗降下，宁绥远目光停在她身上，深邃而波澜不惊，“什么协议？”
“一个交易，你可以理解为，”许曈红唇轻勾，女性稍微压低的声音颇具蛊惑意味，“包养。”
如果宁绥远的脸再无害点，不那么具有压迫感，许曈大概会有种自己是大灰狼，在诱拐小白兔的感觉。
可宁绥远的脸一点也不无害，许曈只能从他那张脸上看出，他不太明白她的意思，却稍微起了点情绪变化。
这点情绪变化让他显得有些高深莫测。
如果平时有哪个词不懂的，他大概率会无视，但他本能觉得这句话很重要，不想置之不理，也不想在她面前表现出自己听不懂。
金雨坐在前排，刚从许总要包养自家艺人的震惊中缓过来，就接到一条消息。
宁绥远：包养是什么意思？
经纪人想了想，解释说，“简单来说，她想睡你，为了睡你，她愿意给你钱。”
宁绥远皱眉。
经纪人用一种笃定的口吻说，“你不可能同意的对吧？”
宁绥远没说话。
金雨理所当然地认为他不会同意，他如果会同意包养，至于在这里退只有牵手戏的角色吗？
虽然但是，作为一个非常世俗的经纪人，金雨权衡利弊后，不打算放过这次机会，
“许总，我跟你说，他是块硬骨头，不好啃，我可以给你介绍其他人，虽然脸比不上他，但比他乖比他听话，会撒娇的小奶狗要不要？”
“闭嘴，”宁绥远冷冷出声，“再不闭嘴，我让你永远开不了口。”
金雨：“……”
许曈轻笑一声，“确实挺不听话的。”
宁绥远颇为不悦地看她一眼，倒也没多大反应。
金雨受了威胁，倔强地用眼神和她交流，拼命挤眉弄眼。
——小奶狗！会撒娇！
许曈：“不要，我就需要他。”
——他是硬骨头啊，啃不下来的，你看他……
金雨示意许曈去看宁绥远阴沉的脸色，自己回头时，却发现后排上已经没人了。
宁绥远不知什么时候下了车，和许曈并排站着。
金雨瞪大了眼，稍微对这个世界有点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