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现在也很喜欢。”
宁绥远侧了侧头,目光幽深:“也?”
“不要抓着这种字眼不放啊,”许曈无奈叹气,“本质是一个人不是吗,就不要吃自己的醋了。”
“我知道。”
他当然知道他和失忆前是一个人,但他讨厌这种感觉。
他曾经和她共度过一段时光,但他把那忘了,无论如何努力都想不起来,就好像他没有拥有过一样,以至于他连那段记忆里的自己都嫉妒。
许曈上班之后,宁绥远也出往公司,在路上,他问金雨,“你觉得失忆后的我和失忆前是一个人吗?”
金雨一愣,下意识扭过头看他。
宁绥远坐在后座上,目光平视,神情淡淡,看起来似乎只是随口一问,并不在意答案似的。
但如果真的不在意,以他的秉性就不会问出来了。
金雨不觉得宁绥远会在乎他的看法,纠结了一会,谨慎地回答,“那个,我能先问下,许总认为是一个人吗?”
“是。”
果然还是关于许总的。
金雨顿悟了,“因为是同一个人,所以许总才爱屋及乌,勉为其难喜欢现在的您,您是……”
他话还没说完,宁绥远冷冷地注视着他,一字一顿,“勉为其难?”
金雨汗毛都竖起来了,小心翼翼地问,“难道您不是因为这个在不高兴吗?”
宁绥远闭上眼,没说话。
“如果你非要让她把前后当成两个人,那……”
宁绥远听出了他没说完的意思。
现在是爱屋及乌,非要把失忆前后割裂开的话,连爱屋及乌都没了。
他面无表情地说,“你可以闭嘴了。”
金雨立刻乖乖合起嘴巴,悄悄地看了一眼宁绥远,在心里暗叹他应该是没把自己的话听进去。
晚上的时候,宁绥远对许曈说,“我会克制住的。”
“嗯?”许曈正在把外套交给保姆,闻言回头,神色有些茫然。
他微微地垂着眸,“我不会再吃自己的醋。”
温顺得像只委屈又懂事的大型犬,精准无误地戳中了许曈的心脏。
她又一次驯服他了吗?
许曈在心里这么问自己。
不,她没有。
他是那么矜傲的上位者,没人能让他低下头颅,她从没有驯服过他。
是他自己一次又一次地走向她、主动臣服。
她比谁都清楚,所以才更没有办法拒绝他的示弱。
“不,你不用克制,”许曈转身,走到他面前,环着他的脖颈,让他低头看自己,“你可以吃醋,我很喜欢你吃醋的样子。”
很可爱。
许曈理智地把这三个会惹得他皱眉的字咽回去,“或者说,你什么样我都喜欢,不用为我克制。”
她最后一个音节尚未出口,宁绥远低头吻她。
夜袭的结果是亲吻,但那是夜里,得不到她的回应,他甚至不敢太过用力。
现在她是清醒状态。
且允许他不克制。
许曈放纵了他片刻,感觉呼吸困难推开他后,他用眼神询问是否可以继续。
“我收回那句话,”她将食指轻轻按在在他唇上,微笑,“你还是克制一点吧。”
“哦。”
他本来就是醋精。
如果把他产的醋免费发放,那全国的醋厂都会因此倒闭。
有时候许曈会故意逗他,“既然你认为那不是你,我喜欢的是他,你可以走了。”
宁绥远立刻表情沉下来,“你又想睡了我不负责!”
“又?”许曈眨眨眼,“你想起来了?”
“没有。”
诈她一下而已,“原来你真的不想负责过。”
许曈:“……”
他凝视她:“我没有找回记忆,你是不是很失望?”
许曈赶紧解释,“这个倒没有,只不过……”
“没关系,我也想恢复记忆,”他拽住她的手腕,“你多陪陪我,说不定我就能想起来了。”
把他想粘人说得这么有理有据,她还能怎么办,只能取消了今天的加班。
都失忆了怎么还这么会撒娇呢。
许曈希望他恢复记忆,但也不急切,就算恢复不了也没有,大不了她把过去讲给他听。
但他似乎不怎么想知道。
知道的越多,他就越嫉妒失忆前的自己。
“可以把墙上的婚纱照取下来吗?我看着不顺眼。”
许曈:“你认真的?”
“那个男人的东西我看着碍眼,我们再去拍,我和你。”
许曈:“……”
至于吗?
那是失忆前的你,什么“那个男人”?
某天清晨,许曈尚未从初醒的混沌中彻底清醒,身旁的宁绥远侧过身揽她入怀,下巴搁在她肩窝处,“你只能喜欢我。”
许曈掀了掀眼皮,没当回事,“嗯。”
他继续说,“就算是失忆后的我也不行。”
这句话等于在提醒她他找回记忆了。
许曈立刻睁开眼睛,奈何他从背后环着她的腰,以至于她没法转身看到他此刻的表情。
他说:“我喜欢你。”
许曈笑了笑,“我知道。”
“……”
许曈揣测着:“我也喜欢你?”
“……”
“我爱你。”
终于满意了,轻轻地蹭了蹭她,“嗯。”
许曈有些无奈,他似乎很热衷于让她说出爱字。
宁绥远温柔地亲了亲她的发顶,然后抬眼冷冷地看婚纱照,“拍得不好,把它卸了,我们重新去拍。”
许曈:“?”
我做错了什么要被你这么折腾?
作者有话要说: 摄影店:第一次见有人结一次婚拍三次婚纱照的,还是一个月内拍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