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枣(1 / 1)

阿琅是个脸皮厚的,她跟公孙怀表露心迹这事儿堂而皇之地就说给了采荷听,采荷早知有这样的结果,谁让她是个藏不住心事,容易豁出去的人,可作为姐妹,有句话还是得提醒她:“你想清楚了?真打算嫁给督主了?不后悔?”

“不是你说督主有权有势,跟着他今后就不怕人欺负,这辈子也不愁吃穿了,怎么?你是不是羡慕我了?”阿琅嬉皮笑脸地跟采荷打诨。

“羡慕你个头!就是借我一百个胆儿,我也不敢肖想督主啊,我还要不要活了?”采荷啐道。

阿琅挽上采荷的手臂,没个正经地凑近她笑道:“那你肖想谁?”

采荷抽身离她一尺,“你当谁都跟你一样,我有那么多活儿得干,哪儿有闲工夫去想那些个有的没的,先顾好你自个儿吧!”

“你要是看上谁,告诉我,我让督主给你做主!”

“这还不没拜堂成亲呢,就有女主人的模样了,行了,你也甭跟我贫了,看着你高兴,我就高兴!”不必细问,她是铁了心要跟着督主,再说就真的做不成姐妹了。

“采荷你真是这世上最好的妹妹!将来一定风风光光把你嫁出去!”阿琅这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看谁都欢喜,尤其是采荷说了几句好话,更是说话没了边儿,搂着她把脸蛋儿往她身上蹭,腻歪得很。采荷只觉得背后一寒。

“在做什么呢?”这寒气原来源自于刚回到府中的公孙怀。

听到公孙怀的声音,阿琅立马放开了采荷撂在一旁,蹦跶到他跟前,殷勤道:“督主您回来啦!”

采荷朝公孙怀行了个礼之后就识趣地离开了,从阿琅身边经过的时候还忍不住摇了摇头:真是个见色忘友的臭丫头!

“方才在说什么呢?”公孙怀一进院子就听到两个丫头欢声笑语,吵吵闹闹,还听到谁要嫁人,他饶有兴致地听了一会儿。

“采荷这丫头春心萌动,想嫁人了,想找您给她寻一户好人家。”阿琅一面说,一面给他脱官帽,又给他倒上一杯茶。

公孙怀低头抿了一口茶,这角度看过去真是赏心悦目,尤其是他抿嘴的时候,薄薄的红唇摄人心魄,看得阿琅如痴如醉。

“采荷做事尽心,自然不会亏待她。”他把茶杯搁置一旁。

“那阿琅就先替她多谢督主了!”阿琅嘻嘻一笑,好像比自己嫁人还要开心,公孙怀喜欢看到她这样的笑容,纯粹动人。

“阿琅呢,可有什么想要的?”

阿琅想了想,过去她想吃穿不愁,如今已然实现;她想坐收金山银山,跟阿玕一起过上好日子,如今有了公孙怀这座靠山,也不需要了。

若说没达成的愿望……她盯着公孙怀的凤眼以及微微张开的薄唇,忍不住咽了咽唾沫,真想吧唧一口亲上去,可这种事情还真有那么一点儿小羞耻,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嫌弃,万一真亲上去被嫌弃了,她这一世英明就彻底毁了!

可她这点儿小心思哪里瞒得住慧眼如炬的公孙怀,从方才进屋她的眼神就不太对劲,眼巴巴地盯着他喝水还时不时咽一口口水,岂不就是见色起意。

见她不说话,公孙怀站了起来,走到她身前,低声问她:“方才东厂回来途中,路过果子铺,给你买了一袋蜜饯,想吃么?”一面说,一面悠悠哉哉地像变戏法似的从大袖里变出来一个纸袋。

阿琅最喜欢吃蜜饯果子,尤其是金丝蜜枣,“想吃!”而她也在纸袋里看到了金丝蜜枣,像个孩子得到宝物似的,高兴极了。

而在她伸手去拿之前,公孙怀先一步拿出一颗金丝蜜枣放在她嘴边,“尝尝。”

阿琅毫不客气地张嘴一咬,咀嚼了几口,笑得眉眼弯弯,含糊不清道:“嗯,真甜!督主也尝尝!”

公孙怀看着她咬了一半的蜜枣,几乎想也没想就往嘴里塞去,嚼着细细品味,过了半晌,但听他缓缓吐字:“确实很甜。”

阿琅愣了愣,督主这做法也太有违他一贯的形象了吧!他的洁癖呢?那枚蜜枣上可还沾着她的涎水呢!

“还吃么?”

就像是上瘾的毒药,还越品越有滋味儿了,阿琅中了邪,点点头,张嘴吃起了他喂给她的金丝蜜枣,她正失神呢,一不当心就咬上了他的手指,可他非但不生气,还自己舔了舔她咬过的地方。

真是要命!这蜜枣她吃不下了,她想吃美人儿!

阿琅严重怀疑这是公孙怀在勾引她,她要不要上这个当呢?

内心做了好一番挣扎,最后还是理智打败了身体,“督主!我不想吃了!”

“可我还想吃。”公孙怀忽然伸手捧住她的侧脸,看着她唇上的晶莹光泽,弯下了腰,在她毫无预兆的情况下轻轻舔了一口她的嘴角。

他是诱人的,她又何尝不是,可他抑制住了内心的躁动,浅尝辄止。

阿琅哭了,不带这样调戏人的,他已经不是她认识的那个公孙怀了,他干脆改名叫公孙坏吧!这算什么?要亲就亲,舔一口就很过分了,这不是在她心里挠痒痒,让她不痛快嘛!

她简直气得想要跳脚,偏偏公孙怀就是擅长使坏的人,只是从前他是真的不择手段地使坏,如今捉弄一个小姑娘看她娇嗔的模样越发惹人爱怜。

公孙怀自己也没想到会做出如此轻浮之举,只是做都做了,再找借口解释也不合适。

“督主,有句话我想对您说。”阿琅在他舔过的地方又舔了一遍,转了转眼珠道。

“什么?”

“您过来,这个秘密我得悄悄告诉您。”她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弯下腰,且一脸神秘。

公孙怀倒想看看她又打的什么鬼主意,微微弯下腰倾听她的声音,只是没等她开口,左脸颊一热,一个轻轻的吻如羽毛一般落了下来,而她又迅速逃离,仰着脖子理直气壮道:“您舔我一口,我亲您一下,咱们扯平了!”

公孙怀一愣,随即“噗嗤”一声大笑起来,这丫头,还与他做起了买卖,这种事也要讲究公平。

“督主笑什么?阿琅说得不对么?”阿琅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可他笑得真好看,她呼吸急促,根本受不住这样的魅惑。

“胆大包天,还一报还一报,做得好盘算。”

“原来督主不喜欢阿琅这么做,那阿琅以后不做就是了。”她还委屈巴巴地低下了头,做起了忏悔的姿态。

公孙怀揉了揉她的脑袋,温和道:“无论阿琅做什么,我都喜欢。”

闻言,阿琅猛地抬头,两眼放光道:“那我是不是可以多亲您几下呢?”

公孙怀嘴角扬了扬,这种事亏她说得出口,哪里像个黄花闺女,可不被束缚的阿琅才是他喜欢的阿琅。

“阿琅若乖乖听话,我便允许你这么做。”他眸色沉了沉,没有提醒她放纵之后会有多么危险。

“阿琅现在就听您的话,说吧,您要让我做什么,我马上去做!”为了一亲芳泽,她还真是不遗余力。

“今儿个还没想到,待我想好了再与你说。”公孙怀故意吊她的胃口。

阿琅“啊”了一声,倍感失落。

“这就不乖了么?”

阿琅摇头道:“阿琅遵命!”

然而她的内心一点也不愿遵从,哪有亲喜欢的人还要谈条件的,太难了。

这种心痒难耐的感觉持续了许久,她夜不能寐,一闭上眼睛就满脑子公孙怀颠倒众生的笑脸,还有他在她嘴上留下的温度,她仍能感受得到。

不自觉地摸了摸唇,有些东西一旦尝试了就会上瘾,她心里想着他,想跟他永远在一起。

春天的夜晚已有一丝暖意,院子里的野猫叫得她心烦意乱,不知他是否睡得安稳。

她的责任是照顾他的饮食起居,晚上看他是否安睡也是她的职责所在。这么想着,她便起身披衣趿上了鞋,蹑手蹑脚地溜进了他的卧房。

他没有上门闩的习惯,溜进去简直轻而易举。

屋内漆黑一片,本就月色朦胧,照不进窗户纸,她只能凭着感觉摸索到他床前。待适应了黑暗,她才从微弱的光线中看到架子床上平躺着的公孙怀。

美人春睡,如此美景可她无法看得清晰,不禁唉声叹气。

“叹什么气?”一声低沉的嗓音打破了静谧,阿琅吓得身子后倾,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她不出声,假装自己没来过,摸爬滚打撤退逃离现场。

“回来,我知道你是阿琅。”

阿琅捏住鼻子做出了怪腔:“您认错人了,小人不是阿琅。”

“不听话么?还要装么?”

阿琅背后一寒,想到了白天的承诺,最后不得不乖乖爬回去,而公孙怀已经坐起了身,等待她的束手就擒。

“督主,您别误会,我就是来看看您睡得是否安好,没有别的意思。”

言不由衷,此地无银三百两。公孙怀静静地听她继续编故事。

“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连喘息声都没有了。

“好吧,我就是睡不着忍不住想来看看您。”终于说了实话。

其实他也睡不着,“过来吧。”

阿琅咽了咽口水,慢慢挪步上去,厚着脸皮坐上了他的床,“等您睡着了我就走。”

“嗯。”

然而没过多久,她靠着他先睡着了,公孙怀也没有抱她离开,而是把自己的床让给了她,自己则在榻上将就了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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